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李再林 于 2011-12-31 08:13 编辑
抹不去的记忆 人们常说,时间会冲淡对往事的记忆,但是,那些影响我一生的师长们的谆谆教诲、却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乌.白辛老师当年对我说的那些话,我至今都没有忘记。 人们知道乌.白辛的名字一般是通过他创作的电影文学剧本,后被拍成《冰山上的来客》电影,和电影中那些经典的歌曲《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怀念战友》、《冰山上的雪莲》。 有谁知道他是人民戏剧家、作家、诗人。曾经创作出极具影响力的优秀文学作品,如,大家熟知的电影剧本《冰山上的来客》,话剧《赫哲人的婚礼》、《黄继光》、《雷锋》,歌剧《映山红》、《人民的儿子—焦裕禄》,电影纪录片《在帕米尔高原》等。正当他创作如日中天之际,1966年9月22日被迫害致死。 又有谁知道他特别想写一部关于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电影剧本,为此,到我们插队的双城县水泉村体验生活很长时间。 是1965年深秋的晚上,公社苏秘书领着市文联的两位老师到我们点,介绍说:“两位老师到你们点体验生活,准备写关于你们知青的电影剧本”。我们都睁着疑惑的眼睛,苏秘书看我们有点怀疑,就说:“是真的,白辛老师就是写《冰山上的来客》剧本的”,白辛老师点点头,我们一下子高兴的跳了起来,抢着去握手、问号,争着让他们到自己的生产队去。 其实,白辛老师哪个生产队都去,但是,去得最多的是我们五队的知青点,因为五队的5个女生个性都非常鲜明,可能对他构思作品有帮助。有能和社员打成一片的光复、有为社员做好事的焕新、有睁着大大的眼睛虚心跟社员学农活的赵军、有心灵手巧的心明、也有胆小不爱说话办事一根筋的我。正值生产队搓苞米的季节,白辛老师和每个人都能谈得来,我们都愿意听他讲天山的雪人、口口相传的冰山玫瑰的故事,听他讲神奇的雪莲和他天南地北的见闻。慢慢的我发现,他不是随便的讲故事,而是针对具体人的问题讲不同的故事。 我印象最深的是公社和大队选我当中心科研室主任时,我怕干不好,顾虑重重。每天不是闷着头搓苞米,就是愣神。老师走到我跟前都没发现,他拍拍我的肩膀说:“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我一愣,发现是老师,赶紧说没想什么。他说:“赫哲人会占卦呀,我能算出来你想什么”。我赶紧说:“您就别算了,我没想什么,就是怕当不好主任发愁呢”。“男人都得有点韬略的当队长,我农活还有不会的呢,加上推广科学种田,能行吗。”他拉我坐在苞米堆前,边搓着苞米边跟我说,山西有个女队长,52年就为了能和男子同工同酬跟男劳力竞赛干农活,终于为妇女争得了同工同酬的权利。(后来才知道她就是人大代表申纪兰)。说着就来了好几个年轻人听他讲什么,他就讲自己的经历,年轻时搞抗日宣传被日本人抓进过监狱;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写的剧本《为和平而战》毁于战火;在新疆体验生活险些被塔里木的沙暴埋没,终于写出了大家喜爱的作品。大伙说他真神,他说,“什么神哪,反正别人能干,你就相信自己也能干,多学、多吃点苦就行”,说这话时他看看我,我知道这话是说给我的,就同意的点点头。大伙好奇的问,要写知青的电影,里边有没有我们……,我得琢磨琢磨……。后边的我都没细听,“反正别人能干,你就相信自己也能干,多学、多吃点苦就行”,这谆谆的教诲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指引着我前行。 农民是非常现实的,不见兔子不撒鹰。让农民接受科学种田,光有书本是不行的,我就偷偷的跑到农丰乡、幸福乡、东官乡去取经,拿到他们的经验和增产的数字,回来说服农民。最后,不仅科研室、就是各生产队也种了杂交种子,改良了种植方法。全大队经过一年多的协力拼搏,整个大队的收成增加了近20%,丰收的喜悦和农民的笑脸使我的苦和累全都烟消云散了。从此,农民对科学种田有了更高的期许,科学种田的观念渐渐的植入了他们的心田。 从北大毕业后,到社科院才知道自己的知识少的可怜,不足以胜任工作。要干下去,我记住了白辛老师的话,别人能干,你就相信自己也能干,多学、多吃点苦就行。34岁的我,带着出生120天的女儿,回到北大进修。别人一年修5-7科,我主修了8科,还选修了7科,至今都不知道是哪来的精力让我熬过来啦。打下了这样的理论基础,我才顺利地在社科研究领域工作到退休。 仰之弥高,思之弥深。回顾我的成长经历,白辛老师的那些教诲仍然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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