本帖最后由 刘功权 于 2012-9-5 22:54 编辑
随笔 情系顺山堡 文/刘功权 春天来了,暖暖的春风唱着歌飞进女儿的小屋。不知是谁碰响了窗上的紫色风铃,顿时叮叮咚咚地响个不停,仿佛是春在向我们呼唤…… 啊!又是一个明媚的春天。
做工细腻、精巧的风铃来自遥远的北方小山村,她的名字叫顺山堡,听起来,让你闭上眼睛仿佛就会看到依山傍水、绿茵如织的一幅幅生动景致……两位14岁的少女,嬉笑着从山坡跳下来,越过流水淙淙的小河。身后总是跟着是那只不知疲倦的小黄狗,支棱着小耳朵,调皮地叫着,追得正欢。茂密的白桦林遮不住少女们采花捕蝶的身影,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在蓝天白云下尽情地流淌,被惊飞的小鸟啾啾地擦身掠过…… 徜徉在绿色的自由王国中,令人心醉。 一个是我的女儿,城里长大的的女孩,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出奇,一个是风铃的小主人,房东家的姑娘,顺山堡养大的女孩,城里的女孩正念初一,可小山村的女孩小学六年还没读完…… 我和妻是荒友,都把青春留在了北大荒,女儿每每听说顺山堡的故事时,总有要到那里看看的愿望。说来也巧,妻所在的工厂去年在顺山堡一带建立了蔬菜基地,专门生产出口的蔬菜罐头,与出口山里的野菜一样,统称为绿色食品,销路如何?听妻说是供不应求呢。 当收购的季节来临时,正是女儿放假的暑期,于是,妻带人为工厂收蔬菜,女儿则喜孜孜与其相伴住在热情好客的老乡家。 房东的女儿与我的女儿同龄,都是独生子女,都14岁的芳龄……于是白天是山上山下的疯跑,入夜则是没完没了的窃窃私语,尽管这里远离城市的车水马龙,还没有彩电的动人画面,但房东家的黑白电视也天天被看到“再见”两字时,女儿才与房东的千金嘻嘻哈哈地挤上炕头……连那只形影不离的小黄狗都嫉妒的眼热,一跃就把两只毛茸茸的小爪子搭在了炕沿上,乌黑的小嘴巴不停地发出呜呜声,小尾巴调皮地向上翘翘着……“去,快快睡觉吧!”女儿轻轻地拍着小黄狗的脑门,梦呓般地耳语着,这小精灵才慢吞吞地在炕下偎成个毛毛团。
我想女儿时,便搭上顺道的车来到顺山堡采风。天刚蒙蒙亮,我就迫不急待地推开房门,走进顺山堡的怀抱,见到久违的一草一木,听到熟悉的动人乡音时……禁不住怦然心动;顺山堡,我的第二故乡!我在心里默默地为你祈福,我爱你的黎明,我爱乡亲们的朴实无华;我信步走上洒满朝露的的山坡,极目远眺,山下是鳞次栉比的农家小院,此时正笼罩在冉冉升起的炊烟中,拂面的晨风里送来熟悉的阵阵鸡鸣犬吠声……
坐在农家小院的葡萄架下吃顿地道的农家饭菜,那更是一种意想不到的享受。瞧!黄澄澄的小米捞饭,看!水灵灵的小白菜;旁边是一碗农家自酿的盘酱、香味诱人心醉……还没来得及动筷时,好客的房东又扔过来一堆……呵呵!脆生生的黄瓜、绿油油的尖椒……瞧!墙边架下、俯拾皆是。“现摘现吃就图个新鲜吗!”房东子的话音未落,只见她麻利地一掀锅,像变戏法似的,蒸茄子、煮鸡蛋、咸鸭蛋……又摆上桌来。 女儿的暑假到期了,妻子还要再工作一个月,我就去接女儿了,农家小院门口,两个女孩在此依依惜别,小山村的女孩与城里的女孩交换着礼物,一个自制的风铃和一个洋娃娃在无声地交流她们的友谊。但让我永远难忘的是小山村的女孩眼中闪过一丝忧郁的神色……长久以来,让我的心总不能平静下来。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断我的遐想,是女儿在接电话。“哪来的?”“顺山堡!”女儿在应答中。“啥事呀?”“她又去上学啦!”“啊,好哇!”我兴奋地点点头,风铃此时随风响起,我的心随着报春的铃声飞向远方…… 《特区工报》 1996年8月3日 作者:刘功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