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11月4日
自行车前胎扎了,早晨提前回来一会。先到阿妈那里吃过饭,又带丽华回来拿去10个鸡蛋,然后睡觉。
下午宪伟来坐一会,把他的诊断交给我,让我代为转交班上。
冬立去道外给父亲开的假和药。父亲现在想吃水果,实际上我隔三差五给他送去,他都给孩子们了。父亲是太寂寞了,生活得毫无情趣,可有什么办法呢?没有比认为让人遗忘,成为废人让人痛苦的了。
我把骨头炖了,自己吃了一些,喝了点酒。剩下的骨头给大华留着。大华打算后天回来,可后窗户里扇还没有做好,也不能总住在阿妈那里啊。大华的奶水不多,凡是可能的偏方都试了,不见效果,是该考虑是否用药物呢?是得想办法治疗一下了。
晚上修理了自行车,并玩一会麻将。
1975年11月5日
下班没有去阿妈那里。自己也懒得弄火,吃了几个小饼,喝了点水,对付了。
看了一会书。思绪万千。觉得生活何等矛盾,怎么容忍这卑微的状况呢?
1975年11月6日
多么奇怪的天气,时至11月竟然下起了雨,街道上泥泞不堪。
雨前接回大华,阿妈来送。从阿妈那宽敞的房间回到我这黑暗的小屋,东东都感到不习惯,他那向往光明的眼睛,不住地寻找那可怜的光线。他长了,虽然还有七天才两个月,称一下,包着一床夹被有十一斤四两重,净重应该有十斤半,那就长了四斤了。在大华奶水不够吃的情况下,这已经令人满意了。
中午做的大米饭,用骨头汤炖的酸菜,阿妈喝了点酒。
晚上是夜班,这样的鬼天气给我们的工作带来多少痛苦啊。
1975年11月7日
下夜班,根本就无法睡好觉,东东哭叫得厉害而频繁,而大华又总想让我干这干那。有了孩子我本来尽力多干些家务,但不知大华何以为足。我只希望她照顾好孩子,做好家务,把身体养好,多一些奶水,这么简单的要求常常不能如愿。大华现在吃完饭就想睡觉,否则就奶水不多;她无论做什么,都不愿随手把用过的东西收拾利索,倘若指责,她就生气,自然就奶水少;她如果有什么要求达不到,就不高兴,一旦我压制不住自己的肝火发了牢骚,他便可以不吃不做,弄得你六神无主,她当然奶水更少了。我的生活怎么能够平静,怎么能够舒心呢?为孩子计,一切都可以改变;也仅仅为了孩子,可以改变一切。
大华上街买回20个烤饼。长时间没有成箱买啤酒了,伯和来,让他买回一箱啤酒,给阿爸带回去一半。
早晨吃饭没有菜,中午也是对付的,晚上我得自己动手弄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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