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阳光先生 于 2015-1-20 14:53 编辑
梦 （二） 纯真的梦 人们常说的“梦想”其实它不是梦，也不是空想，它应该是一条走在你脚下的路……。 我们曾经都是忠实的追梦者。我们更是那个憧憬和渴望梦想成真，认认真真地做梦的那些人……。 五十年了，五十年前的梦，好像还依稀记得……。 好像“梦”就在那个时候“朦朦胧胧”地酝酿着。 ……。 记得那是五十年前一个细雨蒙蒙的夏天。夏日里的哈尔滨并不是想象中那样的酷暑炎热，北方夏日再加上那绵绵的细雨，更是那样的凉爽宜人。记得那天，老师撑着一把黄色油布伞面、竹木伞骨支架的木把手老样式的雨伞，老师就像领着自己的孩子一样，一手撑着雨伞为我遮着雨，一边牵着我的手。我和老师挤上“摩电车”的时候，由于人多，老师怕挤到瘦小的我（我当时还不到一米二高），连同雨伞一起把我紧紧搂在一起，雨伞就在我的胸前，雨伞上的那股“黄桐油”的味道，那个味道让我感觉“至今犹在”，时至今日，老师那慈母一样的呵护，在我纯真的梦里，是那样的阳光和难忘。我的小学是哈尔滨市南马路小学，那时候我才小学四年级，班主任老师张文君老师，她那时候就好像是有三、四十岁，是难得的师长，更好像是慈祥的母亲。别的同学都是家长，或者是哥哥姐姐亲戚领着去参加报考的，只有我一个是由班主任老师带着去的。是她领着我在“哈尔滨少年宫”参加小学生合唱大赛后，冒着细细的小雨，乘坐着“摩电车”从“尼古拉大教堂”博物馆站来到了“和兴路”，来到了“五满意商店”斜对面的“黑龙江省戏曲学校”。 “摩电车”当年是哈尔滨主要的交通工具，与城里人相识相伴走过了60年风风雨雨的摩电车，还是给人们留下了太多太多的记忆和眷恋。那时候的电车车票只有三分钱一张。 摩电电车曾经是哈尔滨这个城市的标志，是上个世纪20年代到80年代哈尔滨市的主要交通工具。哈尔滨人都管有轨电车叫摩电，摩电经过的轨道称为摩电道。在哈尔滨人的概念中，摩电道不仅仅是个方位指向，而且是这个城市的交通坐标。老摩电是舶来品，因为上边弓子摩擦着电线，所以叫摩电。摩电道是来回的双轨车道。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哈尔滨车很少，因此，哈尔滨市民的生活每天都与贯通城市的摩电息息相关。走亲戚、谈恋爱、逛街、上学、上班、去火车站，离了摩电玩不转的。现在的哈尔滨只剩下“果戈里大街”象征性的有一段“摩电道”，摩电车已经是过去的记忆和博物馆里的文物了。我想，今天的孩子们已无法体会到老摩电车带来的快乐和难忘的记忆了。 黑龙江省戏曲学校是一个全日制的中等专业学校。当年的学校，远处望去，蓝色的栅栏圈围着一栋黄色的楼房，这在当年可说是气派辉煌。两扇大铁栅栏门，能开过一台大卡车，走进大门左侧是一幢黄色“欧式建筑”的收发室。收发室对面是一个很大的篮球场。校园宽敞漂亮，两侧楼前的林荫小路、树木成行。走进大楼的侧面的大操场，说是大操场还不够，应该说是像一个运动场一样大的“后院”。那个后院的操场大的一眼望不到那一头。后院另一侧的“菜窖”是我一生以来见过的最大、最好红砖砌成的地窖。我们的学校从天上向下看去，就像“飞机”型状一样的大楼。正门口就像是飞机驾驶舱；横着的是两层的“练功楼”就像是飞机的两翼；横楼的两头是竖着的两个大排练室，就像是飞机的两个左右汽轮机。竖着的是四层的“寝室、戏科室、文化教室、地下室是食堂”，就像是飞机庞大能装载物品的机身。后面横着的是“小剧场”和“锅炉房”，就像是飞机的方向尾翼。在那个年头里，在我那“幼小、稚嫩、”的“小孩”看去，我们的母校，可谓是那样的幽静、美丽、壮观。 在那个典型“俄”式建筑的“收发室”里，接待我们的是“收发室”的张姓大爷。他给了我们一张报名表。老师用她的自来水钢笔，认真的填写着我的履历和自然情况。 · 当天下午，我是第四个面试的考生。一进考试的教室里，一排老师端坐在对面的桌子后面。因为我的“报名表”上填写的家庭地址没写“门牌号”（因为小学老师当时问过我，我也没说清楚，就没有填上），考试老师问我：“谁带你来的？”我说：“是我学校的老师”。主考老师很诧异的说：“你的家长怎么没来。把你的老师叫进来”。后来才知道，这在当时有几百人报名参加的考试中，我可能是唯一一个有“家长”陪着走进考场的“考生”。我的小学老师到考官老师的旁边说了几句，就坐在了教室里门口的旁边。按照考试程序，我先清唱了小学老师给选的歌《我爱祖国的蓝天》。又唱了考官出考的命题歌曲《社会主义好》。考试老师有量身高的、量上身尺寸的，当时，我清楚的记得，王玉玺老师说我（后来才知道老师姓名）：“上嘴唇短（人中部分），怕带不上“髯口”（胡子）。还有，最尴尬的是主考老师还要看看我的脚心，当时本来就非常紧张的我，是又不理解、又不好意思，又懊恼，急得臊红了脸，不理解的是为什么要看脚心？当个演员又不是拿脚心给人家看的。又不好意思的是，我虽然穿了一双水靴，但是由于穿的比较狼狈，已经漏了，水靴里雨水和着泥土，水靴里面已经是成浆糊了，懊恼的是，已经不记得是哪天洗过脚丫子的了。所以，当时的我，面带着羞涩，行动比较迟缓。这些都被带我考试的小学老师看出来了，她看出了我懊恼和尴尬心境。赶紧走向前，一只腿跪在地上，让我坐在了她的另一只腿上。我记得非常清楚，老师十分利索地脱下了我的水靴，令我更加难堪的是，我的小脚丫已经是十足的泥脚丫了，这时候我的小学老师，毫不犹豫的用她穿着的略带雨水而潮湿的衣服麻利地给我擦干净了脚，然后用手举起我的脚来给考试的老师看，老师除了认真的看了脚心外，都会心地笑了笑。说实在的，当时那“十分尴尬”“十分难堪”的窘境，还有老师们会意、赞许的笑声，那是使我久久不能忘怀的，那是使我一生里最难忘的“会考”场面。那时候我没有想得太多，只是暗自庆幸老师机智的帮忙。可是，时隔几十年后的今天，回想起来，心中不免酸楚楚地感慨……。老师，这就是我五十年前的老师，这就是我十一岁时候的班主任老师，我敬爱的师长，张文君这个名字，自那次考试起，这个名字就刻在了我幼小的心上，将永远留在我那纯真的“梦”里。 五十年前，我和我的同学们都是在人们祝福声和羡慕的眼光中，接到了“入学通知书”的，并且同时还有家长亲笔签署的“入学保证书”（文革中称为“卖身契”的那个文书）。在当年全哈尔滨市有近千人报考戏校（全省各地的同学也是这样），哈市只有我们十几个人考入了戏校，我们班三十个男生；二十个女生。可以说我们是百里挑一的“幸运儿”。十一岁半的年纪，正是刚刚懂一点点事理的时候，我记得小学四年级刚刚开学时的文化课，数学只学过“小数点”，语文也刚学全“拼音字母”。这样一些“准少年儿童”们，带着家人的期待，带着我们心中“似懂非懂”的“未来的梦”，踏进黑龙江省戏曲学校评剧小班，这样一个像似于“少年整托”的“少儿班”，那时的我们，似曾怀着懵懂的一丝丝憧憬、一丝丝期盼和一个个美丽的梦，走进了那个让人至今难以忘记的、有着许许多多故事的学校：黑龙江省戏曲学校-----评剧小班。 我的“梦”，我“纯真的梦”就在那年的秋天，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一九六三年九月二十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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