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春雨惊春 于 2014-6-5 06:46 编辑
战校的煤油灯 如今的现代化生活。电视、电脑、电灯、电话,人们习以为常。遇到偶尔的停电,面对漆黑的夜晚,人们就感叹道:生活极大的不方便。这时,我便想起了新开河,战校的煤油灯。 1969年5月,农场学校为了贯彻落实毛主席的五七指示精神,探索一条改革教育的新路,成立了五七战校,我们同一届的两个班60名同学有幸成为五七战校的首批学员。战校的校址新开河,距离总场30华里,在梧桐河南岸向西一个叫平原村的地方再向西走八里路的偏僻的作业点。同学们徒步30里来到战校—-新开河。 新开河的环境与条件非常艰苦,没有电灯、电话,周围是荒凉的大草原,蚊虫肆孽,吃水是辘轳井里的混水。几栋牛棚的茅草房,其中一个牛棚改造一下做宿舍与教室。没有桌椅。用木板在屋内搭成两道板铺,把行李铺在上面,夜间当床睡觉,白天上课,在墙上挂一块黑板,老师在黑板上写字,给同学们上课,同学们便一个挤一个的坐在床沿上,仔细认真的伶听老师教课,并在自己的大腿上记笔记。有时农忙时节,同学们白天干活,铲地锄草、防洪割麦,回来吃完晚饭后才能上课。夜间由于没有电灯,便在室内点上两盞煤油灯。一盏挂在黑板附近,方便老师在黑板上写字;另一盏放在过道中间,与电灯相比,就如太阳与萤火虫,并还带有一种刺鼻的煤油气味的黑烟。同学们借着微弱的灯光,凭着感觉在大腿上记着笔记。那艰苦的学习环境,练就了同学们坚强的意志。 当时的煤油灯,又叫马灯。是工厂专门生产的。马灯下面是个喇叭型的底座,里面装煤油,上面是椭圆形的玻璃灯罩,用以防风。灯头是用金属制作,有螺丝纹与灯肚相匹配,灯头旁边有一个可控制灯芯上升或下降的小齿轮,调节灯光的大小亮度。还有一个拎手,也可以挂在墙上或挂钩上,以方便使用。 由于人多灯少,两盞煤油灯实在不够用。记得有几个男同学在空余时间,步行走到八里路远的平原村供销社,用自己的零花钱,每人买回了一盏马灯,价格2元一盏。回来后灌上煤油,以便晚上学习时方便之用。好在战校是供给制,吃饭及煤油不用自己花钱。后来晚上上课时,就可以几个人合用一盏灯写字了。一堂课下来,老师和同学的鼻孔内挂满了黑色,用纸或手绢仔细擦拭,才能清理干净。下课后,同学们三五成群的拎着马灯,照着夜路,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 每到夜晚,战校组织两名男同学打更巡逻。他们手提马灯,沿着小路,绕过房子,宿舍,牛棚,仓库,来回巡逻,保卫着校园的安全。 记得我们的老师,借着昏暗的煤油灯,为同学们在劳动时刮破的衣服缝补着针线。 记得在煤油灯下,我们听老英雄秦兆东讲述他在上甘岭与敌人战斗的真实故事。 记得在煤油灯下,我们听英模人物崔金喜讲述他双目失明后像保尔.柯察金那样生活的感人故事。 记得在煤油灯下,老贫农张云楼给我们忆苦思甜,进行阶级教育。 记得在煤油灯下,老师与同学们组织开娱乐晚会,大家一起开心唱歌------ 在战校的煤油灯时代,尽管人们的物质条件很差,过的很清贫,但从没有人埋怨过。 现在煤油灯早已消失在我们生活中很久远了 。即使在最偏僻的农村乡下,也看不到它的身影了。只有到博物馆、纪念馆之类的地方才得以见到。转眼间它以作为古董了。如今的现代化生活,一到夜间,便是灯火通明,五彩斑斓的灯饰辉映着高楼大厦。到处是灯的海洋,灯的世界。无论是城镇或农村家庭,电灯都已普及到每家每户。台灯、顶灯、壁灯,照亮着屋子每一个角落与空间。装饰着人们的生活。 煤油灯,它定格着一段历史。记住它才会珍惜今天的生活。现在的小孩子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煤油灯,煤油灯或成了远去的风景,在许多人的记忆中慢慢退去,而我却时常想起它。煤油灯那微弱而温馨的灯光却永远留在我的心里,激励着我,照亮着我。 2014.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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