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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絮语》 沙果飘香的时候
北滩沙雁
旷野上的蜃气总是变幻多端、奇异美丽。麦收过后的田野已显得宁静，而林子里的斑鸠、布谷鸟等和一些不知名的鸟儿不休地嘀啭、叽啾；云朵格外白柔娴静，阳光格外明媚和熙；路边那棵棵高耸云天的白杨树，用那纷披的树叶把那阳光筛选得星星点点，洒下那通往鹤岗的土公路上。
“尤特兹”颠簸着，而车上却是欢声笑语。说实在，在连里外出的机会并不多，要么上山拉木头，要么去鹤岗拉过煤，要么去河套砍那殷红的荆柳子，也去过萝北石灰窑。不过，那都是些不轻松的“差事”。现在要去果园，心里甭说有多少高兴。 过五分场往南，即有一个以种植果树为主的连队。秋令时节，微风袭来，那一垄垄、一排排的沙果树婆娑多姿，飒飒有声。枝头上已是硕果累累，如缀着得是至高至尊的红玛瑙，又犹如默默无闻无花果，又象是想象中的圣果蟠桃……暴满枝头，金灿灿、红彤彤，沉甸甸地险些把枝头也压弯。我不禁迫不及待抓上一颗直往嘴里送。啊！甜如蜜，沁人心脾，甜在嘴里，喜在眉梢。甘甜中那流淌的汁水又微微透露着那一分特有的酸意，却也是那样地浓厚甘洌，我喜欢。于是我，一颗，二颗……尝不尽，吃不够。 听果树连的人介绍，沙果的种植面积并不大，南北朝时代就已传入我国，也有1500年的栽培史。别名花红、奈子、果子。沙果有红沙果、热沙果、酸沙果、蒜瓣沙果等四大类。大秋、香槟、海棠则是该连种植的主要品种，通称黄太平。我和同伴们忙不迭地穿梭于垄沟间，目不转睛地专挑那些大个的、色泽艳丽的成熟果子；那才更是酸甜可口、脆而爽、沙而软，果味香甜的佳品。悉数把那些带来的麻袋装得满满的，过了称装上车，才感不枉费心机为连里的小卖部完成了这趟采购任务。同时也不忘为自己多捎带了几斤。 小时候，吃水果多少有点奢侈的感觉。那次母亲买来了花红，我如获至宝，藏着，偶尔拿上一颗，慢慢咀嚼，吮咂着母亲带给我的深情晡育，细细品味着这果子带来的甜美和快乐。而如今我长大了，我又怎样报答生我、养我的母亲呢？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绚丽缤纷的秋色使人眼花缭乱。树木、山峦、田野，苍山翠岭间枫叶红了；漫山遍野的榛材棵子、大道边的荒草甸子；大地里刚割刈完的麦茬子和尚未收割的豆子和玉米，金灿灿般的黄，玛瑙般的红，翡翠般的绿，好象一幅五彩斑斓的锦屏。这又是一种成熟的色调，显得苍郁、丰富和深沉。 “尤特兹”把我们带回了连队，又仿佛又把我们带到了未来……我仔细地把多余的果子装在塑料袋里，放在铺上放箱子的架子上，宿舍里不时溢满着阵阵浓厚的果香。我不由地想到黑土地的水果和南方的水果不一样。尤其是沙果，也许是北方，也许是黑土地那独有的气候和水土；当冰凌风雪弥漫的季节，寒气难当；当春天花蕾竞相开放的时候，只有粉红色的花朵一树树开得灿烂，在微风的摇曳着起伏不定，它那稀疏的叶子还几何看不出有多少颜色来，只有到了秋季谢花结果的时候，沙果才孕育着那特有的品行和品质，虽然个小，也并不张扬，和时鲜硕大的水果相比，默默无闻，不引人注目，而在我心里仍然飘逸着那特有的果香和芬芳，而又情有独钟。我又想在黑土地人们的心里，在京、津、沪、哈、浙等地战友的心里，一定也会韵味犹在，北大荒那沙果的飘香又何尝不是永远在我们的心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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