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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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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4 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6年5月16日

     宪伟与学智中午来家,谈学智的个人事。学智前一个对象不合意,早就黄了,但学智没有声响,女方拒绝退还东西,据说东西和钱折合有200元之多。我们建议学智一定找本人当着介绍人的面解决利索。对于新搞的对象,要抓紧了解,快30的人了,不能再拖了。
     今天是“5·16”通知发表十周年。全国在纪念文化大革命,庆祝文化大革命的胜利。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将是划时代的,有决定意义的。尽管十年来斗争不断反复,文化革命的基本内容没有变,反复也是不可避免的。十年的道路证明,铲除修正主义和资本主义,是社会主义的基本任务,也是最难的,将遇到从上到下、不断地、一系列的反抗和冲击。中央的问题解决之后,地方的问题突出了,总是交替地变化。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干部问题。由于干部“修”,而至群众的“资”。批判刘少奇的反动路线时是上下连挂,全国鼓动,全面斗争,结果有武装割据,黑手夺权,造成巨大损失;批判林彪时,名曰极左,实则极右,全国在蒙蔽中不易觉醒,奋发之余,惰性大增,以至于邓小平登台,造成复辟之势,右倾翻案,全国甚盛,结果走资派还在走。政治斗争接连不断,不能不影响国计民生,十年的经济增长十分缓慢,无法和西方世界相比,人民的生活水平提高不大,致使共产主义的宣传大有灌注不下之势。看来还得继续坚持阶级斗争,在基层继续批判刘、林、邓,使人民自己真正地成为主人,再扫干部们的刘、林、邓之类的邪气,才能自觉地按毛主席的革命路线前进,把国民经济搞上去,使人民的生活真正进入社会主义。
       纪念文化大革命,就是要敢于造反,敢于革命。无论在什么地方,遇到压迫,遇到修正主义就要斗争。改善我们工人阶级的政治的、经济的地位,永远靠我们自己。
              1976年5月17日
       下夜班,强大爷来了,大华弄菜置酒招待了他。
       我没有休息,把小院里的煤柈棚子拆了重新搭起。破烂的木板棚子已经不成为棚子了,拆下来的都是碎木片了。由于地方狭小,又把柈子放到老朱家。由于材料不够,将将把棚子支起来,铺上了盖子。如此小的工程尚不能胜任,谈何改善居住条件呢?足足一天,可谓累矣。
        侯嫂的两个孩子帮我收拾,晚上大华弄了菜,闷了大米饭,招待了他们。
       东东的气管不好,大华抱去久珍医院看了,怕是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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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3-14 15:08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4 06:51
1976年5月16日

     宪伟与学智中午来家,谈学智的 ...

还谈了对文革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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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5 07:41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3-14 15:08
还谈了对文革的认识.......

现在看来那点认识实在是肤浅可笑,忠而不智,跟而迷茫,就像一个傻瓜坐在船上,自己也不知道到哪里靠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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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5 07:4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6-3-15 07:44 编辑

                                           1976年5月18日

      当前是自己倒霉的时期,什么都不如意 ,譬如,我的那张病假条,站长先生还没有答复,大有避而不提之势,需要时间和精力;再譬如,父亲的工资问题,几经周转,还是没有落实,再去跑,也要时间和精力。加上孩子、老人、这事那事,够受的。
      于是,下班后索性又去玩一阵。事情就是这样,情绪不好,玩也不是一剂痛快的药,手气背起来,更加不如意 。自然想到还是结束这种刺激。大华反对,何必呢。我知道终止一种堕落的行为就是一种力量的再现。应该把精力投入到有益的学习和无害的休息了。
      宪伟的孩子今天百天,大华想去没有去了,改天再说吧。
            1976年5月19日
      上午弄了沙子水泥把烟囱抹了一遍,把前墙坏了的部分以及屋里地面坏了的地方全部抹好了。把大米全部挑选了一下,稻子太多,质量很差。还有30斤左右,吃完再买吧。
      下午充分休息。
      晚饭,买了点肉,炒了一块钱的蒜苗,喝点啤酒。
      上夜班,小侯来告诉今天的班去不了了。
           1976年5月20日
     昨夜1656号机车洗罐,替班机车干活,仅有的一个小时入库时间也没有了,下班很乏困,睡了一上午。
    中午, 没有吃饭,喝点啤酒。
    傍晚去久珍医院,给她和小白各三斤江米。
    去阿妈处,全家正为伯和下乡做最后准备,忙的不亦乐乎。东西之多、之全,显然是我们下乡不能比的。条件好,对于下乡本人未必是好事,一个前途的开创要靠自己,而不是别人。我们给伯和只是一件短袖运动服,还有大华的黄大衣与蚊帐。
      从阿妈那里回来很晚,没有吃饭,大华又给我摊的鸡蛋饼。
     从大姐处买20只鸡蛋,用阿妈给的票买了1·5斤,我的票和大姐给的票也可买2斤,鸡蛋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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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3-15 08:06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5 07:43

"我知道终止一种堕落的行为就是一种力量的再现。应该把精力投入到有益的学习和无害的休息了。"有这种认识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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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5 08:46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6-3-15 08:06
"我知道终止一种堕落的行为就是一种力量的再现。应该把精力投入到有益的学习和无害的休息了。"有这种认识 ...

哎,自己已经知道,改了毕竟太难。一辈子的痼疾,至今不能彻底放弃。这就是常立志,不能立志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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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6 07:0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6年5月21日

      天气恶劣,大风到七级,气温很低。
      工作之余找车间总支书记谈关于我的病假条的事。这位年轻的书记是一个屈服于“皇帝”与“阎王”的人,他不表示谁是谁非,让我找“阎王”看看文件的规定。我没有时间和阎王泡,索性向他要了几张稿纸,准备给支部写一张关于阎王的小字报,谈谈我的看法让总支研究或不研究知道也行。
      下班回家,还是为父亲的事不快。父亲不但在裤子里尿尿,还弄得地上到处都是。大华说了他,他还骂了她。他的裤子是湿的,还要走动,大华也没办法,结果弄了一身的泥。晚上没有办法给他铺床了,让父亲睡在毛毯上吧。父亲晚上没有张罗吃饭,就不给他吃了。也许用这种办法还有一点作用。
      细想起来,生活就像罗网,平庸无奈也许就是常态,生活的意义也就消失了。
          1976年5月22日
      伯和今天下午走,我和大华带东东去阿妈家里送行。伯和是高高兴兴的,但阿爸阿妈都哭了。不管曾经多么惹大人伤心,但离开家远征了,父母的心总是那样不安,儿女对父母的感情永远报答不了父母对儿女的心。这可是阿爸阿妈送走第三个下乡的孩子啊。
     父亲的情况还是不好。昨天半夜就喊叫,四点又掉下床,谁也睡不好。看到他的拉尿混合着地上的灰土,我是又气又可怜。我把他的裤子洗了两条,换上干净的。他早晨没有吃饭,中午也没吃东西,我们回来时他又掉在了床下。晚上,他还是不想吃饭。我又给他洗了裤子,铺好床让他好好躺着,叮嘱他如果今天晚上再掉下床,大华是弄不动的。我总算休息了两个小时。
     上班心里也不踏实。如果父亲明天还不吃饭,问题就严重了,应该告诉大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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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7 06:57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6-3-17 07:00 编辑





                                                  1976年5月23日

       下夜班到家知道父亲昨夜掉下床,大华不得不找来怀芝二哥把父亲抬上床。父亲的衣服和床单很脏,我不能休息,马上全部洗换,并给父亲擦了身子。他的臀部有了褥疮,但不知道疼,让我伤心又无奈,他不会侧身睡觉,如此下去真是生不如死,太遭罪了。
      还好,父亲一天没有吃饭以后可以吃一些东西了,打开一瓶水果罐头他吃了一半。
     忙乎几个小时,大华弄了两个菜,我喝了点啤酒,睡了一觉。睡得很香甜。
     没有想到,在我继续收拾小棚子时,大姐来了,要她在我下乡时给我的一个装书的小箱子。这个小箱子她已经要过两次了,我答复倒不出来,没有给倒。这次又来要,我很恼火,但还是答应干完活给她倒出来。想不到大华嫌我三番两次不给倒,说我“没有那个箱子就不能活怎么的?总不給倒?”大姐居然炸了,说大华说的不是人话。大华自然向我撒气,大姐竟然破口大骂大华是“养汉的”。我没办法阻止,大华虽然不会骂人,但嘴里也不闲着,刹时间,胡同里都是人。我让大姐走,她脚踏门槛骂起没完;我让大华走,大华不走,也无处走。大姐越骂越不像话,说我和大华侍奉父亲活该,应该;大华在屋里说她骂得好。恼羞成怒的她竟然拿起扫把向往打来。这一打激怒了我,上去和她打起来。人多,哪里打得到,只是把我气的坐在了地上。想到大华为我分担父亲的劳累,却被她骂成“养汉”,一想到为了父亲每日里都不能好好休息,洗尿洗屎,她说骂就骂,还说我怕老婆,不打自己的老婆,叫人何以为忍?再说小箱子送给我八年了,我们也没说小箱子不给,大华已经给倒了出来,为什么还找茬打仗呢?我百思不得其解。父亲在她那里住,是父亲自己花钱买的木料,一切洗换都是我的事,有一次父亲的屎裤子我洗了几遍,她还嫌有味,让我再洗,我马上就去再洗。她作为女儿没有为父亲动过一针一线,没有洗过一件衣服,一次手脸,如今,父亲在我这里,她嫌有味都不登门,不见她买过任何东西给父亲。这种人居然打上门来,我真想不明白。好在邻居们都是心明眼亮的,都劝我安慰大华。对大姐,我不去惹她就是了。
       已经很晚了,我们都没有吃饭,我担心大华会支持不住。荣华她们一大帮把东东抱走了,把大华也叫走了,我把乱七八糟的书放在箱子上,也到老李大婶家坐一会。没有想到,大姐又赶了过来,堵着门要和我吵,说我是她给办回来的,要工钱,鞋钱;我结婚时的桌子要还给她;给我打窗户门也要工钱。对此我一概答应。我拒绝和她说话,夺门而出,她又开始大骂,竟然咀咒东东一下子瘟死。她声称打下去,打持久战。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怕的是我们一走她也会走的,父亲还在,她是不会管一点的。
      但大华肯定是要走的,我不再有丝毫理由留她。也许她看到我的困难就是她的困难,忍辱负重,经过邻居们的劝说会留下来,那时要彻底清算和大姐的关系,不会再有这种关系的干扰了。
      耻辱的生活,无法摆脱的卑怯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真是又气,又饿,又乏,又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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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8 08: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6-3-18 08:06 编辑

                           1976年5月24日

        大华抱着东东顶着大风回阿妈家去了。
       我第一次因为家事不去上班。这刚刚是开始,也许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这在经济上是一种灾难,造成这种灾难的竟是我的大姐,憎恨她那种不顾姊妹情义的做派,将是我后半生的念性。
      除了侍候父亲,我可以看看书报,还去凤岐与永华处略坐,倾吐自己内心的苦恼。
      终于有时间提笔给车间党总支写关于单宝库的材料。此做法也许触怒大大小小的头头,惹来更大的灾难,那就让它来吧总共有两千来字,主要的内容是:
      (一)视群众为敌人。多次看到他和职工吵架,虎着脸,训斥人,动则“你去告我”“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我就这样”这样的作风,有一点共产党员的样子吗?
      (二)阎王作风十足。独断专行,蛮不讲理,打击报复,可谓“立竿见影”。我请探亲假不给,却可以给事假,人事主任说了也不行,何等之一手遮天。
      (三)大搞“管卡压”竟然可以否定职工的休病假权利,急诊也得他批了才行,高兴就批,看不上的就卡你,这是什么行为啊?总支书记不能管,站长也含糊其辞。如此玩弄权术,孰不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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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6-3-19 07:1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6年5月24日

        大华抱着东东顶着大风回阿妈家去了。
       我第一次因为家事不去上班。这刚刚是开始,也许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这在经济上是一种灾难,造成这种灾难的竟是我的大姐,憎恨她那种不顾姊妹情义的做派,将是我后半生的念性。
      除了侍候父亲,我可以看看书报,还去凤岐与永华处略坐,倾吐自己内心的苦恼。
      终于有时间提笔给车间党总支写关于单宝库的材料。此做法也许触怒大大小小的头头,惹来更大的灾难,那就让它来吧总共有两千来字,主要的内容是:
      (一)视群众为敌人。多次看到他和职工吵架,虎着脸,训斥人,动则“你去告我”“我说了算,还是你说了算?”“我就这样”这样的作风,有一点共产党员的样子吗?
      (二)阎王作风十足。独断专行,蛮不讲理,打击报复,可谓“立竿见影”。我请探亲假不给,却可以给事假,人事主任说了也不行,何等之一手遮天。
      (三)大搞“管卡压”竟然可以否定职工的休病假权利,急诊也得他批了才行,高兴就批,看不上的就卡你,这是什么行为啊?总支书记不能管,站长也含糊其辞。如此玩弄权术,孰不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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