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老牛”蒸的馒头

　提起“老牛”我只知道他是天津知青，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也想不起来了。如果形容他只能用沉默寡言四个字就行了。他是个中等身材，不知他练过什么功夫，浑身有一把蛮力气。伸出的胳膊都是个个棱棱的肌肉块，也许是因他力大无比，也许是他的寡言少语却有个倔脾气，老牛的外号起得真的蛮及时。
　　　　那时我们的知青食堂每天都要做一百多人的早午晚餐，忙时还要做夜班饭和贴晌饭。是当时很重要的岗位，也是大家很羡慕的岗位。（不下地，没有风吹日晒）要求身体好，能干，人更要可靠。所以能进食堂工作不但是大家梦寐以求，也要在所有的知青中精挑细选。老牛就是这样被选上的。如果不是受灾的年份，我们当时都爱吃有名的鹤山馒头，在仔细的咀嚼中品味的不但是麦香，更有呛面和杠压后形成的那种咬头和筋道。老牛到食堂就是在面案上压杠和面给大家做馒头。别说自从老牛到食堂后，馒头做的是越来越好吃。
　　　　我当时在连里调皮淘气是出了名的，为了多些实惠，在大牙等人的怂恿下，我经常到食堂和老牛“套近乎”，时间长了，和老牛也不见外了，老牛往往见到我时就用浓重的天津口音问我：小耗子儿，你干嘛来了？你又想吃嘛？我就嬉皮笑脸的对老牛讲：我想吃你做的烫面花卷行吗？老牛真不含糊，会在蒸馒头时给我偷偷的做几个加糖的花卷，我去打饭时他就把包好的花卷塞到我手里。我带回房间时，全屋的人都可以享受到。那花卷做的是又甜又香。记得有一次食堂做的是糖三角，一整天的劳累，让大家在换口味时总有一种吃不饱的感觉，没到天黑，不知不觉又饿了。我们一起听过微艳的故事后，有人提议去食堂偷馒头，不知是谁的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大家决定马上行动。
　　　　我们几个人拿着手电，蹑手蹑脚的来到食堂，里面漆黑一片，没有见到任何人，我们小心的来到打饭口前，看到又窄又小方框门大家都愣住了，是呀，怎么进去呀？是乎是她们商量好一样，大家把目光不约而同的落在我身上。我就想，探探这个风险可以啊，不然怎能对得起我的光荣绰号呢？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不用上刀山下火海，为了肚子也要不惜牺牲个人“安危”呀。我让她们连抱带推的怼在窗口动弹不得。我只看到离窗口很近的地方放着盛装馒头的一个大圆笸箩，伸手勾了半天也没勾着，此时是下不去退不出来，我只有硬着头皮往下爬。笸箩是放在两个木凳上面，我在上面看不到下面的情况，，她们的手电光也照不到里面，我只能试探着往下爬，只听得哗啦，噗通，哎呀，我蹬翻了凳子上的笸箩，被严严实实地扣在里面。外面的人急的叫到：耗子快起来！怎么样了？我从笸箩下面拱了出来，捡起落在地上的馒头，揉揉摔痛的屁股，打开窗户，轻松的出来了。
　　　　回去后，纪美辰又有节目了，把我这段夜闯食堂为大家偷馒头不惜掉到笸箩里的历险记讲的绘声绘色，我们都笑的喘不过气来，当时都不觉得饿了，但是馒头却都吃了。多少年过去了，我去过许多地方，吃过太多的馒头，但不管是口感，味道，再也品尝不到当年老牛蒸的馒头那种让你回味悠长的味道了。在车站工作时，我见过一次老牛，听说他娶了一位农场子女，不管去天津，还是回农场，现在已经得不到老牛的任何消息了。老牛：你在哪呢？

文章细腻，感情朴实。

我家到现在，还吃黑龙江地产面，特别是农场的。

北大荒的各连队，外号盛行，我们连就有108个。叫来叫去，忘了大名，只记住外号了。

你真幸运，农场的面不添任何添加剂，好吃劲道。

在农场给别人起外号，视乎成了一种娱乐活动，有的按别人的特点叫起来没什么，就怕有故意拿别人的缺点起的外号，这会给别人的生活带来一辈子的阴影，可是当年的知青，谁管得了这些呀？

      心犀对往事的回忆很是清晰、具体，写出了很具有感染力。
      我在农场也有外号：少年儿。因为我那时特幼稚，一天到晚什么都不想，就是埋头摆弄无线电。不过女士大多数是叫我的名字，男士叫我名字的很少。有些人的外号真是不雅，我从来不叫。

刘老师真辛苦，论坛没有你们这些能人还真办不了，今年回家可惜没有见到你们，明年回家时，我一定要拜访你们这些高人。

心犀 发表于 2011-11-5 13:03
你真幸运，农场的面不添任何添加剂，好吃劲道。

真是这样，一方面是对北大荒情感所在，一方面是对山东、河南面加增白剂等吓住了。

心犀 发表于 2011-11-5 13:07
在农场给别人起外号，视乎成了一种娱乐活动，有的按别人的特点叫起来没什么，就怕有故意拿别人的缺点起的外 ...

即便是拿缺点起外号，叫熟了，贬义没了，本人也往往自鸣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