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夏梦 于 2013-1-30 03:07 编辑
哄姐姐玩 夏梦 来了北京,我在自己家里没呆上一天就去看姐姐。 姐姐快七十了,除了脊背上曾做过手术,有些留下的病痛外,她还是那么朝气勃勃,不服老,不怕病痛,热爱生活,有头脑的她自己在北京奋斗生活着,我最佩服的就是她了。 一见面,那个身材因为病痛折磨的小老太太,没挺直腰板,但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告诉我,她活得很好。 一尘不染的的几个大房间和洗手间和方厅都收拾得井井有序,她在洗衣机前捞出洗好的衣物正在往阳台上晾。我接过去给她晾上,她笑着说:“给我拿画来了?我老和人家说我妹妹的画如何如何地好,她们不信,我就叫她们看看你的画。” 说实在的,我每次来都还带点东西,什么红肠了,水果了,有时也买两件衣服,给她拿来。不过,人家不给穿,我姐那个人,人家穿的尽是是北京和哈尔滨结合的产物。哈尔滨的贵妇人皮草,北京的绣花棉袄,哈尔滨的高跟长筒靴,北京卖的的泰国裙子。再有就是在我们家族里我最穷,就是个工薪阶层的小老师。在她面前,我那点钱都用不上‘小巫见大巫’这个词,那可谓杯水车薪来形容。你说我还拿啥给她?!那我就索性啥都不拿,就是不拿,我走时还大包小包地拿不动她给我的东西。 这一次,她在电话里指名要两张画,我不但受宠若惊,还美格滋滋的想她还欣赏我的画,叫我如何是好?那就是说,在我们家族里,连这个最权威的‘家伙’都看重我的画,你说,我还不美到天上去了! 没啥可说的,上饭店,两个女人不喝酒,就去了自助餐的地方,真贵,我姐有老年卡,在北京吃饭半价,那我们俩还花了一二百。啤酒,咖啡,冰激凌和奶油蘑菇汤在肚子里和一大堆食物在联欢的时候,我们下了楼,那有病的姐姐比我走的还快,我问她,怎么这么结实,她说,每天都锻炼,每天都挂着老年卡的牌子上街。哪都去。 她给我学了她那到天安门前的歌剧院的事,说时眉飞色舞,从心里往外美。她说她那天没买票,也不怎么就溜达到那去了。在门口站了许久,人家问她做什么,她说她要看名演员。人家说演员在那边门进去,她囔叽了半天,人家就没要票叫她进去看了。不是看,那是听音乐会。全是张大了到下巴的大嘴唱美声外国歌剧,她听不明白外语,她也坚持听完了。她可把我逗乐了。 晚上,我们俩吃完晚饭就去附近公园锻炼。 把门的保安倒朝她点了一下头,放我们进去。 拉,抻,拽,揉,转,那公园里的健身器具我姐逐个玩。 我呢,看着那群跳着北京拉花舞得人群感兴趣。姐说,你来一个!她知道我就愿意自己跳‘抻吧’舞。我就在那几百人的面前抻吧了两下,顿时震倒一大片!我姐那个美啊,她那笑眯眯的眼睛告诉大伙,你们说会跳,你看我妹妹跳的! 第二天,我们去商场,超市,市场,买了过年的对联什么的小玩意儿,还没忘了买两个假发,给姐姐前面的头发盖住,那地儿有点稀。 回来打车的路上,我和司机说起了我姐创业那时的事儿。在哈尔滨,为生活所迫,她杀猪,宰牛。有一天黎明,她杀完猪倒了半宿猪肠子,有几个喝了一宿的小年轻的,醉醺醺地朝着我姐走来,手里攥着啤酒瓶子说:“你会杀猪!你会杀人不?”我姐说:“我不会杀人,我就会倒肠子,你们用不用倒?”那几个家伙扔下啤酒瓶就要多快跑多快地四下窜了。给司机听傻了。 我姐没乐,她看着车窗外,对我说:“一晃儿真快,妹妹,你看北京变化多大。几年的功夫,我卖车的那几个场子都盖高层了。几个区都一个平房都没有了!” 我心想,是啊,踏遍青山人未老。风景这边独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