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逊克神枪手 于 2015-2-27 08:28 编辑
难忘的田园生活
青山叠翠,溪水潺潺;红砖绿瓦,炊烟袅袅。
我的知青小家座落在军马场总场所在地―北大沟的西山脚下,这是一幢红砖房,共住四户。东西两小间各住一户知青,中间有前后屋的两户住的是孩子成群的老职工。 我家把西头,开门可见山 。外间是只能一人“唱独角戏”的厨房,里间是十二三平米的小屋,一盘大火炕占了近一半的面积。门外是一个小院。小院北面是自家菜园,我起名为“百菜园”。它北部边缘有一条小溪,小溪来自山上,由西向东缓缓流过。小溪虽然深不过膝,宽不过米,但它是鸭鹅的乐园,也是“百菜园”的生命之溪。 跨过小溪便踏上了一片青草地,这草地是我家的“百花园”。春、夏、秋三季,在绿草如茵中或密或疏地盛开着五颜六色、大小各异的鲜花。有洁白如玉的百合花、绚丽夺目的芍药花、艳黄可食的金针(黄)花、遍地金黄的山菊花及很多叫不出名来的野花。它们姹紫嫣红赏心悦目;它们百花争艳花香醉人。冬季“白雪公主”挥洒着漫天雪花,“百花园”变成了雪花园,雪花纷纷把满目枯萎的“百花园”装扮得冰清玉洁。 过了草地就是一条大道,这条路直通北大沟深处,是我们上北山拉柴、采蘑菇、采木耳、采榛子的必经之路。屋檐下那串串榛蘑是我们午间“挤”时间上山采的;凉晒在车棚上的木耳是我们星期天上山采集的。 经过一年的努力,我们的知青小家已初具规模。屋内有了红松的衣柜和柞木的桌子,虽然简陋却显得质朴 。窗台上的花瓶中配插着几株娇艳的鲜花,花香四溢在陕小的空间里,平添了一缕生机与浪漫。 院外,鸡、鸭、鹅的欢快地鸣叫,我家的芦花大公鸡是那条小街一霸,附近公鸡看见它总是望风而逃。在“大芦花”的率领下,它的十余个“妻妾”、二只“老抱子”及三十几小鸡仔总是占领着寻食的好地界。而“大芦花”时而追逐胆敢靠近的“情敌”,时而呼叫“妻妾”来吃它找到的美味,还要警惕地防范空中之敌,真是个非常合格的“丈夫”与长辈。每年初冬上冻后,宰杀的家鸡和猎杀的山鸡都在四十几只以上。因此,北大荒名菜小鸡炖磨菇在我家是家常便菜。 院内母鸡产蛋,二、三个窝有时也不够争抡,每天都有几蛋收入。所以鸡蛋是我家的主副食,煎、炒、蒸、煮、腌(鹅蛋、鸭蛋)变着法吃。鸡蛋太多时,每人每天都有“指标”硬性摊派。 “百菜园”里,郁郁葱葱,生机勃勃。春季:菠菜韮菜―如茵似锦;夏季:豆角黄瓜―清香鲜嫩,辣椒茄子―果实累累;秋季:白菜萝卜―青翠欲滴。不打一滴农药,不施一粒化肥的蔬菜即安全又可口,随吃随摘鲜嫩又营养。 下班后,女知青(孩她娘)投身于厨房中置办着晚餐;吾―男知青(孩她爹)辛勤劳作在田园;“小知青”(孩)与小伙伴们在“百花园”中采花扑蝶、追逐嬉戏;鸭鹅在小溪中戏水;鸡群在草丛里觅食。吃饭时,与老婆孩子盘腿坐在炕上,围着摆满了丰盛食物的炕桌,美味佳肴入腹中,欢声笑语飞窗外。这只是我们八年的田园生活中的一个片段。 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菜是自家产的纯“绿色”蔬菜,蛋是吃虫子和粮食的笨鸡产的,采来榛蘑、猴头蘑和木耳那叫山珍,打来的山鸡、山免、飞龙、野鴨、狍子那是野味。面粉是场加工厂磨的,没有任何添加剂。豆油也是加工厂机榨的,没经过化学处理。酒是连队用小麦或玉米烧的真正纯粮酒,这餐桌上吃的喝的都是放心食品。如今,放心食品太少了,吃,药死!不吃,饿死!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三十几年前那难忘的田园生活,犹如过眼烟云,早已消失得无踪无影。美好的过去只是南柯一梦,待到梦醒时,剩下的只是有滋有味的回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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