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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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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7 18:18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叶小舟 发表于 2015-4-6 10:29
欺人太甚,理论得对。

哈哈,今天看来是太年轻,太冲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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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7 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1974年4月24日
       早晨冒雨去车间参加学习。主任先生把原本学习毛主席著作的安排改成讨论昨日事件的大会。没办法评论他的语无伦次,代有明显偏激情绪的东拉西扯。他说不仅可以谈昨天的事,也可以广泛发表意见。他说我反潮流,宫瞎子也是反潮流,问题是谁站在正确的立场上,“乱反乱碰”问题就大了。他还说骂人不对,打人不对,却不说谁骂人,谁打人。他说派班员有错误,他顶着,他不怕,顶不住,“压死他妈的”。他一会好像落落大方,一会不免露出杀机。我谈了昨天的事,并且也谈了以前的几件事,使宫瞎子无以狡辩。老毕和一个叫张振中的虽帮助宫瞎子说了话,但很含糊,不分明,大多是保持沉默,明显顾虑主任先生的动机。国君和刘书讲了一下,虽不尖锐,总算是替自己说了话。会议不了了之,没有说怎么办。主任一伙找不到下嘴的地方,自知宫瞎子错误明显,又要一拖了之了。我不指望他们给我公道,继续写我的“关于宫金瑞4月23日言行的分析及几点想法”向组织上逐一传递。
                        1974年4月25日
        昨日夜班一宿没活,早晨才卸一车C50的焦炭,下班正好可以去玉泉弄啤酒。
        我和刘书、小郑、小梁子一起去玉泉。我们在车站借了一台手推车,把五箱空瓶子送到啤酒厂,正赶上外县来拉酒的太多,而工厂27日要停产,货不够付的。好在和供销的老张沟通,又得保管员的帮助,总算在下午3点开出5箱啤酒,我们得以坐玉泉小票到哈站,再转车,顺利到达三棵树车站。国君等人到车站接我们,7点多我们就都到家了。
        休班到外地玩一玩总是愉快的,今后一旦有暇,还是多出门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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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8 06:12 | 显示全部楼层
                                  1974年4月26日
       车站黄书记到我组参加劳动,使我们很受启发和教育。一天的活又累又脏,书记是尝到了。问题不在于他干了多少,只要他肯于放下官架子,体察到工人的疾苦,使他们不成为脱离劳动的寄生虫,就是我们的目的。可惜,我们车间的那些老爷依然如故,让人万分气愤。
       接到淑英的来信说“五一”前回来。二姐今天来,研究了一下如何办理,详细的安排还得等她回来。
                               1974年4月27日
       去郭赐柱那里一趟办理一份自行车执照。去父亲单位一次,顺便买回8盒大生产香烟和三个盘子。
       接到于玥的回信,他回哈的时间又推移了,大约要5月。彷徨无路,呐喊无声,这就是我们的当前生活。当我们明白一切由来,时间已经无情地夺去了我们的青春。我们是被抛弃了,只是挣扎地活着;没有快乐,只有遗恨终生。
       阿妈说有一处房子可看,我上班前去看了,地点不好,房子也不理想,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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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9 05:5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5-4-9 05:57 编辑

                                         1974年4月28日
       货物线的活一批压一批,昨夜卸的还是我们上个日勤到的车。因为多,虱子多了不咬人,每个组只卸了两个车,效率不高。也是车难卸,每个组都摊上一个难卸的车,我们组是纯碱,另两个组是带白灰。风很大,都把眼镜迷得难受。好在都得到三个小时的休息,瞎家伙总算有了转变,不再那么催命般地连喊带叫了。
       小刘克思转变也很大,和瞎家伙也冲突几次。他的本质是好出风头,逞能耐,一旦他自己感到疲劳了,或者心不顺,他比谁都不好驾驭。
       一天没出门。下午大华包的饺子,和父亲喝点啤酒。傍晚借回两本书,有暇时读一读。要交的材料已经写完,明天始开始上递。
                                     1974年4月29日
       一上班就在货物线卸了5个车,紧接着机务段到18个煤,全体又去卸了12个。下班前货物线又进24个车,活又紧起来,靠我们每班二十多人,真是难啊。
       我们组今天8个人,共卸6个煤,其中还有一个一面卸,一个C17的车,算是创了记录。
       淑英早晨回来,因我上班,还没有谈结婚的事。据大华讲,她带回一袋面放在了大姐那里,不打算过来吃饭。此事听其自然,我们照常请她吃饭,吃不吃,随她的便。
                1974年4月30日
       上街一圈,只买回一些洋葱。无论什么,一到节日,都十分难买,市场上人山人海的情景真是让人吃惊。
       到阿妈那里看看,以为会有什么菜,除别人送了两条大鱼别无他物。
      昨日有人来给大华捎来4月工资。不知为什么冯恩全没有把豆油捎来。都有难处,没有难处的人是没有的。晚饭,打开一个罐头,有大华买回的香肠,和父亲喝了一瓶啤酒。
      无聊中翻阅《考证老叟曝言》更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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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10 07:1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5-4-10 07:21 编辑

                                        1974年5月1日
        今天是五一国际劳动节。
        下夜班,没什么活动。父亲因为住在大姐处又和大姐吵了起来,大姐显然是强词夺理,我只能去规劝。我和大华要去阿妈那里,因此给父亲留下花生米、罐头和酒,就出发了。
       想不到的是在阿妈那里因为志亭的事,弄得全家没有了过节的情趣。下午归来,看书睡觉。晚上,从大姐处拿回大姐给买的三斤多羊肉,放个羊汤,闷的大米饭,吃的还是愉快的。没有客人来,非常遗憾!
                   1974年5月2日
       今天是父亲的生日。
       早晨煮了鸡蛋,吃的面条。
       大姐也许是怕花钱没有上门,二姐远路而来,拿了两盒罐头,带两个孩子,还要去买东西,被劝住。我因为当班,晚上干脆包的饺子,原定的酒席就免了。实在是平淡了一些。淑英去传录家,也没有照面,不知何种打算,只有等消息。
       下班时驮回一些在机务段卸煤时捡的木柈子。别人都捡,也没什么丢人的。毕竟微薄的工资,是没有资格考虑面子的。
               1974年5月3日
       去单位学习,竞无一人,原来是干部没有,还都过节呢。为什么不通知一声呢,太拿人不当回事了。
       从方主任那里拿了一些稿纸,准备把我写的材料誊写一遍上交。
       本来打算去看房,因狂风大作,经久不息,邻居家的草苫飞舞,便无法出门,继续读《老叟曝言》。
        淑英来谈结婚的事,因传录不知何日回来,婚期未定。淑英放家40元钱,由我们包干干好准备工作。褥子已经准备好了,就差被子和一些零用东西。不是难事,用心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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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11 06:3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5-4-11 06:40 编辑

                              1974年5月4日
       今天五四青年节。和大华一起去地区看电影。
       因房子事使人心焦,看了几处房子都不理想,还得拖下去。问题是大姐把爸爸放她那里的200元钱借出去了,父亲只有这些存款,买房就得垫进去,他老人家又有点犹豫不决了。如果父亲能够安心在大姐那里住是最好不过,可惜他不安心,让我难心。
       看完电影和大华去宪伟处略坐。宪伟又受了工伤,又得休息一段时间了。
              1974年5月5日
       一天无活,玩扑克、扯淡。
       回家父亲买了两元钱的小鱼,大华焖了,和父亲喝点啤酒。
       没事便抄写给支部的材料《关于宫金瑞4月23日言行的分析及几点想法》。
      接到胜利的来信,很高兴。他的地址还是建字103信箱309号。他没谈个人的事情,还要去信时问一下。
              1974年5月6日
      去道外给父亲开假,顺便去老朴那里,在大春那里买回4斤白糖。
       本月工资还没开,父亲后天才可领钱,但上月支出已出现赤字,细查账目,基本都是吃去了。每月一箱啤酒是个大项目,喝酒必有菜,也是个大原因。
       开始看苏联小说《司机》。这是一部反映苏联经济建设的小说,小说的人物性格,故事背景,对于我们认识今天的中国也颇有教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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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 发表于 2015-4-11 07:09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11 06:39

艰难时日,捉襟见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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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12 05:46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5-4-12 05:47 编辑

                                     1974年5月7日
       和大华在街上转了一个大圈,下午4点才回到家。买回了给淑英的梳妆用品,还有我穿的白的确良衬衣。在小宁那里坐了一会,看到天津的几位同志,晚上还要去送他们。
       今天也是我结婚两周年,写一首小诗以记之:
          时如长流水,
          回眸已两年。
          斯磨度无望,
          抖擞迎困难。
          常忆甜如蜜,
          难忘苦中甘。
          再图沧桑变,
          慰我正中年。
                                      1974年5月8日
        下班后,淑英的公婆来,谈关于淑英结婚的事情。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不应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没有想到,当我和大姐谈到接亲时最好招待一下送亲的娘家人,却引起淑英的冷言冷语,口出不逊,竟然和大姐吵了起来,使谈话中断,处于尴尬局面。谁也没有提出过分要求,对于怎么办我们的基本态度是听便,但既然是双方协商,总要谈谈想法,要求招待一下送亲的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我们和对方商量是代表淑英,也代表父亲,怎么她还挑起纠纷,把矛头指向自己的代表呢?这种常识的肤浅,道德的缺失,简直令人吃惊,尤其那不堪的语言,狂妄的态度,不近情理的举动,令人心灰意冷。大姐宣布不再管淑英的事,我也向传录的父母表示了无奈。下一步怎么办也只有等淑英澄清观点、改变态度再说了。两位老人悻悻离去,应该不日再来,否则局面会不可收拾。
       这是家庭的耻辱,我是无能为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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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13 15:54 | 显示全部楼层
                                           1974年5月9日
      在车站集中听了中央13号文件的传达。该文件是中央批转中央计委党组关于74年国民经济计划草案的通知。草案的精神是积极的,振奋人心的,但不知道落实到地方,尤其是我们的工作中能有什么起色。放手发动群众在我们这里连说都少,大搞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发挥群众的聪明才智,在我们这里连想都不敢想。统治我们的是一批不中用的官僚,不打倒他们谈什么革命呢?
      给父亲开回5月工资。
      继续抄写《关于宫金瑞四月二十三日言行的分析及几点想法》中第三个问题“历史的经验”,最后补充这样一段: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要认真总结经验。我们的一些领导虽然一再告诫我们总结“上三监”的经验,我们还是要说应该认真总结批林批孔中的经验;不是用监狱来吓唬年轻人,而是用党的基本路线来教育年轻人;落实鞍钢宪法,像大庆那样政治挂帅、思想领先,创造一个生气勃勃的政治和生产的大好局面。对于车间到底做了哪些工作,树立了哪些典型,解决了哪些问题,我们普通工人知道得太少,甚至全然不知,哪里谈得到对生产的管理,谈得上充分地调动群众的积极性呢?是到了彻底扭转的时候了。
              1974年5月10日
       去南岗买回8斤棉花。市场上连被套和褥套都缺,真是有点奇怪。如果买不到被套的话,只有把我的两床新被套用上了,我结婚时大华的两床新被没有用,早就拆了放着。有人说结婚的东西不能给人,管不了那许多。我的打算是东西给淑英准备好,要就拿去,不打算去送。看她的所为就不应该管她,但终究不是办法。
       把《司机》读完。小说用朴实真诚的语言记述了苏联社会主义建设中热火朝天的创造性劳动。小说体现了路线斗争,揭示了斗生活的丰富多彩,歌颂了人民群众创造性劳动的伟大,无情地讽刺和抨击了官僚主义,无所作为,糊涂堕落的代表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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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5-4-14 05:57 | 显示全部楼层
                                               1974年5月11日
       一天无活。下午被派出去卸外线的沙子,结果人家有人卸,白白跑了一趟,瞎指挥。
       大华很辛苦,把两床褥子都做上了。晚上伯和来送5斤大米。
       晚饭喝了点啤酒,一气把普希金的小说《杜布罗夫斯基》读完。小说的结局出乎想象,玛利亚最后不得不和公爵结婚。当杜布罗夫斯基赶来救她的时候,她竟因为他来晚了而和公爵在教堂举行了婚礼,认可做公爵的妻子而使杜布罗夫斯基白白地付出了鲜血和力量。小说在描写地位与爱情、宗教的力量和终身、父亲和命运这些矛盾中,感情是丰富的,故事是有趣的。贵族生活的奢华,官场的腐朽与堕落,上流社会的黑暗,都在小说中得到生动的写照。小说对杜布罗夫斯基在爱情和复仇中的描写,让爱情战胜了复仇,然而结局却是爱情被宗教的誓言和玛利亚的贵族枷锁葬送了。这难道不是可恶的吗?人们同情杜布罗夫斯基,也痛恨玛利亚,虽然她也是牺牲品。
              1974年5月12日
      去阿妈那里,中饭后回来。
      阿爸搞的工程已经开工,办公室又设在家里。关于我的房子的事,阿爸一直没有承担明确的义务,阿妈也是有一搭无一搭,我们也是彷徨无路啊。
      据说淑英中午回来和爸爸吵了一架,声称结婚大办了,意思是老李家逼的。无论办与不办,我都不过问,免了埋怨。她既然已经狂言出口,毫无悔过和检讨之意,我们怎能主动去附和她呢?尽管如此,我还是把放在阿妈那里的两床被套拿了回来,明天让大华做上,做好该做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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