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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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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2-24 07:14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2-21 07:35
1976年3月30日

      去道外靖宇牙所看牙。本来是在铁路医院治 ...

生活在贫民窟里,除了积水、泥泞、垃圾之外,还有什么呢?
        一个小小老百姓的生活是多么乏味、空虚、平淡、无聊。在茶余饭后琐事纷争之后,精力只能在妻子儿女和柴米油盐上。卑下乎,低级乎?可我们也在国家的主人之列,我们也觉得世界的存在也是为着我们的,我们的存在也决定了世界的。
真实的写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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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2-24 07:17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2-23 07:38

胸有凌云志 也记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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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2-24 07:50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2-24 07:17
胸有凌云志 也记流水账.....

即便是小草,也有他生命的痕迹!谢谢兄弟一贯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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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2-25 07: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6-2-25 07:37 编辑

                            1976年4月5日

        早晨,小侯和我的徒弟吴建忠下班路过我这里看看,留他们用饭,他们力辞了。
        下午,去接回大华和东东。
        但最大的不愉快而痛心的事又发生在晚上。
        我的老同学高宗奎来,要玩麻将,我并没有答应去,而是张罗给父亲脱衣服睡觉,大华便不高兴,说三道四,我压不住火,于是口角起来。她又要走,一气之下我同意她走,她真的抱起孩子走了。当时怀芝二嫂在,也没有拦住。她是去赵光吗?这样表示她的坚决也太不负责人了。我马上骑车子跟着她,看她走到太平文化宫后,六线汽车来了,她没有上车去火车站,还继续往前走,我想她也是没有想好到什么地方去,便主动上前劝她回家,希望明智地解决为好,为了孩子我们必须从长计议。大概大华也后悔了,跟我回了家。
       谢天谢地的是我走时忘记了桌上的蜡烛,父亲发现有烧到书上的危险挣扎着去弄灭了,结果自己站在地上,把着东西,不能动弹了。这要是着起火来,家何以为家,父亲会怎么样?我的心不能不一喜一怒。喜得是上天保佑存了这个窝,怒的是联想到上次险些发生的火灾,如同大梦初醒,难道还不应当实行彻底的了断吗?
      不过难,实在是难。夫妻之间的情感是十分微妙的,加上有了孩子。何况大华总是用忏悔,用她的语言解释这一切,表明她是忠于我们的爱情,爱孩子的。这让我怎么下决心呢?不过是不如意,不顺心而已。只能是和过去一样,不了了之。关于大华要回赵光,我还是同意,但需要适当的机会,从容地安排,而且必须认识到,那是目前最困难的一种选择。假如是一种考验,大可不必,用长时间的两地分居来考验我们结合的必要或我们感情的结缔是否牢固,结果就要考虑离婚了。我们的自由不能不受到孩子和家庭的左右。
       现在大华又说起没完,我的火气也逐渐地消下去了。唉,这就是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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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2-26 06:3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6-2-26 06:39 编辑

                                        1976年4月6日

      上班。开始穿单胶鞋,不再穿皮大衣了。
      班上的同事给我买50斤大米,提前一会拿回来。
      到家吃完饭,收拾完,已经很晚了。
                    1976年4月7日
      大楞带一名同事来,我非常高兴。大楞是商业二级站的烟酒采购员,常在哈市驻在,我们可也有机会经常见面了。中午,由于家里环境不好,我请他们在太平饭店进餐。我买了四个菜,半斤白酒,一斤水饺,吃喝得很好,花了六块多钱。
     下午休息两个小时。家务活不多,可也闲不着。小盛和小芹来看大华,留其用饭,没有留住。
     大楞住在松花江旅社521房间,拿去了一本书。晚上还要我去送他的同事回北京。
                         1976年4月8日
     昨夜在班上听到中央的两个决议和关于清明节北京天安门广场发生的事件的报道。斗争进入一个新的阶段,比估计的要激烈,发展的很迅速。邓小平元月15日给总理致完悼词便垮了下去,不过几十天,就发生了天安门事件。说明邓小平一伙是不甘于失败的。有些事情我们无法知道真相,天安门事件是纪念总理,怎么和为邓小平翻案联系起来呢?两个决议是毛主席提议的,人民日报发表的《牢牢掌握斗争的大方向》绝非偶然,也许还会有反复。斗争要求我们更好地学习思考,不能再估计和评论了。
      昨天夜班还发生一件令我十分气愤的事,班主任翟玉民突然告诉我上个月的急诊要车间主任批,否则不好使。我当即指出这个通知太晚,以前不知道,况且他亲自说过急诊不要批。以前没有批都好使,给开支了,现在这样做是突然袭击。我表示让主任批字怕什么呢?我不怕管卡压。这事我反映给班书记,他竟然说以前就是这样规定的,并说翟玉民没有说过急诊不用批的话。真是可笑之极。我指出如果翟玉民因此小事出卖灵魂的话,我完全可以不要那两个班的病假工资。因为生气,我的牙又疼了起来,我又去急诊看了病,下半夜两点我不再干活,开了假,问他们上哪里找阎王批,他们竟然没有屁放了。
      到家,腰又疼了起来,休息一上午。下午去道外,到父亲单位,关于工资问题仍然没有消息,不知研究到哪里去了。那位付主任去喝酒,喝得醉卧在床。这些混蛋东西哪有一点革命的味道。
     大华告诉我昨天我上班走后小光和张建忠来看父亲,买了东西,送来给宪伟修的照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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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2-27 06:56 | 显示全部楼层
                                           1976年4月9日

       天气很好。早晨上班,翟主任说他昨天的态度错了,并表示上个月的两个急诊假条他负责。
       为了本月的一张急诊假条,我在工作间隙找了几次“单阎王”,终于在他下班前找到了他。本以为又要大战一场,没有想到这次“阎王”没有耍态度,没有蛮不讲理又臭又硬,而是态度和蔼地接待了我,还给我戴了好多高帽之类,大有干戈化玉帛之态。我自然不再生气,承认自对他有成见,并且在一定的场合批判过他的思想和行为。表示今后制度要遵守,态度要谦虚。他在我的假条上签了字,没有为难我。阎王何以态度大变,一是他恐怕要下野了,二是新来的总支书记在场。
       高毓利 买了一袋小白鱼,我拿了回来,收拾到很晚。在如此无啥好吃的时候,这就是好东西了。
       父亲为大便还是折腾,没有办法。现在已经21点半了,打算休息,明天要去参加一次学习。   
             1976年4月10日
      去车站参加批判邓小平欢呼中央两个决议大会。近日,各地都在搞这样的集会,中央电话通知要有规模,要旗帜鲜明,要求对把矛头指向毛主席的言论进行镇压。广大的人民对毛主席还是一片忠心,尽管对政治已经不像文化大革命初期那样热心,对现实还有种种的疑惑。对于一个要想在生活中过得去的人,只要跟着毛主席,相信毛主席,就不会失去什么。
      去宪伟处送相机,顺便理个发。
      五一每人给半斤肉、半斤蛋、半斤鱼。我把鸡蛋买了回来,共是7张票的,是阿妈给了5张票,买了32个鸡蛋。可以聊解困难。
      去父亲单位开回工资。给赵光寄去17元钱,是给他们买东西剩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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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2-28 05:19 | 显示全部楼层
                                          1976年4月11日

       下夜班后不太困,玩了一会。
       大华这些日子总把孩子放在荣华家,和她上街去买这买那。我说她野,她不高兴。总之她是不甘心总闷在家里。
       郭忠记老同学来,他要买房准备结婚了。三十多岁的人了,该成家了。
       宪伟陪同国忠来看望父亲。一年前国忠来过我的家,我们曾畅饮洽谈,这次他专程而来,却不能留其小酌。国忠为人耿直,平素清高好学,不合俗流,我们有共同语言。他的学习精神应该是我们学习的楷模。他给父亲拿来4瓶罐头之类的东西,谢谢了。
       小丽华和伯和、志亭分别来过。丽华走时给阿妈拿去一些炸的小鱼。本打算去阿妈那里,没有去。
       晚上,和邻居们听听音乐,谈谈形势,尽管我们不关心政治,却不能不谈政治。毛主席健在,我们还可以大树乘凉,不会大变,但中国的前途恐怕不会一帆风顺,主席提出的阶级斗争为纲是具有深远的历史意义的。
                   1976年4月12日
      下班到家,大华有些不高兴,无非是因为父亲的糊涂。昨天大华把父亲的棉裤拆了,今天给做上了,是老李大婶帮助做的。大华和老李大婶的关系日益密切,也是令我高兴的。
               1976年4月13日
      去车间参加学习。除学习《伟大的胜利》一文,还传达了中央的几个电话通知和6、7、8号文件。总之是要求一切听毛主席的,听党中央的。至于江苏或南京的学生上访给中央领导同志的大字报,则要求揪出幕后人,是不轨行为。
      思索当前的局势,有几个问题不太好理解,把我的认识记下:
      1)中央为什么不许串联?说是影响抓革命促生产,这不应该是主要原因,文革初期可也,现在不行,应该是政治斗争的需要;
     2)关于政治谣言,应该由中央或官方辟谣。为什么不在报纸上公开总理的遗言、不让坏人用总理的假遗言欺骗群众呢?拿出真的,不就是对假的最有力的批判吗?
    3)关于把矛头指向中央领导同志的大字报,不知指的何人。现在除了邓小平是知道要打倒的,其他的是不是都不能贴呢?是不是说让给谁贴就给谁贴,一切听中央的,乱贴是不可以的。这是一个新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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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2-29 07:4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6-2-29 07:47 编辑

                         1976年4月14日

       下夜班。
       昨天还曾去阿妈那里去,午前到家赶上宪伟来,大华弄了炸鱼、白菜片,核桃仁,猪杂拌罐头,我和他喝了点酒,然后去道外看望林学智。学智在哈站运转二集中一班放风,他的为人就是“老绵羊”,逆来顺受,因为他深知得罪干部对老百姓都是灾难,何况现在的政治几乎到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程度。
        去南通商店买回7斤苹果,这是周姐昨天告诉我去买的。苹果的质量虽然差些,在如此青黄不接之际,已经难得了。还打算给父亲买些蜂蜜,药店没有,过几天去商店看看吧。还买回来10斤挂面。
         把五常捎回的大米拿出来用簸箕颠了颠,里边的稻粒空前之多,质量大不从前了。
         下午玩一次麻将,输赢大了些,输了5块钱,虽说“麻将三十年,输赢自己钱”就是一个消遣,但也要有度和节制。
         晚上小光和张建忠来,谈到当前的政治,糊涂的地方太多。在邓小平的问题上,我们是无法令自己和别人信服的,回避是最好的。
                1976年4月15日
       天气又冷起来,晚上可以达到零下十多度。今天风很大,工作中显得非常凉。我的棉裤已经脱了,夜班时还得穿上吧。
      下班去久珍那里一趟,送去她要的旧纸袋子,并让她办点别的事情。到家,大华告诉我父亲一天的糊涂行为,我说什么呢,没有办法。
      二姐来过,志亭也来过,大华给弄了饭。据说志亭分配到城建局,正在学习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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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 0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6-3-1 08:41 编辑

                                 1976年4月16日

       去单位学习,内容是重复上次的学习内容,只是加了公安部的一个通知,要追查关于总理遗言中央首长讲话等谣言的制造者。我参加一半而归。
       下午,在家玩一阵,没有睡觉。
       上班前又蒸了花卷,忙乎够呛。
              1976年4月17日
       下班后,在单位开回本月工资,共46块多。上月的病假工资给开了,省了我又和单阎王的口舌了。
       回家想睡一觉,可父亲又出了新的状况,连躺下坐起都不能,需要人服侍,他又一刻不停地折腾,我索性不睡了。在家里玩一阵。大华没有反对,但输了钱,还是不舒心的。明明知道这不是好事,应该杜绝,不玩也难。
       傍晚大华去二婶家玩,很晚回来,结果东东太兴奋,21点也不肯入睡。
       怀芝二哥曾从我处借了一笔钱,今天还了。打算把刘书的欠款追回,以后不能再轻易把钱借给这种人了。借时容易要时难,这是什么事啊,岂不荒唐?多少人把无论怎样借到的钱都当成胜利,借了就想不还,这种人心,我见得也太多了,也厌恶得太多了。
            1976年4月18日
      现在的工作紧张起来,每天光水泥厂的卸车就百十辆,原因是南边有四个铁路局不装车,东北的运用车就得自己消化,不过尽是些石头黄土之类。不管多忙,人们的心中总是疑惑,如果全国20个铁路局有9个不装车,全国的大动脉不是梗阻了吗?不能不担心今年的将来会是怎样。
      在班上听到中央的又一个电话通知,内容是河北保定地区一个县城发生抢粮、抢枪事件,要求限期解决。没有说明抢粮抢枪事件的发生原因,也没有说明是什么人干的,更没有说明怎样解决,强调了交枪交粮并回到单位抓革命促生产者不予追究。此事是否和当前的邓小平有关亦未可知,但可以判断和当前的运动有关。
         晚上看看最近的《消息报》。《消息报》基本上是我们报纸的新闻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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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2 09:1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6-3-2 09:16 编辑




                               1976年4月19日

       去道外给父亲开药,但忘了开假,下午又去久珍医院补开一周,同时开回大华本月的诊断和给香丽开的一周诊断。
        从道外买回两卷胶卷,一瓶蜂蜜。蜂蜜是给父亲买的,每天喝一些可以润肠通便。顺便捎去给俊太四哥弄的白灰,在小光处略坐。
      大华自己抱东东去洪箴处串门。
              1976年4月20日
      昨天夜班,下了通宵雨,工作自然十分困难,有些着凉,肚子也不好。
      下班后略休息。因天气阴沉,大华抱东东去了二婶家。邻居的一些比我小的人找我来玩,于是玩了八圈,这事也许不好,还是注意为好。
     晚上给二婶家送去几个新水泥袋子糊炕用,又拿出几张唱片听了听。还是感到无聊啊。
           1976年4月21日
    今天几乎没有干多少活。
    一接班我就送大姐上大连车,一直到9点半。此时五调已经去了水泥厂,我于是随四调去一趟化工线。从化工线回来,值班员告诉我有个孩子来告诉我家里来客人了,我马上赶回家,已经是12点多了。大华告诉我是冯恩全与薛振东以及上海的潘家龙还有一位不不认识的上海朋友来了,刚刚等我不及出门转一圈。
    我立刻去街里买菜。所谓菜不过是肉一斤,干豆腐一斤,金丝卷一个,榨菜几个,熟杂碎一斤半,再也没有买到别的东西。
      还好,家里有鱼罐头,花生米,木耳之类,大华凑了六个菜。不时,冯恩全他们回来,我们马上边吃边谈。所谈的政治部分,又扩大了一些见闻,他们谈得多的是《西行漫记》,人们为什么那样热爱和悼念周总理,为什么怀念毛主席的第一位夫人杨开慧,这里是有说道的。有些东西我们不能传言,因为可能不慎成为反革命,我们老百姓没有必要成为反革命。至于经济,革命的根本还在于解放生产力,生产上不去,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冯恩全这次是来哈尔滨买炉条的,薛振东是他的副手。至于潘家龙他们是从上海回赵光的。冯恩全给我带来一袋白面、100斤粮票。我们酒喝的不多,饭菜吃的也不多,但茶水没有少喝。饭后从二哥家借了唱机,又听了一阵音乐。他们走时已经17点了,喝酒时还下起了雨,一直没有停。我们约定明天去大楞驻在的下榻处会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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