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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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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9 06:2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4-12-9 06:30 编辑

                1973 年10月8日
       大华的病友吴清华和小李子来家做客,我和大华包饺子招待她们。下午,大华和他们上街去玩,我因为有夜班,没有去。
       傍晚德胜和伯苍来,谈嘮一阵。德胜拿去一张底片,给大华留下一副新扑克,因大华给他用扑克算过命,算是报答。
      继续读娜·康·克鲁普斯卡亚的《列宁回忆录》俄国社会民主工党的历史重现在我的面前。让我对恩格斯的一句话感触颇深:“无产阶级的发展总是通过自己内部的斗争得到实现”俄国无产阶级革命的发展,证明了这一伟大真理的价值。要像列宁那样,敢于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前进路上的敌人,不管他们曾经怎样地和他一起奋斗过在一个营垒中,只要他今天是另外一个阵营的帮手或同盟者,就毫不客气地进行绝裂。决裂是无产阶级事业前进发展的科学法则。
            1973年10月9日
        班上决定又让我和一个老同志一块到赵光一带联系粉条。我还是去找冯恩全联系车的事,那位老同志则先到北安,后天再到赵光来。我们乘10点20的车离开三棵树的,到赵光已经晚上7点。我把25条麻袋寄放在建江红小卖部,到宝龙那里过夜。宝龙不在,住在协理员那里。
            1973年10月10日
       找车到达连队,并在那里过夜。又看到一些前两次没有看到过的同志,包括郑国臣和王恩礼。国臣一再奋斗,但大学不成,工作调动也未可能,非常苦恼。本来早该结婚,结果一拖再拖。这种奋斗的精神在某些朋友中还十分热衷。可是时间不饶人,宝贵的青春就要过去了。
        关于粉条的事,见到李管理员,货源更为巩固了。高队长不久前来过,老李决定亲自带车去,问题的关键就是车。冯恩全已经和红光营联系,可能弄一台“解放”,倘不能,就去“铁牛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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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10 20:08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10月11日
      按事先约定,在赵光车站见到和我一起出来的老刘同志。他去北安联系粉条一事,彻底失败。在北安装粉条一事也没有意义。本打算在克山装,他又没有联系。只好按原来我的预算用车一直把粉条拉倒赵光再说。初步和赵光作业所联系了,问题不会太大。我建议老刘先回哈市,15号早晨再返回赵光,那时粉条应该拉回,再研究运输的具体问题。
      拉粉条的日期定在14号早晨,已经让连队的王会计告诉山上的冯恩全。
      晚上住在宝龙这里。把所带的现金交给营建办公室的胡莲花保存。宝龙这里的生活缺乏生气,工作生活太单调。夜校黄摊了,大家只能自学一些各自喜欢的东西。关键问题是看不到前途,没有一个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人们的才能得不到更好的发挥。管理是一个全兵团范围的事啊。
      打算明天去北安给大华办理医院的手续,不知又要出现什么意想不到的问题。
                           1973年10月12日
      和冯恩全、高利、赵明一起去北安,在医院顺利办完给大华的诊断。诊断是由王德民大夫填写的,大华过去在他那里看过病。诊断的措辞令人满意,把总院的结论基本概括并有所补充。把报告交给了医务处。关于劳动能力鉴定一栏,因为需要首长签字,需要统一办理,还得等。
       我们在饺子馆吃了饺子,并喝了啤酒,都很高兴。更巧的是,以为不能赶回赵光了,可由于列车晚点,我们到车站时列车刚刚进站,我们便在下午4点多到达了赵光。
       冯恩全等人去汽车连住,我住在宝龙这里。和协理员打扑克,谁输了就钻桌子,结果每个都钻了,协理员钻的最多。他的平易近人,和大家打成一片的精神,是兵团这些现役们需要学习的。
       几天一直刮大风,整天在外弄得不成样子。在外边办事有什么好处呢,唯一的就是换换空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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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11 18:02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10月13日
      和冯恩全订好今天晚上去克山,已经通知了老李。因为营里的“解放”没有在家,只好用连队的“铁牛”了。已经晚上7点多,车还没有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让人心焦。
      我把麻袋已经拿到师部,并在大楞这里等车,如果再晚一些没有消息,我也只好找地方住下了。
      关于大华的报告,我和孙万部长谈了,也和李参谋说了,他们表示帮助搞好。也和师部王会计说了一下,适当地督促督促。要求在地方医院治疗的报告也由孙万部长交给了卫生科,还没有消息。
       无所聊赖之中,读了几页书,把《杜鹃山》读完,还看了几篇关于孔子的文章。
            1973年10月14日
       一夜没得好好休息。早晨总算是等到了冯恩全,知道车的问题没有解决,还得等明天早晨才有希望。因为连队的“铁牛”没有换电池,大灯的线路不好,司机不高兴,发生了争吵,连长和指导员都和司机闹翻了。责备了冯恩全办事不稳妥,可又有什么用,急也解决不了问题。
       不过,这里的生活还自在得很,虽然玩扑克都不上心,饭量没有减,每顿都需半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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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12 07:06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10月15日
        冯恩全总算弄来了一台解放车。中午出发,给老李捎了一些东西,经过北安、德都,傍晚到达曙光二队。一切顺利。只是粉条只有2500斤左右,而且其中有几百斤没有干。我用麻袋装了1200多斤,剩下的归冯恩全。结账情况如下:我应付712·20元,现付600元,不足数由我再交给冯恩全统一汇给二队。在我的1202斤粉条中有10斤是我个人的,账和冯恩全算。冯恩全用了我4条麻袋,最后算账时再给要回来,那是单位的。
      汽车连夜赶回赵光,我和冯恩全只能坐在驾驶室外边,遭的罪可想而知。我已经招待了两顿饭,在北兴那顿比较满意,既有肉,又热情,还是在人家下班之后。因为要躲避闹市区,在北安没有吃饭,对朋友和司机的招待,只得以后再找机会了。
       队里对我们是热情的,这全是老李的关系。粉条之所以留给我们,也靠老李的情分,好在我们也帮了老李的忙。最使我不安的是对司务长冯恩全,他出的这趟车对我的帮助是无法言说的,只能看在朋友的份上记在心中。
              1973年10月16日
       连夜赶回赵光,一路虽然冻的难受,但安全无事,值得庆幸。
       大约4点钟,我把粉条卸在了宝龙的营建办那里。早饭后,和老刘取得了联系,决定中午车发送。于是,宝龙帮助我封袋口。汽车司机小王在10点半钟开来汽车,在春光,老任,小权,曹雍等人的帮助下,一气把粉条运到车站站台上。列车一进站,大家七手八脚迅速装完了车。我跟着车回哈尔滨了。对朋友们的帮忙,只得回来时再表示了。
        在列车上吃了中饭,准备休息一下。我在卧铺有条件何必不利用呢,毕竟是太操心劳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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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13 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4-12-14 06:49 编辑

                                   1973年10月17日
      昨天晚上7点多列车到达三棵树,同志们把东西卸在了作业所,我则赶回家里。
       今天去单位,洗点衣服,然后和苗氏恩仁谈粉条的事。原计划我是给单位弄1000斤粉条,单位拿了600块钱,由于和连队的特殊关系,我多弄了一些,其中有我用来打点人情的一袋。没想到,苗氏恩仁先生却大发异议,说我拿一袋粉条没有道理,还大吵起来。我知道他混蛋,没有想到如此混蛋。我告诉他,我拿的这袋粉条和给单位弄的没有关系,我是凭个人的关系给集体办事不假,但并不是不可以同时为了关系自己也办点自己的事。难道我动用那么多关系,无偿使用人力物力,给公家弄了1000斤粉条,自己弄一麻袋60斤都不可以吗?谁告诉我只要弄回来的东西都是集体的?我没有拿集体的钱垫付我的粉条钱,而是想办法为公家垫了钱,怎么说我拿一袋粉条“不好办”“不好说”甚至”不行“呢?他口口声声说我办的是公家的事,可我那些朋友办的是谁家的事?没有他们的帮忙,粉条会从地里冒出来吗?他说“不能搞特殊化”真是笑死人了。我是在规定的1000斤之外弄一袋还未付钱的粉条,至于单位如何分,给我多少是多少,怎么是特殊化?我可以用汽车从遥远的地方把粉条运到赵光,用火车把我的一袋粉条运到三棵树就不可以了?世界上还有比这更不是人味的话吗?我们的争吵,让旁观者都觉得太不人性,大家都觉得对不起我,把他拉到别的房间沟通。没想到他竟然说不了解情况,怕群众不理解。于是,事情最后是他不再吵叫,我也懒得理他。
      晚上一班当班,我去把整个弄粉条的过程向大家讲了。没有人对我给大家弄粉条的同时给自己弄一袋打点人情存在意见。至于怎么分,合多少钱一斤,账怎么办,苗氏恩仁未置可否,只说研究,让我等。我没有等,建议日勤分。我只等把欠的钱凑足,把账还上就算了。至于人情打点,是不能指望已经东西到手的苗氏恩仁先生的恩典,自己担当就是了。
       辛辛苦苦,千方百计,最后落得如此下场,难怪有人说以后千万不要管,求也不行。如果这次粉条没有弄成功,事情就更难堪了。我欠连队的钱是115·20元,单位的粉条是1132斤,这计划外的132斤有9斤2两给了行李员,人家给钱了,单位再给我73·70元就平账了,缺的就是我应该花的。
                1973年10月18日
        到阿妈那里,拿去9斤粉条,度过一个下午。有打算让阿妈给弄一台缝纫机,让大华在家做点什么,阿妈曾经有过这个意思,我也表示一旦开支,钱我还上。不过,事到临头,两位老家没有反应,也不能催大华自己张口了。还想阿爸给分点白菜,我的单位还没有信,索性自己在街上买了一麻袋,先对付了吧,不麻烦了。
         拿回的一袋粉面子,分给了大姐、三叔和邻居们,大家都沾点光吧。东西拿回来就是为着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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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兰 发表于 2014-12-14 06:44 | 显示全部楼层
拜读再林大哥的返城后日记《我的1973》,看到了你当年的刚正不阿的精神!现在仍然不减!回味过去,酸甜苦辣,品味人生,乐趣横生!祝你快乐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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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14 06:54 | 显示全部楼层
秋兰 发表于 2014-12-14 06:44
拜读再林大哥的返城后日记《我的1973》,看到了你当年的刚正不阿的精神!现在仍然不减!回味过去,酸甜苦辣 ...

谢谢秋兰。尽管关注我的日记的并不多,但已经开始了,就要坚持下去。一本本豆腐账,我也是边发边反省。自己一生的成败就是这么一天天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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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14 06:53 | 显示全部楼层
秋兰 发表于 2014-12-14 06:44
拜读再林大哥的返城后日记《我的1973》,看到了你当年的刚正不阿的精神!现在仍然不减!回味过去,酸甜苦辣 ...

谢谢秋兰。尽管关注我的日记的并不多,但已经开始了,就要坚持下去。一本本豆腐账,我也是边发边反省。自己一生的成败就是这么一天天组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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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14 06:55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10月19日
        总算把粉条分完了。
        那个姓苗的一直拖着,不想分,我和大家一说,连货物方面的负责人都十分气愤,感到对不住我。他们知道姓苗的怕担责任,还在考虑怎么办有利,便坚持由我负责到底。我不怕什么意见,虽然知道什么事都可能发生,但我相信大多数人是好人,只要没有猫腻,大家都会理解。不就是可能掉分量吗?怕分量有偏向吗?我亲自掌称,每称一样平一些,紧一些,结果由于连队冯恩全方面的让利,我们分完基本没有大的损耗。我当时就把名单都列好了,把数字也都算清了。对于这粉的质量、价钱、分发的迅速,人们不能不表示满意。有谁对我有什么意见呢?有谁会对那个姓苗的有好感呢?最后姓苗的也乐了,因为他自己多弄了一份,如果他自己领导分,还真得弄些小点子呢。最后的粉条合0·66元一斤,有人提出每斤加一分钱,作为招待费,考虑到那些没有得到好处的人可能的态度,我打消了这个打算。
         这次弄粉条全是私人关系,是社会上的一股风气。就自己来说谈不到抵制,虽是“犯法”但不“犯罪”虽是“干将”但不是“主使”一次小小的体验罢了。仅此一次就够啦,再也不会费力不讨好了。
        单位又分了464斤本地菜,已经弄到房间里,冬立来没有找到我,所以没有拉回去,只有明天再拉了。
        我在单位分的粉条是25斤,回家就分给了大家,其中有淑英的老公公,侯嫂,张嫂,还有对面屋。我不想搞什么关系,谁赶上就给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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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2-15 05:57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10月20日
       下雨了,要变天,决定明天晚上出发去赵光结算粉条歀,但愿今天单位可以把尾款弄齐。
       上午和大华去单位拉回分的白菜。下午,收拾东西,把冬季的服装拿出来,把单衣和不用的东西放起来。
       百合来,把强大爷给买的20斤大米送过来,顺便把我的一条哔叽裤子拿去,大华答应给他了。
          1973年10月21日
      到达赵光已经一片漆黑,踏着泥泞的道路艰难地走到宝龙的住处已经是快8点钟了。
      住在宝龙这里。犯愁的是这样糟糕的天气和道路,我将怎样到达连队呢?
          1973年10月22日
      乘汽车到达师部。在师部得知大华的病退材料已经到了军务科,但详情不知。
      没有车回连队,我只好步行了。到了连里,才知道大华的病退材料缺一份自我申请,明天再去补一份,并打听一下具体情况。
      把欠司务长冯恩全的钱交给了他。到家属房串了几个门,因为回去要带面,需要转移一下手续,不能直接从食堂拿,已经商量好从出纳家里取。
      大华的取暖费给了,我取了出来,是35元。这就是成家的待遇。
      晚上和同志们一起看电影《杂技》,很有意思。
           1973年10月23日
      乘连队的马车下山。
      从冯恩全那里拿了五斤油,从出纳那里拿了45斤面,在师部又从大楞那里买了4斤糖,准备回家了。
      大华病退一事,我代写一份申请交给了军务科,并到战勤科签署了意见。战勤科的意见很含糊,只批“根据各级医务部门鉴定结果,同意医务部门意见,由上级机关处理”而且北安医院医务处的鉴定也很不成样子,没对劳动能力进行肯定,写了“不完全无脉症,脉极弱细,肌肉略萎缩”和检查结果不十分合拍,降了调子。在军务科沈参谋说第一次研究没有通过,原因没有说,答应再研究。我告诉赵明多打听,勤问一下。事情不会一帆风顺,慢慢地来吧。
      乘师里的大客到赵光,继续住在宝龙这里,明天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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