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个媳妇不容易 国营农场初建时期,开场元老几乎是清一色的男爷们。那些放下手中抢,操起种田犁的转业军人,大多数是光棍一条。有几个拖家带口的也是‘二八团’的领导。 打仗的时候,光棍一个无牵无挂倒也潇洒自在。可是,生产劳动的和平年代,哪有不想老婆热炕头的呆子。夜深人静,眼望房笆,心里空牢牢的当儿,听到牙狗打架猫叫春,真是闹心呢。 嗨,‘北大荒啊,真荒凉。又有乌拉草哇,又有小叶樟。就是缺少大姑娘。’《老兵新传》的老孙头唱的就是那段光棍闹心的事儿。 人到了急眼的时候,啥损招都能想出来,啥手段都能使出来。那些丢三奔四的男爷们,开始巧取强拉的寻找对象了。 一,借套衣服骗媳妇 五十年代初,女孩子找对象看的是‘兜’。找个军兜挂块匾,找个吊兜有体面;找个屁兜挣现钱。找个穿军装的现役军人就是光荣的军属了;找个穿中山装的干部也很光彩;找个穿带屁股兜工装的工人有工资保障。那些耪大地的农民就很少有人关顾了。农场的男人找个对象真比海底捞针还难。 北大荒的转业军人有军装,但是,四个兜的必定是少数。再说了没有领章的旧军装,穿在身上往往会被误认为是政府救济的困难户(那时缴回的旧军装常被当救济品发放)。穿着它没那个姑娘相得中。要说有领章帽徽的军装还可以招摇过市,吸引姑娘的眼球。 年近四十岁的老黄在部队只是个大头兵,到农场三,四年了也没混上个媳妇。他知道这个年龄穿上两个兜的士兵服回老家找对象,媳妇混不上,还得让人家笑掉大牙。因此,他央求老排长帮忙,借给他珍藏多年的军装和军衔。 乔装打扮的老黄回老家领回了一个黄花大姑娘。姑娘一到农场,发现这里是个农业生产队,跟老黄吹嘘的边境部队根本靠不上边。再看看老黄身上的穿戴也变了样,家徒四壁,身无长物的老黄只是个喂猪的农工。姑娘急眼了,吵着要回去。 “你这个骗子,放我回去。” “你回去有啥用啊?你不是姑娘了,没人会要你。”老黄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他有把握让姑娘留下来。姑娘也知道回去没有面子,没有出路。 老黄留住了媳妇,可又添了一份堵。这些男爷们瞧着他们‘老’夫少妻总是发一些感慨。这还不说,有几个男爷们还目不转睛的盯着媳妇看个没够。他真得受不了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着,那天媳妇钻到别人被窝去可咋办呢? 老黄每天上班挑足水,抱满柴,一把大锁锁上房门。两天过去,老黄的神经一跳。哎呀,这帮爷们会不会扒门看媳妇呀? 老黄把房前和院里撒上了灶底的草木灰,下班之后观察一番,看看是否有不雅之徒光顾。有两次虽然没发现脚印,但是,总觉得灰土发生了异样。啊哦,草木灰家家有,踩出脚印再重撒一遍来蒙我老黄。 老黄到几里地外的山上找到了细细的黄土,一挑一挑的担了回来。这回算是放心了。 二,一张照片引凤来 关里人多地少,在六七十年代,收入少不说,就连填饱肚子都很难。北大荒大粮仓,家家都有陈年粮。为了一张嘴多少关里的姑娘闯进了北大荒。 三分场的老魏中年丧妻,家有一个老母和一个女儿。四十大出头的老魏心血来潮,回到老家找老婆。 别看老魏平时三杠子压不出个屁来,可他心里的古古脑还真不少。他像农场收麦子一样,来个分段收割。 他拿个年轻时的照片,跟人家说,“我弟弟工作忙,没工夫回老家找媳妇。我劝他在当地找一个得了,他非犟着要找关里家的姑娘。没办法,我就回来帮他物色对象来了。”一个二十八岁的老姑娘想试试,老魏说:“我弟弟今年二十五岁,女大三抱金砖,我看正合适。” 姑娘如愿以偿的跟着老魏启程了。 半路上,老魏实一半虚一半的告诉姑娘,他就是弟弟,弟弟就是他。但是,自己丧妻再娶和有一女的话却只字未提。姑娘面对大自己近十六、七岁的男人,想到自身是大龄难嫁,看看走来的几千里地,摸摸兜里分文未有。姑娘只好任凭命运的安排了。 到家了,姑娘看到老魏上有老母,下有二十岁的女儿。感到让这个老男人骗了。她哭着闹着要回关里家。 老魏的邻居来劝说,老母亲陪着小话。十几天的折腾,姑娘哭累了,闹乏了。只好再次向命运低头。 三、一封书信阴阳错 人们常说阴差阳错配鸳鸯,在农场还真有一段离奇的婚姻故事。 战争年代,一个解放军战士在老乡家养伤。老乡家的姑娘与战士发生了感情,他们约定等到胜利之后,携手洞房结为夫妻。 革命胜利了,和平建设时期来到了。姑娘等着盼着心上人接她成婚。几年过去了,杳无音信。他是牺牲了,还是忘情了? 聪明勇敢的姑娘,向心上人的县武装部发信寻找。县武装部十分负责任,通过部队查找此人下落,追到了农场。经核对老徐符合当年受伤战士的身份。 姑娘来到地处北疆的农场生产队投夫。那时老徐被打成了右派,整天在半监督状态下劳动。 看到姑娘之后,他坚定地说无有此事,拒绝婚姻。 姑娘看到满眼忧郁深陷困境的老徐,立即表示相信老徐是个受冤枉的好人,决心与她结成夫妻,共度难关。 老徐百般推辞不掉,只好依从姑娘的意见。 后来,终于真相大白。老徐确实在姑娘的那个县养过伤,但是,并没有碰到倾心爱慕的姑娘。姑娘爱的是另外一个与老徐的同乡。因为,两个人的名字只差一个字,而且,发音相近。这才有了阴差阳错的姻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