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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影视专稿524 看望高歌
高歌是谁？ 很多知青都知道，高歌是1969年下乡到北大荒的北京知青，真名叫高继成。笔名叫高歌，“一路高歌”之意。他是身残志坚、被中残联、国家民政部、国家组织部联合授予的“全国自强模范”。 2012年8月25日中午，参加傅治国夫妇答谢大家的宴会，哈尔滨市知青联谊会副会长兼秘书长李素梅说：“北京知青网站站长姜成武和辽宁知青文化研究会会长于立波今天下午到高歌家看望，你也去吧。” 宴会未完，李素梅带联谊会办公室知青刘晓霞和我打车来到故乡高歌的家。不一会，姜成武和于立波等人也到了。 高歌的家很小，除了两张床、书柜、沙发、和小桌，空间就不大了。 高歌躺在床上照例不能动，但说话还很流畅。 姜成武曾来过高歌家看望。于立波是第一次来。他向李素梅了解高歌的情况。因为我也是第一次来，所以也在旁边听介绍。 大概情况是这样： 高继成1951年生于北京。父亲是蹬三轮车的，早年在东北参加过抗联，后因家里老人病危告假回家，此后再没回部队。新中国成立后，这自然成了洗不清的“历史问题”。1969年，18岁的高继成插队到密山县。那时珍宝岛战役刚刚打过，黑龙江省处于高度紧张的战备状态，县机关要撤往深山密林中。没房子住就动员知青们抢盖房子。当时零下20多摄氏度的严冬，冰天雪地，首先要在地上挖个大坑，然后用冰水拌黄泥脱大坯。头上戴着“黑五类子女”帽子的高继成多么渴望通过自己的表现来赢得组织的信任啊！他像铁人王进喜一样，毅然跳进泥坑中用身体搅拌黄泥，冻僵了就上来烤烤火跳下去再搅，在冰水黄泥中奋战了整整一上午。中午，浑身黄泥冰碴儿的他瘫在地上不能动了，从此再没站起来过。 因高继成属于“黑五类子女”，县政府拒绝付医疗费，县医院也拒绝治疗。那些日子，他躺在老乡家的炕上，身体所有关节全部红肿溃烂，日夜忍受着刀割般的剧痛。愤怒的高继成开始上书陈情，但300多封信如石沉大海。直到新时期到来，大为震怒的邓颖超同志严令密山县政府护送高继成到北京积水潭医院治疗。但是医生一声长叹“来晚了”，高继成站起来的愿望破灭了。 高继成没有向命运屈服。他还有一只右手能动。从小酷爱文学艺术的他支撑着僵硬躯体，开始学习画漫画，并为自己起了个艺名“高歌”！ 在痛苦的煎熬中，高继成逐渐明白：只要活着，就要做个对社会有用的人。他利用自己掌握的知识为乡亲们的孩子补课，办文化室，给报纸写稿，还试着创作漫画，并在多家报刊上发表了近千幅漫画作品，其中《有肥的不种地、种地的没有肥》获全省美术好新闻奖，《父与子》等作品多次入选参加全国漫画大赛，并入选日本国际漫画大展。 1996年下半年开始，高歌画不下去了，因为类风湿病情恶化，握画笔的手总是颤抖，使得线条失真变形，每次画画都以失败告终。 于是，高歌决定以自己的经历为题材，写书鼓励那些怨天尤人、意志薄弱的人。1996年，高歌拿起笔，开始了实现人生价值的另一种方式——写作。 对于全身关节强直，身患多种疾病的高歌来说，写作本身就是一种经历磨难、战胜磨难的过程，其间的付出和艰辛是难以言表的。2004年6月1日，高歌的《苦成子》(第一部)终于出版了。作品讲述了高歌14岁随父亲到北大荒因公致残、到1991年结婚的经历，全书43万字。 高歌身残志坚的事迹感动了许多人，更深深地打动了一颗善良贤淑的心。刘琼出身于哈市一个普通工人家庭。一天，她在报纸上读到了高歌的事迹，同样爱好写作的刘琼被高歌的坚强所打动。1988年，刘琼给高歌写了第一封信，不久高歌便回了信。两人在信中谈理想、谈写作、谈人生、谈漫画创作。渐渐地，两颗相知的心便相吸相爱了。 1990年10月，一直照顾高歌的父亲去世了，刘琼便只身来到密山，与高歌举行了婚礼。结婚唯一的礼物是高歌花25元钱为刘琼买了一双刚刚降价处理的皮鞋。这双皮鞋，刘琼至今还珍藏着。 1991年5月，刘琼同高歌回到哈市，两人在道里区买了一间8平方米的平房。刘琼开始像男人一样用娇小的身躯撑起了这个家。 作为因公致残的民工，密山市民政部门每月发给高歌生活费和护理费共计86元钱，但这点钱根本不够维持两人的基本生活。冬天，刘琼为了节省煤和烧柴，甚至去水果摊前拣些柳条筐回来烧火。就这样，从结婚到现在，妻子照顾高歌从来没有怨言。 几年前，刘琼偶然听说国家因公伤残的抚恤金又上调了，并且根据物价上涨，几乎每年都在上调，而丈夫这几年领到的抚恤金仅在2000年调整过一次。于是，夫妻俩多次联系密山市民政局，要求上调抚恤金。他们还寄信给密山市政府信访办，但每次都石沉大海。一些无作为的官员们有钱吃喝，有钱洗浴，给高歌的回信却这样说：“国家经济有困难，拿不出钱来，只能等待国家经济好转，将来逐步提高。” 几经申述，几经波折。哈尔滨市知青联谊会和北京的知青奔走呼号，高继成的抚恤金终于按国家规定解决了。 生活有了保障，高继成以保尔、吴运铎、英雄人物为榜样，躺在病床上刻苦自学协作和漫画创作，十几年间在各级报刊发表了大量文字和漫画作品。他的漫画在国内多次获奖，有的还被介绍到了国外。并以全身僵直之躯，躺在病床上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十几年来，高继成先后被密山市团委、政府授予“四有青年标兵”、被牡丹江市政府评为“精神文明先进个人”、被黑龙江省政府和文化厅辟为“群众文化工作先进工作者”、被共青团北京市委由于“光荣的北京人”荣誉称号、1990年被中残联、国家民政部、国家组织部联合授予“全国自强模范”荣誉称号、1991年高继成的名字和事迹被收入《中国残疾名人辞典》、1996年高继成（高歌）被收入《中国当代漫画家辞典》。中国青年报、中国文化报、工人日报、中央电视台等都报道过高继成事迹。当时高继成的先进事迹，曾感动、激励过无数青年奋发向上。 当年李素梅和刘晓霞到北京为高歌的事奔波时，高歌的女儿还是个小姑娘，如今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她已经上了初一。高歌的爱人拿出女儿的图画让我们看。我们十分震惊：高天华天赋真高！小学三年级时，就在中国儿童报发表图画作品了，奖励证书一大摞。她的卡通画，造型鲜明，富有情趣，构图讲究，想象丰富。当然，她的成长与高继成和刘琼的培养分不开。 姜成武和于立波分别向高歌赠送了知青书刊。 李素梅也代表哈尔滨市知青联谊会向高继成和姜成武、于立波分别赠送了印有“知青”二字的体恤衫和联谊会编辑出版的《知青日记》。 我也将随身带的、自费编导制作的反映老知青现在生活的电视纪录片光盘《重回当年》分别赠送给高继成和姜成武、于立波。 离开高歌的家，在大街上我问李素梅一些高歌的情况，李素梅又讲了一些。 后记：正当这篇报道写完时，上网看到高歌昨天刚刚在哈尔滨北大荒知青网注册，网名“小成子”。他看了《电视片：哈尔滨市知青联谊会慰问知青英雄杨惠》回帖： “向救人英雄致敬， 向大鹏道声辛苦， 祝好人一生平安！！！” 其实，高继成也是我们知青的英雄。知道他怎样用电脑和上网的吗？这里发几张网上的照片，足以让我们感动和落泪。
2012年8月26日大鹏摄影报道
请点击观看电视纪录片《看望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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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素梅、刘晓霞和高歌爱人、女儿交谈
李素梅（左）和姜成武（右）、于立波（中）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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