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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视美国 ——读刘宁《感触美国的日子》有感之三
美国，是大多数中国人既熟悉又陌生的国度，因此难免生出许多认知的偏颇和误区，在当今浮躁日盛的年代更容易不求甚解，扑风捉影，以误传误，以讹传讹。读过刘宁的大作，以一个严肃的学者的角度和高度感触美国、透视美国的认知，颇有高屋建瓴、一语中的、茅塞顿开之感。 他说，“我们在中国的时候，时常听到一些人讲起美国的民主政治天花乱坠，仿佛那里有天大的民意存在，“可到了美国一看，才知道美国政坛自始以来，玩来玩去，也就共和党和民主党两家子，并且都有背后的一些利益集团支撑着。”“他们的总统也并非直选产生，而是根据宪法由各州选出的选举委员团投票决定”。“老百姓普遍对政治并不关心，对选举的兴趣也不很大。譬如今年的国会选举，无论当局怎样发动各种传媒机器去呼吁，也只有37%的选民去投票。”“这可是在全世界民选国家里投票比例最低的数字。” 所以，美国的民主政治的实质，是民主、共和两党所代表的两大资本利益集团的博弈，选上谁，只是不同的垄断资本代表而已，普通选民不过是他们手中的一个玩偶。奥巴马是美国历史上第一任黑人总统，但他绝不是普通黑人利益的代表，而是民主党垄断资本利益集团的代表。他们的宣传机器的一个共同特点，就是力图掩盖、模糊这一实质。 作者“对于美国一些过分张扬的‘自由’，则是越来越不以为然。譬如这种在没有很好监管制度的情况下就允许人人有合法拥有枪支的‘自由’，我就深以为是很不人道的一种做法。因为这导致了许多人在恐惧中失去了应有的行动自由，甚至威胁了他们的人身安全。” 作者的评论说得极是。“自由”从来都不是无条件的，世界上没有不受约束的“自由”，那种所谓的“高度自由”只不过是“高度的幻想”，只存在于理想主义的梦境中，在现实中是找不到的。你有持枪的“自由”，别人就有被谋杀的“自由”。美国的枪击案频发，什么“校园枪击案”、“警匪大战”等不一而足，最近又染指枪杀议员的政治谋杀，被奥巴马称为“不能容忍的悲剧”。但是，从来未见加强制约监管的反思，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极不负责任的、无端剥夺他人生命的、违反大多数人民主的“很不人道的一种做法”。 在美国，什么光怪陆离的事情都会发生。作者写道：“1999年8月，美国堪萨斯州教委在托皮卡尔市做出决定，取消中小学课程中所有关于‘进化论’的内容，其名正言顺的理由竟然是：‘进化论’违背了‘上帝造人’的基督教信仰！”这样的事竟然发生在现代科技高度发达的美国，实在令人费解，啼笑皆非，但又属美国的“常态”。 当然，美国作为发达文明的国度，确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借鉴、反思的东西，正如作者的反思一样。他说，“中国与美国分属东西方两大文化体系。前者有着自己独立的数千年文化历史，后者则主要是受欧洲启蒙运动影响成长起来的移民国家。两国人民由于文化差异而造成较大的文化冲突，在理解问题和解决问题的方式上存在较大分歧，这原不足为奇。”“两国除了在文化差异之外，其实还存在一个很大的文明差距问题，是绝对不能亦切不可用文化差异去掩饰的” “我痛感，在中国已经对现代科技日益重视的今天，国人却仍然严重地忽视了对于自身现代文明的建设，甚至是我们一些本应代表着社会进步的文化人，其个人的文明素质往往也是极其乏善可陈的。” “面对当今高度发展的现代社会，随着竞争激烈的现实之下人性的异化，中国人似乎也就越来越忽视了文明的尊严、品格与表现。” 他说，一次他到一位同乡好友家做客，好友请他观赏一块亲手捡来的诺大奇石，他当面表示了对朋友行为的疑义和不悦。朋友说，当时一位美国老妇曾直接指出其行为的不妥，好言相劝，但当老妇离开，自己还是经不住诱惑，终于搬上了车，运回了家。现在想来，确实不妥。就此，作者评论道：“应该说，石头文化在我国古已有之，与文化圈子尤盛的。”“然而，这样的文化与美国没有‘文化’的保护自然的文化相比，是存在着很大反差的，我以为值得反思。”“在今天的美国，即使是那些被废弃了的已无人居住的‘鬼城’，城内遗弃着许多有历史与经济价值的物品，却从来都不会有人捡回家占为己有的。” “这些东西应该作为历史见证待在他们原来的地方，就像石头就该自然地保留在山上一样。如果把他们搬走了，后来的人造访时就看不到了。”“这本是十分平常自然的道理。” “可见在今天美国的文化社会里，无论往大自然添加人为的东西，或者往家里搬‘天然艺术品’，这样的行为都是为世人所不齿的。对此，即使贵为总统者亦不能例外。” 确实如作者所说，当今中国“激烈竞争下的人性异化”现象普遍存在，尤以文化圈里为甚，值得深刻反思。许多文化人已经被金钱的铜臭所浸透，丧失了文明的尊严和品格，胡编乱造，篡改历史，荒诞猎奇，索然无味。这种“文化”和“文明”的存在和蔓延，倒不如没有“文化”的好。 从“石头文化”的比较中，我们深切具体地体味到中西文化的差异，其中更有文明的差距。美国人崇尚自然、保护自然的“文化”，的确是更富文明之举，每个人举手投足之间更能体现出文明的差距。中国至今仍然沿袭着封建士大夫悠闲文化影响下的“鸟文化”，“关鸟”成风，“斗鸟”成习，“吃鸟”成癖，这丧失“鸟道”之遗风，实在是非常丑陋的，是否也该早日回归自然的文明呢? 美国的月亮未必比中国的圆，中华的悠久文明与西方的现代文明相比也有缺失与遗憾。有比较才有鉴别，有鉴别才能明理，这种中西文化的比较和鉴别无疑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写于2011年1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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