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梦 于 2012-8-28 13:38 编辑
‘回忆是为了思索今日’我们忘不了 北大荒的大雪和黑土地,因 因为我们把生命和青春献给了它。每一个知青都一生中带着 这个烙记。在那我们经历了,在我们知青后来的生活,它又 怎么样呢? 我的这篇《桂莲》和前面发表的《福立》,《小彭》, 《晓薇》就是写这些从北大荒大雪和黑土地走出的女人们, 当然了,远没结束,还接着写下去------ 桂莲 Gui lian 夏梦 Xia meng 桂莲是佩业的老婆。我都在兵团连队呆三年了,她才从萝北调到我们连,因为她男的在我们这儿。 从小在一起长大,她来了,我分外高兴。 见到桂莲,拉着她的手,仔细地打量她,还是那个样子:中等个,黑黑的,一张多少年前没年青过,多少年后也看不出老的脸。 在学校她就和佩业搞对象,下乡却下了两个地方,今天来了。 不久就生下了儿子。佩业当上了队长。 孩子一个一个地落地,睡觉时,炕上已仨了。桂莲还是在连里干活的一把好手。佩业工作竞竞业业。 知青大批回城时,他们没走,因为孩子小,更多地是离不开那块黑土地,因为他们在那生活的很好,他们把它真当成了家。 可是为了孩子能受到更好的教育,他们最后还是回城了。 回城时,带着四个小家伙。 我再见到桂莲,是我回家办事,特意去看她。那已是二十多年后的夏天了。天热,桂莲穿着大背心,短裤,形体枯耗得吓人。像一棵抽干了水分和空了芯的老树,皮肤的颜色是黑古铜色的。 热情,她从来都像团火。我们的谈话从小时侯我们那些事一直到她现在的情况。她说她们现在过的不错。佩业在一个地方干活。累点儿,收入很多。她在家呆着,孩子都结婚了。 我看她脸色不好,又那么瘦,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她在吃药,一直吃,不知怎么了,老没力气。眉头间流露出痛苦忧伤和无奈。我还在她的眼神中看到了种一掠而过的东西------,她有隐情!我想。 盘问许久,她说在兵团时坐下病了。那时佩业当队长,老和会计研究工作,她又抓不着,就老生气,老打仗,老生病。回城后这么多年来,一直没好,老吃药,就这么带死不拉活地活着。 我说:“多余,你们现在多好啊,孩子出去了单过,收入又够生活。还有什么想不开,佩业在学校就和你好,你比他大好几岁,人家都没嫌你,你长的也不比谁好看啊。还不实足!”她苦笑了,说:“回来他对我还行。” 不久,我就听说她没了,是肝癌。 后来,我们连队的几个知青在一起的时侯,我特意问了桂莲说的那件关于佩业和会计的事,大家都说没有的事,佩业一直对桂莲很好,是她疑心太重,老找碴和他吵,弄得自己一身病。 桂莲要是活到现在,不就看着3D电视和看神九上天了吗? 真想不开!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