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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李再林

返城后日记《我的19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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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0-5 07:11 | 显示全部楼层
毕国昌 发表于 2014-10-2 09:07
长期的日记,编撰不能忘却的历史;破碎的记忆,串起我们艰辛却光荣的身世。知青是一个永远不老的符号。谢谢 ...

再次谢谢毕国昌的理解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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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0-5 07:12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6月18日
          车站住在的民主公社的装卸队撤了,市里正统的装卸队却因为这里的待遇太次拒绝来,于是装卸的担子都落在了我们自己的身上了。连续两个班比较劳累,今天更是没有一点休息时间,卸了一天水泥,快六点还去装一车木丝板。活是一件压一件,这里干着,那里还等着。这样下去,我们这些除了没有户口的,就是不开支的,就到了难于活下去的程度了。
                               1973年6月19日
          大华要去兵团医院住院,但后付没有寄来,钱也没有凑手,耽搁下去了。我不打算长时间耽搁下去,不出一周要送她去住院。我去了阿妈那里,说是给借了钱,但阿爸没在拿不出,吃完中饭归来。
          情绪不好,上午的学习没有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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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0-6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6月20日
        昨夜接班就干活,但只卸一车“六六六”和一车煤,虽然又毒又累,但下半夜得以休息,十分难得。
        到学校一次,还两本书,又借一本《矿山风云》的小说。
       生活中,最可怕的东西是精神原则的破坏。原则哪怕是破坏一次,质的变化就发生了,就会十次百次地发生破坏。人的变坏不都是从第一次开始的吗?
                            1973年6月21日
        沉重的令人晕倒的劳动吓不倒我。今天几乎连续卸了5个车,虽是精疲力尽,我们仍然坚持了。痛苦的是这黑暗的环境,这耻辱的境遇,叫我时常出离了愤怒。让我们和高工资的人一起去拼命,出大力流大汗,却不管我们的切身利益,这是什么世道啊?这是文化大革命的功劳还是刘林一伙的流毒呢?我简直让这种恶劣的情形气疯了。真的到了忍无可忍的程度了。难道我们的头上就不会出现太阳的光辉吗?
         横祸不断飞来,我们一批来的12人中,有一个砸伤过脚,今天刚刚上班,又有一位让车门把脑袋砸坏,伤得很重。老天爷,真的让我们好看了,难道真的不体谅我们吗?
         好不容易从单位借了50元钱,明天得送大华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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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0-7 09: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4-10-7 09:30 编辑

                                    1973年6月22日
        事情总是那样不随人愿,当我送大华去兵团医院准备住院时,床位又没有了,需要等,等到什么时候不知道。我们只好留下了电话,随他们通知了。
        在德胜任职的兵团仓库逗留一会,中午乘兵团大客归来。在南岗吃的饭,现在还有些恶心,那下水汤和酱肉有一种难说的味道。
         车间今天学习,据说是传达局工会代表会精神,我自然是不能参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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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小舟 发表于 2014-10-7 10: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口气读了两页再林兄的返城日记,写得很好。把生活、工作的点点滴滴,零零碎碎记录下来,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它需要很大的耐心和毅力。
      抽时间继续看完,会受益匪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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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0-7 12:05 | 显示全部楼层
一叶小舟 发表于 2014-10-7 10:47
一口气读了两页再林兄的返城日记,写得很好。把生活、工作的点点滴滴,零零碎碎记录下来,是一件很有 ...

谢谢一叶小舟的鼓励。我将继续捡拾过去的岁月,唤起共同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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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0-8 06:4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4-10-9 09:43 编辑

                              1973年6月23日
        从班上回来已经十点多了,之所以这么晚回来是因发生了一起我和组长毕申茂的冲突。为了明辨是非,我和国君找了那位燕副主任和方主任,主任找来毕申茂,面对面开个会。会上斗争激烈,那位燕副主任显然带着一种相当严重的偏见,要找我的缺点和错误,可惜他只会断章取义,肆意歪曲,吹胡子瞪眼,以势压人而已。最后的情况是我把情况谈开了,在场的其他人,包括方主任也明白了,几个问题也回答了,便不想和那位燕副主任扯皮了,打算明天日勤点名时向全体同志公开。我谈的情况那位组长是无法否认的,当我让他以共产党员的良心想一下时,他不得不沉默,以致那位借以吓人的燕副主任也不得不收敛态度。事情发生后我们采取积极的态度向派班员与主任反映,派班员沉默,燕副主任手段卑劣地曲解,几乎蛮不讲理,让我们不能容忍。于是我们不得不找了大主任,不得不当面辩论。我第一次看到燕副主任这样的领导,哪里懂一点政治工作的原则,简直是国民党那套作风,他使我想起韩复渠,想起毛主席给官僚主义的画像,真是何等的典型啊。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接班不久就出牌,到货场卸一车煤。其他三组也同时出牌,车比我们难卸。我们卸完后已经11点,回到休息室后派班员告诉机务段有三个煤车,问我们吃完饭卸还是卸完后吃。组长毕申茂有一种胃胀的毛病,主张先卸后吃,于是接着去机务段,卸完一车后,就12点半钟了。当时饿的不行,以为一定得回去吃饭,没想到组长竟然要求继续卸车,说什么“我不回去,谁饿谁回去吃”对此,大家只能沉默,我不能理解组长的意图,要求必须吃饭后再干,和另一个青年打算回去。此时,组长先生气势汹汹地打开了下一个煤车的车门,我于是问他:“吃完饭再干不行吗?”他没好气地说“不是让你回去吃了吗?”我说“我们去吃饭,别人干活,那么做还算人们?”他说“不吃就干!”显然是逼着我们饿肚子干活了,不干也得干了。想到自己33块钱的装卸工,没有必要搭上性命,坚持回去吃饭,可我刚要走,组长竟然恶狠狠地扔下一句话“吃去吧,留下一个堵头回来卸。”我一听这明明就是不让吃饭啊,还要装成让吃饭的架势,我一下子激动起来,满腔怒火地说:“不要等我,我不干了,我的劳力吨不要了,也别影响你们的劳力吨。”他说:“不干拉倒!”至此,我只能顾命不顾他了,和他商量竟然是这种结果,气愤的我不得不说出“简直没有人味”的话。组长抓住我这句话说我骂人,我说没骂人,他就是没有人味,简直没有人味。国君怕事情闹大,拉着我不让我走,我想,那就先干完再说,毕竟死不了人的。
        组长和那位燕副主任,无法否认我的陈诉,但还是要断章取义拿骂人不对说事,也肯定要遭到他们的打击和陷害。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不信他们能够一手遮天,专横跋扈,必要时找党委主持公道。需要提出的问题是:
         (一)纪律强调“一起出场,一起退场”怎么能说“谁饿谁回去吃饭”呢?
         (二)一个集体为什么不统一行动组长可以“一定不回去”组员可以“谁饿谁回去吃”这是民主还是集中?
          (三)为什么到点不吃饭,谁给了组长这种权力,难道问一下都不可以吗?
           (四)组长让我们谁饿谁回去吃的说法是假的,正是这假的说辞,让我们不能接受。我们不是闹事,是组长先生挑事。
            (五)没有人味不是骂人,是牢骚,是针对组长先生的不近人情说的,是符合事实的,如果说这就是骂人,此人是否该骂,群众自有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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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香气华 发表于 2014-10-8 08:19 | 显示全部楼层
放着教师不干,去当装卸工,还干夜班,又脏又累,挣的也不是很多,还是自己要去的,谁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后悔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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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0-8 18:50 | 显示全部楼层
书香气华 发表于 2014-10-8 08:19
放着教师不干,去当装卸工,还干夜班,又脏又累,挣的也不是很多,还是自己要去的,谁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

真的没有后悔。当时就认为那就是自己的命,就想和自己的命运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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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李再林 发表于 2014-10-9 09:46 | 显示全部楼层
                           1973年6月24日
        在今天早晨的点名会上,当我向大家讲了上个班发生的事情经过,以及提出的几个问题后,那位燕主任迫不及待地跳了起来,几乎是丧心病狂地向我发起袭击,立即提出五个罪名让我检查,否则停止工作。群众还没有发言,主任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姓燕的就立竿见影地进行报复,实在令人惊叹。既然如此,我也不得不准备新的斗争。
        我先找了车间党支部书记,他否认了这一决定是支部做出的,对于我提出的问题没有回答,只是就姓燕的提出的五个问题和我兜圈子。其一,说我骂人不对,我已经在群众面前承认那句牢骚话是骂了组长,是不对的,公开赔礼道歉了,还要怎样?其二,我说了“33块钱的装卸工没有那么高的境界”他说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的实际想法而已,是牢骚话,检查什么?其三,说我说的“你们的劳力吨和我的劳力吨”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界线。我的意思,人少吨多,劳力吨就多,我既然回去吃饭,不能占了别人的劳动,至于有什么界线,本身就不明确,不知主任闻到了什么意思。其四,那是老账重翻,是关于我说过拿过期的材料糊弄大家,那材料还不如擦屁股纸的事情,早已记录在案,不理也罢。其五,更是欲加之罪,把我在记录本上撕废纸的事再次抛出,其狼子野心何其毒也!我自然可以不以为然。书记没有说燕副主任的决定对不对,也不同意我向上反映,而是让我和姓燕的交换意见。这么大的矛盾,仅仅是交换意见就可以了吗?总要有个是非曲直吧?  
         我还是找了车站党委姜书记,显然他已经知道了情况,恶人早已经先告状了。因此没有答复我,让我从路线高度,从世界观上检查自己。为什么老工人不吃饭可以干活,我为什么不可以。这种态度,我当然没有必要讨论。既然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只有上分局乃至更上一级了。
        面对原则,要充分准备迎接更大的打击与陷害,要豁出一切,绝不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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