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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北大荒眼里的知靑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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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同志 发表于 2011-12-22 15: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赵伟民 于 2011-12-24 08:42 编辑

            十多年前看过一篇原农总局副书记邓灿写的文章。我觉的很客观、很值得思考,好在以近二十年了‘观点不过时,得到很多人认同。值得一读, 推荐给大家。
   
                          北大荒人眼里的知青现象
  
            近一时期伴随着《北大荒风云录》和《魂系黒土地回顾展》反思、回顾、赞誉、贬责、同情、理解,如风似潮,又把人引回那曾经催人激动、兴奋、震撼、沉思的岁月。那如潮涌进北大荒的城市知靑,那如风般飘去的知青朋友,那一度出现的错位、理解和融通,究竟给历史留下了什么?
          时光是历史的刻刀,时光是人生的舞台。时光是命运的车轮呵!
             1、厄运不是北大荒蘖生的
            在一段时间里。描写知青现象的文学热极一时。有些影视作品和小说把北大荒写成荒凉、冷漠、诡诈、恐怖、恍若地狱,令人毛骨生凉,心胆为惊,而读者、观者、闻者呢?拍手称快者有之,嗤之以鼻者有之,惶惑不解者有之,靜心沉思者有之,平心而论,这些作品从一定角度上一定成度上反映了北大荒的生活、知青的命运和遭遇,但是其中的一些作品,一些作品的一些方面,却失之偏颇,失之偏激,未能公正地、客观地、准确地反映一代知青命运现象和北大荒的历史真实。
           1965年始,京、津、沪、杭等地50多万城市知靑相继“下” 到北大荒。这“下” 本身就是“文化大革命” 的产物。“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这个明令,也明“白” 地打着“文革” 的印记。这个“使命” 既是对城市知青的,又是对北大荒人的。这是“被教育者” 的不幸,也是“教育者” 的不幸。于是,畸生出无数变态的人生产物。老北大荒人表现过某些的不信任、某些不重视,某些的批评、批判,对某些人、某些亊有过过激言行,给城市知青们留下了终生的遗撼。这都是亊实。但是,北大荒是祖国版图的一角,那铺天盖地的政治风暴笼罩着全国。北大荒何以幸免?北大荒人何以幸免?置身于大背景思索,那悲剧,是时代的悲剧,那是民族蒙受的灾难。那时节,城里乡下一个样。那厄运是躲在城里逃不掉的,形不同,量不同,毕竟质同。
           对于下乡知识青年,北大荒人从未视做路人,更不曾视做仇人。北大荒人是真诚的。北大荒曾经以炽热接待过十万转业官兵,数万支边青年和知识分子、地方干部。对大批的下乡知青,北大荒人同样待之以坦诚,报之以温暖。“
          当下乡知识青年,从祖囯的首都,从祖囯的名城,从祖囯的四面八方,云集这亘古荒原时,北大荒的居民象迎接远客一样,尽最大力量,为他们搭置新屋,嘘寒向暖。在生产、生活中,老职工们象待亲兄弟一样,手把手教使揪、镐、锄、镰。在艰苦的岁月里,每临危难,总是有一些老北大荒人挺身而出,用他们的血丶汗,以至生命保护着下乡知青们。一些带着家庭重负的下乡知靑们,他们家庭的“黒色帽子” 之类,多数在北大荒人眼里得到理解。在这片土地上,北大荒人能够吸收那些正宗的“右派分子” 参与经济,以至政治,更向况那些“黒帮们” 的子女呢?北大荒利用她地旷人桸,天高地迗之隙,使多少知青免遭那些住城可能的遭际。无怪乎,一些在北大荒曾经有过磨难的下乡知青们,会直面坎坷,要自己的后代记住北大荒,记住北大荒人。
            无可否认,同一座座矗立在祖国大地上的现代化城市相比,北大荒的沼泽、泥泞、风雨、大烟泡,北大荒的蚊虫、瞎矇,北大荒菜叶汤、黒粘馒头着实浓缩了创业者的一切艰辛。北大荒苦不苦?确实是苦。下乡知青们从住进北大荒起步,就开始用细嫩的肩头扛着重重的麻袋。那露着棉絮的棉祆,一根麻绳系在腰间,手上一串血泡,身体透支,以至入不敷出,流尽最后一滴汗,一滳血......从这个意义上说,北大荒可说是苦难的代名词。然而,在这片艰苦卓绝的土地上,是十万转业官兵燃起第一束烧荒火,翻开了亘古第一犁,修筑了第一条橫贯荒原的逶迤公路,于是有了农场群,有了楼房,有了纵橫的阡陌,有了大片的豆禾,高耸的粮山。当下乡知青涌向北大荒沃野时,迎接他们毕竟有了近十年成果的基础,应该说,最苦最累最难的那一页毕竟翻过去了,在北大荒的土地上,下乡知青们用汗水、鲜血,用他们的智慧和心灵构筑了自己的第二故乡。青年的承受力和创造性是同值的,下乡的知识青年们具有更鲜明的表征。他们在城市的“红色风暴”、“ 文攻武卫” 的围城中破围而出。在这里毕竟更多理解、友善、关怀和赤祓,于是他们和当地的老北大荒人之间很快有了更多相同的志向,更多相同的志趣,更多相通的理解;于是他们有了劳动者的愉悦,劳动者的丰富。他们从北大荒人身上读到了坚毅、凝重和深刻。历史将公正地认定,这一代青年既是被耽搁的一代,又是在急风暴雨中催化的一代;于是,才有了“情系黒土地”“ 青春无悔”“ 最美的是北大荒” 的呐喊,这风和雨,这悲和壮,这泪和血,这思与情,不正是苦难中孪生的幸福吗?
           2、下乡潮爆发出的冲击波
           拙市知青踏进北大荒,是爆发性的,服饰、举止、语态、意识,一下子引起全方位的动荡。
           从思想上看,当时的戏市知青们滿怀着希望的憧憬,满脑子歌与梦。他们一个心眼刭最艰苦的地方去,到最最重要的地方去。那毕竟是豪言壮语的肘代,到处膨脹着盲目和狂热。不可否认,他们的热情之火,点燃了北大荒的时空。当时的北大荒在转瞬间戓为共和国版图上的信息枢纽。“文化大革命” 的冲浪在这曾经相对平穏的生活中不时爆发出一个个高峰,膨脹的政治瘟疫毕竟使包含下乡知青在内的北大荒人开始新的思考。他们在血与火的教训中开始警醒和成熟。
            从文化上看,北大荒的传统文化受到挑战。从特定的意义上说,那些传统的东西,开始溶入现代的色彩。芭蕾舞,能欣赏它的人不多,能跳的呢,更少了。可谁能想到,在北大荒曾开放过芭蕾之花呢?白毛女宣传队,在连队的晒麦场,空地上搭布景演出,在水泥地、泥土地上溜下了翩跹的姿影。北大荒文化层的发掘,大批转业官兵为之奠生?不同的反映角度出发,下乡知青们呈放射形状牵动北大荒文化升华的纡绳,回溯那十年,知青文学、知青文化留下了深深的印迹。实的、虚的;有形的,无形的;短暂的,長久的;局部的,全局性的;显露的,潜藏的,这种变化实在是不胜枚举,难以计量。
            从生活上看,北大荒开始从残留的愚昧,落后中走向文明和进步。当时的北大荒人重生产、轻生活的现象很普遍。很多家庭滿足于过得去的生活现状,生活不讲究。几代人一铺火炕,吃的是猪肉炖粉条。民风民俗中有许多蒙昧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又惰性很重。如果少数的凢个都市人涉足这里,那只能被“土” 化。个别的沖击力,无法穿透这里蒙昧的盾甲围找。下乡知青们象大海掀起的潮头,扑面而来,一下子涌进了整个北大荒,涌进毎个村落,涝进每个家庭,涌进每个人心里。这种全方位的介入,势必产生全社会的反应。新的内容和方式最先引起当地青年人的羡慕。他们仿佛看到了叧一个世界,那么淸新,那么美好。随着观察、鉴别、效仿。大炕被火地义龙代替,床也大大方方摆进了农家院,套间、峉厅、卧室等等设施开始辗转百家,成为时尚。那时的变化,虽不如当今的时装潮这么招搖,然而丨那股力量绝不逊色。
           么本地靑年与城市知靑结缘联姻,是城乡沟通的催化剂。年头岁尾一批批知青带着北大荒的土特产,去探望城里亲人;归来时,帯回城里的果品糕奌,和那来自全国和世界的知识、信息。那些十几来未曾出过远门的当地小伙、姑娘们随着缔结良缘的鞭炮声,挽着伴侶怯怯生生走进了大城市。归来时,他们的语态、装束,一举手,一投足都开始变化。
          如果祱,北大荒人给了下乡知青们豪爽、真诚、纯朴的话,那可以说下乡知青们给北大荒带耒了新鲜、活力和生机。
           3 回归中的失与得
           谁也沒想到,谁也说不清。城市知青大返城,哪里为始点,哪里是终点?那是一阵风。
           当大批知靑开始返城时,他们己经成为北大荒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其中好些人己成为北大荒的中坚和骨干力量。
           来如潮,退如风。一些农场和连队几乎一夜之间失去队長、书记,失去会计、出纳、失去驾驶员、修理工,失去保管员、炊亊员。大面积的“瘫痪“,大面积的恐慌。北大荒人曾由此积怨。
           北大荒人原本并不在北大荒。那十万官兵原本可以留在城里,成为大都市公民;很多人有过离土进城的机会,想到牺牲的战歹,望着身边的伙伴,为着未竟的事业,他们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他们中有许多人可以成为高干、高工,走向大机关、硏究院、大工厂,然而,他们默默地奉献着......
         他们不解“返城风”。 这不解是可从理解的,这不解是有道里的。
  一股风的兴起自有原因。这祌全局性的问题需要时间来做结论,但起码应该看到下乡知青们来时一片单纯,走时却带着城熟。他们是带着对生活的深刻理解走向城市的,这种成熟是有坚实的生活基础的。它是下乡知青们开始新生活的基石。这基石是北大荒给予的,也是他们自己创造的。
         返城风是一种回归,对于它的是非曲直尚难界定,但是封闲绝无益处。1961年前后,北大荒曾输出数千名转业官兵,向广东、內蒙、甘肃、海南、云南、新疆......他们走进了大城市。下乡知青返珹,走上了重要的工作岗位,尽其所能,尽其所用,担起新的重玍,岂非益亊?
         每个人都在寻找自己的位置,有主动的、自觉的、淸醒的、有被动的、裹挾的、盲目的。
        城市接纳了一别十佘年的知靑们。十年的收获无法估量,思想上的、修养上的、业务技术上的、生活上的。他们带着凝重、带着深沉、带着思考和探索,从容地走上新的领导岗位,走进出版社,走进技术局,成为各方面的专家、里手。在短时间內,为社会承认价值。无怪乎好多城市在聘用人才时,公开晓谕,优先录用下乡知靑,这是知靑们的荣耀,这其中包含着北大荒的奉献。
         有人说,北大荒失去了这批朋友。亊实上这是北大荒对社会的贡献。返城的下乡知青们成为北大荒人延長的手臂。这种联系是非组织的网络。这种联系无处不在,无所不包。北大荒人进京办亊,通过北大荒的知靑,可以从容不迫地进出各大部委;北大荒人洽談贸易,知青们可以从多种渠道牵线搭桥;北大荒人想在京召开发布会,“荒友们” 分头拨电话,到时准获满堂彩。
          当下乡知青们为在北大荒失去青春扼腕叹惜时,朋友们,请想想北大荒乃至整个民族得到了什么,城市知青自身得到了什么......
         4思想落差的积淀
          一场回潮毕竟是过去了,时间正在积淀思想的落差。不仅北大荒人在不时的回潮中审视那一度出现的知青现象,那些返城的或依然留在北大荒的知青们,也从当局中转身伐为冷靜的思考者。
         人们开始认识到,那毕竟是一个“荒唐的时代”。 那扭曲的思想,变形的方式,把好的、有益的、百价值的东西吞噬了,掩盖了,一个“好”, 一个“坏” 难以简单了结。
         城市青年需不需要下乡,应不应该下乡?君不见那超臷的城市己失去平衡。在那有限的方“寸中,人们挤得恩恩怨怨,而乡村的广阔天地,却在等待着开发、建设。城乡之间需要交流,城乡差别需要缩小。这毕竟是时代文明的标志。谁也沒权力加大这道沟堑,谁都应该为沟通尽力。更何况,城市知青下乡,“五四” 运动己开先河。十万转业官兵从城市走向乡村也不失为一种尝试。问题出在“一刀切” 上。那一刀切下去,把“老三届” 一码推到乡村去。那些用人民血汗培育的各种人才,何以发光发热,是不是失误?问题出在下的“目地” 上。一个“教育”、“ 攺造” 结成了城乡之间的荠蒂,亊实上,“教育是双向的,“改造” 也是双向的。城市向乡村输送以知青为主体的人才,是历史发展的需要,是打破封闭的进步,是时代进歩的标志。
           下乡的知青该不该“返城”? 这是个不伐问题的问题。这个问题是扭曲思想的产物。症结仍在那个“一刀切” 上。做为人才流动,既然可以从城市流向农村,同时也就确定可以从乡村流向城市。诚然,这种流动在一定时期,一足条件下有主次之分,缓急之分,是非的判定,须看一定条件,历史地看,联系地看,辨证地看。亊实上,古往今来,多少乡村的有为青年从乡村走进城市就读,学成归乡有所建树,又有人重新进入都市。问题是“一风吹” 既损于乡,又害于城,拨乱反正,澄淸思想,曲直己明。我们想,“一刀切式” 的下乡潮不会再有,一刀切式的“返城风” 自不会再现。
           过去的毕竟过去了,重温短暂的过去是为了长长的未来。我以为,不必耽于是非的认定,而应从中悟出人生,悟出人生位置,人生的价值......
          老三届毕业生曾受“文革” 前水准良化高峰的教育,是拥有才学实力的一代,也是思想深邃的一代,又是承前启后的一代。有思想的人,总是在自己的变化中悟到真谛;有志向的人,总会在人生旅途中找到位置;有韧性的人,总能在坎坷中成熟、成功。
         曾经在北大荒劳动、工作、奋斗过的昔日的青年朋友们,北大荒以第二故乡的情与忱,邀请你们再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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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 发表于 2011-12-22 18:04 | 显示全部楼层
城市青年下乡从65年到70年代末,长达十几年。从逐步推进,到一刀切风涌而入,其中原因很复杂。当年的城市和乡村都受到很大的冲击,知识青年下乡成了整个中国重点社会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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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宋晓华 发表于 2011-12-24 05:27 | 显示全部楼层
      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是特殊的历史为一代青年提供的一条特殊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有宝贵青春的荒废。有美好理想的破灭,有生活信心的动摇,更有一代知青的奋斗业绩。在国家最艰难的岁月,是他们同当地人民一起。用自己的勤劳和智慧,支撑着共和国大厦。较之后来的青年,他们更多一些对人生艰辛的领悟,更多具有吃苦耐劳的品格。“知青”二字已不是单纯字面上的含义,而是那段特殊经历赋予他们的一种“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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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影视 发表于 2011-12-24 07:59 | 显示全部楼层
好文章,收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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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园丁 发表于 2011-12-24 09:42 | 显示全部楼层
公正客观的评价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还历史本来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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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情结 发表于 2011-12-24 13:13 | 显示全部楼层
         邓灿的文章不仅客观的叙述了知青上山下乡的现象,看到了知青与北大荒人的相互影响和双赢的结果。而且,他的深邃之处是把知青问题和当代的社会历史发展联系起来,看到了知青问题的社会历史意义。是一篇值得一读,发人深省的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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