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你不相信可又找不出科学的根据

田书武 · 发表于 2015-4-15 19:53

本帖最后由田书武于 2015-5-5 17:08 编辑


                  发生一些奇怪的事情，你不相信可又找不出科学的根据

      下乡的第三年，分场来了最后一批知青。记得，好像已近早春到了乍暖还寒的季节，欢迎新战友时发现行李包裹上的地名是；浙江省温州市瑞安县。帮助新战友安顿完后，大家回到宿舍便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开来。有的同学发现不少包裹上写的是瑞安县城关镇，便说：“  既然是乡镇来的，肯定是一群乡下人”，大部分人不理解；既然是乡下人何必千里迢迢、离乡背井，家门口不就有贫下中农吗？言谈之中略有轻视之意。                               一
   转眼间春耕已到分场上下一片忙碌，尤其生产一线的水稻播种更是让浙江人叫苦不迭。此时，浙南地区早已是花红柳绿，树影婆娑，插完禾苗的农民正在第一农闲的空隙中逍遥。可是，在北纬47度的梧桐河农场，这帮南方的知青正在接受离开家乡后第一次艰苦劳动的磨砺。原来，下乡时的寒地水稻栽培技术非常落后，没有水稻育秧的设施，只能采用水田直播的种植方式。现在的年轻人难以想象；在太阳一竿子高时才融化冰碴、寒冷刺骨的冰水里拉着沉重的播种车，是多么大的毅力和激情啊？何况，费尽辛苦播完的种子第二天就有被大雁、野鸭子扫荡的可能。但这帮南方的知青不畏艰辛，表现的非常出色，让先来的北方战友们刮目相待。
   劳动间隙的闲聊，对南方知青的家乡才略知一二。温州是浙南地区的首府，这群南方知青就来自温州下辖的瑞安县，城关镇就是瑞安县政府所在地。据说，当时为了缓解就业压力，近1000名毕业生奔赴边疆为家乡分忧，为自己谋取生路。这种移民方式古已有之，最早始于秦汉，盛于当今。闲聊时瑞安人一旦提到家乡，便不无自豪的炫耀；温州出官吏、平阳出裱纸、乐清产雨伞，唯独瑞安出才子，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珍宝岛战役后，边境的气氛比较紧张，到处是反修、备战的标语、宣传画。偶然看到瑞安知青“张瑞刚”在分场办公室的墙上，细心作画，宣传画的内容好像是解放军的铁拳打倒苏修的内容。也喜欢美术的我赶紧凑过去攀谈起来；原来此人在家乡经常跟姐姐画毛主席肖像，久之，便画工娴熟，墙上的宣传画那更是信手拈来。
“ 张瑞刚 ”是瑞安知青中略有威望的一员，高挑稍有探肩的身材略显赢弱，笔直的鼻梁衬托着深邃的双眼，一付南方书生的模样。笔者生来是个"唯美主义者",对一个绘画技巧娴熟、仪表端庄的江南书生，自然有；愿交知己之心，果然，未出几日便无话不谈。
   盛夏时分正是水田农闲季节，几位荒友在八米壕里惬意的嬉戏一番后，一致同意到猪舍转一圈。座落在分场变电所旁的养殖场被一片绿荫掩盖，高大的杨树密植的象围墙一样紧裹着养殖场的建筑。此时养殖场的荒友们正在“斗猪”，正在我们几位疑惑时，在角落里看书的“张瑞刚”过来寒暄。解释道：“这帮小子闲的无聊在搞恶作剧；猪舍有几个种猪，他们把最强壮的两头种猪赶到一起，挑逗它们厮杀并分出“冠亚军”。
   一场鏖战在即，其中体型硕大的种猪在人的挑唆下气势汹汹的奔对方杀去。看上去迎战的对手并不惧怕，此猪体型略显单薄但一看肌肉便知强壮有力。更让人感觉有杀气的是它嘴两旁硕大尖利的獠牙，给人的感觉冠军非它莫属。果然，第一回合挑战方以略占下风，因为借对方猛冲的惯力，闪躲的迎战方用獠牙在对方宽厚的肩胛爿上划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有点四两拨千斤的太极味道。不服的挑战者转过身来两猪又撕打在一起，这一起“冠、亚军”的厮杀让大家看的目瞪口呆。突然形体硕大的种猪实在招架不住，嚎叫一声奔大门逃去，纵身一跃便跳过近1.5米的障碍物荒落而逃，獠牙“冠军”骄傲的环视这这群嗷嗷怪叫的知青。

   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场面有点血腥，但当时，对他们二线的养殖工作略有羡慕，虽然动物的粪便难以让人忍受，但宽松的工作环境比在农田里风吹日晒、战天斗地要好一点。大家正羡慕时，“张瑞刚“却说：“有几个胆小的女生都不想干了”。大家都好奇的追问，为何？“书生”道出了前几天发生的蹊跷事；在某天的黄昏时刻红日西坠时，鸡舍的光线非常昏暗。突然，喧闹的鸡舍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动静，有几个女知青不明其故，好奇前去探查。当他们悄悄的沿着墙根透过窗户观看时，不由得捂着嘴吧吓得浑身发软。撞着胆儿望去，见挤在一起、哆哆索索的鸡群前端坐着一只“黄鼠狼”。片刻，有一只鸡耷拉着翅膀恭敬地走到“黄鼠狼”面前，麻木的倒在“黄鼠狼”面前，紧接着就是黄鼠狼非常绅士的举动；拔毛、吸血饱食后扬长而去。从此养殖场便笼罩着一层神秘的阴影。
                                          二
   平时经常听乡下人讲狐仙、黄鼠狼的故事，切都说是亲眼所见，本人听后当故事而已并不以为然。可后面发生的事情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1974年的早春，农场因重新调整结构，把一分场的知青分三拨给肢解了，分到了新的工作岗位，我和二连食堂的几个同事一同被分配到七分场。临分别时的心情略有凄凉，望着生活了5年的分场和前来送行的同学，惜别之情溢于言表。好歹他们后脚也会分流，只能彼此拱手道别罢了。跟在牛车后面，十几里的路程仿佛特别漫长，满脑子设想着新的单位是什么条件，生活的出路又在何方？

   七分场没去过，但有很多熟悉的朋友，这里的知青大多是佳木斯市一中下乡的知青。因为一中是佳市最好的学校，招的都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所以分场打架、斗殴、偷鸡摸狗的现象很少发生。到了宿舍卸下行李、把箱子、画箱、乐器、鱼竿......安顿完毕后到分场巡视一番。这是个环境优美的小分场，高大的杨柳和整齐的砖瓦房显得格外幽静，尤其梧桐河在食堂后面蜿蜒流过更是有田园风光的意境。此时，郁闷的心情好了许多，肚子也在噜噜作响便直奔食堂走去。
   现领导听说我们几个是炊事员，就建议我们到食堂工作。其实，我们几个都在办“病返”，泡病号是我们当前的主要任务，不可能再积极表现追求进步，便一口回绝了。原先在食堂当炊事班长的“麻某某“考虑了一阵，答应到食堂担任炊事班长。原来，”麻“的家长以托人在佳市铁路客运段铺好路子，一旦返城就能成为餐车炊事员。没返城之前在练练烹饪手把还是两全其美的，考虑再三便走马上任。

   此时的下乡运动已到后知青时期，消沉、彷徨已是知青的常态。可我们的麻班长却精神抖擞、不知劳苦，把食堂的工作搞得有声有色。本来病返的理由是胃溃疡，现在却食量大增面色红润。原来，他是悄悄地暗恋上食堂一位南方姑娘。不巧的是此时还有一位佳市知青“潘某某”也在用羞涩的方式表示着对此女的爱慕之情。
这位浙江知青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白皙皮肤，丰腴高挑的身材充满了青春的活力，圆圆的脸庞和深邃的双眼，配上一说话就显露的酒窝给人以非常温和、善良的感觉，每每到食堂开饭时两个窗口总会有她的身影。到新的分场后，因泡病号而生活低调，平时不想暴露在公共视野里，所以一般都是最后的打饭者。有一天上午因到河边写生错过了饭口，只好硬着头皮拿着餐具，准备“战斗”的姿态奔食堂而去。一般来说，错过饭口炊事员是不会搭理你的，随便找个理由就会把你打发了。可一进食堂便遇见这位浙江姑娘，温和的说：觉得你没来特意把饭放用被盖上了，估计不能凉。本来准备面对冷遇的面孔，不曾想一阵春风扑面而来，温暖、感谢之情溢于言表。通过攀谈，知道其人是宁波知青，已经在食堂干很长时间了，所以白胖有”谢胖“的美称。以后的日子里，到食堂打饭经常接受到”谢胖“的照顾。
                                                         三
   转眼到了深秋，我准备到总场散散心顺便打探点儿返城的消息。在路口正好碰见“麻班长”，说：前几天打了个“黄皮子”，你到总场收购点替我买了，我实在抽不开身、拜托。我望着他返回去的身影想；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前几年手里就有20几个“踩牌荚子”光黄鼠狼的皮一年就有可观的进项，
   到总场收购站，工作人员说；“值7元钱”。听后大怒，一张小黄鼠狼的皮都卖9元你想黑人吗！此时，40多岁的工作人员解释：“此黄鼠狼是个在居民区游荡抓老鼠的”黄皮子“，因不在野外生存故而绒毛甚少，做裘皮大衣不行所以不值钱。但看其年头多，皮子尺寸大才给7元。我疑惑的问：如何看出此”狼“年龄？答：“很简单，黄鼠狼嘴巴儿是黑的至少15年以上"。听罢，不觉一愣，一丝不祥向脑海袭来。返回分场时已近黄昏，深秋灰暗的田野在西坠的红日下显得有点儿苍凉。过梧桐河铁索桥时民间流传关于”黄皮子“闹人的段子又占据了我的思路。

1976年的初冬格外寒冷，此时，我又一次被分配到新的分场。这是个有1000多公顷土地的旱田分场，人员近400百人。因农机配套相对完善，第一线的农工才不到200人。此分场的环境大不如七分场，无奈此时它以改成“五七大学”变成了培训、教育干部的学校。
   就在接近元旦时传来噩耗，“麻班长”被人砍死了。这恶性案件的发生令人匪夷所思、百思不得其解，事件的发生是这样的；“在一个没有月亮、天色漆黑的晚上，大约九点多钟，惨剧发生了。“麻班长”本来是在总场开年终会，按理说他是应在总场住下的（离连队十四里），可就因为他是劳模，为了不影响炊事班的工作，就急忙赶回了连队。当麻班长为食堂开完了晚饭，回到宿舍时，他做梦也没想到，食堂同事小潘，这个每天和他朝夕相处的老乡、同事、战友，竟然躲在宿舍门后，乘他换衣服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利斧将他的脖子连砍数下，可怜的“老麻”，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血流如注，气绝身亡。
   曾在连队当过木匠的“小潘”  杀人之后，看到倒在血泊之中的“老麻”，顿时精神上就受到了强烈的刺激，慌乱之中，他扔掉带血的凶器，冲出了宿舍，一口气跑到了作业站后面的小河边，在六神无主的情况下，他想到了自杀。当时，作业站的人们都是饮用梧桐河水，即使冬季也不例外，由于人们经常挑水，河面上就形成了一个水桶粗的冰窟窿，人们用水桶可直接在冰窟窿里舀水。
      看着黑黑的冰窟窿，小潘便直立的跳进了窟窿里，可是没想到他穿的是棉服，人下到肩部就卡住了。于是，他又爬了上来，又大头朝下往窟窿里扎，可还是卡在肩膀上。就着样，小潘是几经折腾，浑身上下都结满了冰凌，冻得他瑟瑟发抖，抱成一团。
在自杀未遂的情况下，他想到了连队比较要好的王大夫，于是他跌跌撞撞地跑到王大夫家。说来也巧，虽然已是夜晚十点多钟，王大夫家却有两名佳木斯老知青恰好在他家吃完饭没走，正在那闲聊，看到小潘进门时的样子，几位都很吃惊。小潘一看有他人在场就退了出来，王大夫马上跟了出来，看到小潘满身冰凌的狼狈样子，急忙询问怎么回事？小潘支吾了一会，才说出自己杀了麻班长一事。听到此话，沉着冷静的W大夫还真是没徇私情，他机智、果断，马上喊出了屋内的两名老知青，大声说道：“我是共产党员，决不能对此事坐视不管。二话没说，就将小潘捆个正着，三人将其送到连队……”
   据说，场公安局的刑侦人员因故得第二天才能赶到，现场必须得有人保护。分场领导只好出奖金激励，并无人报名，直到喊道一夜30元巨资，果然有胆大之人报名守夜。此人姓蒋是温州人，中等身材浓密的头发下，吊眼稍的双目炯炯有神，显得气场逼人、胆大异常。此人事后说：面对满屋血腥和盖着白布的尸体头皮也阵阵发麻，无奈，只能不断地吸烟壮胆。那是一个月的工资啊，舍命不舍财吧。现在才知道温州人为何走在国人的前列；吃苦碍劳的精神、敢为天下先的意志和对财富追求的胆量是他们取得成功的前提。

也许是“灵异”也许是巧合，因为血案的当事人和共同追求的女性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以笔者看来盲目示爱[size=17.7777767181397px]，累死也不会赢得姑娘的芳心，八字没一撇，情敌却双双归西，没有外力的催化不可能有如此悲剧[size=17.7777767181397px]。不管是唯心还是唯物，关于黄鼠狼的轶事不胜枚举。我认识的善于扑捉黄鼠狼的知青，没几个活到领退休金的年龄。据说凡是打猎、打鸟的人生命的结局都不圆满，科学的解释；可能是吃肉就喝酒，久之便肥干味厚脑血栓而过早夭折。
现在，人类的科研成果不足以圆满的解释大自然的各种现象。十九世纪的德国哲学家曾把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定义为；“前科学现象”。“钱学森”晚年曾致力于哲学研究，特别赞同前科学的论点，对气功、人体感应和动物的超常规现象都不简单的归纳为迷信范畴。

闲来无事想起了遥远的事情，写下来磨磨笔罢了。听说：受命案中伤的“谢女士”生活境遇并不顺利，两段不满意的婚姻使命运略有坎坷，嗨！既然是知青有几个生活没有波澜的。祝远方的知青战友晚年幸福、快乐。

                           吴书田    已末羊年4月15日    于佳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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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河农场一分场办公室，建于1953年。换上彩钢瓦、塑窗它依然年轻。笔者在院外留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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