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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鹏影视专稿643
红色娘子军随想 1 大幕拉开，舞台通明。主持人苏小琴报幕：“下一个节目，知青18组演出舞蹈，红色娘子军。” 人们熟知的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交响序曲响起，扮演“洪常青”的周胜年穿一身灰军装，舞动一面红旗上场。“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10个身穿绿色迷彩服，头戴红色贝雷帽，脚蹬红长靴的女战士井桂琴、李芳、秦桂平、李淑秋、乔淑萍、陶祥、韩琦、尹丽珠、李军、王立佳迈着军人的步伐上场……这是2013年3月8日，哈尔滨市知青联谊会和女知青联谊会联合会在道里文化馆举办纪念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暨2013年工作会议文艺演出中的一幕。 2 记得大约在1962年，挨饿的滋味还未过去，13岁的我首次看电影《红色娘子军》，立刻知道了吴琼花、洪常青和南霸天。享受了一顿丰盛的精神大餐。同时，也熟知了那首风靡全国的“ 红色娘子军连歌”。1963年这部影片获第一届“百花奖”最佳故事片奖、最佳导演奖、最佳女演员奖、最佳男配角奖；1964年获第三届亚非电影节“万隆奖”；1995年获“中国电影世纪奖”。 1964年，根据该影片改编了我国第一部现代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我们虽然无法看到，但广播里经常出现那优美的舞剧音乐旋律。 1971年，我在清河五七干校露天银幕上第一次看电影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立刻深深被感染和震撼了。没有听过西方名曲的我当时感觉这个舞剧音乐是天下最动听的音乐了。 3 琼花出逃。常青指路。娘子军操练。攻打南霸天。军民联欢。常青被俘。常青就义。红军继续前进。——舞剧以完美的结构，优美的音乐，出色的表演为国人呈现了一个堪称空前绝后的经典。那年，我在连队因读“封资修”的书、传播“黄色小说”（实质上是《青春之歌》、《雁飞塞北》）、偷听敌台而被开大会批斗并发配到猪舍喂猪。悲愤绝望无奈之时，只有舞剧《红色娘子军》的音乐支持安慰着我的精神和灵魂。我曾拿出月工资的六分之一，花5元前买了一本精装的舞剧《红色娘子军》的总谱（五线谱）。养猪的间隙，我边听半导体，编看五线谱，感受那音乐是用什么器乐、节奏、方法演奏的。而在猪舍，我面对眼前的猪们经常吹奏的口琴也是舞剧《红色娘子军》音乐的经典片段。 4 文革中，由于江青的插手，舞剧《红色娘子军》成为“样板戏”。文革后，又由于江青的倒台，这部舞剧连同其他“样板戏”都销声匿迹了。大约是1986年吧，我作为《党的生活》记者到北京采访。闲暇之余，在音像店看到有卖著名的管弦乐《红旗颂》的录音盒式磁带的，毫不犹豫花8元前买下，兴奋得不得了。大批建国17年以来摄制的电影都陆续解放、复映了，大批优美的音乐也该解禁了。突然又看到光碟舞剧《红色娘子军》的彩色封面！我的心砰砰直跳！“这部剧也解禁了？”当时电视、电台绝无这个舞剧的播出。两张VCD光盘，标价40元，差不多等于我当时工资的五分之一，太贵了。我摇摇头离开了。但回到宾馆，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在下乡困难时期曾伴随我的音乐就这样放弃了？不甘心哪！立刻乘公交车再回到西单的音像店，毅然掏出40元买下！在京没有放碟的设备，回到家立刻播放，听着那音乐，我仿佛又回到了乡下的艰难岁月。 5 改革开放初期，文艺界反思《红色娘子军》有人认为芭蕾舞台上那些手持刀枪、握拳挺胸、怒目金刚式的英雄承载了过多的政治负担。一位作家批评它“斩断了芭蕾文化之根，把浪漫优雅的舞蹈变成杀气腾腾的场面是十分怪诞的产物。” 当初，1963年底，为了落实周总理的设想，创作有民族特色的芭蕾舞，文化部副部长林默涵邀请了北京舞蹈学校、中央音乐学院、中国舞蹈家协会的有关同志，一起讨论制作革命题材的芭蕾舞剧。林默涵提议改编电影《达吉和她的父亲》，认为影片在扣人心弦的故事中展示了新旧两个时代彝汉两个民族人民命运的变化，表现出无产阶级的人情美和人性美。思路打开以后，大家各抒己见。编导提出改编电影《红色娘子军》，理由是该片在国内、国际上都获奖了，得到国内外观众的高度肯定和赞誉。剧中人物琼花、洪常青、南霸天性格鲜明，深入人心；海南的热带自然风景优美，黎族风情可以丰富舞台的视觉效果；影片以娘子军的战斗生活为题材，适合芭蕾舞以女性舞蹈为主的特点。这一提议，得到大多数与会者的赞同，林默涵当场拍板，决定将《红色娘子军》改编成芭蕾舞剧。1964年9月26日，芭蕾舞《红色娘子军》在北京天桥剧场正式公演。周恩来总理观看演出后走上台，对芭蕾舞《红色娘子军》给予了肯定，高兴地说：“我的思想比你们保守了，我原来想，芭蕾舞要马上表现中国的现代生活恐怕有困难，需要过渡一下，先演外国革命题材的剧目，没想到你们演出得这样成功。”芭蕾舞《红色娘子军》在天桥剧场连演了三天，整个北京为之沸腾起来，熟悉的历史记忆、动人的形象和精湛的舞技使无数观众为之倾倒。10月8日，当人民大会堂小礼堂的大幕徐徐拉开时，毛泽东、刘少奇、朱德等中央领导静静地坐在台下。演出结束后，毛主席上台与演员合影，并说了三句话：“方向是对头的，革命是成功的，艺术上也是好的。” 从1964年芭蕾舞得到毛主席的肯定后，周恩来决定用这台舞剧招待外国元首。起初，有人担心《红色娘子军》不中不洋，风格怪异，会遭人非议。但在周总理的指示下，剧组在1964年首先为来访的柬埔寨元首西哈努克亲王表演，外宾在观看过程中掌声不断，良好的反响打消了重重顾虑。1972年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观看这部中国式的芭蕾舞剧，也是兴致勃勃。 6 1992年，中央芭蕾舞团在征得文化部的同意后，决定重新排演《红色娘子军》，1993年年底，中央芭蕾舞团来到上海进行了首场演出。当在优美的旋律中，在场的几代人回首他们往昔的激情。大幕合上，全场起立，久久不散，楼上楼下，形成一幅热烈而壮观的剧场景象。” 从此，芭蕾舞《红色娘子军》再次燃起当年激情，热烈的火焰再次蔓延到全国各地。清清的万泉河、高耸入云的英雄树、艳丽动人的木棉花、飒爽英姿的娘子军再一次征服数以百万计的观众。被征服的不仅有黑眼睛黑头发的中国人，也有无数的国外友人。2003年10月6日，中央芭蕾舞团受邀参加法国的中国文化年演出，享誉世界的“里昂舞蹈之家”主动指定芭蕾舞《红色娘子军》作为演出剧目，中央芭蕾舞团的演出又一次产生了令人震惊的轰动效应。早在舞团抵达法国之前，所有的入场券就出售一空。每场演出过程中，许多观众将手举过头顶使劲地鼓掌，口中叫好声不绝。演出结束时，演员一再返场谢幕，观众仍久久不愿离去。回忆起当时的盛况，赵汝蘅女士显得兴致勃勃：“贝嘉21世纪现代芭蕾舞团的演出经理人特玛佐先生告诉我说：‘在观看演出的过程中，我一直在流泪’。”法国之后，芭蕾舞《红色娘子军》又演到了意大利，在意大利也刮起一阵红色的旋风。意大利著名历史学教授玛丽尼拉谈到芭蕾舞《红色娘子军》时认为，它的价值和内涵，已经超越了时代和意识形态的局限，“令我们不得不关注它的存在，可以说《红色娘子军》已经成为了人类文化遗产的一部分。” 7 芭蕾舞《红色娘子军》无论是在物质匮乏、精神狂热、万马齐喑的“文革”年代，还是在思想解放、文学自由、精神产品丰富多彩的新时期，芭蕾舞《红色娘子军》为什么会响彻每一个角落，为什么能够掀起一股又一股的红色热潮，依然具有长久的生命力？《红色娘子军》能够成为红色经典并非偶然。一群花样年华的少女投身轰轰烈烈的革命战争，以青春和热血去追求男女平等，去反抗封建压迫，保护自己，捍卫家园，这种精神怎不令人肃然起敬。《红色娘子军》本身艺术精湛，都把《红色娘子军》一步步推上红色经典的宝座。 8 新成立不久的18组舞蹈队，都是业余舞蹈爱好者。她们连续参加了联谊会62岁生日庆典和网站三周年庆典的演出，演出的《节日欢歌》、《知青姐妹》等四个舞蹈受到好评。 2013年1月15日，十八组成功地举办了第七届春节联欢会。当时就策划了要在3月8日前举办庆祝三八国际妇女节的联欢会。两个联欢会的间隔这样短，又没有时间和地点排练，以往的节目重复演，还有人愿意看吗？舞蹈队开会决定要排练新节目。起初打算排练毛主席诗词《为女民兵题照》，后来觉得在文革期间，这类舞跳滥了，很难有新意。后来决定跳《红色娘子军》。搜索网上这类舞蹈，有数十个。大多都是按照节拍跳来跳去，也显得单调。让我负责编辑音乐时，依据“突出重点，富于变化，适合表演”的原则，我设计了四段，长度4分33秒：1.序曲，娘子军上场。2.娘子军操练，“洪常青”配合。3.娘子军乐曲节奏放慢，便于表演。4.加入舞剧《红色娘子军》最后一场的“国际歌”，便于造型。播放音乐，大家满意。没有样板，没有教练，从3月1日到3月5日，仅仅5天时间，舞蹈队新排练了舞蹈“红色娘子军”，一段段编排动作，一段段练。 3月8日演出后受到好评。也有不同意见，认为动作简单，不像是舞蹈。舞蹈队的队员说：“我们都60多岁了，又没学过舞蹈，更不会跳芭蕾舞。跳舞不是为了演出，而是为了自己健身，娱乐。吸取广场操、健身操的动作，舞蹈简练，新颖，欢快，富有朝气就行了。”是啊，国家每年投资播出的春晚，百姓尚有不满意的，弄得小品王赵本山都压力太大宣布退出春晚。18组一个小小的舞蹈队怎能指望有更高的水平呢？舞蹈队员说，《红色娘子军》，我们爱看，爱听，爱跳，我们要保留这个节目，还要编排类似这样的新的舞蹈，经常跳跳，大家高兴就好。 9 军衣、军靴、大刀、枪械等道具的运用，舞剧《红色娘子军》从中国人的审美观出发，以中国革命历史作为创作的依托，将西方芭蕾的技巧与中国民族舞蹈的表现手法相融合，以完全中国式的表达方式，反映中国人的历史与民族感情，将此嫁接于芭蕾艺术，形成中国芭蕾的民族风格，开辟了西方芭蕾在中国本土化的新纪元及中西文化在芭蕾艺术领域完美融合的世界奇迹。在这部舞剧中，同时插入了寸刀舞、黎族舞蹈、大刀舞、拳术舞等一些属于中国特色的舞蹈，使得舞剧更加色彩纷呈、壮观美丽。 《红色娘子军》在新时期能够在公众生活中一次次掀起高潮的原因也许在于：摆脱文革造成的伤痛，人们开始能够摆脱掉欣赏心理上的政治负担，从新审视这部曾被中国广大民众（当然也包括江青等人）所熟悉、所喜爱的，后来又被政治利用的芭蕾舞。特别是现在这个物欲横流的年代，人们有必要重温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以此来洗涤灵魂的空虚，缓解精神生活的危机，寻找内心失落的世界。
当年的红色娘子军战士
幸存的红色娘子军战士
电影《红色娘子军》剧照
电影《红色娘子军》作曲黄准（1960年3岁）， 她还是电影《女篮五号》插曲《闪光的青春》的作曲， 还写过儿歌“劳动最光荣”
2012年3月24日大鹏摄影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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