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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荒"杂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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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容 发表于 2013-1-4 14: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宝泉岭老顽童 于 2013-1-7 08:06 编辑

“北大荒” 杂忆
     去北大荒当兵团战士至今已有四十年了。虽然回到上海已十七年,但往事并不如烟,一幕幕、一桩桩的往事、趣事,随着时间的推移时不时地跃入脑海,有欢欣也有苦恼,使我陷入了无眠。记下来,尘封的往事;记下来,青春时代的朋友;用我们的无悔记录下当年的憧憬;用我们的不悔书写时间的无奈。希望,历史不会重演。
                                                一、良师益友晨曦
      到19连几年后,听到新来了一个女生叫晨曦,分配到了羊号。原来是北山的,在北山剃光头整天和男生打成一片,按今天说是“另类”,可当时是杀伤力很强的“作风问题”,由于都不认识因此只知道她是北京青年,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认识并熟悉她是在75年的冬天,那一年的冬天特别的冷:雪一下就是几天,雪停风起,烟泡挟着雪花漫舞,知青大都回家探亲了。只有北京青年英才(指导员)、少利、俊富(电工)、晨曦以及上海青年锡芬和我没回家,滞留在连队。由于连部的人都回家了,指导员让我和俊富住到了连部。因为当时打更的少利经常来连部。俊富一般不在办公室,除了电工室就是司令家。这样我和少利就成了朋友。当时少利在习作小说,经常拿给我看也给晨曦看,一来二去我们也就熟悉了,互相借书看。记得她借给我有唐诗、宋词、旧版【中国新文学大系】,我给她有【马雅可夫斯基诗选】、【普希金诗选】(此二本是和李建英一起去李建中家时借的,在前进油脂厂时还在我的书柜里。可惜93年回上海考虑和母亲、弟弟同住房子偏小,捐献给厂图书馆了)、【放歌集】,还书时在【放歌集】扉页上多了一首七绝(附后);这样,我们就熟悉了。方知道她老家江苏省无锡市,出生在北京,因此,在她的眉宇间有江南水乡女子的精巧同时兼有北国巾帼的刚毅。性格也如斯,因此很不得人们的喜欢。但熟悉并了解后,实际情况不是这样,正直、爽朗、说话不计后果,有时让人不能接受,是她的优点同时也是她的缺点。我们一起讨论古体诗和新体诗,一起交流过去看过的作品。而【新文学大系】对我影响较大,使我第一次比较系统地了解了“五四”以来中国的文学发展史,第一次认识了胡适、徐志摩、周作人、梁实秋这些已远去的身影和他们的作品,这些作品在建国后有一些根本是无法看到的;同时教我格律诗的要点和规律,使我受益匪浅。一般的时候她都是象南方姑娘一样细腻、温柔,但是,发火的时候就完全是北方女人了:记得76年春天由于我的“无知”做了错事,第二天一早她把我叫到学校教室,一顿开涮使内向的我痛哭流涕,并照她的要求做出了承诺。三十多年来,我和妻子每每提起这段往事都忍俊不住:虽然我们当时实际年少无知,但实际促成了一段美满姻缘,而她就是促进我们的一缕晨曦。
      知青返城后,我们都失去了联系。我回上海后同北京青年继生、建英、东华都有了电话联系,但一直没有晨曦的芳踪,是在北京?保定、无锡还是其他地方?我默默地等待着她的音信……
                                                                                  2010.08.25
二、吃 面 条
      面条,对今天而言实在是太平常不过的餐食了,哪怕是意大利空心面。但在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屯垦戍边兵团战士面前,尤其是南方去的对馒头有天然抵触情绪的部分上海青年而言却是美食。在冬季、在四大金刚(大白菜、卷心菜、土豆、萝卜)笼罩下,对面条的情有独钟实在是再自然不过了。况且19连住的条件确不错,伙食相比附近连队也不次,但菜窖似乎一直不争气,冻菜居多。因此下班回来如果听说今晚是面条汤,别忘了当时是正宗的手擀面,那对我们而言真是翘首以盼了。二名食堂炊事员抬着白色的镶着蓝边的大搪瓷盆出来,呼啦啦马上围着大盆一圈,筷子似乎变成了利箭都向靶心―面条飞去,但惜粥少僧多,最能吃一碗再捞就剩漂浮的冻白菜和少量的油花了。在这样的情况下连队青年的百态且略,先后的知青领导也呈现出不同的态势:祁指一般吃饭来得都较晚,筷子下去没有战利品,微搖一下头盛碗面汤、拿个馒头坐在圆木杆子上就食,而我们带着胜利者的微笑,心满意足离去;万松连长吃饭有时早、有时晚,如没有可食的会说标志性语言:我X,太不够意思!而我们则偷乐着,悄无声息地走开;最优秀的是英才指导员,不愧其父在毛、马、列编译出版社工作,坚持和战友“三同”(噢,更正:应为二同,住是在办公室),吃饭绝不比我们晚、吃的又少又快,基本上是我们尾随其后回寝室。而最令人奇怪的是同去兵团的郑善宏、贡超权二位,我们刚吃了半碗他们已盛第二碗了,当然在如此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下、在有些青年还不及盛面条之时他们肯定收获颇丰,看着他们成果的我们直纳闷:难道是直肠子倒下去、还是囫囵呑面?或是会呑咽之术?研究半天,百思不得其解。后来通过和炊事班长热络,当时的炊事班长陈龙妺给我们道破玄机:原来此二位是先盛半碗吃下,再装一大碗,这样当然捷足先登。至此愰然大悟:原来此二君学过兵法,懂得田忌赛马之术!而我们百无一用怎能是他的敌手?!(听说英才兄已驾鹤西去,所述系少时逸事,无不敬之意。如包女士阅请接受我真诚的哀悼)。
                                                                                       2010.10.25
三、啥 也“博 士”
      博士,学位可不低。记得当年方鸿渐游历英、法各国也没捞个博士学位,只能在“克莱登大学”办了个博士学位还自诩为华人近代外交的第一场胜利。在今天学士、硕士众多博士仍较少但含金量在褪色的时期,博士仍是一代才俊,众人中的佼佼者,至于唐骏辈的博士学位便显得无趣了。但在19连却有一人荣幸地被另一人尊称谓博士,而且前缀词是啥也。啥也者,望文生义指什么也是或无所不能之意,即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三教九流无一不晓,上知君臣朝纲、下晓鸡毛蒜皮。要知晓这是发生在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博士在国内寥若晨星;而提议者为建英,建英者北京青年六六届毕业生,在校曾任大队长,19连集结号号手。此人长得高大、伟岸,有一脸络腮胡子(如果不刮的话),声音洪亮、中气十足如按108将对号可和卢俊义媲美,在19连有相当的人气与威信。被尊称者戎容,清瘦、白晢、内向,语言木纳、脑筋智残也。话说建英兄给戎容赐此号后戎闻后窃喜,自忖:本人在农活上毫无建树况戴副眼镜、机务不能上、农工干不好、虽不知博士学问有多大也知是一美誉。当时就觉得最起码比于连和渥伦斯基要强、比维特要老成(因当时此人比较喜欢这三本小说中的三个第一男主角),但不解为何要被尊此雅号?问战友,笑而不答微微颔首。此遂成三十多年之“公案。昨偶翻王国维《人间词话》”续编提及“啥也博士” 方知“啥也” 本身翻译无误,“博士” 乃“不是” 之谐音也。因戎君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干活最慢、出恭最勤,念字老是错别字故赐此雅号以正视听,表明此人什么也不是,什么也不懂之意。目的乃是善意提醒∶你们可是中学几乎未读,学习是第一要务!至此公案得解。从此发愤读书方知天圆地方、乾坤朗朗。
                                                                                   2010.11.16
四、小 资 情 调
      每年秋收过后都是冬闲季节,除了去山上伐木是一桩较重也累的劳作外就是修水利的活儿,而山上伐木一般都按排身强力壮、年岁相对较大的战士奔赴一线,而我们作为小上海只能有羡慕的份。当然也有例外,象一些身体粗壮的在人手不够时也可披挂上阵,但也有前提:必须是政治上可靠、出身好的战士。但作为我基本无门,一则虽个子不矮但消瘦,领导也照顾;二则出身不好属于“黑八类” ,林区靠近边疆有投靠“苏修” 的可能政治上要关照。而当时可是崇尚英雄的时代,我们作为狗熊只能在连队圈养了,工作就是北山垃石头和农田修水利。而修水利无非是打一个炮眼,放药、点燃、“轰” 一声搬两块土块然后坐下休息、回连。再之,就是等候春节回家探亲了。
      因此冬季是青年人精力过剩又百无聊寥的时段,夜,又如此漫长。每当夜晚善宏哼着沪剧,忠林拉着京胡,绍华坐着发呆,国强去唐贵生家串门、才良被金诚拽去司令家报到等等,只有施国庆勤快在洗衣服而他似乎永远有洗不完的衣服,根庆、来根、超权已调离19连,而我坐在炕尾把金诚给我们做的红木箱放在炕末点上一根蜡烛、铺上一叠20X30的文稿纸,把“唐诗别裁集” 拿出来静静地抄唐诗和记日记……(可惜我几大本日记在婚后和回上海前都丢弃了,要不也有很多素材)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战友们都已进入梦乡我仍在秉烛夜抄,梦想能进入文学的行列。而每天都在一定的时候寝室门都会“吱” 一声响如果身后人说:还在看书?我就知道是打更的王畔来了,如果说:戎容,还在看那些东西?该睡觉了。那毫无疑问肯定是继生指导员来查夜了。继生指有一个很好的习惯每晚都去查夜而且都很晚(有相当的责任感,当然万松和英才也查但都比较早和敷衍性质,这从语气、表情都明显呈现)。但是可以看出当时祁指对我们对文学方面的爱好,尤其是“封、资、修” 的一套东西是不以为然的,但他的开明在于没在会上点过也不强力制止,而在74、75年反击右倾翻案风的年代完全可以这样做。在经年以后我去营部找老兰碰上他(当时他已调营部做副教,我在砖厂当事务长),他语重心长地和我说:“戎容,在连队时我一直和你说别看那些东西,不听,你看你身上小资产阶级情调特别多!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我,无言。历史和现状的勾连使我没有辨解的口才与勇气,反思:我出身在资产阶级家庭,爷爷“老资、”父亲“大资”、我“小资”, 早已盖棺论定,语言在此语境下不是苍白和多余了吆?
                                                                                  2010.11.05
                                                           五、串 门 儿
       串老职工家门儿是到19连以后一段时间以后的事了。随着知青和老职工(这个“老职工”实际上是特定词泛指结婚的连队同事)相对熟悉,串门在农闲季节和白昼漫长的时间就兴起了。印象中似乎相对固定:贵民、东华去德文家:香英唐贵森家;福起去家增家;忠林去崔维尧家;明雨去成章家等等,在这不一一赘述了。我也串门,但都是跟在别人后面屁颠屁颠地去串门。印象比较深的、各有特色的有三家:随建英兄去老布,布正中家;跟金诚或克成去司令,陆连长家;还有还是顺在建英后面去李建中家。
      老布家是建英带我和洪模去的,而且在老布回邯郸前去的很多。老布家很好找,出宿舍往西南,南面第一排第二栋里面,至于哪一间不用问,纯正的京片、嗓门又大,没走到可以说已自报家门了。一看我仨进去马上倒水,吆五喝六指使小金子忙活,还不忘进行批评指责,浑然是一副横刀立马大丈夫气概,小金子如嘀咕两句便一阵神侃。我刚进去看不出端倪想老布还真行绝对是个爷们。但凳子还没坐热由于布一直在说小金子不是,金子开始反击布就成一个斗败的公鸡只会小声呜嘀了、音频也放慢了。其实老布是很有才华其一个人,63届北京高中毕业生。都说北京人能侃,但在19连象祁指、建英兄都不是能说会道的、都属于“内秀”型的,老布却不然,噢,贵民也可算一个,但老布却应算第一。而且最大特点就是总能用批判的眼光,来看待国家大势和连队百态,幸亏在连队,要不绝对够“右派”。语词犀利,眼光也很独特,市面上见得多、阅历深再加上文化底蕴厚、消息来源多(我至今不解在那闭塞之地如何能获取诸多信息),虽然用词尖刻但却能达耳目一新的感觉。但农活、园前地、家务包括在家中应“老爷们” 干的活基本都其太太包揽了,初始不知以为还以为他是“万宝全书”,但实质上他也有短板,农业行当绝对不是他的长项,所以其太太金子才能理直气壮、愤而反击。老布,他只有脱离农业环境才能如鱼得水。去邯郸在当时却也是一条很好的回城之途。
      司令家的情况却又与老布家有相同与不同处,相同之处在于每次去司令家也会开骂,不同之处司令“骂”的是串门的知青。每次去司令家都会挨一顿“臭骂” :小x,你还想到我这儿呀?妈的或你还会来呀?内容则是多少天没来家串门儿了,是不是把她给忘了?而几个孩子在旁边笑。我记得当时陆艳稍大已经上班,陆斌、陆峰上学至于陆红好象还没上学吧?开涮以后就是瓜子、花生等有时也在那就便吃饭,不好意思多吃,但又忍不住嘴馋,犹豫中就吃饱了。司令家的气氛挺好,相当民主,不客气地说赛过一些市民家庭,绝无星点家长作风。在我印象中陆连长是安徽人,因此东北习俗在他家无甚印痕。而且德生连长可以说是一个慈善的长者,为人憨厚同时带星点的狡黠,尤其是他眼睛瞇缝着嘴角却仍挂些许微笑之时。但也有发火之时,但发脾气时候也能自控不象火山爆发那样激烈、汹湧,而似河川拍岸,遇阻即敛。陆连长和司令可以说是“绝配” 一个外向、一个内敛,但似乎倒了一个个,在一般事务的处理中,按今日时髦说法“公关” 事务中都由司令出面,去给予处理与解决,当然也包括非本户事务。例邻里纠纷、夫妻不和、知青间不和乃至争斗等等,要不也不会有“司令” 的雅号。而陆连长是稍加点拨,留下无尽的空间与时间,过去有人说过用空间换时间或用时间换空间,而陆连长把二个条件都无私赠予,让司令发挥她的聪明才智去发挥和驰骋,也是一段人间佳话。
      去李建中家是在冬季,是和建英、宏模一块儿去的。由于前期他家属没来东北因此在他家毫无拘束,经常能碰见两个熟客:上海的张根珍和北京的樊阔琴(这一对在当时也是冤家,好时好得不得了,恼时恨不得吃掉对方。尤其张根珍性格若男,且按下不表)。老李好文,家中有一些书籍在当时颇为难得。象我当时借而不回的书有:《普希金诗选》、《马雅可夫斯基诗集》(记得建英兄也借了几本,不知道是否归还。当然如果现在问建英他肯定推说年代久远恐已忘却),同时和我们讲一些文学轶事、掌故,至今尚有影响的是关于马雅可夫斯基之死,受冲击较大,也可见李建中的勇气。别忘当时尚处在“文革”中后期,崇拜之风盛行,涉及到斯大林的马氏之死,当然使我辈倍觉冲击。文革后期看了惠特曼的诗歌才把马雅可夫渐渐淡去,而在当时是足以排遣无聊时光的一件珍品。
                                                                                  2011.12.05
                                                     六、郑善宏和施国庆
      初识善宏是在1971年的10月5日,在同一节列车、同一个车厢相邻的窗口。中等个子长得阳光、帅气,车停在月台时他在车厢里引颈高歌唱沪剧,引得一帮同行的知青小姑娘围着他。等汽笛长鸣车轮徐徐转动,又是他带头哭嚎引得车厢泣啼一片,而等车厢转出站台,他却已阴霾散尽,又开唱沪剧唱段了,而姑娘们仍在阴云密布中徘徊。我们几个男子汉虽然没掉下眼泪,但心却隐隐作痛许久,许久。等心平复后,才知他和我们十男七女一共十七个人一起分在二营十四连(后由于当年北大荒正涝灾,十四连被淹改分到十九连)。由于分在同一连队的缘故,才渐渐热络起来。
      而同国庆的相识也是在同日、同一车厢,个子不高虽然发放的衣裤同我们一样,但套在他身上无论精、气、神还是各细微末节处就是给人窝囊的感觉,脸上一直挂着憨厚但谦卑的笑,不发一言,谦卑地起身、恭谦地让位,他们同校校友告之我们,他由于得过小儿麻痹症,智商有缺,属于“憨BB霜排行榜面膜best expert forex去皱火影忍者中文网瘦身霜顺丰快递查询单号去角质怎么能快速减肥面膜网点查询润唇有效丰胸产品排行榜日霜电子烟排行榜减肥全攻略非常好图片大”,但眉眼间的细处总让人感到有一种阿Q式的狡黠。
      现在回忆起郑、施二人在连队和后期了解的他们各自生活轨迹印证了初期的判断。在连队和此二位虽同属俗称的小上海知青,但交往并不多,因此只能采撷枝叶,以飱各位:
                                                               1、争雄
      善宏力气在“小上海”中有一定名头,身上有一股蛮力,无论是在场院扛麻袋装车或入囤,还是在其他需要动力气场合,我们虽然同龄却只能用羡慕眼光度量。而知青连队南北知青较多,打架、比武经常演练,我、来根、才良、忠林、国强、绍华、国庆、根庆或由于力不能逮或不屑争锋而退避三舍,在小上海来的一批中仅只有超权和他争锋了。话说贡君超权者又高又瘦,看起来就是个“病猫”,而善宏敦实、孔武有力,我们目测之中隐隐担心:胜败立判,贡超权焉是郑战友对手?但三拳两脚下来让我们大跌眼睛,小贡借力打力,利用巧劲把郑善宏的蛮力都使到他自已身上了,虽然郑君不服,但三招过后也只能嘴硬骨头酥,俯首服气了。郑、贡二位还先后与杨进龙、邢洪模过招,具体结果嘛,不再此一一贅述了,让各位自己去慢慢品味,尤其是当事者去追踪残留的记忆吧。
                                                             2、狡黠
       上海人有句俗话,说“憨大往里憨,不往外憨”,意思就是在对自己有利的时候“装憨”,对自己不利的一点儿也不憨。施国庆“憨”在19连饶有名气:在田头干活最慢(这不是装的,确实动作太慢);換洗衣服最勤但最显邋遢;脸上永远挂着谦卑的笑。但在19连却有很好的人缘,哪怕是初次见面,他的谦卑也给人留下很好的“眼缘”,虽然不象当下对猪八戒博来众多粉丝,却总赢来无数男、女青年怜悯的目光和同情的问候。而对于个别拿他恶意取笑的青年,大多数人都会用鄙视的眼光横扫,眼光的含意相当明确:他是憨大你欺负他,你比他还憨?!在连队施国庆有众多保护神,最大的二个:一、祁指;二、小贡。祁指在工作中、生活中照顾他;小贡在“抵御外来欺侮”中保护他。祁指是主动帮助他(当然他也偶尔主动回报,前文已说过不再重复),后者是他自已投桃报李。
      当年,尤其深秋季节从田里回来,尤其是从邻近20连的“50晌”回来,荒友们基本上都是人仰马翻,疲惫不堪,因此打水洗脸是回来第一门必修课。当时小贡、郑善宏、杨进龙还有……,时不时地让国庆打水,须知水要一盆盆去水房程典训老人那锅炉里放出,而且由于已结冰(水房东北面宿舍进水房处有一“冰山”此系必经之路,系放水或洗漱人为形成),因此打水必须万分小心,水不能太多,防溢出、溅身、成冰,二、须防脚底打滑坐冰山滑溜。而脚步迟缓的施君面对众多荒友的诉求与期盼,付出的辛劳远比上班还要劳累!因此有所迎合有所拒绝,是施国庆的聪明选择。主动为小贡打水、拒绝他人的要求,依青山而傍水是他的不二选择也是他的“憨”——狡黠处。
                                                                  3、发呆
      发呆在目今是一个消闲方式,君不见茶室、部分低档咖啡厅张贴的广告语:“本室(厅)可上网、打牌、聊天、发呆” 。而在四十年前此二字却无此新意,郑善宏73年从上海探亲回来,可谓“春风得意马蹄疾”。绘声绘色地给我们描述在火车上偶遇杭州女青年的逸闻,依稀记得他们是从哈尔滨聊至上海,恋恋不舍。19岁,正是情窦初开、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年龄。赢来同龄的我们好一阵忌妬,别一番滋味。但好景不长,去信长、回信渺,小郑从回连队后一直没有听到她的音信,继而开始长久的发呆并进而对精神造成了一定的损伤。古往今来人称痴情女子负情郎,可叹郑善宏用情太专、太深,使自己受到深深伤痕,现在想来可能是一次萍水相逢,一次邂逅,而他跌入“少年维特的烦恼”之中了,一阳光、帅气的青年现今步履蹣跚,身体仍疾病缠身。
                                                                4、活络
      上海有俗语“憨大有憨福”。三十八年后再见施国庆已是2009年了,一天太太上班回来跟我说“我碰到施国庆了”,追问后方知施就住在我一街之隔、二区相邻的小区,立马起身,追根溯源去小店寻访,但其已蹓跶后回去了。三天后碰见他方知其已结婚,有子、有孙,已经不上班多年。其在大批知青返城后分配在街道福利厂,工资甚低,后其父单位(卢湾公安部门)看其困难安排在公安分局属下三产上班,单位在撮合其结婚后,分配一套福利房予让其居住。在我现在每天上班路上,偶尔会见到施国庆的身影,经了解几年来他一直每天去其小区对面的街道社区保障中心“上班”,和负责低保、困难救助等部门工作人员扱熟。我一下子又回忆起了其四十年前打水的身形和心思的活络……
                                                                                       2012.0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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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知青 发表于 2013-1-4 22:44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戎容网友的《北大荒杂忆》,期待您精彩的下文。
   文章上传后再修改一次,段落就会更清晰、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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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再林 发表于 2013-1-5 06:01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眼昏花,清晨坚持看完笔者的洋洋回忆,为其娴熟的文笔,渊博的学问,清晰的记忆而击掌。欢迎你兄弟,期待你更多的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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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星辰 发表于 2013-1-5 07:16 | 显示全部楼层
杂忆写得好!知青的生活真真实实的写了出来!不由得你不回忆你个人曾经经历过的知青生活。
期待着看到你的更多的好回忆,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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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戎容 发表于 2013-1-5 10:49 | 显示全部楼层
雪城知青 发表于 2013-1-4 22:44
欣赏戎容网友的《北大荒杂忆》,期待您精彩的下文。
   文章上传后再修改一次,段落就会更清晰、明了。 ...

谢谢你!等一段时间上班不忙了,肯定要记一些的,这是一段无法磨灭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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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戎容 发表于 2013-1-5 10:55 | 显示全部楼层
李再林 发表于 2013-1-5 06:01
老眼昏花,清晨坚持看完笔者的洋洋回忆,为其娴熟的文笔,渊博的学问,清晰的记忆而击掌。欢迎你兄弟,期待 ...

版主的盛誉使我汗颜!辛苦了!有时间我会再记一些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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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戎容 发表于 2013-1-5 10:57 | 显示全部楼层
昨夜星辰 发表于 2013-1-5 07:16
杂忆写得好!知青的生活真真实实的写了出来!不由得你不回忆你个人曾经经历过的知青生活。
期待着看到你的 ...

谢谢你!有时间去哈看你们,亲爱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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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泉岭老顽童 发表于 2013-1-7 08:15 | 显示全部楼层
戎容 发表于 2013-1-5 10:57
谢谢你!有时间去哈看你们,亲爱的战友!

欢迎你的到来,期待你更多的文章。帮你重新编辑了一下段落,方便阅读。欢迎你有机会到哈尔滨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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