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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3】 发表于 2014-7-2 07:43:52
6月12日。 全体人员起床后，立即收拾物品，整理行装。 第一拨进入餐厅，14人齐刷刷地端坐椅子上，等待开饭。 看这阵势，想扔下一个都难。可见，回家心之急，回家情之迫。 大家携带大包小裹的行李，集中在宾馆大厅，等待出发。 我观察，觉得柴指夫妇频繁地打电话，像是交涉什么事情。仔细听了一会，渐渐懂了：原定的日产coster是好车，但只有20个座，没有行李箱。长途旅行，即不舒服，又不安全。他们两口子动用人脉，电话找到政法委的朋友。旅游公司重调了32座豪华大巴车。 离原定的出发时间，推迟到10:30分。坐在宽敞舒适的车里，大家才慢慢明白是怎么回事，情不自禁地为柴指两口子鼓起掌来。 大巴车司机是个憨厚的小伙子。有人要求车速快点。他说：前辈们，经理再三叮咛，不许超90km/h,确保安全！请谅解。 有道理。速度慢点，恰好浏览沿途风光。 我听着车轮在高速路上发出的均匀的沙沙声，平稳，舒适。 跳跃的思绪，不禁将我带回到兵团的年代，从团部到哈尔滨，虽然只有三百多公里，却几乎要跑一天......。 耳中充满了发动机声嘶力竭的吼声，恨不得把油箱踩到汽化器里去，后桥和变速箱传出的呜呜叫声，还有，车轮在搓衣板般的路面疯狂跳跃，传到车身上，车窗车门都在高频的震动，这种种杂音组成的交响乐章，是这世上难得一现的神曲。无论谁听到，都会头疼，都会癫狂。 我情不自禁摇摇头，才摆脱那回忆的状态。 大巴车行进在蓝天白云之下，行驶在蜿蜒伸向远方的高速路上，这路处在绿色的树林中，这路有时会消失在生机盎然的庄稼中。这车更像一艘小船，在绿色的波涛中上下起伏。 我忽然感悟到，这车岂不是我们的诺亚方舟（noahs ark）吗！它载着我们，在这绿色的波浪上飘荡，带我们回家。 途径绥化，海伦。从海北下高速，经过海伦农场场部，车调头向北，经过21连，再过18连水库，由老家属区南边，从场区环路进入建设农场招待所。 那里以经积聚了许多人了。 听说，他们知道汽车连回团，早早就有人守候在这。打开车门下车后，立即被围成一堆，一堆的。尽管彼此一时认不出来，大家相互提示着，端详着，辨认着。所有的人，都沉浸在回忆中，都沉浸在欢乐中。透过泪光，似乎又穿越回到了从前。 这，就是回家的感觉！就是回家的味！！ 我匆匆地向大伙抱拳示意，拉着拙荆，向马师傅奔去。忙介绍说：这是马师傅。这是我媳妇……。 聚在车前的人，渐渐移到招待所的各个房间。经过询问，辨认无疑后。立刻进入实质性的攀谈阶段。不时地传来笑声，感叹声，间或还有一声国骂，非但不令人讨嫌，还增添了点亲近感。 回家后，这人都变了，都还阳了！（现原形了） 张指导员老小设宴款待。这是家人对归来的游子的传统礼节。 一堆一堆的，变成了一桌一桌。 嘴的功能体现的最完美。它嚼着，品着；它说的功能，毫不削减，还在渐渐加强。 饭，能吃完，话，真就说不完。
难怪，攒了几十年的话，成堆，成山……。 夜深，曲终，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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