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注册时间2011-10-29
在线时间 小时
最后登录1970-1-1
金钱
|
翻车
16连是我参加工作的第一个单位,那已是40年前的事情了。记忆中,当时连队有6个排,我分在了3排工作,3排也叫晒场排,是连队里的一个大排,全排有近80人。
那个时候,知青还没有返城,排里除老职工、本地青年外,还有北京、上海、天津、哈尔滨、佳木斯等城市的知青,如现上海坛友建华、荒痕等也在这个排。
在晒场上班的最初两天是收拾、清理、打扫晒场,准备迎接麦收。记得一天上午10分钟休息的时间时,大家都集中在了晒场东北角张信的修鞋屋里,保管员赵秀仁对排长陈大龙(上海知青)说,经清点,盖小麦的草帘子肯定不够,待麦子进场后,人就忙不过来了,不可能再有人去打草帘子了。
大龙排长立即向连里做了汇报,连队决定晒场排抽调一些男士,乘坐尤特去东大甸子打草。第二天清晨5点,牛加森(后曾任11、15连书记)驾驶尤特先去食堂拉上饮水和午餐食用的大头菜猪肉馅包子,便向东大甸子进发了。
那是8月初的一天(记忆中是8月2日),骄阳似火,我们顶着零上30度的高温酷暑,在老职工刘德昌、单洪蒲等人的带领下,记忆中还有建华、哈尔滨知青王立民、佳木斯知青刁永恒、张洪茹以及我同班毕业的同学牛加顺、崔国强等15人。其中,富有打草、装车经验的老职工去了4、5位。
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东大甸子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老职工先简要讲解了一下打草、打捆的要领,大家便一起行动起来,干的热火朝天。那个时候,干活人人争先,汗流浃背,没有偷懒的。上午11时前后,满满的一车草就打完了。
中午,大家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开始吃包子,还议论了一会儿用“釤刀”打草的体会。“釤刀”是北大荒打草时用的一种工具,刀头一尺多长,刀把超过2米长,当时,我们和知青都用不好,老职工却使用的十分熟练,在相同的时间里,釤刀比镰刀打下来的草要多出几倍。饭后,稍作休息,便开始装车。
打捆、装车是运输草料的一个重要的环节,由老职工们亲自操作,加之新草光滑,运输时道路不平,车辆颠簸,草料容易塌落。
负责的讲,那天装车时,老职工们非常认真,凭着他们丰富的经验,车装的整整齐齐,不偏不歪,左右平衡,没有一丝的倾斜,又将不合格的捆重新打了捆,整车草用绳子捆绑,还打了三个角锥,做到了万无一失。
下午14时许,我们坐在草车上从东大甸子往连队返回,当时是沙石路面,为防水,路面均为路中高、两面倾斜便于流水,但拉新草的车辆最怕在不平行的路面上行驶。一路上,车辆行驶的速度并不快,到24连路口处,还停车进行了检查,车斗上的草稍有一点倾斜,只要车速不快,在路中平行路面行驶,应能顺利到达连队。
由于天热,加上打草时的劳累,我和多人在草车上都睡着了。当车行驶到距离连队大约3公里的地带时,即16连至24连南北走向的道路,通往东大甸子各连队的必经之路,此段道路车辆多,会车频繁,路面倾斜度又大。草车因会车长时处于倾斜行驶,光滑的草捆开始脱落,随即,一侧的草捆大面积滑了下来。
此时,朦胧中的我一无所知,感觉像掉了下去,眼前一片漆黑,看不见任何东西了。不一会儿,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我在黑暗中做了回答。
原来,我掉进来路边的排水沟里,角锥横在了沟的两边,挡住了下落的草捆,但却把我盖在了沟底。众人一起捣动草捆,把我救了出来,见我满脸血迹,不知是哪里受伤了。实际上,脸部是被草划破流出的血迹。
连队的另一台28小型车,拉着领导、大夫及一车的救援人员很快赶到了现场。将所有参加打草的人拉回到连队卫生所,逐一检查。我的同学加顺腿骨断裂,连队当即派倪友驾车及医务人员紧急送往新华医院。
当晚,医院为其做了手术,治疗的比较理想,3个多月以后回到了连队,至今没有任何的不适反应。
倒囤
翻车事故过后,除我的同学加顺住院外,其他14人都相安无事。上班后,排里决定在新小麦未进场院之前,将晒麦棚内的一个60吨粮囤捣到晒场的另一侧,新粮入场晾干后,在此入囤。
倒囤是晒场工作中的一个重体力活,尤其是在那时,缺少机械,装袋、伐肩、扛袋、上跳板等等都要是人工来完成。当时是全排上下齐参战,清晨5点开始大会战,晚上干到看不见,一天要把粮囤倒完。食堂还为此准备了4顿饭,晒场排人员早、晚两餐换班到食堂吃饭,连领导也亲自到晒场督战。
第二天清晨不到5点,我便到了晒场,当时已来了一大半人了,男男女女都在那里用细麻绳捆绑裤腿,建华大哥笑着递给我两个细麻绳,让我也将裤腿捆绑上,我第一次干倒囤活,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小蛾子姐(哈尔滨知青李秀芬)说:雨加雪啊,不怕耗子穿进裤子里,你就别绑绳子了。
我一听,还会出现这样让人厌恶的事,赶紧就将两个裤腿都绑的紧紧的。5点整,倒囤会战开始了,大家你来我往,各负其责,个个生龙活虎,干劲朝天,到6点半去食堂吃早饭时,仅仅1.5小时,新囤就起来了3米多高。
我当时在想,速度这么快,为啥还要起早干活?就这速度,下午早早就完事了。饭后接着再干,新囤的高度又增加了,输送机已不够高度了,完全要人工扛袋上跳板运粮,速度一下就变慢了。随着新囤不断增高,跳板也在增加,扛粮上跳的难度越来越大。当时,全排能够扛粮上跳的还不足20人,其他(她)人只能做些灌袋、撑袋、检斤、伐肩、码垛、做囤、搭运跳板等其它工作。
我曾扛起一麻袋粮食,尝试着上跳板,走平地时还算可以,上跳板时就不行了,脚下颤颤悠悠,身体站不稳,腿发抖,步子不敢迈,可称是胆战心惊。扛粮上跳真是一个技术活,尤其那五节跳,有三层楼高,单人上去都是颤悠悠的,不保持身体平衡,都可能掉下来。
那劳动场景,是彩旗飞舞,热火朝天,个个汗水淋漓,人人干劲十足,大家心往一起想,劲往一起使,争取一天内完成这一艰巨的任务。后勤保证工作由连部人员完成,他们不定时的从食堂运送着开水和凉水。食堂除早、中、晚准备了三餐之外,晚间还做了夜班饭。连队还为此杀了猪,备了一些豆角、黄瓜、茄子等青菜。
巧合的是,那一天,连队里来了一个卖冰棍的,看到晒场劳动的火热场面,便到了晒场。倒囤工作停了一会儿,每人吃了两个冰棍,但我至今说不清最后是谁花的卖冰棍钱。
从倒囤开始到晚间结束,粮囤周围老鼠频繁出现,大家在干活时顺手用木锨打死的个头不等的老鼠就有几十只,这还不算跑掉了老鼠。
直至晚间20时左右,热闹了一天的场院,回归了寂静,倒囤工作顺利结束,劳累一天了的晒场排的同志们集中在食堂吃饭,连里还准备了一些白酒,和我一起分在晒场排的几个同学,还有佳木斯知青21时左右就吃完了。见还没有来电,感觉还来得及,便步行赶到二部落去看电影。
一个来回5、6里路,于第二日清晨3时左右又返回了连队,早晨又出现在了晒场排。现在想想,那时真是年轻气盛,精力充沛,劳累了一整天,起早贪黑,又大半夜不休息,为了看场电影,星夜之中奔跑了5、6里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