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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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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先生 发表于 2015-1-20 15:5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阳光先生 于 2015-1-25 19:37 编辑

(七)
青春的梦
       梦是曾经那样的“甜蜜”,
       梦是曾经那样的“幸福”,
       梦依然是那样的“神往”,
       梦真的是那样的“青春”,
       梦仍然是那样的“痴情”……,
       梦中人依然是那样的陶醉……。
       “到农村去,到边疆区,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
       这是一九六八年最响亮的歌声,也是那个年头里最时髦的标语、口号和行动。上山下乡虽然不能说每个人都是很主动的,可是在你的被动中也掺杂着主动的成份,因为这是一种红色的教育,这种社会教育是全方位的,包括学校、单位、家庭、也包括你所接触的各种信息来源,尤其是当时的官方媒体,传播着一种单一的声音----“上山下乡”“接受贫下中农在教育”“屯垦戍边、建设边疆、保卫边疆”。那个年代里家家、人人都是那样的“亢奋和激情”,那时候的人们是那样的纯朴和忠诚。谁家里有“适龄下乡青年”,如果不积极响应号召,父母在单位里也是抬不起头的,要受到警告和批判的。那时候的父母面临着“父子分离”和“适应时代潮流”的折磨和考验。
       一九六八年的我们,在“广阔天地大有作为”“梦想”的指引下。经过我们“踊跃的报名”。“上山下乡”很快就“稀里糊涂”成为了事实。那时候的我们“梦想着”即将“乘着时代的列车”,“加入“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奔赴祖国的边疆“屯垦戍边、建设边疆、保卫边疆”的队伍里去。
      那时候我们才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啊。在时代热潮的感召下,大家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报名去“上山下乡”。当时的政治形势下,有些“成份不好的”“有问题的”学生,还没有到“兵团”去的资格的。有的同学家长把户口本“藏”了起来,想阻止“孩子们狂热”的“上山下乡”。但是,在那个“老子革命儿接班,老子反动儿背叛”的时代,常常闹的家、国都是“鸡犬不宁”啊。一个个都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超低级的亢奋”。那时候的我们是非常的“狂热”“不可理喻”的“具备时代疯狂”的“一群傻子”。什么“好话”“赖话”是什么也听不进去的,理所当然是“从容地”“积极地”“热烈地”“踊跃地”“争先恐后”地响应号召。高高兴兴地领取了一套“黄色的棉裤、棉袄”,真的像是“当兵”“上战场”一样的激动和兴奋。
        就是在那个一九六八年的秋天,我们将乘着时代的列车,奔赴“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五师”,接受时代的“再教育”。
那时的情景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年了,那时候登上火车奔赴“兵团”悲壮的场面和伤感的情景历历在目……。
         一九六八年十月。哈尔滨初秋的天是蓝蓝的,蓝的让人心旷神怡。微微地、轻轻地吹在人们的脸上,阵阵的秋风带着几分凉意,仿佛还有几分凄凉的感觉。哈尔滨的秋天真的是“秋风横扫着落叶”,转眼间绿色的大树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树干上剩下仅有的几片黄色的树叶,勉强地挂在枝头,它不像枫叶那样的美丽诱人,却给人留下了点点的失落和伤感。大树上那仅仅几片发黄、干枯的树叶,衬托出家人们内心里的“凄凉和恐慌”,那景色会激起人们对哈尔滨美丽、凉爽夏日的渴望和留恋……,更会留下无数个家庭的失落和孤独。
我童年那美丽和快乐的梦,将永远的定格在了“那个值得纪念和永远纂刻在心底里日子”……。
        这个秋天告诉我一九六八年那美丽夏天的结束,夏日的阳光即将成为记忆里的梦。那个刻骨铭心的秋天,即将成为我们生命中那个青春梦的开始……。
        那个秋天的阵阵凉风也记录着一代纯真少年梦的终止,更是我们人生“梦”新的起点……。
        那一天,在哈尔滨“三棵树火车站”的站台上,挤满了前来“送行”的人群,有年长的邻居、家长和亲属们,有学校的“工宣队、军宣队”和老师。我们下乡的“知识青年”一个个穿着整齐的“黄棉袄、黄棉裤”,精神抖擞、兴高采烈,期待着、向往着我们的“美好”前程。
        想起来,那时候我们真的是非常不懂事。送我们的家长和亲人们,依依不舍,热泪盈眶,千嘱咐、万叮咛的。可是,我们当时不知道是怎么了,是害怕别人的“嘲笑”呢,还是不好意思的掩饰,还是叫人打了吗啡一样的木讷,还是那个时代造就出来的一批“冷血人儿”。我们都还是那样“似听非听”的样子,在嘈杂的人群中,根本没有人理会“家长在说些什么”。那时候所有“送站”的亲人们都是“含着热泪”和“强忍悲痛”的,是“欲言又止”的,又是“难以言表”的。这与火车上即将“走向广阔天地的”“无比兴奋的”我们,是天地之别的。车上的我们是“谈笑风声”,车下的亲人们确是“哭声喊声”一片。“火车上”和“站台上”,“冰”与“火”的两重天,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因为,大人们“都知道”,“上山下乡”对每个家庭都是件“天大的事情”,他将确定那些个“天真烂漫”“青春年华”的我们,他们孩子们的“城市的生活”“美好理想”的结束和“改变”,“上山下乡”将为我们打开“另一扇”“广阔天地里”“就业、生活”的“梦”。只是因为我们当时太年轻、太幼稚、太天真了,不知道“江湖的险恶”和未来的“悲惨世界”。在那样一个“火车上与火车下”“冰与火”鲜明对比的场面下,我们即将走向一条“未知的路”,我们之中有的同学从此就走向了一条“不归路”……,因为我有个同学真的是留在了那片黑土地上,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这样一个“历史性的场景”,“铭刻在我的心上”,“浸透在了我的血液里”,永远地留在了我们的记忆里。在我们童年成长的“历程中”留下了别样的悲壮和惨痛, 一九六八年秋天的历史瞬间,更是一幕让人心酸和不堪回首的梦境……。
      呜-----!火车一声撕裂心肺的长鸣,满载着知识青年的列车伴随着车轮滚动的声音,喷吐着蒸汽机车的水气,徐徐地开动了。
     此时的站台上,立刻沸腾起来;喊声、叫声、哭声,连成一片。送行的人们,不断地挥舞着手臂,“再见啦!”,“来信啊!”,哭声、喊声不绝于耳……。
他们紧紧抓住亲人的手不肯松开,随着列车不停地奔跑着……。有的家长瘫坐在站台上,眼含热泪凝望着列车远去的方向久久不愿离去,有的家长眼泪哗哗地流淌着,张着大嘴,却哭不出声音来,列车已经出了站台很远了,已经看不到了列车的尾部,送行的亲人们却仍然还是呆呆地,站在站台上不愿离去,好 像孩子们的离去,将永远再不会回来了一样的凄惨和悲痛……。
         时代的列车依然有节奏的启动了,离开了那个沸腾的哈尔滨三棵树火车站,渐渐地离开了哈尔滨市区,离开了养育他们的家,远离了他们曾经眷恋着的学生时代和那美丽的校园……,离开了他们曾经“吹拉弹唱”“唱念做打”校园生活,离开了童年幸福的记忆,离开了梦开始的地方……。
        列车在当时最响亮的“大海航行靠舵手”的歌声中徐徐启动了。面对满站台上“亲人们”的呼喊和眼泪,面对在站台上“父母们”的“哭声一片”。列车上的我们,面对着“亲人们的哭喊声”。随着列车的开动,这才有些许“难舍伤感之情”的外露,只是害怕同学的“嘲笑”一个个低头不语,车厢里有了短时间的停顿和安静……。
        回想起那时候“悲壮”的场面,真的是让人心痛难忍,那是亲人的呼唤,那是父母的担心,那是我们人生的转折,那是时代悲剧的开始,那更是一个未来梦想的起点。
        这是一辆满载着知青的专列。车上的人,都是六八、六九届的,还没毕业或已经毕业的毕业生,大多数人还不满十八周岁。还是一个未成年人,按照法律规定,他们还是一群需要“监护人”监护的一群未成年人啊。
        可是,在当时年纪的我们,却是那样的“清醒”和“平静”,更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冷酷无情”。那就是时代造就出的一代,“要是革命你就站过来,要是不革命就滚你妈的蛋”的那个“特殊”人的“时代特色”思维,更是那个年代的必然产物。
        当火车在走过“松花江大桥”时,有的人就已经忘记了火车站“亲人的呼喊与泪水”和“站台上震撼心灵的场面”。又“激动不已”地在列车的车窗向外“观赏”松花江水的美景了。火车到了“萨尔图”站(现在的“大庆站”),我们又争相恐后地购买“奶油冰棍”(大庆冰棍)去了。那时候的我们,真的是“年轻”,真的是“无忧无虑”的“追梦人”啊。
        火车经过将近一天的旅程,到达了我们的“兵团”---“双山站”。也就是原来的“九三”农场。由于在火车上的疲惫和休息不好,大家本来就没有精神。下了火车站在站台上,大家有一种惊奇和不解,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一丝丝地孤独和无奈。眼望着像“临时车站站台”一样凄凉的景象,我们一个个人就像是“木雕”一样,面对着那“一望无际”的“土地”和秋收以后空旷大地的远方。车站站台是处在一个比较低洼的地带,一条大道稍有一些坡度地伸向远方,远远地似曾有那么寥寥无几的房屋在坡上面。北方大地一眼望不到边的“寸草不见”“荒凉”景象展现在眼前。这景象没有任何“理想中的”“兵团”的迹象啊。此时的我们,女同学们“互拥”在一起,“无助地”“不由自主”“偷偷地流着泪”,男同学们一个个也是呆呆地,面无表情地怵在哪里……。
        此时的我们,像是被抛弃的游子;像是美梦初醒的孩子;像是一群南北迁徙,无处落脚的候鸟;更像是一群被人打蒙了,麻木不仁,毫无知觉的,无奈、无辜、无助的孩子,呆呆的矗立在站台上。一切都是那样的凄凉和茫然……。
        一群无所适从的孩子,在接站人的大声呵护下,无奈地拿着自己的行李,我们班的同学是大人们簇拥着拿着行李,送上火车的。可是,到了这里“拿自己的行李”,特别是女同学们一个个眼睛里闪现出“最无奈和最无助”的字样。我们男生帮着女生拿着行李,上了一辆辆“解放大卡车”,汽车上插着红旗,车厢板上挂着“屯垦戍边、建设边疆、保卫边疆”“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标语。十几辆卡车行进在尘土飞扬的黑土地上,十分的壮观。这情景又激起了满怀憧憬的我们,汽车满载着“亢奋”地歌声在大地上行进着。
        大卡车轰鸣声伴随着歌声开了起来。在那坎坷不平的“土板”路上,激烈地左右地晃动着,身体被颠簸的颤颤巍巍地,前面的大汽车轱辘掀起来的尘土,都一股脑地落在了后面汽车上人的身上、脸上。这场面都是我们一生里的新鲜事物,汽车满载着一群“好奇、稚嫩”的孩子们,奔驰在边疆的大道上。
        那时候,我们都没有手表,也没有什么时间概念。觉得汽车开了好多个小时的时间,终于到了我们下乡的“兵团五师”第四十八团(铁峰农场)。我的同学们一部份分配到一连(也就是过去的第一生产队),我们班的其他部分同学被分配到了二连。家人的别离,同学们再次的分开,使得我们更加郁闷和孤独,因为我们从小时就在一起,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在一起“淘气”“上课”“练功”的日日夜夜历历在目,我们同学间就没有分开过。这次分开,使得我们更是感觉到了情感的失落,我们幼年时的伙伴,朝夕相处的兄弟姐妹,就这样分开了,我们却相对无言、默默无语。分别的难舍,陌生的环境,这仿佛影响了我们对梦想的渴望和对未来希望的心境。
        到了连队的时候,天色已尽黄昏。北方的秋季,日照时间很短,北大荒的秋天里日落时间大概在下午的4、5点钟,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诗句里“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停车坐爱枫林晚,霜叶红于二月花。”这些名词都是在赞美秋天。在诗人的眼里,秋天,是个美丽的季节。在四季中最有特色的莫过于秋天。秋天没有冬天千里冰封的奇妙景象,也没有春天的柳浪闻莺,夏的清风鸣蝉。但秋天有她的秋高气爽,稻谷飘香,那是文人的浪漫的赞美和对南方秋天的描述。但是在北方的秋天里,确实难以让人感觉到“我言秋日胜春朝”的美誉。
         在我的心里,秋天,应该是一个丰收的季节。站在田地边,放眼望去,一幅生动的“秋日丰收图”将会映入你的眼帘:田地里,高粱涨红了脸,稻谷压弯了腰;正像当时我喜欢的一首歌里唱得一样“九月那个重阳你再来,黄腾腾的谷穗儿,好像似狼尾巴”。田地边,果树枝头上的果子都已成熟。
        秋天应该是不仅景色美,它还蕴藏着丰富的哲理。如果说春天就像朱自清先生的散文《春》中所说的那样,是新生的婴儿,那么我想夏天该是朝气蓬勃的青少年,秋天便是稳重的中年人,而冬天就是慈祥的老人。秋天正是人生的黄金时期,在这一段时间,人们可以尽情地放飞梦想和希望,为了自己的理想和目标而奋斗,去迎接属于自己的光辉岁月。
         人生的四部曲:喜迎春天——欢度夏天——金色秋天——奋斗冬天。
就是在那个金色的秋天,在那个一九六八年北大荒的秋天里,特别是在那样的一个“时代里”和“心境中”的秋天,我们的心境则是另一种“凄凉和初寒”的感觉。
        生产建设兵团的连队同人们所说的“北大荒”没什么区别,那时候只种庄稼不种树,所以连队的周围没有树木,只有一望无际、起起伏伏的大地,秋季的黑土地,到处是秋风卷起的尘土和“苞米叶子”、“黄豆杆”,秋风哗哗地横扫着“叶子”和“豆杆”,沙沙地作响,更彰显着到处都是一片荒芜和凄凉。在北大荒的第一个秋天里,美好的夕阳瞬间即逝,迎接我们的将是第一个在“兵团”黑夜的降临。
        兵团五师四十八团一连,和我们想象中的“边疆”,希望里的“兵团、连队”,相差的实在是太远了。没有“宽广”“平坦”的公路,没有“秋天里”一样的“丰收景象”,更没有部队的一点点模样。没有我们可以施展能量的“舞台”,更是没有了我们习惯“城市”里的一切、一切。面对,生产队的现实,大部分同学都“傻眼”了。漆黑的院子,窗户上映出屋里那闪闪烁烁昏暗的灯光。
         我清楚的记得,那天是一个下半月的夜,一个没有月亮的夜。那时候,我才体会到,没有月亮的夜晚是那样的漆黑一片,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的情景。那一晚上,大家都仨个一伙、五个一帮的呆呆地站在院子里,久久地一句话也没有。在屋子里的,坐在一层尘灰的“土炕”上,看着那露着缝子的窗户,空气中透着“淡淡的烧炕柴火”的柴草味道……。
         一铺“大炕”能容得下十多个人,南北大炕一共要住得下两个班的人,现在算起来应该是二十几个人的。同学们相对无声,默默地整理着自己的行李物品,不时的有女同学叫去带路,去上厕所。因为外面实在是太黑了,那一天的晚上真的感觉是个能“黑的吓死人的夜晚”。那一天我们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惆怅和呆滞,但是从每一个人的脸上都能看出,一双双那样无奈和孤独的目光。当天的晚上,我们大多都是默默无语地躺在“炕”上。现在真的想不起来,那一天的晚上,我们是怎样入睡的,我的小伙伴们都是在做的“怎样的一个梦”……。
      第二天的一早,我们就都早早的起来了,用带着冰碴的井里打上来的水,洗脸刷牙。我刚洗完了脸,就听到清脆的起床号声:“5--1-- 3--1---, 3--5--5--1----”。当我注意到吹“起床号”的人时,不由得使我心头一震。因为他是我二哥的同班同学,就住在我们家对面的大院子里,他的学习非常的好,他叫“王连升”。当他看到了我的时候,立刻跑到我的跟前,问我:“你们戏曲学校的也下乡吗?”还没等我回答,他就向大哥哥一样抱住我“痛哭”起来。一个男人的“哭”往往有几种情景,有默默地哭,有偷偷地哭,有眼泪滴在心底里无声地哭,还有气愤、颤抖的哭。可是那时候的“哥哥”(因为是我哥哥的同学,以前就叫他哥哥),确实无所顾忌的“嚎啕大哭”。他是八月份到兵团的,他的这一举动是积压了“很久”的“情感的爆发”。因为,我哥哥是家里“大哥哥上大学”经济条件的原因,提前上了中专“东北石油财经学校”,“躲过”了下乡这一“劫”,他见到了我,他一定是想起了我哥哥。引起了他心底里浓浓的“悔恨”“懊恼”和“苦闷”情感的发泄。因为,那个年代学习好的学生,都是准备“考大学”的,他们就是著名的“老三届”“知青”。他们上完了高中,正好就赶上了“上山下乡”。“十年寒窗苦”啊,他们比我们大一点,他们的心里更是清楚的知道,“屯垦戍边”的意思和当时的状况。他的这个“嚎啕大哭”,影响了我们不少人。虽然大家不知道“大哭”的细节,但是,却勾起我们共同的情感神经,连队一连几天都是像阴天一样的压抑和不安。
    一天晚上,二连的同学传来电话。说和外地的“知青”打起来了。于是,我们一连的同学和哈尔滨的知青,坐着“东方红拖拉机”就赶去了二连。好在对方是“上海知青”,只是知道“讲道理的吵吵”不动手。事情也就放了下来。那时候全是连队里打仗出事的很多。现在看来那时候的“吵闹和打架”,也都是一种“发泄”和“爆发”。那次事件好在没有动手打起来。我们就回到了我们的一连。
        梦是多情的,梦更是神奇的。在你正处在一种最苦闷、一愁不展的时候,突然“东方闪现”一缕明媚的阳光。站在黑暗里的我们,似乎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又见到了希望的曙光。于是梦又有了新的“期待”和寄托。
        我们这群“黑龙江省戏曲学校毕业的学生”被“师部”首长知道了,在下乡的“知青”里,有毕业于“黑龙江省戏曲学校”一个班的“今天能演出评剧《沙家浜》,明天就又能演出京剧《沙家浜》”,还能演唱歌曲和跳舞蹈,还有完整的乐队伴奏的一个班的学生。就这样“师首长”的一声令下,把我们班的同学一起调到了“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五师师部宣传队”。这时候开始了我们同学的第二次分离。有那么几个同学不愿意去师部宣传队和不适应宣传队的同学,在此时就分开了,因为我们年纪太小,不懂得珍惜,更不知道我们之间朝夕相处的情谊之贵重。当时我们就是在那样一个情景里,仓促的分开了。现在看来,有的同学那时候的一别至今没有再见面,有的同学几十年才得以再见面,有的同学就再也没有见到面,留下了无法拟补永远的遗憾。
         成立兵团五师宣传队,在我们那一群“刚步入青春”的年轻人,又有一种莫名的冲动和兴奋,一起高高兴兴地投入到了一个“高于或者说是好于当时知青”的环境里去。
         师部宣传队,当时住在师部的“良种场”里,也就是实验性地种植一些植物的良种培育的农场。“良种场”四面都是种植的“各种果树”和“各种蔬菜”“实验的粮食品种”。环境比起连队好了许多。
         我们不管是演出时和在私下里,我们师部宣传队的都穿着军装,带着“领章”和“帽徽”。和当时的“师部首长”一样。这在当时的知识青年中,是非常的“耀眼”和受知识青年们羡慕的。我们当然更是自豪和骄傲的。仿佛我们又一次的获得了“解放”。我们把“军装”用“漂白剂”洗的“发了白色”(浅黄色。这也是当时的流行色)。“调到师部宣传队”的这一变化,暂时驱散了我们刚来“兵团”时的“困惑”“苦闷”“彷徨”“压抑”的心情。我们真的是像个孩子一样,“转脸”就忘记以往的“茫然”和困惑了,忘记了当时的处境和在连队时的“凄凉”,又像似一个个“得到了甜枣”的孩子一样兴高采烈地投入到了新的环境中。回到了我们期待着,我们熟悉和渴望的舞台上,又在兴奋地继续着美丽的梦。
          1968年12月,毛主席下达了“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指示。我们又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我们抬着“武场(打击乐)”的“锣鼓”,到师部俱乐部门前庆祝(当时,只要是有重要新闻和发表毛主席新的指示“语录”,都要庆祝的。),“武场”的同学一顿的“急急风、四击头(戏曲的锣鼓经)”的“演奏”,压倒了所有“庆祝人群里”的“疯狂锣鼓”。记得乐队“武场”的同学,还在广场四处“探听”人家的“大锣”和“铙钹”的声音和质量。有好的“大锣”,他们会用一般的“锣、钹”去和人家置换。这在一些业余或者普通人看来,是不可理解的,又有谁能知道,因为他们是一群“打击乐”演奏的专业人才啊。
        我们受国家专业培养了五年的中等专业的学生,在这里开始从事了他们类似于“本专业”的“老本行”----文艺演出活动。
那时候,我们是那样的敬业、虔诚、纯真、诚实、进取,我们是给点阳光就灿烂,注入一点激素就亢奋,给一点助力就向前,“服从祖国的召唤” 的一代“接班人”。
        说起来,我们这代人,是一批彻头彻尾的“红色接班人”。因为,我们是生在红旗下、长在红旗下,在娘胎里就享受着“东方红、太阳升----”“社会主义好、社会主义好--”的胎教的,唱着“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歌成长,享受了国家“正规教育”的、“红色”的一代人。真的是“准备着、时刻准备着”,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的一代奇人。现在看来那一代人“应该是新中国教育最成功的一代人。”
        人间的梦真的是那样的神奇,现实里的梦又是那样具有强烈地吸引力,时代的追梦人,毫无顾忌地、继续地追逐着梦想,并且施展出他们所学到的专业知识,颂扬着时代,歌唱着知青,随着时代的音阶跳动着。
        我们“歌唱着”、“舞蹈着”、“表演着”、“演奏着”,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舞台上,活跃着一只“屯垦戍边、建设边疆、保卫边疆、歌唱知青”的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第五师文艺宣传队。
        我们的梦还在那片神奇的黑土地上继续着……。
        继续着我们那美丽和充满希望的--------青春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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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丽祥 发表于 2015-1-20 19:00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佳作。写的真实。我是五师四十五团(战备一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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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阳光先生 发表于 2015-1-20 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吴丽祥 发表于 2015-1-20 19:00
拜读佳作。写的真实。我是五师四十五团(战备一连)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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俏夕阳 发表于 2015-1-20 21:01 | 显示全部楼层
阳光战友,大姐看了你一连串的梦,很受感动。你的文章写得真实、活泼、情景交融、有戏剧性。不愧是从小学评剧的素养。大姐是老三届的,在二师。我们曾做过同样的梦、有过憧憬……。你的文章真的把我的思绪带回兵团时的幕幕再现……。赞美你的文章、钦佩你的执着、愿你的晚年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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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侠 发表于 2015-1-21 14:14 | 显示全部楼层
阳光先生的梦(七)也把我带去了广阔天地,在那里也稀里糊涂地在宣传队里混了几年。报幕、唱歌、跳舞、对口剧、忆苦思甜剧……当时只是觉得好玩,不用去大田干活。但是麦收时还是全体停止排练,参加麦收会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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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 发表于 2015-1-21 14:34 | 显示全部楼层
寻他梦里千百度,暮然回首,阳光先生,正在论坛入口处!
精彩的《梦》的连载,诉说着哈尔滨的人文历史,诉说着文革之中的哈尔滨的感应,诉说着知青上山下乡起步的历程,诉说着我们刚刚踏上黑土地所曾经有过的共同的感受!我们都曾经是梦中人,今天,在阳光先生的笔下,我们可以寻觅我们曾经追求过的梦的痕迹!感悟我们在逝去的岁月之中的青春的脉动,这是一种偏得!而这种偏得,应该归功于网络世界,归功于知青网站!由于有了知青网站这一块阵地,这一个舞台,阳光先生方才能够洋洋洒洒的叙述他的梦,我们才能够欣赏到他的梦,并且引起我们的共鸣!
期待着阳光先生的《梦》的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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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宋晓华 发表于 2015-1-21 19:40 | 显示全部楼层
      我是哈尔滨第三十六中初中六八届,一九六八年下乡五师五十六团。火车站亲人离别场景描写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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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阳光先生 发表于 2015-1-22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只有同龄人才能理解和认可那时候的状况。我和我的儿子将那段历史,他们却说“那是解放前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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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阳光先生 发表于 2015-1-22 16:5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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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阳光先生 发表于 2015-1-22 17:09 | 显示全部楼层
俏夕阳 发表于 2015-1-20 21:01
阳光战友,大姐看了你一连串的梦,很受感动。你的文章写得真实、活泼、情景交融、有戏剧性。不愧是从小学评 ...

谢谢了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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