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君亭 于 2013-7-16 14:53 编辑
第一次体验“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滋味 上学的时候,在学习东北抗日联军在冰天雪地抗击日寇的文章中,我知道了“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诗句,印象很深,但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没有想到的是,在我们下乡的几年里,我却是实实在在的体验了这两句诗的意境。 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北大荒冬天的夜,零下三四十度是平常事儿,我们在零下三十几度的严寒深夜去脱谷也是平常事儿。听说零下三十八度属于高寒禁区,在这种气温之下是不能在野外劳动的。但是,这种高寒的日子不多。多数还是三十几度,不够高寒禁区的日子。为了尽快收回小麦,我们往往是日夜倒班,人歇机器不歇,白天黑夜不停的干活。 夜班脱谷确实是一个较劲儿的活儿。像小山一样的麦垛,把脱谷机摆到麦垛旁边,用拖拉机的皮带轮带动脱谷机,我们的任务就是用钢叉把麦垛上的一捆捆麦子挑到脱谷机的传送带上,通过机器的传导,把麦秸和麦粒儿分离,麦秸从机器后面排出;麦粒儿从前面直接装入麻袋。如果机器正常工作,我们的面前就会堆起一袋袋的麦粒儿;脱谷机后面就会堆起一排排的麦秸垛。但是,我们的脱谷机却是常常的出毛病。机器一旦出毛病,我们立即变得难过起来。要知道,在零下三十多度的严寒气温下,不用谁动员,也不用谁号召,大家都很卖力的干活。谁不使劲干活,谁就要冻得挺不住。现在机器坏了,机修人员抢修机器。我们这个时候只有一个办法:烤火。把一个像一间房子大小的麦秸垛点燃,站在七八米以外,面前是熊熊大火,烤得满脸通红,胸前发热;背后却是寒风凛冽,冷至透骨,好像根本就没有穿衣服似的。转过身来接着烤火,背后还没有烤热,身体正面又是透骨之寒。我和一些同学的棉衣裤被火烤糊,却全然不晓。 “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意境真真切切印进了我的脑海,我的身体,至今难以忘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