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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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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2-3 13:2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1 10:07
1980年6月11日
       日勤。
       听来坏消息,说是上边研究的结论准备给我涨班级,因为上回涨了半级 ...

涨工资每人半级,皆大喜欢!不平均主义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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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3 16:08 | 显示全部楼层
1980年6月14日
      日勤。
      上班前突然大雨倾盆,因为马葫芦盖没有打开,湍急的胡同雨水倒灌而来,如果不是我急忙出去和邻居把井盖打开,雨水就立刻要冲进几家的屋门。水势之猛令人惊骇。一时之间我几乎无所措手足,只想关上门硬挺了。好在急雨不长,水势很快退下,我们总是保住了一次“洪水之灾”的免除。但是,中国古话说得好,拖过了初一拖不过十五,谁知道什么时候家里没有人,一旦暴雨突至,会发生什么情况呢?
      在班上也心不在肝,回来一趟,情况还好。后来天晴了,气温也高了起来,胡同里又踩出路来。
       想不到的是我和大华发一通火。我很痛苦。我珍惜夫妻情感,可我压不住火。我一直想用“离开”的方式考验我们夫妻生活的忠诚度和需要程度,可一直得不到大华的呼应,以致我们一直在一起,竟为一点小事龃龉。生活中的小事是十分烦人的,久而久之积成大怨,造成感情的创伤。今天的事实在没有什么值得发火的,可我还是发了。事情是这样的:大华张罗给小何买鸡蛋,告诉小毛给留十斤,一连几天没有来鸡蛋,今天来了,我便去取了回来。本来我为这不值得的事有些不愉快,大华突然说小何要五斤,咱们留五斤。留五斤鸡蛋不是大事,可我不想留,只想留三斤过节,节后从三岔河让人捎农村鸡蛋。我想到大华办事没准,想到我为了这不必要的事跑了几趟,结果还是给自己买,我自己并不需要这些东西,更不需要这样麻烦,怎能没有火呢?其实火并不大,只是我在批评她时他竟说歪理,说什么“不就是五斤鸡蛋吗,我还可以买五斤鸡蛋”于是联系她今天不应做错的三件小事发一通火。也许我发火的声音大一些,邻居们都来劝架,我更来火。想到以前笑别人,今天我们不也夫妻之间吵起来了吗?这样的日子还怎么混呢?我恼火极了。我令她走,她不走,我也没办法。后来我平下心,决定没有发火的必要,还是告诫她。我的意见是开诚布公,夫妻之间以诚相待,如果小事上总不能合拍,不妨分开。如果可以过下去,而且很好,就说明分开好,应该分,否则则相反。想到我为一些小事批评她,真有些不像男子汉。必要的时候,即使是痛苦,也要忍受。因为想到孩子的教育,想到将来,我几乎不能设想。因为我需要她来分担责任。可她承担的似乎总使我不满意。是不是我错了呢?我想得更多,也许是的。那更有分开的必要,那对我也是惩罚。在生活的路上我的原则是:对老人,别人不要我要,别人不管我管,否则别人要我不争,别人管我不气;对爱人,同则合,异则分,真正的情感的专一是会经受时间和波折的磨难的,我永远给别人方便,不苛求对方,但要合拍一致,否则无法生活;对朋友,要以帮助为幸福,以诤谏为己任,情大不过理,要为真理、友谊,树立忠义节,反对市侩式的交往。
      我太认死理,也太重感情,因此有些事情一直在惩罚我。那么已经开始了,就让家庭生活的惩罚也来试一下吧,我是不怕的。
1980年6月15日
      星期天。
      大华早饭后拿鸡蛋走了,到下午回来,说是给小何送去了,并去了阿妈处,还到车姨处看看。她回来时正下雨,穿了别人的雨衣和靴子。
      收拾家务到中午。下午略作休息。东东的脚部感染,使我心情不好。
      和大华和解了。
      晚饭很简单,正值冬立来,没有特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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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6 20:53 | 显示全部楼层
1980年6月15日
       下夜班。
       睡一上午觉。
       下午去车站,在车间看到第一榜的名单,其中我是半格。我当即找了老杜谈了想法,我指出:1)我绝不争工资;2)上次涨半级这次涨一级的有三个调车长,其中一个二调,两个一调,不比我强;3)根据三个条件,这次涨一级的不少,所以调车组的人,我认为都不比我强,尤其一些具体可指的如纪满贵等,和我简直无法比,虽然有些人上次没涨,那是因为不够条件,这次和我又不是同等条件,只有在同等条件下,才考虑上次没涨的;4)为什么两次涨工资我都是半格呢?我坚持够格就涨,不够格我也不去分别人的指标。老杜给我解释的是塞则的,什么“指标少,反复考虑的,开会研究的”什么“你没有一直调车,后来有工伤”。我指出这是不能全面看问题,指标少,可以原则涨,不够条件我可以不涨;工伤不假,那是为救人,而且在78--79两年占比四分之一不足,况且我坚持未愈上班,干别的力所能及的工作,就是现在的工作,有的人两次也涨一级,怎么体现出我在调车组的优越呢?更何况我的调车工作得到过车站的肯定,我的宣传员工作是别人不能比的,我的技术高低也是他人不能否定的,在涨工资的时候为什么不考虑了呢?我于是去找车站的郭书记,车站的调资工作是由他负责。他听取了我的意见,但没有多解释,只是告诉我他找车间谈,并说他问过杜龙海“李再林的工伤是不是为了救人”杜龙海说不是,他让我找车间核实。我后来没有找到杜龙海,但找到了马主任,看到了车间的赫安林,表示了愤慨。难道连我的工伤是为了救人都要否认吗?这是不择手段。马主任说工伤记录都很清楚怎么能否认呢?想到杜某人如此可恶,我下决心不能善罢甘休,一定要弄个所以然来,必要时去铁路局去分局都好。绝不手软。
       开回本月工资,仅仅63元,不知为什么奖金还扣除一部分,得5·90元。
       原说大华单位分肉,结果是落空了,我又没买,只有明天再说了。买了一些蘸酱菜,晚上对付一顿饭。
      大华包了粽子,因为明天就是端午节。
      俊太来送面款和粮票,还捎来大娘给包的粽子。我们唠了很长时间。我们这批人被文化大革命害的太苦了。压抑,痛苦的压抑,有时真叫人要大声呐喊。难道我们还要沉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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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9 0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9-2-9 07:35 编辑

1980年6月17日
      日勤。
      由于出自内心的怒气,我又犯了不顾厉害的毛病,在多种场合抨击了车间评资头头的劣行。我没有再找杜龙海,因为至今我们一班还没有正式公布。现在不满的人有,找的也有,毕竟少数。一找一争,就要涉及具体人,就会造成下边的矛盾,杜龙海想用既成事实的方法取胜,继之用内部争吵的方法转移视线,用心可谓毒矣。
      下午去车辆段丙烷站充液化气,足足弄了一下午,直到三时多才弄回家,是碰到关运启用车去弄一起捎回来了,同时还有凤岐的一个罐。
      今天一天吃的粽子和鸡蛋,剩的还是不少,尽管大华带去十多个,我也带了一些。
      晚上给凤岐送罐,略坐。取回一本书,是新版的《说唐》解解无聊罢了。
      大华开回工资44块钱。从本月起她转为二级工资38·60元,真是不易。
1980年6月18日
      去学习。
      一班公布第一榜。
      我是组长,提前20分钟去。杜龙海讲了一下车间七条以及12次会议的结果,让认真组织讨论。在全体会议上他又对下边的不满进行了反击,否定车间是他说了算,声称有领导组全体成员。他也承认现在是一榜,让大家发表意见,并且声明不在小组发表意见,不得单独找领导,找也不接待。其实他讲完后进行讨论时,涨一格的无意见,明哲保身,两次涨一格半的基本顶限,也无意见,也只有我有意见。我自己把意见简单地写在记录本上,并向在场的车间赫主任、劳资的史主任讲了,他们对我提出的异议没有提出反驳,认为我可以提。我又和杜龙海讲了两条,其一,我的工伤是救人,郭书记让我问他,希望他调查,这使他知道我找过了车站;其二,上次涨半级这次涨一级的有三人,其中有一调的调车员邓华亭是76年后来的,去年才调车,他各方面都没有我的条件好,(工龄、路龄、调车时间、调别)。这两条后我认为我涨半级是不合理的。尤其是再和一些制动员比,条件更是差得多,我要求坚持三个条件。老杜后来表示考虑,并说调车组的标多,问题不大。他也许在耍滑头,可我不会让他滑过去的。
      去阿妈处,送去一些粽子。伯和正在修理棚子,可惜我无时间帮忙。看到阿爸,他又要不干了,在家休息。
      去道外煤气公司修理部换煤气灶的阀门,很顺利。
      下午睡不实,一直在想我的工资问题,只有我自己提,别人是没有说公道话的。原因何在呢?我感到从来没有过的凄凉。人世间的事竟然这般无情。人啊,真是让我感到耻辱。
      开始看《说唐》还是沉浸在古代侠义的故事中吧。
      大华看电影到现在没有回来,我已经该上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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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11 21:19 | 显示全部楼层
1980 年6月19日
       下夜班。
       睡到下午。
       去街里买回一斤头肉,三只黄瓜(仍然0·31元一斤)一些水萝卜。晚上吃的凉菜、馒头、大米粥。有了煤气灶真是方便多了,几天来竟然没有点一次火。
      有遐就看《说唐》。尽管如同任何古典小说一样本书也是宣扬封建正统观念和宿命思想,但它的艺术形象却是生动的、鲜明的,在农民起义的背景上展开的英雄群像,在人民群众中有着相当深厚的印记,有谁不知道仗义疏财的单雄信、行侠仗义的秦叔宝、年青艺高的罗成、滑稽鲁莽的程咬金、百步穿杨的王伯当、力大无穷的李元霸、裴元庆、雄阔海、武天锡呢?小说着力描绘英雄的同时是揭露统治阶级的荒淫无道、必然灭亡的命运。历史上的昏君很多,像隋炀帝这样的是最坏的典型,杀父缢兄、图嫂奸娘,真为人间禽兽。人们之所以喜欢这样的古典小说,就是因为这里有广泛的人民性,代表了历史发展的愿望。
      晚上去道外大娘处,和五哥、俊太谈唠到很晚方归。大华给五哥买的木柈子已经送到,还令人满意。
1980年6月20日
      日勤。
      几乎天天有阵雨。今天下班前的一阵大雨,可谓真正的“倾盆大雨”,到家才知道大华几乎挨浇,胡同里再一次发生严重的抢险。这是今年第二次险情了。
      中午在地区食堂吃的饭,顺便去宪伟处看看。宪伟牢骚亦甚,可他一直不能上班,有什么办法呢?他用消极来对抗命运,殊不知命运要用自己的生命去谱写,而不是等待或埋怨。
     《说唐》读完。再好的朋友都可能因为政治而分化,但有个“义”,而义又有大“义”和小“义”,小说在秦叔宝等36人的情谊方面有很感人的说教力量。王伯当的专一忠诚,单雄信的不为仇和,更是别具高格。有一点令人更为感触,跟着秦王李世民打了天下的群雄因宫廷内部的矛盾遭受残酷的迫害,甚至像罗成那样的英雄也死于淤泥河,这使我们想到历代的开国元勋,真是“伴君如伴虎”“狡兔死走狗烹”啊。
      晚上芳子来,她在军工办短训班呢。
1980年6月21日
       今天不学习。
       只上一次街,买回一些头肉。
       下午睡一觉。
      看几册连环画。“小人书”是否只有中国有,无所知。这是一种独特的艺术,有故事,有形象,是中国人民喜闻乐见的。
      为防止洪雨的袭击,我把小院的门槛又加一块挡板。尽管不伦不类,但家家如此,也许可挡一时之急。
      去凤岐处取30元钱,他来电话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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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13 09:13 | 显示全部楼层
1980年6月22日
      三棵树的不安全状况绝不会从根本上改变。昨日下午16点30分一场重大事故防止了,但发生了挤岔子事故。事故发生在半班五调,当时五调从东门回来进10道,计划专解。当车拉出牵出线后越过了调51和调39,这时线路值班员肖师傅又变更计划,放行水泥厂回来的回测线,开放了调51和41。此时五调调车员误以为调39压着所以是紫色的,盲目看调51信号白了,便进行溜放作业,与水泥厂三调溜放的车组向一个进路而来。如果不是北第一扳道员及时发现两个调车机同时向一牵出线活动及时把水泥厂线溜出的车辆放入第二牵出线,真是千钧一发,一场车毁人亡的事故就会发生。五调挤了岔子,耽误几小时的工作还是万幸的。问题是令人后怕,性质也太严重。据说此事故后来定为调车员的,虽然冤枉些,有什么办法呢?计划上有漏洞,但允许,制动员不为你做主,你又盲目确认,只好认倒霉了。我们的站细,我们的设备,我们的计划指挥,问题太多了,不解决问题,事故只能按着自己的规律在应该发生的时候发生。
       下班的时候得知上个班小贾将现车弄错,因他提前回家了我去交的班。原来土产有五个车,其中一个红票735379连交两班,看条子是小贾的字,而且头头也说是一班送的,但上面没有“入线”字样,属于抄车落下了。是小贾落下的还是别人落下的其实无法考证,只是现车条子是小贾的字。此事有人要责难我,因为我是师傅,我一般不反对。但小贾早已独立工作,主任交代说两个班独立干。所以我不能总看着,况且我干的时候无人为我担责。只要干,就自己负责。
      因为是星期天天气格外地好,我们全家去逛一次哈尔滨公园。今年的哈尔滨公园比去年修饰的好些,不足的还是凳子少些,道路太差。我们看了所有的动物,又看了蛇展,有獴蛇决斗还有兴致。进的野餐,吃的酥饼喝的汽水,别有一番滋味。
      大华买一件衬衣,我认为还可以,深绿色有绣花,是内部处理的,因为瘦,别人转给她的。
      去地区看电影《李天保娶妻》还有意思。不过听到车间二榜的消息,居然无大动,我仍然是半格。这虽然没想到但也不突然,说明有人下决心以权代理造成既成事实;也说明胳膊拧大腿,的确也难。我决定这样做:不再找车间,直接找车站,然后等到一切就绪后,再用材料的方式向上级反映,到那时该得工资的得了,不会再骂我,(有人希望我挨骂)而我虽然少得半格,目的是弄清道理,搞清是非,也不至于被人看成是为了几个工资钱。
     大华告诉我刘忠义来过。
1980年6月23日
       今天大休。
       去阿妈处坐好长时间。中午阿爸买回肉和鱼,我索性和亚凤一起给做了,并在那吃了饭。阿爸阿妈对伯和与丽华不满,他们太懒散些,家务活干的太少,也的确是个问题。
       给凤岐寄去30块钱。
      晚上听一阵唱片,休息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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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15 09:08 | 显示全部楼层
1980年6月24日
      天气十分地炎热起来。
      去学习。一是赫安林讲车站的整改问题,是一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又一次明确罢了;二是齐站长讲技术安全文件;三是货物的一个货运员检查。关于涨工资第二榜没有什么解释,我去车站没有找到大小头目,在人事看到人事主任于朝顺,请教他关于政策方面的问题,并提出我的具体问题,他表示情况特殊,必须“找站长和书记解释”,我只好一笑了之,并告诉他关于是非的争论将在工资涨完之后进行。我碰到车间的杜龙海问他研究了没有,他回答“就那么定了”我于是不再问。他没回答我的“为什么”那是要算账的。又碰到赫安林,他的回答更滑稽“指标太少”真是混透了,也不想理他。
      到久珍和大姐处看看。想给姨母弄些药,这是我当前的主要任务。久珍告诉我关于凤云母亲的事让我去一趟,我深感也不太好办。
      下午睡得很少。
      买了2斤肉,索性包饺子。我在5点整已经擀了一张饺子皮,可大华没有准时回来,我于是有些急眼了,邻居老赵大婶和老庞家的三生帮我包,算是解了我的围。不久大华回来了,原来是通勤车换了司机,开得慢,所以晚了。
      在友来,一切吃了晚饭。
1980年6月25日
      下夜班。
      在班上和同志们谈工资问题,我的态度是明确的,在大家涨完之后再论是非。有人说那有什么用,反正捞不到了,我恰恰为证明自己不是为争工资才这样做的,否则无论如何也不能排斥人家怀疑我是为了争工资才一找再找、一争再争的。
      见到副主任苏志海,他说还有三榜呢,所以还有希望,真是糊弄鬼呢。
      天气热极了,过了摄氏35度。下午去街里一次,买回一些干粮和一个西瓜。
      晚上到很晚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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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2-15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9 06:49
1980年6月17日
      日勤。
      由于出自内心的怒气,我又犯了不顾厉害的毛病,在多种场合抨击了车间 ...

1980年就有液化气罐,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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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2-15 19:0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15 09:08
1980年6月24日
      天气十分地炎热起来。
      去学习。一是赫安林讲车站的整改问题,是一些老生常谈 ...

涨工资的确是个大事,当时一级也就几元,十几元.还有只涨40%的规定,可低工资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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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2-15 19:07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9-2-13 09:13
1980年6月22日
      三棵树的不安全状况绝不会从根本上改变。昨日下午16点30分一场重大事故防止了,但发 ...

没有出事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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