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城后日记《我的1978》

1978年5月13日
      昨夜除站内作业还去一次防腐厂，一次水泥厂。但是仍然完成了班产量，达到330辆。站内的作业如果调度指挥得当，值班员计划联系加强，会更好些。昨夜我们转线2553次竟在牵出线等了一个小时还多，怎么能提高效率呢？
      下班后没有吃早饭，喝瓶啤酒就睡下了。
      大华带东东去洗澡，我也在下午去单位洗了澡。
      我去街里买回些扒皮鱼和几个烧饼。东东自己就花了5毛多，吃了10只冰棍。
      我的手在昨夜作业中碰了一下，肿了，很疼，经上白药好些了。这个月是不能休息的，以后也不能休息，因为我们都要争取那奖励的。
      晚上看几天报纸。
      看电视《同志，感谢你》。此片描绘了新时代清洁工人的生活和斗争。
1978年5月14日
      大风，气温很高，我们开始穿单衣作业了。虽然一天中去两次货物线，一次水泥厂，一次化二，我们还是完成了任务，班产量260多。
      现在的矛盾是，我们车站贯彻了289号文件，可是机务段没有传达，他们还要节煤，而且按计划給煤。所谓节煤他们就是用慢来实现。一个要快，一个要慢，总是很别扭的。
      晚上看电视《红楼梦》到很晚。这部艺术片深深地感人。它不仅使人看到豪华的大观园中贾府的生活，而且用宝黛的爱情悲剧生动地鞭挞了那些封建卫道士们的仕途禄毒之辈。
1978年5月15日
      去学习。车站的刘书记宣讲新宪法。此人讲的乱七八糟，虽有文件为辅，可他讲的矛盾百出，大有文不对题之嫌。重要的是他没有抓住要点，似乎还是针对群众的，没有干部带头执法的意思。
     下午睡几小时。
     看了几天的《哈尔滨日报》。

1978年5月16日
       下夜班。
       昨晚的工作极不顺心：其一，接班的基础极差，我们到20点10分才开始动轮，干了半个小时机车又去上水，到21点多去正线解体，因列检检查未完，竟等了一个多小时，时间白白地浪费了。其二，调度其人不考虑班产量的事，只考虑他的各项指标，随意让五调去专用线，为两辆车去矿机和二轻局，又为三辆车去化线，去车辆段也只取回7辆车，结果我们虽然忙到早晨8点多才完，还是没有完成班产量，只有260多辆。我们前十天的班产量平均是190多辆，近几天平均刚可够完成新指标，现在又欠账了。如果一个班就欠账4、50辆怎么完成月平均产量呢？又怎么能超过10%呢？关键还是指挥，我们是没有办法的。
      睡一上午。
      下午去开支，开回50多些，能否支持本月开支还很难说清楚。
      无聊之极，看一本手抄本小说《第一百零一个美女塑像》。
      傍晚芳子来，大华留其用饭，她炸了黄豆，我喝了一瓶啤酒。
      晚上的电视是《达尼亚人》，还想去看。
1978年5月17日
      日勤。
      完成班产量354辆。
      工作中出现一次“大响”，下班去交班。其实此事没什么奇怪，因为司空见惯，不过让车间主任看到了，大惊小怪罢了。事情的发生是13道甩17辆后14道挂车。事先是向13道推进，机车接近道岔时，国忠给溜放号志，我提钩后速度大些，小吴来不及止住，停留车太近，造成相撞。当官的之所以让我们交班，不过是想整治我们而已。
      应该说一说的还是国忠其人，在最近的工作中他犯过一些小性，有的和司机，有的和我们，有的不知和谁，但都过去了。我发现他“自以为是”过于严重，毛病也多。这些日子我们基本按分工去做，我除了正线拿车，提钩，总要联系计划，比任何人都要多跑，操了不少心，因此一些简单的活如送一钩，取一钩，我很少随机车去。可是这两天五调人少，加之小季干活总不主动，有时国忠不满意。是不是不满意我呢？我不可得而知。但也看出国忠的修养太差，难怪他和任何人都难于合作。他一天围着机车转当然累一些，但不能要求每个人总跟着他，有时也得多走一步，多看一眼，怎么能当甩手掌柜的呢？还动则埋怨呢？这是要注意的。
      我们的班产量又重新制定了一下，每班250辆。最近哈站要施工，对我们主调完成班产量的110%，就可以得到另外一份奖励，看来经过努力还是可以办到的。

1978年5月18日
       去学习。
       技术室薛老师讲应知应会的技术管理规程，指出练基本功的必要，据说年中要搞出成绩，本月就要比武，我们调车组不过是《技规》中关于调车作业部分、《站细》中岗位侧责任制、技术安全细则、有关作业规章以及铁道部的20条。
       中午睡到下午三时多。去永华处看看。
       志亭他们来，大华弄了便饭。
1978年5月19日
       作业的工作还好，五个人。虽去了化线多家，还去了化纤与水泥厂，但班产量不低，大约300多辆。下班前上水，我请假提前半小时回来。睡到中午。
       下午领东东到兆麟公园和江沿去玩，惬意而痛快。东东对于猴子还是那么感兴趣，尤其对于玩转盘、打滑梯，更是兴高采烈。在江边我们逗留时间不长，没有去沙滩。玩完后在松花江餐厅吃的饭。无轨电车直通太平，有利于我们出游，傍晚回到家。花钱不多，还不到三块钱。
       晚上看一会数学书。
1978年5月20日
       天气竟然大热，有30度之高。我穿着衬衫干了一天的活。由于119号道岔不良，我们经常中断作业。虽然从今天晚上8点开始 列车部分改点，本站办理车数增加，可也没有发生阻塞。上水时刚刚6点半，完成班产量287辆。今天已经是第二个没有休的大休了。  
      晚上看了电视，是捷克的《最高原则》。
      大华晾晒了床上用品，使床铺更显松软舒服，并且换了夹被。
     东东还是高高兴兴的，但晚上发烧了，达38度，给他吃了药。
1978年5月21日
      今天周日不学习。  
      上午帮大华收拾卫生，洗衣服和被衬。下午睡三个小时。
      东东仍是发烧，有时咳嗽，但精神很好，坚持在外边玩，打算明天去医院看看。
      报纸上对社会主义法制的宣传令人鼓舞，内蒙古纠正的一起错案，使三个死刑犯成为无罪使人震惊。共产党人应该坚持真理，而真理的体现就是贯彻法制。这样大的国家有了统一的思想，为什么不能贯彻统一的法制呢？长期不安全，不团结，只有利于个人野心家，有利于那些高等贵人，对老百姓永远是灾难。在这一点上华主席给予中华民族的挽救是顺历史，昌人民的。
     当报纸上正式地报道哈站实行奖励制度取得显著成绩成果时，我们刚刚开始。事实证明要搞好铁路运输重要的是实行“按劳分配”落实政策。它不仅对效率，而且对管理都是灵验的药方。在我们的时代要大治，要去病，就必须投入这味必不可少的灵药——按劳分配。

1978年5月22日
       昨夜完成班产量330辆。但是安全问题是值得注意的，国忠溜放的速度都很大，而现在车辆的制动手闸，大都不灵便，加之人员不齐，漏洞不少。小季在作业中乱扳道叉，把联动给挤了，经过修理可以用，倘若算事故，我们这些人一夜的工作就白干了。而他本人一个月的奖金也吹了。这给我们一个警钟，还是稳妥一些为好。
      睡到下午2时。
      大华带东东去阿妈处，我去把她们接回来。大华从那里拿了10多斤面，我的面已经供不上流了，岂不悲乎？
       东东的病还是不见好转，下午发热。现在已经19时了，大华又抱他去医院需要打一针。
1978年5月23日
       今天日勤，班产量409辆，是本月最高的一次。
       遗憾的是国忠工作中太自负，对于稍有不合意的事就表露出不满，并且语言尖刻，没有严己宽人之情，这是很糟糕的事，是失败的根苗。但是，国忠的这种毛病还不可直接批评，必须在适当的时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许可也奏效。
       东东是轻度肺炎，今天打了两针青链霉素。他的精神还是很活泼，就是更急躁。
       饭后去永华处略坐，取回一些柴油。

1978年5月24日
       早晨照例去学习。因为昨夜二班在水泥厂走行线上单机撞车造成车辆破损，调车组人员受伤，干部们都去处理，我们的学习由班主任老马领导，念一段宪法让大家讨论守法问题。守什么法呢？还是守领导们规定的“纪律”什么“对号交班”之类。现在单阎王又升迁副站长抓运转工作，动辄让去交班，在你劳作十二、三个小时之后再去挨上一两小时的询问或责备。昨天下班三调就去交班，原因不过是向牵出线放行油槽车时信号好了，挂钩的还在北第二等着通知耽误了一会。对于我们干满规定的时间是应该的，但要“对号交班”，就一直是形式主义，因为无啥好交，历来是见面就走。何况领导点名，海阔天空常常过点，接班的人迟迟不能按时到岗。
      回到家和大华发生争吵，原因十分简单，邻居有人卖《红楼梦》电影票，是长虹电影院的，而且11点50开演，我没给大华买，因为太远，东东不舒服，我还得上夜班。于是大华不满，寻故怄气。虽然我一再解释，她还是不高兴。我火了，吵了起来，弄得惊动他人。事后我很生气。她也太不懂事了，竟然嫌我休息太多，一点也不想想我干的是什么工作。我知道是我过分迁就她了，也太把他当孩子了。对于我是要改变一下生活的方式了。
      下午休息几个小时。
1978年5月25日
       昨夜虽然比较劳累，但班产量也只有300左右，下班前本应专解，可时间太紧，白白失去几十辆车。
       为了不被那些官僚主义的戒规所害，只好等到八时后回家。应该八时交班，但接班的因点名过长八点多才来，我们得对号，奈何？不过交什么呢？远远地看见了，就挥手相兹而去罢了。
      几乎睡了一天。
      东东的烧退了，不再打针，继续吃药，还是在外边玩。

1978年5月26日
      又是日勤。经过一天的努力班产量达到330辆多。
      班上让我们每个人写一份“守法公约”，我随笔写下如此几行：
      五届人大颁宪法，大治天下有新纲。全国上下齐努力，神州处处凯歌扬。
      工人农民鼓干劲，知识分子斗志昂。决心不出本世纪，繁荣昌盛立东方。
      
     革命法制立根本，全国上下一条心。努力学习新宪法，无时不把法律遵。
     规章制度不可违，安定团结万象新。大干快上有前途，要为革命做良民。

     有角要斗反动派，有刺一定对敌人。掌握宪法有真理，遵守法制力万钧。
     革命同志是主人，定叫领袖放宽心。权利义务牢牢记，敢叫丹心照后人！
     晚上看电视《沸腾的生活》。罗马尼亚是一长制，同时劳动人民委员会、党委会都参与企业的领导和管理。这种情况需要的是革命的干部有责任心，了解下情，有干劲，敢于创造的人。米哈伊就是这样的厂长。在沸腾的生活中他把自己的一切力量都献给了祖国的建设事业。

1978年5月27日

      去学习。地区在罐头厂俱乐部召开联劳总结表彰大会。总结者乃是一年的联劳工作，对于我们调车组来说主要是和机车乘务组联劳。奇怪的是谁个该表彰，谁个不该表彰，都是班里的头头封的，于是出现了滑稽的事，我们班的五调机车乘务组是一等，而调车组只有小吴得了三等，四调的机车乘务组的司机得了二等，而四调的代务调车员得了一等，连接员得了二等。这个一等的调车员仅仅是今年一月才到调车组的，以前休了几个月的病假。至于连接员累出事故不说，正是今年展出漫话中的主角之一。他们二位到底有多少次和司机打仗，以至弄得满城风雨，影响工作，几乎尽人皆知。他们能成为联劳工作的一、二等，真是一种讽刺。这种不负责任的表彰到底会推动什么呢？助长什么呢？它产生的极其恶劣的影响会损伤多少人的积极性呢？真是卑鄙。

      会后看了一场电影，我们的电影票是入场时才发的。开会坐得稀稀拉拉，看电影却是座无虚席，也是一种怪事。

      回家已经下午了，又去太平公园给小华她们照了几张像，休息时已是下午2时多。傍晚小敏来取去两本书。

1978年5月28日

       昨夜班产量307辆。

       睡到中午。下午去理个发。

       大华包了包子，吃两顿饭。

       晚上看电视，演的是罗马尼亚的音乐家什甫利安·波卢贝斯库的传记。影片对主人公的巨大的音乐天才，对他的爱情追求，对祖国和人民的热爱，对异族统治的仇恨，进行了歌颂。主人公的不幸遭遇和他留给人民和民族的巨大精神财富，永远激荡着每个观众的心。

       睡时很晚了。

1978年5月29日

      今天工作分两部分，上午随调作业，下午接受一项任务写一份明天学习时的发言稿。发言稿的内容是：努力学习新宪法加强执行社会主义法制的自觉性。我手头没有材料，只有一张列车报，上边有半篇学习新宪法的讲话，一时也说不清。我在点名室安静地写了两个小时，对于如何加强法制观念和自觉性谈了五点，一是工人阶级历史使命的要求；二是必须揭批四人帮的问题，正本清源。三是弄清纲和目的关系，守目又尊纲。四是要有斗争精神，斗争性是自觉地执行社会主义法制的最高表现。五是加强政治思想工作。

       今天的班产量是最少的仅仅210辆左右。三调在水泥厂高坡线发生脱线，因为是在专用线发生的领导们去营救，也许不上报，糊弄过去了。这个月总算没有发生构成事故的事件，如果这件要算，还是首当其冲。

       大华去二婶家帮一天的忙。忙什么呢？做饭。三位兄弟和二叔去起坟，算是一件大事。

1978年5月30日
       去学习。得知上个夜班三班当班，发生四股脱线，由调车救援。我们班三调在水泥厂的脱线没有算，本认为本月可以过去，没想到还是出了一件。本月的红旗又到不了三棵树了。
       去永华处送去12元钱，让小邢给买些鸡蛋。
       去丽霞处得知久珍的弟弟已经结婚，没有告诉我们。
       下午睡几个小时。今天本应大休，还要上本月最后一个班。
1978年5月31日
      五月胜利地度过了。
     胜利意味着什么？我们将按规定得到本月的奖金，并且得到没有休息的报酬以及哈站施工的奖励。估计本月的工资可已使我们的生活宽裕些。可惜，现在的日子窘迫些，很难支持到开支的日子。
     大睡一上午。
     下午去车站洗个澡。
     买回几瓶啤酒和一斤头肉，晚上喝瓶啤酒。
1978年6月1日
       今天开始进入6月。
       第一个班是在五调干的。班主任通知我下个班去三调调车，三调调车员另行安排。我是不想去当调车员的，原因很多，除了责任一点之外三调不如五调，仅仅奖金一项每月就要少得几元，本月由于哈站施工，三调没有超额奖励，而五调可以多得8-10元，加一起要亏十多元。但考虑这是工作安排，而我如果不离开五调，小吴就不能升任连接员，我还是答应了。
      五调今天的班产量是355辆，值班员给少计30多辆，让我找了回来。三调也不错201辆，完成计划的167%，基础还好。
      大华领东东去街里，并去道外大娘处。今天是东东的节日，大华给他买了新衬衣。
      晚上小丽华来，得知区知青办通知大华体检，日子定在3号。

1978年6月2日
      早晨竟周身不适，心发慌，大华给我一杯奶喝，不久就全部吐出。我知道这是胃肠不好，赶紧吃了炎得平，稍好些后，强吃一些二米粥，不再呕吐了。
      带东东去参加学习，因为大华要去知青办填表并打听详细情况。
      今天学习的内容有两个，一是分析二班发生的事故，并对五月全部事故苗子进行讨论，二是评出上月的评奖情况。我们五调应该得奖的有五人，共有奖金68·60元，我和国忠得一等，各15元，景斋二等12元，小季三等是剩下的11·60元。
      看来我去三调调车的事大家都知道了，车间的杜龙海主任也和我谈了，我表示无非少得几个奖金，高兴去。六月份虽然三、四调没有施工奖励，计时奖励也比五调少几元，但有了超额奖励，超过30%的班产量可得9元钱，这个指标三、四调是容易突破的，只要认真工作，我们总可得到一些奖金的。
      现在的一些事情是逐步纳入轨道的，上边的一些规定实在有极大的弊病，比如哈站施工奖，只有主调有，取送调不给，岂不知要加速车辆移动，取送调倘不迅速，车站积压本站车，主调的编解何以迅速呢？更何况都是出工干活，取送调也未必轻于主调，就有如此差别，让调车组的人不能不有想法。
     中午饭量还好，感觉亦佳，睡到下午4时。
     大华给我买了菠萝。所谓给我买当然是个理由，最高兴的还是东东了。
     晚上大华弄了花生米，让我喝瓶啤酒，很高兴。对于我去三调，她也理解，主要原因我不离开小吴就无法升任连接员，而且从表面上看我是“升”了。再说三调的几个人还不错，有小侯、小朱和小陈，熟悉的很，也好合作。
1978年6月3日
      昨夜三调工作头一个班。
      几个人的合作还好，唯一要注意的是朱贵臣这个人，技术作业过程不精，在货物线差点挤岔子，心中无数。小陈还是认干的。小侯当然不必说，工作是没问题的。不过后半夜他去替扳道，使工作多了一些困难。班产量完成203辆，是指标的169%。
      扳道的徐师傅在作业中跌倒，将肋骨折断三根。其原因是从屋里跑出扳道，忙中出错。昨夜上半夜他放错一次道，关门调车一次，一开始就不顺。据说他住院很困难，医院根本不关心受伤人的痛苦。我下班已经很晚了，没有去看他。人们抬他的时候我把我的棉袄拿去了。下班时还没有拿回。
      到家快8时半了。喝了啤酒，吃了饭，一觉睡到下午3点30分。
      大华带东东去阿妈那里了傍晚才归。拿回一些板油，并且靠了出来。晚饭简单。
      东东把我的扳子拿出去玩弄丢了，使我很生气。当时我正在看报，时间并不长，肯定被邻居中淘气的孩子弄走了，没办法。

1978年6月4日  
      日勤。
      三调几个人的工作比起五调来的确差一些。显然是乱干惯了，没有形成规律性的东西，还不善于更严密的配合。
      今天跑了一天水泥厂，因为0502只来了13辆车，我们没有待卸，致使今天的班产量才156辆，正好完成定标的130%，六月份三个班的工作仍然超额55%。
       机车入库的时候已经18时多了，我和主任打了招呼去医院看望徐师傅。他仍然在走廊里躺着，据说是没有床位，而且因为是星期天，还没有照相，不知病情，只是吃些药丸药片而已。
       从矿机要了两个炮弹壳子，拿回家来也许可也做点社么。
       晚上看电视《满意不满意》很有意思。
1978年6月5日
       今天学习由翟玉民主持学习新宪法的宣传材料并进行讨论。老翟外出学习50天刚刚回来，据说学习《两论》去了。
       大华去区里，东东和我一块学习，表现还好。
       买回一些烧饼和咸鱼。睡到下午3时多。
1978年6月6日
       昨夜在化线作业，家数多，线长，车散，作业比较困难。下班时完成班产量179辆，不算少了。
       睡到下午。
       大华去永华那里看看有没有买到鸡蛋。鸡蛋没有买来，拿回一下大黄米。
1978年6月7日
       天气热得很。
       第一次完成231辆的班产量。本站车的保有量大大地压缩了，下午时侧线车很少。这大概是哈站施工后车流密度减少的缘故吧？现在对超产30%以上是否给奖金说法不一，主管工资的说没有，可我们的管理干部已经说从六月份开始了。此事应弄清楚，如果还没开始，应该适当地从容些，不要把大家搞的太紧张。现在我们每班超过60%多了。
      下班到家很乏，喝瓶啤酒。其实我们的那点奖金基本上或根本不足补充我们为之付出劳动的体力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