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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长韩长安印象
下乡后到四团工程连,我的第一任班长是66.3转业战士韩长安。他之所以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是因为他很有特点,与众不同。 韩班长中等个头,理着一个小平头,长瓜脸,尖下颏,两只不大的眼睛咕噜噜直转,炯炯有神,操着一口浓重标准的辽宁话,语速很快,走起路来像一阵风一样,风风火火,颇具军人气质。 1968年入冬后,工程连住进了自己刚刚盖好的机关办公室,我们班的工作是负责原木归楞,不管白天晚间,只要汽车下山,就要卸车归楞,昼夜兼程,风雪无阻。卸车的活比较简单、轻快,一车原木三五分钟就解决了。归楞就比较复杂,要捡尺、抬杠、归类、上楞,使用的工具有皮尺、蘑菇头、扳钩、撬杠、大锯、大绳等。分类既要按不同的材质,红松、白松、樟子松、落叶松、水曲柳、桦木、椴木等分类,还要按木材的不同尺码,4米、6米、8米等踺子分类。有些木材不符合加工标准,还要锯断整理。由于场地有限,楞剁码得10米多高。所以,要把木材归楞得井井有条颇费周折,绝非易事。一天下来,就是我们这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也早已累得筋疲力尽,纳头便睡。但就是这样,也常常难得睡上一个安稳觉。 韩班长虽然比我们大6、7岁,但似乎精力过剩,是一个不知疲倦的人。白天干了一天的重活,晚上还经常琢磨搞紧急集合。有时甚至一宿搞上两次。10点多钟刚刚进入梦乡,紧急集合的哨子就响了;刚刚躺下以为没事了,绷紧的弦还没松开,11点多又“二进宫”了! 我们一个班住一间办公室,床位上下铺,对面两排,中间只有一米多的过道。紧急集合的哨声一响,整个屋里拥挤不堪、乱作一团。有的从上铺掉到地上,有的半天找不到衣裳,有的绑腿开了包,有的索性抱着行李到当院打理。一次,半夜里进行第二次紧急集合,队伍沿着大道向下道干方向跑步前进。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远方传来。韩班长马上命令:“进入道沟,就地卧倒!”全班“扑哧扑哧”不顾一切地卧倒在道沟齐腰深的雪壳里,一队快马风驰电掣般地从我们头上掠过,吓得我们心绷绷直跳,头直往雪壳里钻。憋了半天,等到马队返回走远了,我们才惊魂未定地集合队伍,回到营房。原来,我们遇到的是上道干边防站的巡逻马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 那个时候,连里搞紧急集合,班里还搞得这样频繁,大家有不少意见,连别的班都抱打不平:你们班有搞紧急集合的瘾啊!现在看,年轻时多一些艰苦磨练,真有特别的收获,还得感谢韩长安班长呢! (写于 2008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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