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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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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24-6-7 19:4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https://mp.weixin.qq.com/s/GiIafhGMYaKQjLuJPmjd1w 包满珪推荐 [color=rgba(0, 0, 0, 0.9)][color=rgba(0, 0, 0, 0.3)]原创 [color=var(--weui-FG-2)]石国雄 [color=var(--weui-LINK)][url=]上海市知识青年历史文化研究会[/url] 2023-11-16 00:02 上海 [color=rgba(0, 0, 0, 0.9)]
我们那个年代,没有“我”,只有我们。
我们也“没有”自己的名字,我们的名字叫“铁流”。“铁流”是按照生产建设兵团“建设钢铁边防”六个字排序,第4师的“铁”起的报道组的笔名。我们33团后面,34团叫铁城,此后还有铁鹰、铁兵、铁......
我喜欢铁流这个笔名。不仅仅是它有出处,法捷耶夫的一部名著叫铁流,而且,它有气势。我在每次发完有点分量的稿子之后,脑间总要情不自禁地掠过一句拼凑起来的话:会当水击三千里,铁流奔腾不复回,自以为很豪迈的样子。
铁流报道组成立的时候,我在连里做农工班长。报道组的宋恭谨、翁德坤到我们连采访,听说我带班不错,又看我经常出出黑板报,便约我写一篇怎样当好班长的文章。反正是体会,烂熟于心,一挥而就。稿子居然很快在兵团战士报上发表了,还没咋改动。不久我便参加了团里举办的第一期报道员学习班。同期的五六人中,有后来成为“江帆”小组头头的刘海虎和今天的北京青年报某版主编的张爱学。我以铁流的名义独立完成的第一篇人物通讯,记述修配厂残疾的朝鲜族技术员朴满三的故事,兵团战士报给了整整一个版的篇幅,牡丹江的报纸电台都刊播了,那个时候算是大典型了,引起不大不小的震动, 总结是必不可少的,每期报道员学习班上总要现身说法。记得那篇文章总结的体会是“采访要深入”。那真是多么值得总结的一个题目啊。
题目是老冯出的。老冯是我们宣传股副股长冯文启,我们的直接领导,1958年转业的军官,曾经是志愿军68军即奇袭白虎团那个军的报道组成员。他对我们具体的稿子采写管得不多,写什么,不写什么,几乎不问,但要求两条:深入具体、真实可靠。有时,即使文章发表了,他看了认为采访不扎实,他都会批评。他要求把写报道的工夫放在采访上,采访的本领体现在抓到事例和细节上,即使写消息,也要用事实说话,“我最反对‘米不够水来凑’”,这是他常常说的话。我们在他手下工作,丝毫不敢有一点马虎。他对我们报道组有一个“三通过”的要求,即写好新闻稿以后,要通过采访对象本人,要通过当地的党组织,要通过周围的群众。这样的要求,主要是要保证不失实。至于观点不同,老冯说可以不予理会。
我为写那篇稿子,蹲在修配厂一个多星期,白天跟朴满三一起到班上,和他及与他同车间的工人混得烂熟,套瓷中间打听老朴的故事,晚上找一些人开座谈会。一盘土炕上,挤满了人,炕下面,炕前的几面墙跟前,坐着的、蹲着的,满满墩墩。蛤蟆头的烟丝袅袅婷婷,围着一个发黄的灯泡,转呀转呀,没完又没了;发言一个接着一个,会说的和不会说的、激昂的和温墩的,一概地直来直去;座谈会一直要开到一个接着一个地打哈欠,开到主持人手里的笔在采访本上划圈圈,有人发话了:“差不离啦吧,明儿还要起早呢”,才一个个趿拉着鞋子鱼贯而出。一想起在兵团的采访生涯里那一番永远挥之不去的图景,便使我们对每一个事实和细节,充满敬畏。朴的严重的类风湿,使他两脚变形,从家到厂一百多米的路程,他拄着双拐,要走一个多小时 ,风湿已经侵入心脏,手指也已变形,常常使他痛不欲生,但他对技术精益求精,作为当时少有的技术员,他在喷油嘴、垫圈等方面大胆革新,使发电机延长寿命,拖拉机减少大修,但是,他不善言谈,采访他时他竟然能够半天半天不说话。为了能够深入他的内心,同他对话,我翻出高中物理,复习汽缸工作原理,我发现一进入技术 领域,他的话匣子打开了。一个看似木纳,实质有着丰富内心世界和崇高人生追求的少数民族知识分子形象,逐渐展现在我眼前。他后来对我说,跟我说的那些(指关于他自己的),比跟他爱人说得还多。
作为地处边陲、最基层的一个新闻从业人员,在视专业为草芥的年代,有幸获得新闻专业知识的入门训练,尤其是对真实的理解和追求,构成我一生从业新闻出版的基础,也是我对那个年代最美好的记忆。为了真实报道一个司机行车百万里十年无大修的事迹,我从学习汽车修配原理人手,查阅了这部车的历史档案和修配厂的修理记录,一有机会就跟车行驶,跟踪关注了好几个月才发稿。我们师报道组的组长老张,以萍青名蜚声全兵团,19 58年他转业时就是成了名的诗人、作家。业务精透而性格耿介,不高兴时脾气大的吓人,尤其瞧不得花拳绣腿。一次我从一下来蹲点的师卫生院同志那里得知,出血热原名虎林热,就是我们虎林这个地方发现并命名的,我们团医院治疗此病有特殊手段。我到医院一了解,果然如此,而且从出现此病到当时,已治百例无一死亡。可是,当我把这一线索上报后,挨了老张劈头盖脑的挖苦:“你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也搞起数字游戏来啦,百例?到底一百多少?还是不到一百?”“你是不是也要开始给人家凑成绩啦?”“治病有什么依据没有?”一顿数落,倒把我弄清醒了。原来准备配合一个什么活动抢发一条消息的念头打消了,索性好好地去调查一番。结果还挖出个重大选题。我团卫生院还真了不起,从19 58年起,储备了一批水平极高的知识分子,他们比较早的运用甲绉微循环理论,通过对 毛细血管的出血和凝血的检验和判断,确定治疗药量,这是当时天津、北京一些大医院尚未开展的。为了搞清甲皱微循环原理,我随医生在显微镜下观察手指甲里毛细血管内血液流动的情况,借阅有关 医学杂志。后来,这篇稿子还被中央电台播出了。当时,我们师有一个习惯,一篇成功的报道,要成为大家伙的财富。师报道组每次开会,一般的工作布置总是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大部分的时间是业务讲评,有时是作者自己总结,有时是老张指定人讲,有时还请报社的编辑来讲。传统的新闻业务的基本要素,必要的新闻基础理论就是这样一点一点传授给我们。老张的这番苦心,我们到后来完全地理解了,大约在1974年的夏天,老张把我叫去,委托我一件事,要我团承担一个集中三四师新闻干事的集训任务。他向我描述了他的一个宏愿,即要把大家每次所作的业务探讨,重作研究,集中整理,印制成册,作为各团举办报道员学习班的教材。整理的内容包括诸如怎样采访、怎样提炼主题、怎样选取角度、怎样写消息,怎样写小故事、写通信(人物的、事件的、工作经验性的和报告文学)、怎样写言论,包括社论、评论、短评、杂文。不知为什么没有怎样写评论员文章,也可能是那时候不主张突出个人之故,可惜老张已经作古,无从垂询他的初衷。老张为这次学习班可是煞费苦心,为方便大家学习借鉴和写教材,开出了一个周详的参考文章和书目。文章包括了历史上的和当时比较公认的优秀报道,其中有大量的是我们自己采写发表的文章,包括我团一连江帆小组的杂文。可见老张用心之良苦。当然,在当时条件下,书只是有目而无本。我们两个师的近20名报道干事,分好专题,花了大约十天左右的时间,把老张提出的问题一一写成讲义,然后油印成册。这一本讲义,随我上大学,随我返城,可惜这几年工作的频繁调动,如今不知蛰伏在哪一只箱子里面,等待退休以后老伙计的重新见面。
在那么多的知识青年中,能够从事报道工作的,凤毛麟角。我们团当时近30个连队五六千知识青年,能够到机关工作的仅三四十人,从事新闻报道的不过二三。与那种年复一年的简单劳作相比,我们那一行,灵活且有创造性,人的潜能与青春的智慧能够得到充分的舒张,对于这一行业来说,随岁月的流逝,积累多于被耽误。不知别的同行如何想,反正我是特别的珍视这分工作。有人说那是事业,但我没有那个境界,我以有这样一个职业就心满意足了。我始终记得有一次到十八连采访。正是麦收大忙,我把正跟在康拜因后面挥汗割地头的一位知青叫进晒场的阴凉处,采访并做现场录音,结束了,她没走,幽幽地说,你原来也是连队的吧,你看,你现在多好啊,那象我们......她没再说下去,从她眼神里,我看到羡慕和期盼。这个眼神一直看着我度过整个兵团的新闻岁月,使我不敢懈怠。在七十年代的那一段时间,铁流报道组的发稿量以及头版头条和重头稿子数,在兵团的所有团中,连续数年都名列前茅。我们像发稿机器一样,不停地运转,(本文写于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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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24-6-8 10:27 | 显示全部楼层
尚维伦:@新植 ;
          我参加过兵团政治部在21团(八五三农场)召开的新闻报道导工作会议,好像就和你刊转的这篇文章有联系呀。(铁流的故事)   大概时间在1977年前后,照片没加工过,只做了清晰度处理。
微信图片_20240608102219.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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