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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小马接生(痴迷人生摘选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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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迷老人 发表于 2011-12-30 10:3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痴迷老人 于 2011-12-30 10:39 编辑

      转眼我来到马号已经两个多月了。这段时间里只要马群在家兽医巴云启和刘长山几乎每天都来马号,一来就钻进马圈,在马群里转来转去的,一会儿掀起这匹马的尾巴看看,一会拍拍那匹马的大肚子,有时还侧着脸把耳朵贴在马肚子上听,然后还在小本子上记着什么。刘大爷告诉我说马要下小驹了。我听了又兴奋,又好奇,盼着早一天能看到新出生的小马。
      后来我从姜大爷那里知道,我们军马连的马都是纯种的三河马,品种优良,不允许杂交,那样会使品种退化。所以全是在的二、三月份在马的发情期进行人工配种受精,这样怀上小马后产期都集中在春节前的两个月里,现在就快要到这个时候了。
      前几天刚刚下过一场大雪,俗话说:下雪不冷化雪寒,北国的深冬雪虽不化,天却冷的要把人冻僵了。这几天巴兽医和长山哥来的更勤了,隔几天就要对重点马匹进行检查,有时还要给马打钉,老巴说那是保胎药黄体胴。
      一些妊辰马的肚子越来越大,产期越来越近。李连长、蒋付连长、姜大爷也经常到马号来转游。元旦刚过,一天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刚刚洗完脱衣钻进被窝,刘大爷就对我说:“这两个月咱爷俩要辛苦一点了,晚上不能脱衣服睡了,马上要下马驹子了,圈里不能离人,咱俩要换班看着。”“行”我爽快地答应一声坐起来就要穿衣服。刘大爷伸手把我按往,让我躺下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说:“看你这孩子,急什么,还要等两天呢,到时候我会叫你。”我在被窝里翻了个身,趴在炕上抬头问道:“大爷,为什么还要看着呢?一会也不能离开吗?”刘大爷吐出了一口烟慢吞吞地回答说:“是要看着呀,小马生下来,没人照看容易憋着、呛着,或叫大马踩死,遇到难产就更麻烦了,大马小马都有危险。”我接着问道“马要生了怎么办呢?去叫长山哥?” “那哪来得及,再说这些日子他们忙着准备配种呢,”“那怎么办呢?”“能怎么办,咱俩就帮忙接呗,这是咱俩的活。”“咱俩的活?我哪会呀!”帮马儿接生我别说亲手去干,即没看见过,也没听说过,甚至连想也没想过。刘大爷看我犹豫就安慰我说:“往年都是我一个人接,你来了我就有帮手了,不难,一学就会,人什么事不能学着干呢!”我意识到我可能又要增加一个新的从未想过的工作,要当一个“接生婆”了,我能干得了吗?心里一点也没底,总不能说不干吧,那就试试看吧,反正有刘大爷在,这可是我从未想到的。
      第二天,我和刘大爷,金武大爷一起在马号旁用木杆围起来四个单间小圈,铺上厚厚的一层羊草,做为“产房”。又从兽医室领来一个带着红十字并装满药棉花、碘酒、剪刀等消毒用品的医药箱。一切准备就绪,就等到着第一个小马降临了,我心里又紧张,又焦急,又高兴,又害怕,又希望时间快一点,又耽心到时候 在自己手里出问题。但我看刘大爷他们都很平静,好象根本就没把马要产驹了当一回事,我有点笑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又过了一天,刚喂完马,刘大爷领我来到圈里,指着几匹马对我说:“今晚不能脱衣服睡了,这几匹都要盯紧点,都快了。”“噢,”我答应了一声。刘大爷接着又说道:“特别是那匹大红马,估计跑不了今天晚上。”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匹屁股上烙着十一号的大红马,肚子特别的大,孤零零地站在靠栏杆的一角,不让别的马靠近,低着头不安地用蹄子刨着地,不停地撅着尾巴,屁股后面流下一丝丝的粘绸的液体。当天晚上,我和刘大爷换着班在圈里看着十一号和另外的几匹马。一夜没动静。后半夜都快四点钟了,我又困又冷,和刘大爷交了班,回到马号里穿着衣服躺在炕上,盖着大衣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刘大爷把我推醒了,急促地说:“快起来,十一号要生了,”我迷迷糊糊地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大声地问:“生了吗?”“快穿上衣服到圈里来,”他说着拎起桌上的医药箱急匆匆地推门出去了。我忙穿上大衣,大衣扣子这几天都挂掉了,我找了根绳子胡乱在腰上一系,拿起手电就朝圈里跑去。
      昏暗的灯光下我看到十一号侧卧在马圈一角的雪地上,好几匹马正围着它,低着头在它身上嗅来嗅去,还不时地用前蹄在它身上刨一刨。刘大爷哟喝着把马赶开,举着马灯在十一号身旁蹲下。我这才看清,十一号躺在雪地上,梗着脖子抽搐着用劲登着腿,嘴里呼呼地喘息着,喷出阵阵热气,屁股后面淌出来一团白糊糊的东西,足有一尺多长,一起流出的液体把下面的雪都融化了一大片,露出了黑色的地面。刘大爷把马灯放在雪地上,脱下手套丢在一旁,一条腿跪下,双手握住那白色的东西往外拉。这是我从未见过的场面,我不知所措地举着手电照着,不知该干什么好。刘大爷低着头大声地招呼我:“快,快过来,帮我一起拉,”我忙把手电插在大衣口袋里,甩掉手套,跪在刘大爷身边,手忙脚乱地握住那团白东西用力往外拉。我感觉到那东西粘糊糊,滑溜溜,湿露露,热呼呼的,里面好象是两根硬邦邦的棍子,我意识到那可能是小马的两条腿。“慢点,慢点,这样不行,”刘大爷用胳膊肘使劲地碰了我的胳膊一下,喘息着大声说:“慢点,别用蛮力气,马受不了,悠着点,顺着马使劲,你看它用力你再用力,它不用力你也停住,一下一下的,别乱。”“知道了。”我一边回答一边按大爷说的纠正动作。“向下斜着拉,别往后拉,用力,放松,用力,放松…哎!对了,就这样。” 我渐渐摸出了点门道了,看刘大爷头上冒着热气,眉毛胡子上全是白霜,呼呼直喘,就说:“大爷,两个人用不上劲,让我自己来,你在旁边给我看着点就行。”他看了我一眼,就松开手,立起了身子。我脱下大衣连同棉帽子都扔在一边的雪地上,重又跪下握住那对胎衣裹着的小马的腿,顺着大马的力气,一点点,有节奏地拉动。刘大爷在旁边指点着。过了有十多分钟,在两腿之间又出来一个圆圆的东西,我知道一定是小马的头了。刘大爷又蹲下来一手托住它一手握住马腿帮我拉,嘴里说道:“快了,头出来就不要紧了,往下,往斜下方拉,使劲!”头一出来我感觉后面好象就顺溜多了,不多一会,整个衣包带着一股液体哗啦一下溜了出来,滑落在雪地上,把我的鞋和棉裤腿全弄湿了,衣包里一个小生命在懦动挣扎着。刘大爷两手抓住衣包一用力撕开一个口子,随着一股水滑出一个黑糊糊亮闪闪湿露露的小马驹来,它用刚刚睁开的眼睛惊恐地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胡乱蹬着腿,想马上就站起来。刘大爷从它嘴里抠出一快核桃大小的东西来,让我看了看并告诉我,这是块血饼子,一定要先抠出来。他一边说一边打开身旁的医药箱,拿出一把剪刀,一个碘酒瓶子,又撕下一块药棉倒上碘酒,在剪刀上擦拭消毒,然后用剪刀剪断连着大马和小马的脐带,又用药棉在小马脐带头上涂上碘酒。
      这时疲惫不堪的大红马,吃力地站了起来,一边喘息着一边回过头来伸出舌头在小马身上不停地舔着。我指着马屁股后面挂着的一大串胎衣问刘大爷:“那个怎么办?” 刘大爷正收拾着医药箱,抬头看了一眼回答道:“不用管它,一会自己会掉下来,”我伸手在小马湿露露的身上摸了摸又问道:“大爷,是公的还是母的”“儿马子,哎,你快把衣服穿上,别感冒了,一会给它擦擦身子,我去看看那几匹去。”他说着顺手扔给我一团破布,就拎起马灯起身朝马群走去。这一阵子忙活我什么也没顾上,刘大爷这么一说才感到身上又冷又累又酸,汗水湿透了内衣,寒风一吹凉冰冰的,难受极了。我直了直腰,赶忙带上棉帽子eye shadow reviews保湿祛斑产品哪个好眼膜好吗隔离霜哪个牌子好化妆水去皱效果好的眼霜效果好的怎么减肥最快最有效有效的保湿乳液排行榜瘦腰眼线笔眼线液排行榜美白改善皮肤水分什么牌子好不错彩妆盒容器什么牌子好,把大衣穿上,搓了搓冻得发僵的双手,就和大红马一道给小马擦起身来,不过我用的是破布团,大红马用的是舌头。小马也不安生,扑腾扑腾地总想站起来,它的四条腿好象还很僵硬,不太好使,刚要起来就摔倒了,也不知摔了多少次,终于在我的扶持下,颤抖着立了起来。它个头足有二尺多高,身上的毛是紫红色的,因为湿而微微显得发黑,它一站起来就伸着脖子在大红马的腿上,肚子上乱拱一气,我知道它一定是在找奶吃,这是一切动物的先天本能,与生俱来。我应当帮它一把,就推它的小屁股,想把它推到大红马的奶头下面去。不曾想这个小东西不但不领情,反而极力抗拒我的善意,用它那棒子一样的四根小腿支撑着雪地,我越是推它越使劲往后坐,好象我是在害它似的。刘大爷走过来对我说:“别从后面推,你这样不行,”说着,他蹲下一手扶着小马的背,另一只手把手指伸进小马的嘴里,小马一边吸允着大爷的手指头,一边随着大爷手的引导而向前移动,一点点接近了奶头,最后终于咬住大马的奶头香甜地吸允起来。这是它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顿饭,看着它吃奶的样子,刘大爷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们把它们母子移到了马号旁的单间“产房”里,这里风小多了,它们要在这里过几天优待的生活。大红马安静地吃着草料,不时地回过头来舔一舔肚子下的小马。小马虽然还打着晃站不太稳,但已经不摔了,而且能自己找到奶头吃奶了。我用手抚摸着钻在大马肚子下面不停地吃奶的那个小东西仍然潮湿的脊背,心里高兴极了。棉衣的胸前、袖子、裤腿、棉鞋、都被粘糊糊的羊水弄湿了,可我一点也未感觉到脏,我似乎忘了疲劳、寒冷和困倦。这是我亲手接的第一个小马驹子,一个小生命在我的双手帮助下诞生了,这不仅仅只是创造了社会财富后的喜悦,对于我来说是一次新奇而另人兴奋的经历。
      从那以后,几乎每天晚上都有小马诞生,有时一晚上要生三、四个,可想而知是够我和刘大爷忙的了。 我为我亲手接的那第一个小马起了个名字叫“老大”,当然还有小二、小三、小四、…,但后来排不过来了,就使用小红、小黄、小黑、楞子、迷糊、大头等乱七八糟的名字,并且都在我每天的日记里注了册。当然它们在长山哥那里登记的只是阿拉伯数字号码。“老大长得特别快,没几天,就活蹦乱跳的会撒欢尥蹶子了。它和它的母亲已经回到了马群里,它一见到我就会欢快地跑过来伸出舌头舔我的手,他最愿意我在它那光滑的脊背和脖子上给它挠痒痒了,我一挠它就一动也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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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 发表于 2012-3-4 22:20 | 显示全部楼层
看过为小马接生,写得生动有感染力,让我这只在农业连队的知青对养马在马号工作的辛苦及你在你手上诞生小马的全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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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痴迷老人 发表于 2012-3-5 12:01 | 显示全部楼层
小鱼 发表于 2012-3-4 22:20
看过为小马接生,写得生动有感染力,让我这只在农业连队的知青对养马在马号工作的辛苦及你在你手上诞生小马 ...

这都是亲身经历的事,在那另人魂牵梦萦的年代所发生的一切让人终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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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泉岭老顽童 发表于 2012-3-5 12:57 | 显示全部楼层
      写得生动,吸引人看。当年,有很多军马场或者军马连,饲养了很多军马。40多年过去了,军马在部队服役的可能无乎其微了。估计,再过几十年,可能马也是濒危动物了。要看马,只能到动物园了。那时候,你会很自豪地对小孩子们说:“我曾接生过几十匹小马。”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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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痴迷老人 发表于 2012-3-6 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宝泉岭老顽童 发表于 2012-3-5 12:57
写得生动,吸引人看。当年,有很多军马场或者军马连,饲养了很多军马。40多年过去了,军马在部队服役 ...

现在部队骑兵的作用已远远不如过去了,如今拼的是钢铁,是高科技,甚至在农村里使用牛马也越来越少了,拖拉机和汽车进到了千家万户,马虽然不能说很快就成为濒危动物,但越来越少是肯定的,在有生之年能有机会与马有过这么多亲密接触也是件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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