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城后日记《我的1979》

1979年4月24日
      去上班。
      单阎王点名时大放厥词，原因是三班22日出了一件大事故，客车库放错道造成正面冲突，客车损失十分严重。他除了对三班的责任者进行指责外，主要对所有的人咆哮，并且含沙射影地对我进行攻击，说我散布了“保证不了不出事故”“带头违章”“一批评还不来了”。既然他没有公开点名，我没有反驳，但是我明白了单阎王对上次党委扩大会议是想翻案的，他时刻要打击和陷害我，不过没有抓住实在的把柄。上次我们在松水发生的事本不算什么，我主动承担了责任，想不到竟中了单阎王的下怀，他要下毒手了。我的检查交给了新来的曹书记，他们亦表示非常感慨，对单阎王的淫威大不满意。他们对单阎王的方法也只能表示沉默。我也不是不想保持沉默，不过沉默是有限度的，在需要爆发时，我绝不压抑自己。
       三棵树的大事故惊动了上上下下的头面人物，据说单阎王也因此遭到批评，其他头头也不能幸免。这次事故到底要产生怎样的后果，我们都在拭目以待。
       今天肖师傅没来，我在屋里替他管理现车，还应付得了，基本上掌握了。无非多问一下值班员，下班时忙一下。不知是否给下一班留下麻烦，只要不出差错就算赢了。
      到家小雨菲菲。吃的面条。宋丽华从她妈那里拿来十斤挂面说是她的口粮，真是有意思。
1979年4月25日
      去学习。讲来讲去就是安全问题。单阎王急眼了，因为事故后上级领导问下面是否学习了部令，大都说没学习或不清楚，于是下令每个人必须学习，一学就三个小时，还要考试。今天先是车间金主任讲部令，后由技术室的薛老师讲标准化，老生常谈，根本不会有什么效果。一开始金主任提问二调调车员，回答是·不知，又问我，我不得不说上几条。其实部令很简单，总共6条，其一树立安全第一的思想；第二抓基础抓基层抓基本功的训练；其三在安全生产上奖罚分明；第四克服官僚主义改进领导作风；五是加强设备管理改进技术设备；其六整顿站车秩序防止路外伤亡。难道记住这六条就可以安全了吗？在高压政策之下就可以保证不出事吗？拭目以待吧。对于单阎王之流乞灵于威压，永远不会从根本上改变三棵树的状况。
      回到家快中午了。读了《中国青年》第四期的一部分。
      下午睡得很好。
      接到平安二哥家小华的来信。
      大华去久珍处看望老闫，他不在，去他姐家了。大华给拿去5斤精粉挂面和一些苹果。

仁兄老师     当年日记    如今来看弥足珍贵        这样的第一手资料    填补了知青生涯的空白    当我们特饮美酒的时候    再回味一下原汁原味的一幕幕   感觉更是那样的难以忘怀。

浪淘沙 发表于 2018-6-6 14:21
仁兄老师     当年日记    如今来看弥足珍贵        这样的第一手资料    填补了知青生涯的空白    当我们 ...

谢谢兄弟驻足，作为一个生命的匆匆过客，留下真实的自我，也许会对我们的后人有所启迪，尽管有“出屁股啣手指”之嫌也不后悔，因为那就是我，无法掩盖。

1979年4月26日
      昨夜继续替现车，所以并不累只睡一上午。
      下午去南岗到二姐处，没有见到她。去商店没有买到要买的东西，只给东东买回半斤巧克力。
      傍晚不出门，补看几日的报纸。
1979年4月27日
      早晨5点去太平文化宫看电影《铡美案》这部由中国戏剧界的优秀人物集体表演的传统剧目是深受人民群众欢迎的。此剧本身具有强烈的人民性，表达了人民群众的爱和恨，伸张了正义，惩罚了不仁不义忘恩负义之人。陈世美之类的人过去有，现在有，将来也会有，秦香莲式的人物过去不少，现在很多，将来亦不少，问题是包拯式的清官过去极少，现在难寻，将来困难。如果这个剧目十分为人民所爱，就是喜爱包拯的青天的形象。
      继续替现车。对于我这个工作有极大的坏处，因为活动少，愈发地懒了。
      从班上买回一些坏苹果，到家大吃一场。给荣华家和小华家拿一些，还剩一些。算是饕餮一次吧。这种苹果就是硬伤多，去掉烂的一部分，果肉还是很好的。
1979年4月28日
      去学习。开批判会。一直到11时10分才结束。先是车间领导分析车间的安全工作，还比较中肯，由杨春红同志主持。继之由事故责任者检查，各组批判。最后单阎王训词，大家讨论。
      我回到家大华已经和荣华上街了，下午我略睡一阵，看两份报纸。大华快4时回来，买回一床被面、几两腈纶线和烧饼与菜。正好二姐家的小杰和小生来，家里热闹起来。大姐弄了几张《三笑》的票，晚上还要住在这里这里，那就更热闹了。反正我上夜班，就不管他们了。

1979年4月29
      昨夜继续替肖师傅管理现车。
      关于掌握现车的一套方法和要点基本上熟悉了，不过显得忙乱些。未经学习直接坐在这个位置，最初的成绩是可以说得过去的，现在要做的是把一个车号员应会的东西也学会，比如对编组地带号的一般了解，对营业站的站顺要熟悉以及编组的隔离和车重车长的计算。掌握好现车是进行调度指挥的基本条件，是铁路运输中的基本环节，较之调车工作是细致多的、特殊的行当。
      睡一上午。下午天气不好，在家看报纸，在外边扯会淡。虽是无聊，亦无它趣。
      晚上小芹的父亲到二哥处，我恰亦前去，便唠起来。谈到目前政治等问题，很有同感。面对中国的现实，我们都要有正确的认识，冷静地分析。我们是落伍的，尤其是承认得了一场“大病”，要“健康”起来当然要请“大夫”，但还要靠自己的力量。中国的社会状况要求我们摸索独特的道路，既是摸索就不应怕新的错误。只要我们实事求是，不放弃基本的东西——社会主义、党的领导、无产阶级专政、毛主席的旗帜，我们就能够迅速地发展起来。丑恶的东西是有的，我们有牢骚埋怨是对的，但要“防肠断”还得干，也只有干。坚持下去，我们可以看到光明，虽然我们自己未必得到光明。对于我们来说重要的不是怀疑，而是相信，相信人类总要前进。
1979年4月30日
      四月最后一天。
      继续在屋里替现车。
      我去劳资看了一下我们本月完成任务的情况，不算今天和一个病假，计件工资有68元，估计可开74元多。单阎王肯定会扣我的钱的，因为我们有松水那件事，他是要借机报复的。我愿意等着瞅就是了。
      车站开始三班倒，抽出一个班进行学习，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那件大事故。学习还是老生常谈，不过车站的干部们下来看的多了，“压”的劲头不小，除了抓走大事故的责任者吴化远，而且又抓走二班的两名扳道员，理由是他们因赌气给牵出的车辆上闸，被定为“有意破坏”。可惜运转的人生死不怕，并不怕这些。国忠也因住独身宿舍的事被停职，他请教于我，我为他分析了成破厉害，他决定顶下去。当人们怨声载道的时候，不改换领导，新的开始是困难的。“压”是个方法，但不是好方法，正是这种生活把人搞得更散，更无斗志。
     早早地回顾这册日记所记七个月的生活有两个特点，第一，生活安定了，妻子孩子团圆了，这是中国传统的喜事；其二，工作中有挫折，一个大的交锋胜利了，但仇恨种在了那阴险的独裁者的心中总是要报复的，只是没有造成大的报复的根据，我还没有出事故呢。不能不处处小心，不能让他以狗的凶恶真正咬到致命的地方。斗争要继续下去，虽然有时心灰意冷，一想到我一生的信条，就要昂扬地走下去。只要在运转一天就要和单阎王斗一天，他就是三棵树的真正的国民党！
     未来我还要怎样改变生活的方向呢？这册日记就结束了。有诗为证：
                  《生命之歌》
      苦雨凄风有何哀，无非踌躇再徘徊，
      此生不定早料定，栋梁无望可为柴。
      任燃烈火难忍辱，敢从低贱要洁白。
      有朝灰骨江河撒，换得春光无限来。

1979年5月1日
      在28册日记首页录下《生命之歌》：
                  春光毕竟总要来，
                  来时百花竟盛开。
                  既为路边一棵草，
                  一丝嫩意也叫乖。
                  愿衬香花铺大地，
                  任凭花姿千百态。
                  风吹花谢草不死，
                  贵在野草不必栽。
      又写一首《修身歌》以感之：
                  记得多年感事多，
                  几番惬意修身歌。
                  识破红尘不为利，
                  坦荡生涯看史河。

                  多少悲歌在史河，
                  后人总把前人说，
                  何谓人生贵中贵，
                  最最难得心一颗。

                  炽热红心有几多？
                  君子无奈小人何；
                  敢向污浊求杰圣，
                  乐在天涯总求索。

                  总求索兮人不倦，
                  人不倦兮总忘我。
                  忘我方能无所惧，
                  无惧英雄敢放歌。

                  东山歌罢西山歌，
                  歌声曲曲入史河；
                  但愿知己明心扉，
                  随我共唱修身歌。

                 修身歌兮生命歌，
                 真诚无不自心窝。
                 倘若大地要光明，
                 英雄无不效丹柯。

                 生命歌兮修身歌，
                 天生我辈苦难多；
                 有朝一日苦海尽，
                 山河同我共欢歌。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国际劳动节。
        我本应是大休，由于三班倒的决定，晚上还得去上班。
        一连几个五一节都没有今天的好天气，但我未能出门。本想去阿妈处，因昨天大华和东东已经去过，送去给志亭买的两床被面，便作罢。但也没能休息，因为二婶家景昌要准备结婚，女方的父母来会亲家叫我去陪客，结束时已经是下午4点了。
               
                  

                  

                  

1979年5月2日
       下夜班。
       昨夜继续在屋里替现车。
       休息一上午。大华和荣华又去道外交活，不期然又返工，据我所知这已经是第三次返工了。真是佩服她们的精神。
      想不到阿爸和阿妈中午来了。原来他们是去志亭的对象赵波家，那里没人，走到我这里。大华弄了四个菜，有花生米、红肠、鱼、鸡蛋，招待两位老人喝酒吃饭。看来两位老人挂心的是志亭的婚事。对此我提出过建议，由于情况的复杂也不能起什么作用。志亭想依靠家里，而家里说不管已经无法不管，最终又必须得管。可以肯定就志亭的生活态度，和阿爸阿妈是难于久同的，将来情形实难卜知。
      和大华去地区看电影《追捕》这部日本彩色宽银幕影片的艺术性和政治性是堪称道的，它生动而有趣地反映了资本主义文明社会中上层政界人物的勾心斗角，展示了惊心动魄的场面。影片对杜丘的刚正不阿机智果敢进行了赞扬，对使春的忠于职守有胆有识进行了歌颂，对真优美和杜丘的爱情则传奇式的在整个情节中起着激动人心的作用。外国影片有光明与黑暗、有进步与反动、有前进和后退，矛盾的主题是鲜明的，有着高等的艺术造诣和深刻的社会性。
      应国忠之约去会他，详细地分析了目前车站的情形，感到前途茫然。但总不能放弃刚直的性格。我们不去攻击谁，但要保护自己。我为国忠写了一份千八百字的稿子，准备上访一投。是什么使车站领导有权停止这个或那个人的工作停发工资呢？难道一个工人因为不肯退出独身宿舍，有着具体的并不完全为自己的理由就要剥夺劳动的权利吗？国忠决定以默默的探讨为应付，不主动找他们要求上班，拖下去，看他们还能做出什么来。到目前为止就我所知运转有三人拘留，都是因为工作，两人停止工作，因为住房问题。其中群众为多，党员也有。在如此高压面前产生的后果是什么呢？有谁去估计今后的工作如何好些呢？哎，只有拭目以待了。
      晚上很疲乏，空虚无聊的很，早些休息吧。
1979年5月3日
       车站举行短期培训班，我们是第二期，为期三天。
       头一天的日程安排很满，除中午休息一个半小时，上下午分别小憩10分钟。首先是车站高站长讲学习班的目的、形势。接着由技术室主任赵中志讲部发244号命令，由技术室的张志刚讲局发关于贯彻部令确保安全生产的措施。前者对全国铁路运输的形势做了简单的介绍，指出来安全工作的严重意义——全国铁路系统1-4月发生140件重大大事故，哈局站17件；全国报废两台大破一台机车，都在哈局；全国损失车辆80辆，哈局占26辆；全国造成的铁路损失300万，哈局占了160多万，因此学习部令和局的措施是必要的当务之急。部令244号是六条，局发194号文件是十条，中心还是部令，十条是对六条的发挥和补充，而中心的中心还是树立安全第一的思想，加强安全管理，狠抓三基工作，建立健全规章制度和奖惩条例做到奖惩分明。
      课讲得还可以，只是这种课就是没意思，就是那么几条，翻来覆去，令人厌烦。尤其那位张志刚装腔作势，东拉西扯，真是浅薄。加上学员中那些喝醉的、闹事的、不守纪律的，浪费一些时间，无奈。好在结束时不到17点。
      晚上补看几日的报纸。
      大华和荣华钩织的活总算交上去了，又领回一件大一倍的活。看来她们心盛的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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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9年5月4日
      继续参加训练班的学习。
      上午批判李凤义和钱中宝。下午学习20条和分局82号文件，即关于认真开展标准化作业从根本上消灭事故的通知。该文件也是6条，无非是强调标准化的标准、标准化的训练、标准化的监督、标准化的奖惩、标准化的领导和有关政治思想工作。讲解者东拉西扯不厌其烦，真真让人十分钦佩。
      中午宋丽华和新诺来，饭后离去。
      晚上大华买了啤酒，我高兴地喝了一瓶。
      翻看我的16册日记到很晚。这册日记是我即将离开育英校带帽中学到母校12中继续任教时写到我的结婚，爱情多些，对人生的探讨多些，思想是苦恼和琐碎的，常常激怒和浮躁，情绪变化很大。这个时期看了一些书，收益是有的，那草草的心得至今令我回顾。
       现在已经22点25分了，想写一下五四之感，罢了。
       外边下着小雨，夜班的同志们辛苦了。
1979年5月5日
      无聊的学习班总算结束了。
      下午进行考试，几乎是原封不动地要求回答三个文件的内容，也就是22条，其中大多重复。对于这样的问题我总不至于抄写或思索，一气答完交差了事。还要写决心，我临场写一首七言诗以为之。
      天气不好，阴雨不止，学习完后凤岐、小果子、小吴一起到我处，于是小酌一番。因为仓促，大华现上街买肉和菜，用一个小时的时间凑了八个菜：花生米、虾片、粉条、木耳、鸡蛋、小肚、红肠、大头菜。大家喝的很高兴，一斤多白酒、三瓶啤酒，可谓恰到好处。我喝的不少，因为是吉舒的粮食酒，不上头。冬立正好赶上，也跟着喝了一些，显得更热闹了。
      茶毕，他们离开已经很晚了，我也该休息了。

1979年5月6日
      今日开始上班。
      我又回到三调调车。现车由新安排的武国民来管。该人原来是二调的扳道员，曾出过大事故和一般事故，所以一直上不去，现在大概有意安排他熟悉现车，以便必要时顶替值班员的工作。
      今天的任务完成的很好，但我的心一直不净，想到单阎王随时会扣你的工资，干活不能心盛。我突然决定做一种尝试，给高一级或几级的领导写信对单阎王进行合法的斗争，这种人不离开三棵树，三棵树的工作别想根本改变。
      宪伟到一班烧炉子，这种活虽然低下，却是十分清闲，我突然觉得也许那种工作才是最适合我的，我已经不愿意当调车员了，这种冲锋陷阵的工作除了带给我单阎王的迫害，不会有更好的结果。我想去国忠对我的劝告：急流勇退。是的，是急流勇退的时候了，是该冷却自己“革命”的热情的时候了。
      我到家的时候，大华和宋丽华看电影《一江春水向东流》很晚才回来。大华包了馄饨，我自己下的。淑英也来，晚饭后上夜班。
1979年5元7日
      去车站参加在房产段俱乐部召开的批判无政府主义大会，会议对李凤义进行批判和处理，罪名是“有意破坏”“制造事故”，因此给予撤职交装卸监督劳动。会议对无政府主义大兴讨伐，尤其是党委书记的讲话其威慑的力量不亚于文化大革命的大批判。此会的主要味道是镇压，是专政，所以没有什么民主的提倡，似乎前一段的政治生活出了毛病，忘了四个基本原则，现在要拿起四个原则。这样的会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提供了“听”和“看”的材料，看我们的头头又祭起什么什么法宝。不过这法宝在所有运输第一线的职工心上投下了阴影，因为一旦他们出了事故就成了罪人，他们随时可能成为罪人，铁路运输部门一年要造就多少罪人啊？
      顺便去看看国忠，他继续坚持着，看目前的形势，准备一场失败和更大的不幸是十分必要的。
      到宪伟处谈一阵工作，觉得心灰意冷。他非留我用饭，只得在那喝了点啤酒。
      下午没有睡好觉，心中不净的缘故。
      新诺来，给大华送一双牛皮高跟鞋，价格17·80元，大华很高兴。看来，越是经济上困难越要支出更多的开销，没办法。今天是我和大华结婚七周年，这双鞋就是礼物和纪念吧。

1979年5月8日
       昨夜工作不必多记，总算熬过来了。张书典的毛病进一步暴露，需要多注意。他继学习班醉酒大闹课堂之后，已经成了北区的“刺头”要做必要的工作。昨夜水泥厂捣车，高坡线取10辆甩下道，然后一道取3辆调高坡线，他又错搬道，把向下道溜放的车对向一道，致使和停留车相撞，好在速度很小，没有发生事故。此事我没必要告诉领导，因为他已经知道错了，吸取了教训也就够了。
      到家大洗一场，睡得很香。
      去阿妈处一次，取回一些咸菜。
      大华买了肉和熟食，我喝了一瓶啤酒，很愉快。我突然觉得没有必要为单阎王之流的专权忧虑。事情总会发生，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看破就是了。
      看几日的报纸。谈起标点符号的使用觉得某报上的一篇短文的启示很好。小小的标点是文章的眉目，笔尖的舌头，是十分贴切的。句读之不知，要闹出多少笑话。记得有一例“酿酒坛坛好，做醋坛坛酸”和“养猪条条象，耗子个个瘟”由于标点移位就变成了相反的意思“酿酒坛坛好做醋，坛坛酸”“养猪条条象耗子，个个瘟”真是十分有趣。
1979年5月9日
       今天机车入库时我去劳资看扣款通知，和大家唠车站的一些事情，并讲我和单宝库发生的一系列矛盾，指出单宝库不会放弃对我的凶恶报复。我的扣款单上已经有了班一级和车间一级的批示要扣10%，不知单宝库那里会是多少，历来是层层加码的，看他如何扣吧。不过此次扣款的理由是不成立的，我已经多方面反映了我的意见，有必要再找监察室。单宝库如此专横跋扈是不能不闻任之的。
      还有一件事令我生气，我替肖师傅的几天劳资的史主任要给我不按计件，经我的力争才不再坚持。替任何人都不是我们个人的要求，而是工作的需要，是领导的安排，何况我们调车组抽出人来没有增加定员，等于我们调车组多干了工作，为什么不算我的计件呢？如果算车号员的岗位奖金也可，又不允许，那么等于替任何工作都是等于白尽义务，比调车组要差不少，倘如此还有谁会去替别的职名的工作呢？这个问题不是我为首破了例，不管哪个班都有制动员替烧水的、搬道的、信号楼的、管现车的，也都填名在报单上，不过他们的职名都是制动员，劳资没有注意和发现罢了。史主任声称要解决不干调车组的活不得调车组计件的问题，我想他这种有害于工作的无聊主张只能使班一级的工作无法进行，造成无人顶替欠勤的岗位的情况。
      晚饭后在小华家给大家讲一阵关于简谱的知识。在道理上讲出的东西不多了，但在实际上还可引导他们学习流行歌曲的。学习是件难事，是要下功夫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