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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火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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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根树 发表于 2013-4-1 18: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扎根树 于 2013-4-3 12:13 编辑

如火的青春(1)
   
    肇州的秋天,似乎来得格外早,几场雨过后,就日渐阴冷,寒风瑟瑟,蝶逝燕去。
    这不,全公社各生产队紧张的抢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三天了。从天不亮起来到晌午,二队已割完了道西那最大一片谷子地。我拿着镰刀走在回点吃午饭的路上。
    虽是晌午,空气中却带有山雨欲来的寒意。刚才出了一身汗现在感觉有些冷了,不觉加快了脚步。走到青年点房后碰上以前在点里做饭的张大爷,张大爷胳膊夹着簸箕,走在回家的岔道上,边走边侧着头说:“刚才慧芳她们几个女青年赶车把刘云丽送公社卫生院,她好象不行了。”听到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我匆匆往回跑。推开青年点的大门,点里没人,厨房锅盖边还冒着蒸汽,看来午饭已做好。正在这时,割了一头晌地的任小杰,疲惫地从房山走进了院,我赶紧迎上前,把刘云丽去卫生院的事说了,我俩决定马上去公社卫生院,饭也没顾上吃,就出了院。
    供销社道对面是公社卫生院,这是在客运站门前等车进城的农妇指给我们的。只见卫生院低矮的两间破旧平顶土房前,站着几个妇女和十来个扒窗户交头接耳的半大孩子,妇女们相互低声说着什么。要不是门旁有块退了色的白油漆木牌子上写有红色的“+ 杏山人民公社卫生院”,还真难以把医院与这再普通不过的土房联系起来。
    卫生院的木门紧闭着,我伸手去拉门,没拉开,围拢过来的孩子说门在里面查插上了。防晒霜排行榜最好的best fat burner评价哪个品牌好很好什么减肥产品最有效效果好的丰胸产品最好最好的天天快递单号查询化妆水茶树精油价格比较车载导航仪品牌丰胸好用的眼霜祛斑主机论坛再看窗户,里面早已挂上了窗帘,外面什么也看不见。房前也没有马车,我问旁边站着的妇女,妇女说刚才送来的知识青年听说得的好象是羊毛疔,已经走了,送来的太晚啦,现在放在卫生院屋里的地上。一个纳着鞋底的妇女,把锥子在头发里划两下,低头用锥子边扎着鞋底边说,好可惜,挺秀气的十七、八岁大姑娘,爹妈白养活了。
    由于刘云丽是女同志加上患的可能是地方病—出血热或是羊毛疔,因此也就没硬敲门进屋,我和任小杰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卫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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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扎根树 发表于 2013-4-1 18:30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扎根树 于 2013-4-1 18:32 编辑

如火的青春(2)
   
    三天前的傍晚,刘云丽拖着病弱的身体,就着屋里的灯光,正从打开的柜子里把要带的棉衣、棉裤等,一件件地往拉开的,一面印有美术字“上海”,另一面印有呼啸列车图案的灰色旅行袋里装,这是她向指导员请了病假,回哈市看病随身携带的衣物。进入秋收,多日紧张的割地,早晚的寒凉,使她头痛,全身寒热,已有些天了。
    张慧芳在一旁帮助刘云丽叠着,从柜子里拿出来摆在炕上的衣服。一边看着刘云丽说:“你明天坐火车回去吗?”刘云丽说:“刘万昨天回来说,明天知青办来车。正好跟车回去,也把马五婶带着看白内障眼睛,在我家住,好照应她。”张慧芳问:“哪个马五婶?”“就是我们四队马倌,五保户马五叔老伴,她家在屯子后头靠水坑边的那两间房,你忘了?她老让我到她家去,那天下小雨,我领你到她家,公社不让啃青,她偷着给咱俩烀青包米,做鸡蛋辣椒焖子吃,想起来没有?她家小院果树结满还没成熟的象绿葡萄似的青沙果,你还摘几个,咬两口,酸得直眨眼噤鼻子,还挤出两个眼泪瓣,健忘综合症呀!”刘云丽最后提高嗓音笑着说。张慧芳也笑了,接着刘云丽的话茬说:“在她家,你大婶长大婶短的叫着,你也没叫马五婶呀,那我怎么知道她就是马五婶?”刘云丽喘口气缓缓地说:“马五婶总带个掉了色的男蓝布帽,后来才知道,是由于眼睛看不见,怕做饭掉锅里头发。她现在就只能看见点亮光,在菜园子里摘点的辣椒、黄瓜,别的活不能干了, 无儿无女的以后可怎么办。”
    刘云丽把装好的旅行袋放在柜上后,就虚弱地躺在炕上靠在被褥卷歇息,张慧芳坐在炕沿上和她说着话。张慧芳问:“你才来一年多,马五婶对你咋那么好呢,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刘云丽眼睛看着窗外,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正要讲起与马五婶是怎么认识的,这时,墙上的广播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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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扎根树 发表于 2013-4-1 18: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扎根树 于 2013-4-1 18:35 编辑


如火的青春(3)


       公社广播站通过接到千家万户的小喇叭,循环播送重要天气预报:肇洲气象站9日发布中到大雪预报,受较强冷空气和蒙古低压共同影响,预计10日至11日白天,将先后出现4~8℃降温,并伴有5~7级偏北风,有中到大雪。此次天气过程将给丰产丰收造成很大影响。希望广大社员以大无畏主人翁责任感,抢割抢收,誓夺农业大丰收。
       点里的小喇叭广播了两遍雪灾预报。刘云丽和张惠芳听到这则广播后,心情与大伙一样格外沉重。知青们和广大社员起早贪晚辛苦一年,眼看丰收在望的庄稼,就要被过早到来一场大雪夺走了吗?
       青年点里灯火通明,指导员与点长马上在里屋召开青年点团支部会议,会议统一了思想,形成了共识。要求所有团员青年,响应县革委号召,迅速投身到抢割抢收,与老天抢粮食的会战中去。
       指导员和点长来到刘云丽身边,刘云丽说要留下来,与大家一起与大雪抢时间,为丰收做出自己的贡献。指导员安慰刘云丽说:“回去安心治病,请你放心,这里有你的兄弟姐妹,等待我们胜利的好消息吧。”但是不管指导员和点长怎么劝说,刘云丽还是坚决要求留下来与大家并肩战斗。最后指导员和点长终于被刘云丽奉献精神所感动,同意了她的请战要求。
       县革委随即连夜召开全县各公社负责人抢割抢收动员大会。为避免丰收的庄稼被大雪捂到地里造成损失,全县200多个生产队都迅速行动起来,起早贪黑,抢割抢收,多拉快跑。中小学都已停课,学生们也都加入到所在生产队的抢秋劳动中。社员家平时不下地劳动的妇女,也在队长挨家挨户动员下,满怀热情地加入到男女老少保丰收、抢秋收的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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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扎根树 发表于 2013-4-1 18:3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扎根树 于 2013-5-14 15:29 编辑

如火的青春(4)
   
    要说刘云丽与马五婶感情为什么那么深厚,那得归功两个小毛孩儿……
    去年8月的一天下午,刘云丽正和社员到队里各家积肥,她插队才一个多月,社员家属多数不认识。正好来到队部后面第一家院墙外,就听见院里两个小女孩惊呼:“小鸡崽儿掉酱缸里了!” “小鸡崽儿掉酱缸里了!”大家一愣,刘云丽也没顾上院里有没有狗,就扔下锹,快步跑进院子,边跑边挽起袖子。院子里有两间房,这时从屋里推门出来个头戴帽子的农妇,两手伸开,象是盲人一样摸索着,嘴里大声问着,脚被猪食槽子绊了一下,差点摔倒。院子里一只老鸨子张着翅膀,绕着窗前的酱缸扬着头嘎嘎地叫着,后面跟着一群白的黑的毛茸茸的小鸡崽儿。两个站在酱缸边上,还没缸高的小女孩吓得小脸通红,对着农妇紧张地直比划,跷着脚指着酱缸语无伦次地解释着。缸脖子一条绳子捆着盖缸的旧报纸,旧报纸中间破了个洞。刘云丽跑到酱缸前,连绳带报纸掀开一看,酱缸里有两个满脑袋是大酱,露着两个小黑眼睛的小鸡崽儿正拼命地在大酱里挣扎呢,她手疾眼快,两下就把俩小鸡崽儿捞出来放在地上,大酱汤顺着她的两只下垂的细长手指滴向地面,缓缓地流进地面四通八达的缝隙。她低头问小女孩酱缸里掉进几个小鸡崽儿,一个小女孩低头小声说掉进两个。另一个小女孩,不知是吓晕了,还是原本就不识数目,大声说:“不对。” 然后举起手伸出三个手指头,说就掉进一个。刘云丽被俩小女孩弄糊涂了,看来一时半会问不明白,还是赶紧用酱缸里的酱耙来回捣,找里面小鸡崽儿更快些。
    隔壁院里,一个粗壮的黑脸中年妇女,不知啥时扒在齐胸高的院墙外正往这院里瞅呢。她穿件退了色的花格衬衫,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肥嘟嘟胳膊,手里撰着一根翠绿的闪着亮晶晶嫩刺的黄瓜,此时正张开长着小菜刀般大板牙的大口,“咔嚓”一声嫩嫩弱弱的黄瓜就去了半截。她早把刘云丽捞鸡崽儿的过程看得清清楚楚,笑盈盈细声细语地对刘云丽说:“瞧,是新来的知识青年吧,还多亏了你。”说完,脸一歪对着两个小女孩,她的五官象士兵排队看齐般,扭曲着找准狰狞位置,霎时就成了一个凶神恶煞,恶狠狠地瞪着三角眼粗声粗气地骂道:“俩败家孩子,傻愣在那儿干啥,还不快滚回来。”一个小女孩儿头歪在一边,奶声奶气地大声说:“不回去,就在这儿玩儿。”另一个小女孩嘴凑到她耳边说:“跑。”俩小女孩儿一蹶屁股,“呼”地一阵风在大门街没了踪影。这院戴帽子的农妇说:“都是孩子,可别追,吓着孩子。” “我要不把你俩屁股打两半,我王字倒着写。”中年妇女一转身“噔噔噔”边追边骂,院子里的大鹅伸长脖子“嘎嘎”叫着躲到一边,母鸡扑棱着翅膀飞到樟子上,小狗“汪汪”叫着跟着女主人跑出院子,怒骂声渐渐远去。刘云丽这才知道两个顽皮的小女孩儿不是这个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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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扎根树 发表于 2013-4-1 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扎根树 于 2013-4-24 08:54 编辑


如火的青春(5)


    通过与从屋里出来戴帽子的农妇交谈,知道她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马五婶,膝下无儿无女是队里的五保户,眼睛患白内障多年已几近失明。刘云丽赶紧进屋用葫芦瓢从水缸里舀来水,把两个小鸡崽儿冲洗干净,放在太阳地晒,两个乳黄色的小鸡崽儿象两个小毛球,湿漉漉的绒毛一撮一撮的,“唧唧”叫着不住地打着哆嗦,老鸨子“咯咯”围着俩小鸡崽儿。
    马五婶把刘云丽让到屋里炕上坐,递过葫芦瓢说:“喝口水吧。”刘云丽端着葫芦瓢边喝水边和马五婶拉着家长。刘云丽无意间看到,屋里门楣贴着五好社员之家的红色横幅。联想到队里的牛马各个膘肥体壮,都是马倌马五叔白天黑夜精心饲养的结果。可是马五叔大骨节病,走路一跩跩的,手指也撰不拢,大家都说马五婶心地善良,乐于助人,可她眼睛又是这样。刘云丽心想,这样和睦、善良、勤恳的一家人,我要是有能力一定邦邦她。刘云丽起身告别马五婶,又到各家积肥去了。
    从此刘云丽就经常来马五婶家帮助做些力所能及的活,马五婶也总是给刘云丽炸鸡蛋酱,蒸粘豆包吃。知道点里缺菜,就常让刘云丽带到点里一些咸菜。
    去年深秋,不怎么会做针线活的刘云丽,知道马五婶要做棉袄、棉裤,就用一天时间在马五婶家帮助绗做棉衣棉裤。过年从家回来,一定会给马五婶带些农村稀罕食物。
    过了秋分,日短夜长。白天短到了农妇们几乎要连着忙活三顿饭了。
    屯东头的王老四媳妇、安田媳妇瞅空来马五婶家串门,碰上队里电工王凤鸣来借大锯。马五婶当大伙面夸刘云丽:“这孩子长的漂亮,勤快心眼还好使,从家拿来的一匝一匝的干面条,都是一般粗细,一样高矮,又爱熟还又好吃。”旁边有见识广的接茬说那叫“挂面”。马五婶笑着说:“可不是,不挂着凉,面条也干不了啊。”接着马五婶摸索着,从柜子里拿出个纸盒,从纸盒里拿出纸包纸裹的一块鸡蛋糕,掰开分给大家说:“哈尔滨的槽子糕放到嘴里自己就能化,你们都沾吧沾吧。”王老四媳妇把拇指盖大的槽子糕往嘴里一搁,吧嗒吧嗒嘴说:“妈呀,还没尝着啥滋味,这槽子糕就掉肚里了。老马婆子,你可别再拿出啥好吃喝,把俺们馋虫勾出来,俺们可不走了,就在你家吃了啊。”大伙哈哈笑着,都说没吃出啥滋味。停了一会儿,王老四媳妇接着说:“哎,老马婆子,刘云丽对你那么好,你也把她当闺女,我家老三老大不小了,能不能……”说完,眼睛嘀溜乱转地瞅着马五婶。安田媳妇马上说:“我说王老四媳妇,你家老三可配不上刘云丽啊,说这门亲事那可不中。头年偷刘拐子家鸡窝里的鸡蛋,在队部灶坑烧着吃,社员可是都看见了啊。再说他小时候还把公社中学房后玻璃用拳头打碎一排,被开除了还是不念了,反正有这么个事。”王老四媳妇说:“你这是怎么说的呢,打人还不打脸呢,骂人……” 安田媳妇打断她的话说:“马五家,我小叔子是队里的领工员,屋里外边一把手,要是能……,那可是天生地造的一对。”王老四媳妇说:“你小叔子要是和刘云丽成亲,亲嘴都得踩梯子够,攮下来……”电工王凤鸣说:“王老四媳妇、安田媳妇,你们都醒醒吧,就别做梦了行不行啊,哈哈。”王老四媳妇说:“我说王短子(矬子),不是嫂子我说你,我早就看出你是癞蛤蟆打不出响咣咣。”王凤鸣说:“那你还癞蛤蟆想吃天鹅肥后遒呢。”王凤鸣接着说:“我说二位大嫂子,不光咱们队,这公社远近屯子里的小伙子在背后,你们知道管刘云丽叫什么吗?都一口一个大苹果叫着,个个哈喇子溜丢眼睛瓦蓝。再说人家刘云丽是公社宣传队主力,能歌善舞,苗苗条条170的个,白里透红的脸庞,一双文静的大眼睛,在点里也是百花丛中一点红啊。”马五婶赶紧说:“云丽今年毛岁19,在咱们农村年龄不算小了,可在城里还是小姑娘呢。再说点里数她最小,点里那些年龄大的姑娘都不找对象,她就更不用急了。”马五婶从炕里拽过烟笸箩,请大伙抽烟。然后自己从烟笸箩里拿过报纸,卷了一支烟,衔在嘴里,不紧不慢地划着火柴点上,吸了一口,然后把火柴扔给要火的王四媳妇。窗外飒飒秋风吹起了片片白云。马五婶转了话题:“云丽老说要领我到哈尔滨看眼睛,这不,明天青年点来车,她说正好领我到哈尔滨看眼睛,她也回去看看病,一起在她家住,她都跟家里说好了。你们说我这眼睛还能治好吗?”王凤鸣说:“都说天道要变,各队都抓紧抢收呢,刘云丽能有时间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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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扎根树 发表于 2013-4-1 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扎根树 于 2013-4-3 15:56 编辑

如火的青春(6)
   

    第二天中午,青年点来了一台大解放,说是马上就走。刘云丽搀着在青年点里等候多时的马五婶踩着踏板爬上了汽车。刘云丽告诉马五婶,自己留下抢收庄稼不能回去了,妈妈在家准备好了,一定会帮你把眼睛治好的。她又嘱咐司机小郭,千万把马五婶送到自己家,妈妈在家里正等着。
    刘云丽高烧了一夜,浑身疼痛,脑袋昏昏沉沉。天不亮强支撑起身体又和大家一样爬起来,摸黑下炕,从炕洞边拿起还没干透的农田鞋穿上。其他青年赶紧就着大馇子粥,吃上两个大饼子,她已经吃不下东西了,拿起镰刀和她们四队青年出了青年点,头顶星星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上工的路上。
    秋收以来,刘云丽总是脏活、累活抢着干。前两天的一场秋雨浸泡着队里的一大片低洼的糜子地,进地就得湿鞋,天气又冷,没人愿意去割。刘云丽和几个知青自告奋勇抢收这片地,天天鞋里浸着水,裤腿湿半截。但她总是笑呵呵,说这点困难不算啥,别人去不也得弄湿鞋。
    天,寒冷而灰暗,公鸡打鸣依然此起彼伏,屯子上空缭绕着浓浓不散的炊烟,地里糜子叶上挂满了冰晶般的露珠。远处公社广播里,传来某某大队已拉完庄稼,战胜雪灾的捷报。
    雪开始纷纷扬扬的飘落,越下越大,糜子地里的知青们已影影绰绰,分不清是谁。刘云丽挥动镰刀的手,无力的停了下来,她晕到在湿泞的田埂上,大伙发现后赶紧用拉地的马车,把她送回青年点。
    上午10点,大伙扶刘云丽躺在热炕上。她依旧昏迷,脸滚烫。10点半,大队赤脚医生庞萍背着红药箱匆匆从潘家屯赶回来,走到刘云丽跟前,用手翻了一下刘云丽的眼皮,又一摸了一下刘云丽红红的脸,说赶快送公社卫生院。
    点里只有几个女知青,好在大家都练成了多面手,女知青有的也会骑马、赶马车。张慧芳手握长鞭,赶着四队的马车,拉着刘云丽、吴锦、郭丽敏及庞萍匆匆赶往公社卫生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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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林 发表于 2013-4-1 18:49 | 显示全部楼层
兄弟用倒叙的方法,像章回小说一样写出一个逝去火热青春的知青故事。一个戛然而止的年轻生命,让我们惋惜之余,再一次回到那难忘的岁月。期待兄弟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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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扎根树 发表于 2013-4-1 18:58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扎根树 于 2013-4-9 16:33 编辑

如火的青春(7)

       11点到了卫生院,大夫甚至没来得及检查,年仅18岁的刘云丽同志就已经不幸地离开了我们。对于她的病,大夫初步诊断为地方病。至于是出血热还是羊毛疔,时至今日无人知晓。以后所发生的事,就是本文开头所叙述的。
       几天后一个晴朗的下午,刘云丽大学讲师的妈妈,马五婶以及青年点指导员、点长和张慧芳等人,缓步来到青年点房后不远的碱沟边刘云丽新坟前。刘云丽的坟与当地农民的坟没有什么区别,一样没有石碑,只是一座土包。刘云丽妈妈庄重的在坟前缓缓地说:“云丽,妈妈来看你了。广大社员和知青兄弟姐妹已经战胜了雪灾,你惦记的马五婶眼睛,已经治好了,放心吧。你小弟还等你过年回去带年糕呢,他现在比以前更董事了。你按照毛主席的指示,走与农民相结合的道路,妈妈感到无上光荣。”马五婶跪倒在坟前哭喊着说:“云丽啊,我的干闺女,我眼睛能看见东西了,多亏了你呀,你咋走了呢,孩子,我想你呀。呜呜,我还想吃你喜糖呢,抱外孙子呢,呜呜……”
       回到青年点,刘云丽妈妈看了刘云丽住过的火炕,用过的农具。刘云丽柜子上还摆着那个已经装好,准备回去看病要带的旅行袋。
       刘云丽妈妈说想去看看刘云丽劳动过的生产队。张慧芳又带着刘妈妈来到四队,四队大院里只有一个木匠在修理马车。张慧芳是六队的,也是第一次来到四队。张慧芳跟木匠说明来意,木匠说:“云丽这孩子董事,能吃苦,可惜呀,唉。”说完领着刘妈妈来到队部,墙上贴着去年社员工分明细表。刘妈妈仔细的看着第十三行,女儿每天的出工情况。木匠又领刘妈妈来到队部房山,只见破败的院落,要倒的土墙,前边是四面透风的马棚。木匠指着一辆靠在土墙边的破旧的卸去马的马车说:“这是刘云丽拉地跟的马车,车上是刘云丽用苞米叶子编的马套包,那块退色的苫布,是刘云丽出殡时盖的。”说完木匠叹了口气又忙他的活去了。刘妈妈默默地站在女儿劳动过的马车前,用手轻轻地抚摸马车的木箱板、前辕,车上的套包、苫布,似乎那里还有女儿的体温。然后,刘妈妈慢慢坐上马车,把那退色的苫布轻轻盖在自己的腿上,拿起苫布一角紧紧贴在脸上,此时,刘妈妈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任泪水静静地流淌……
       夕阳从碱沟把最后一抹余晖留给白雪皑皑的大地,还有碱沟边那座新坟,天空渐渐现出点点繁星。不远处青年点窗户一个、两个、三个接连亮起来,周围农舍也跟着四个、五个……,屯子里的窗户一下都明亮起来,向夜空散放光芒。四队高耸入云落满白雪的糜子垛顶,滚落几个象粘豆包的雪球,往下越滚越大,以至隆隆作响。一颗明亮的流星在头顶划过静谧夜空,向西南天边款款而去。马五婶在后院扶着半开的柴门,明亮的双眼默默地张望。屋里灶坑熊熊火光,把露出水缸一摇一摇的葫芦瓢,从敞开的门投影向静静旷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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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扎根树 发表于 2013-4-1 19:01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3-4-1 18:49
兄弟用倒叙的方法,像章回小说一样写出一个逝去火热青春的知青故事。一个戛然而止的年轻生命,让我们惋惜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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