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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五、与强手对决付出的代价 转眼进入了十一月份，我准备到密山县去一趟，为病号食堂采购一批过冬需要的食物。我把这个想法和后勤副队长说了，他眨巴着一对小眼睛，在我身上转来转去的，好大一会儿没说话。我还以为他不愿让我去，就解释道： “其它的东西可以不买，食堂炖肉和炒菜的调料快用光了，团里的商店没有货，只能去县里的商店买了。” 他挥了挥手说： “我没说不同意，你不要解释那么多。” 我说： “看你刚才的样子，让人挺紧张的，还以为你不想让我去。” 他板着个脸说： “我就是这么个人，外表给人的感觉好像不近情理，其实心眼还不坏，只是说话直了些。” 我一声不响地看着他，搞不清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停顿了一下说： “你这次去密山顺便给我办件事。”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挺高兴，这是拉近我俩儿关系的好机会，不管他让我办什么事儿，都要办得让他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满意，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与他搞好关系比什么都重要。我说：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他很难得的朝我笑了笑说： “我外甥女是从山东老家来的，在连队找了个对象，准备最近结婚。我许诺过送一条羊绒围脖给她，可家里老婆子说什么不同意，说羊绒围脖二十多块钱一条，实在太贵了，她快四十岁的人了，也没舍得花这么多钱买条羊绒围脖。她只给我十块钱，你到密山看着买吧，千万别花超了，钱让老婆子把得死死的，多花一毛钱她都不会给我的。” 我到密山县的几个百货商店看了看，十元钱以下围脖都是兔毛或毛棉混纺的，颜色以灰色和黑色为主，这种颜色很适合中老年妇女，是不适合刚结婚小媳妇的。我咬了咬牙，花十五元买了一条当时最流行的羊绒和羊毛混纺的浅粉色围脖，回来交给了后勤副队长 ，他看了一下说： “这围脖不但颜色很适合新娘子，手感也是毛茸茸的，挺像纯羊绒的，一定很贵吧？” 我笑着说： “你外甥女的运气好，让我赶上打折了，这围脖原价十五元，打折后九元，买的人很多，我挤进去买了一条。” 说完我把一元钱塞到他手里。 这次与强手对决，除了在经济上损失六元钱外，心动女知青也被我得罪了。宋会计在给食堂下账时，发现了心动女知青饭卡短款问题，她拿着饭卡找到我说： “小徐，这张饭卡在病号出院结账时把关不严，还欠食堂一块多钱伙食费，要不要给她所在连队的领导打电话，让连队领导通知她到卫生队来补交住院的伙食费欠款？” 我接过饭卡一看是心动女知青名字，这种情况按规定要通知欠款人所在连队领导的，由连领导出面督促欠款人到卫生队补交所欠的伙食费，但这件事和我有关系，不能让心动女知青的名誉受到伤害。我对宋会计说： “这件事我知道，她办完出院手续后，在包里找到了丢失的一块多钱饭票，当时连队的“尤特”在医院门口等她，她把饭票交给了同病房的一名老职工，委托她转交给我，你要是不说我还给忘了。” 我拿起笔在心动女知青住院饭卡上减去了一块六毛五分钱，签上了我的名字，心动女知青不但不欠食堂伙食费了，食堂还得返还她两毛钱。宋会计接过饭卡，用似笑非笑的眼光看着我说： “听小张说这个女知青是他老乡，人长得挺不错的，好像对你还有点儿好感，这么好的姑娘你为什么不珍惜，还把她给得罪了呢？” 宋会计在卫生队神通广大，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她，看来张朝林已经把我和心动女知青的事情透露给她了。我摇摇头说： “没看出来她对我有什么意思，好像还挺恨我的。” 宋会计笑着说： “你得主动点儿，小张说你俩儿挺合适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 “我已经把她给得罪了，怎么主动也无济于事了。” 宋会计眨着眼睛说： “你不是把一块多钱的住院伙食费欠款给她减去了吗，打个电话告诉她呀，她一高兴就会到团里和你见面的。” 我突然明白了过来，难怪宋会计拿着心动女知青饭卡来找我，原来是在试探虚实。我脸“刷”的一下红到耳根子，说话也结巴起来： “我、我俩儿只不过是一个连队的，她压根就、就没看上我。” 宋会计“呵呵、呵呵呵”笑了好大一会儿说： “你确实不会说谎，一说谎话脸就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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