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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斜的小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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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2 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小成子 于 2023-9-3 11:48 编辑

                          我是高歌,近两年时乖运蹇,又摊了官司,没有上网;官司之余,忙里偷闲,写完了《永不沉沦》的下部,暂名《倾斜的小船》,先发一些在这里,想听听读者的意见,以便进一步修改。谢谢大家!
            前  言

本书的主人公小成,是个天真无邪的少年,自幼生长在繁华的首都,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改变了他的命运。不到十五岁的他,刚刚生升入初中二年,只因错投了娘胎,不得不辍学离京,跟随伪满时当过职员父亲,到北大荒的一个偏远山村去务农。
小成是个聪明、懂事、追求上进的孩子。在广阔天地里,他刻苦地磨练自己,虚心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使自己从一个肩不能担担,手不能提篮的文弱小书生,成长为有文化的农民。后来,他参加了民兵,珍宝岛自卫反击战期间,他在修筑战备工程中,为了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冰天雪地里,跳入泥池,用身体搅拌泥浆,任务终于完成,他却一头栽倒在地,再也站不起来。
在那个特殊年代,他没有条件治病,在山村的小茅屋里,苦苦躺了七年。他天天想夜夜盼,渴望能重新回到祖国和人民的怀抱,能有条件入院把病治好,重新站起来。
1976年,国家落实政策,北京有关部门给小成办理了知青手续,躺满以为这回有条件治病了。不料,地方上有关部门及官僚,推诿扯皮,又拖了他三年,使他失去了宝贵的治疗机会。此时,他的全身已经僵直,成了一具“木乃伊”,只有两只残手可以在胸前小范围内活动。然而,他没有向命运低头。克服了种种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硬是用两只勉强能动的残手,“走”出了一条与众不同的闪光之路,荣获了作为残疾人国家给予的最高荣誉。而且,事迹还被收录《中国残疾名人辞典》和《中国当代漫画家辞典》。中残联主席邓朴方和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理事伦杰尔•阿方兹先生,都到哈尔滨看望过他。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为祖国边疆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不断做出贡献的残疾人,却始终遭受种种不公的待遇,有时甚至让他无法生存、欲哭无泪。社会上有些层次低的人,甚至有些国家职能部门的干部,不是按照文件履行职责,给他以照顾,而是出于种种目的,人为地为他设置障碍,把他逼上绝路。
20082009连续两年,他不得不全家三次进京上访。最后,在全国无数知青的大力帮助和最高法、中纪委、国家信访局和中残联的大力帮助下,小成终于打赢了这场民告官的官司,使他的问题得到解决。萧邦是当年大力支持小成的一个杭州知青,为了让杭州广大知青及时了解小成及官司的进展情况,他不顾工作劳累,克服不懂电脑技术,源源不断地把北京知青网上关于小成的报导,“搬运”到杭州知青网。
下面请看当时萧邦写的一段文字,或许大家能感受当时全国广大知青对小成是何等的支持。
“……
以上的转载尽管不够完善,不尽如人意,但我想,能做到这样也足够了。真的足够了!这样的转载不会因有白板而不够充实,这样的转载不会因有瑕疵而不够完美。相反,正因有有白板的存在,她才会引起我们深深的无尽的遐思;正因为有她有白板的存在,才使我们有足够的勇气和力量去无穷无尽的填充;正因为她有白板的存在,也使我们有足够的空间去画上我们认准的最好最美的画图。诚然,我们也不会因为我们技术转载不到位的瑕疵而遗憾蒙羞。相反,我们从中看到了她的美感和自信,正如我们并不会因为太阳的黑点而为她蒙羞,反而更见证了她的光明和伟大。也正如高歌(高继成)不会因残疾而渺小,因官司而失辉。相反,我们看到的是一个身残志不残而做出了常人所不能的业绩和常人所不能承受的艰难苦痛的知青巨人的光辉形象。高歌的案例尽管已有了一个今年年初在省最高法院全部胜诉到至今全数将被执行的完美结局,但知青高歌所经历的无数个日日夜夜、知青团结抗争的无尽的难以记数的篇篇章章,不正是我们知青的一部完整的知青史吗?!因此,我们可以说,高歌所有的经历,正是我们知青经历的历史的一个缩影,是我们知青经历的一部比较完整的延续史,相信这部历史还会因知青历史的延续而延续,因知青历史的见证而继续地见证着。由此,高歌不是一个人的高歌,他是所有知青的其中的一个代表,他也是所有知青的高歌!”发布时间:2009-9-9)
                    刘琼   20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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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2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02 省漫画会领导来访  
      几天后的一个上午,刘琼收拾好屋子,匆匆去骨伤科医院为小成买药。
小成独自躺在家里,等待妻子归来。双腿骨折已经一个多月,在密山时,虽然托人买了一些治疗骨折的药,服后效果欠佳,断裂开的双膝关节一直没有重新粘连,周围的软组织撕裂红肿,双腿股骨下端与胫骨、腓骨的衔接处,下沉错位,形成上面出了头的“人”字形。由于长时间不能翻身,后背和臀部的皮肤又被硌破,钻心般疼痛。他几次托起画板,没画几笔,疼痛又迫使他把画板仍在一边。望着窗外被对面房屋遮挡得只剩下窄窄一条的蓝天,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砰砰砰,有人敲门。一个陌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高歌在这住吗?”
      怎么刚到哈市就有人找我,能是谁呢?小成愣了一下,随即大声说:
      “门没锁,自己开门进来吧。”
      门开了,一位身材修长,面容清瘦,俨然学者风度的老人走进来。小成眼前一亮,这不是自己敬仰已久,书信往来数年,只在电视里见过,可又一直无缘谋面的著名漫画家,省漫画会会长,自己的恩师王大壮先生嘛!
      “王老师!”小成激动地叫了一声,眼里涌出热泪。
      “高歌,终于见面了!”一双温暖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小成的双手。
      “听说你到了哈市,咱们画会的几位领导看你来了。”
      小成这才注意到,王老师身后还有两位老人,他俩的个子都很高,一个五大
三粗,浓眉大眼,像打虎的武松;一个身材细长,满头银发,鼻梁上架着银丝眼镜,衣袖飘飘,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小高,咱俩是一家子!”浓眉大眼的老人嗓音洪亮,上前握住小成的手,王老师在一旁介绍:“这是咱省漫画会的理事长高明安高老。”接着又指一下满头银发的老人,“这是咱画会的副理事长宁殿仲宁老。”
高明安、宁殿仲?小成又是一愣。这是省里颇负盛名的两位老漫画家呀,小成从开始学画那天起,就经常拜读他俩的作品,从中汲取营养,企望将来有缘一见。想不到今天三位德高望重的老漫画家,不顾天热路远工作忙,联袂专程来看望自己。小成激动不已,连声说:
“谢谢,谢谢你们来看我……”
三位老漫画家围坐在小成身边,关切地询问小成的伤势,治疗情况,和来哈后的生活情况,面对三位慈祥的老人关爱,小成不禁想起故去的父亲,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刘琼家里知道不知道你来到哈市?王老师关切地问。
“知道。但不知道我是残疾人,更不知道残疾得这么重,刘琼没对家里说。她父母八十来岁,她怕老人接受不了。想等将来我们的日子好起来以后,再慢慢告诉老人……”
三位老漫画家听了,频频点头。
日影在窗棂上渐渐消失,客人们起身告辞。
“既来之则安之,好好养病,积极治疗,争取早日恢复创作。”王老师又一次拉住小成的手,握了又握,从口袋里掏出300元钱,塞进小成手里,“你刚来哈市,生活一定很困难,我们几个老同志核计一下,决定从漫画会的活动经费中拿出一些,帮你渡过难关,请你收下。”
“这……”一股热浪涌上小成心头。
小成知道,省漫画会是群众性创作团体,国家不拨经费,画会所需要的一切经费,全靠漫画会的几位老领导四处拉赞助,每一分钱都来之不易。望着几位老人离去的身影,两行热泪顺着小成憔悴的面颊流趟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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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2 16:05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成子 于 2023-9-3 11:23 编辑

   这段发重了。现在予以删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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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里农场董建国 发表于 2023-9-2 18:01 | 显示全部楼层
那个年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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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3 11:2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成子 于 2023-9-4 05:11 编辑

故事发生在1991年,是《永不沉沦》的第二部,大约17万字。书中人物上至党的总书记,西藏活佛,省长,市长,区委书记,下至街道办事处小干部,及农村社员和普通小市民等等,都是真实的,有些不太光彩的人物,用的是化名。请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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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3 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03 搭 炕
“小成,我想把屋里改一改。”
吃过早饭,刘琼撩起围裙擦擦手。“咱这屋总共才两米宽四米长,都是贴着西山墙一顺水搭的,烟筒、火墙子又占去这么大地方,这边只有这么窄的一条过道,来个人连身都转不开。还有,炕在门这头,冬天一开门,凉风直接吹到炕上,把你冻着咋办?”
小成躺在炕上转动目光审视屋子,妻子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搬砖和泥,搭炕是力气活,而且要懂技术,许多男人都干不了。自己不能动,雇人来干,这工钱哪来呀,两次去医院治腿,雇人、雇车、拍片、买药已经用去500多元,可腿上的伤,却好得慢如抽丝。前些天,如果不是省漫画会送来三百,现在要喝西北风了。想到这里,小成咽了口吐沫:
“请个瓦工得不少钱呢。先将就一年,明年再改吧。”
“请瓦工?”刘琼笑了,“下乡插队时,啥累活我没干过。”
“搭炕砌灶跟其他活不一样 ,不懂行不行……”望着刘琼那娇小的身驱和细嫩的手,小成还是有些不信。
“你把心搁回肚里,躺在一边看着就行。”刘琼找出一条床单蒙在小成身上,又找出一件旧上衣套在小成身上,然后拿起一根铁钎动手拆除炉灶和火墙。红砖一块块被拆下来,堆放在屋内窄窄过道上,灰尘飞扬弥漫了小屋。渐渐地屋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这么干下去不行啊,再拆下去,砖怎么往外搬?过道都堵死了,连门都打不开。”小成说。
“你说咋办?”
“干脆,你和点泥,一边拆一边砌,省得屋里外头来回倒腾砖。”
刘琼为难了:“人家都是把要砌炕的地方先清理出来,然后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地砌。这里也就一个墙角有空地,你让我咋砌呀?”
小成向里面的墙角看了一眼,由于是平躺在炕上视角低,砖堆挡着,什么都看不见。他跟妻子要了一面镜子,利用镜子的反光才看清楚。
“我动嘴,你动手。”小成咳嗽着说,“先从里边的墙角砌起,贴着东墙角砌两行卧砖,中间隔六七寸,这是落灰塘……”
就这样,一个躺在炕上举着镜子指挥,一个动手,又继续忙碌。刘琼用炒菜的锅铲当铁锹,用从火墙、炉灶上拆下来的残土和泥,然后挽挽袖子,动手拆砖。拆下来的过道里的红砖,一块块紧贴北墙,变成了火炕的雏形。
正值盛夏,屋里又热又闷像个蒸笼,不一会儿,满面灰尘的刘琼便被汗水冲成大花脸。看着妻子吃力忙碌的身影,一股愧疚涌上小成的心头,这些都是应该男人干的活呀!
两天过去了.渴了他们喝口凉水,饿了就啃块干粮,夜里困了小成就睡木箱上,刘琼蜷缩在砖堆上打个盹,醒来接着干。渐渐地刘琼的十个指头磨出血,身体像滩泥似地歪在墙上,张着大嘴只是喘气。
“实在不行就别勉强了,咱们雇人吧。”泪水在小成眼里打着转转。
“不用。”刘琼端起一茶缸凉水,扬脖喝进肚里,嘴巴一抹,双膝跪在地上两手搬砖抓泥,又开始忙碌。
第三天中午,一铺新的火炕和炉灶砌成了,小屋里靠近门和窗户的地方,有了三四米见方的空地。接着,刘琼抹好了炕面泥,又在灶膛里架上柴火。不一会儿,炕面上渐渐升起缕缕白色的雾气。
“怎么样,我说不用雇人嘛。”刘琼扬起胳膊擦了一下满是汗水的大花脸,得意地说。
小成‘扑哧’笑了。
“你笑啥?”刘琼被笑懵了。
“你照照镜子,都成‘灶王爷’了……”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你找谁呀?”刘琼匆忙擦了两把脸,隔着门问。
“高……高歌。”
“你是谁呀?”刘琼又问。
“我……我前几天来过一次。”
“来过,我怎么不认识你?”为了安全,刘琼不敢贸然放进生人。
“让他进来吧,这是小丁,前些天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丁敏安。”小成在背后发话了。
一位身材瘦高,留着满头长发的小伙子,背着个厚厚的大画夹进了屋。
“高歌老师你好!这是嫂子吧,嫂子好。”小丁操着不灵便的舌头连问了两个好,绕过满地的泥土碎砖,来到小成近前。“改炕啦,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来帮个忙,你们太……太那个了。”
“一点小活,自己能行。”刘琼找出一张报纸扑在砖垛上,请客人坐下,然后烧水,准备招待客人。
“嫂子,别……别忙了,要是这样,下回我就更、更不敢来了……”看着小丁局促不安的样子,小成不禁想起他上次来这的样子-----
那是一周前的一个上午,刘琼有事回了娘家,小成一个人躺在家里,忍受着双腿的阵痛,翻阅着一本旧杂志。快到中午时,房东老太太敲开小成的房门,说:
“哟,你一个人在家呢,外面有个人想见你,在台阶上坐半天了,不敢敲门……”   
这人是谁呢?小成心里划魂,忙说:“请他进来吧。”
那人还是没有进屋,小成又说了一遍,那人才很拘谨地进了屋,是个蓄着满头长发的小伙子,细长身材,瘦瘦的脸。
小伙子操着令人难懂,说不清是哪里的口音的话,听了半天,小成才明白,他叫丁敏安,家住阿城,是两年前从朝鲜回来的归侨,酷爱漫画。几年前他就从报刊电视里知道小成的事迹,佩服得五体投地,听说小成到了哈市,特意前来拜访,但又怕小成清高自傲不肯见他,以前他曾慕名求见过一些名人大家,吃过闭门羹。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小成笑了。
“不像……不是……”小丁也笑了,刚进门时的拘谨一扫而光。
房东见小成与客人谈的很投机,告辞走了。没了外人,小丁不再拘束,盘起一条腿,坐到小成身边,倆人像老朋友似的唠起家常。看到小成家中一贫如洗的样子、小成僵直的身躯和扭曲变形的双腿,小丁眼圈红了。
“困难是暂时的,等伤好我能创作了,我们的生活会逐渐好起来。”为了改变一下屋里的气氛,小成转移话题,“你到我这来一定有啥事吧?”
小丁不好意思地说,阿城还有许多像他这样喜欢画漫画的青年,他想把大家组织起来,成立一个漫画会,以便大家相互学习交流,共同提高,但不知如何着手,特来请教。
小成听罢,把自己在密山成立“螳螂”漫画组的经过,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并给他出主意:先动员大家创作出一批高质量的作品,然后在阿城举办一次漫画展,届时请省漫画会的领导前去参观指导,等大家的热情劲头鼓动起来之后,宣布成立阿城漫画会,选举漫画会的领导……。两人谈了两个多小时,小丁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想不到时隔一周,这位小伙子又敲开小成的家门。
“高老师,回去以后我照着你说的做了,现在征集了70多幅画,想求您给看看,提提意见。”小丁说罢,从画夹里拿出厚厚一摞漫画,一股脑堆放在小成身边。
一见到漫画,小成忘了腿上的伤痛,他吃力地抬起手臂。把画稿一幅幅举到眼前,认真地看着,思索着,寻找作品中的缺点和不足。
“高老师,您看这些画举办一次画展行吗?”小丁问。
“作品的质量高低悬殊很大,”小成把所有画稿看了一遍,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看法。“有些作品构思和绘画技巧都很不错,有些构思或表现方法存在问题。既然是参展作品嘛,质量应该更高一些,画幅的大小要统一。还有,最好涂上颜色……”
“高老师,那就请您费心给修改一下吧。”小丁提出请求。
“我?……不行。”小成想到自己腿伤未好,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么大的工作量实在难以承受。可是,看到小丁那一脸祈求、期待的样子,话一出口却变成:
“那……我就试试。”
小丁喜出望外地走了。
“你呀,脑袋一热什么都答应。你的腿那样,连身都不能翻,你画得了吗?到时候人家来取画,看你怎么交差!”事后,刘琼把小成好一顿数落。
“这会儿数落我有啥用。”小成苦笑一下,“我这毛病,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你把我的毛笔颜料都找出来,对了,抽空你上街买点宣纸回来,要熟宣……”
“买多少?”
“先买10张吧。另外再买两盒国画颜料。”
“我的天,那得多少钱呀!”
“甭管那么多了,人家求咱们一回,就是头拱地,咱也得帮他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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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3 15:57 | 显示全部楼层
03 搭 炕
“小成,我想把屋里改一改。”
吃过早饭,刘琼撩起围裙擦擦手。“咱这屋总共才两米宽四米长,都是贴着西山墙一顺水搭的,烟筒、火墙子又占去这么大地方,这边只有这么窄的一条过道,来个人连身都转不开。还有,炕在门这头,冬天一开门,凉风直接吹到炕上,把你冻着咋办?”
小成躺在炕上转动目光审视屋子,妻子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搬砖和泥,搭炕是力气活,而且要懂技术,许多男人都干不了。自己不能动,雇人来干,这工钱哪来呀,两次去医院治腿,雇人、雇车、拍片、买药已经用去500多元,可腿上的伤,却好得慢如抽丝。前些天,如果不是省漫画会送来三百,现在要喝西北风了。想到这里,小成咽了口吐沫:
“请个瓦工得不少钱呢。先将就一年,明年再改吧。”
“请瓦工?”刘琼笑了,“下乡插队时,啥累活我没干过。”
“搭炕砌灶跟其他活不一样 ,不懂行不行……”望着刘琼那娇小的身驱和细嫩的手,小成还是有些不信。
“你把心搁回肚里,躺在一边看着就行。”刘琼找出一条床单蒙在小成身上,又找出一件旧上衣套在小成身上,然后拿起一根铁钎动手拆除炉灶和火墙。红砖一块块被拆下来,堆放在屋内窄窄过道上,灰尘飞扬弥漫了小屋。渐渐地屋里连下脚的地方都没了。
“这么干下去不行啊,再拆下去,砖怎么往外搬?过道都堵死了,连门都打不开。”小成说。
“你说咋办?”
“干脆,你和点泥,一边拆一边砌,省得屋里外头来回倒腾砖。”
刘琼为难了:“人家都是把要砌炕的地方先清理出来,然后从下往上,一层一层地砌。这里也就一个墙角有空地,你让我咋砌呀?”
小成向里面的墙角看了一眼,由于是平躺在炕上视角低,砖堆挡着,什么都看不见。他跟妻子要了一面镜子,利用镜子的反光才看清楚。
“我动嘴,你动手。”小成咳嗽着说,“先从里边的墙角砌起,贴着东墙角砌两行卧砖,中间隔六七寸,这是落灰塘……”
就这样,一个躺在炕上举着镜子指挥,一个动手,又继续忙碌。刘琼用炒菜的锅铲当铁锹,用从火墙、炉灶上拆下来的残土和泥,然后挽挽袖子,动手拆砖。拆下来的过道里的红砖,一块块紧贴北墙,变成了火炕的雏形。
正值盛夏,屋里又热又闷像个蒸笼,不一会儿,满面灰尘的刘琼便被汗水冲成大花脸。看着妻子吃力忙碌的身影,一股愧疚涌上小成的心头,这些都是应该男人干的活呀!
两天过去了.渴了他们喝口凉水,饿了就啃块干粮,夜里困了小成就睡木箱上,刘琼蜷缩在砖堆上打个盹,醒来接着干。渐渐地刘琼的十个指头磨出血,身体像滩泥似地歪在墙上,张着大嘴只是喘气。
“实在不行就别勉强了,咱们雇人吧。”泪水在小成眼里打着转转。
“不用。”刘琼端起一茶缸凉水,扬脖喝进肚里,嘴巴一抹,双膝跪在地上两手搬砖抓泥,又开始忙碌。
第三天中午,一铺新的火炕和炉灶砌成了,小屋里靠近门和窗户的地方,有了三四米见方的空地。接着,刘琼抹好了炕面泥,又在灶膛里架上柴火。不一会儿,炕面上渐渐升起缕缕白色的雾气。
“怎么样,我说不用雇人嘛。”刘琼扬起胳膊擦了一下满是汗水的大花脸,得意地说。
小成‘扑哧’笑了。
“你笑啥?”刘琼被笑懵了。
“你照照镜子,都成‘灶王爷’了……”
就在这时,响起一阵敲门声。
“你找谁呀?”刘琼匆忙擦了两把脸,隔着门问。
“高……高歌。”
“你是谁呀?”刘琼又问。
“我……我前几天来过一次。”
“来过,我怎么不认识你?”为了安全,刘琼不敢贸然放进生人。
“让他进来吧,这是小丁,前些天我跟你说过的那个丁敏安。”小成在背后发话了。
一位身材瘦高,留着满头长发的小伙子,背着个厚厚的大画夹进了屋。
“高歌老师你好!这是嫂子吧,嫂子好。”小丁操着不灵便的舌头连问了两个好,绕过满地的泥土碎砖,来到小成近前。“改炕啦,怎么不跟我说一声,来帮个忙,你们太……太那个了。”
“一点小活,自己能行。”刘琼找出一张报纸扑在砖垛上,请客人坐下,然后烧水,准备招待客人。
“嫂子,别……别忙了,要是这样,下回我就更、更不敢来了……”看着小丁局促不安的样子,小成不禁想起他上次来这的样子-----
那是一周前的一个上午,刘琼有事回了娘家,小成一个人躺在家里,忍受着双腿的阵痛,翻阅着一本旧杂志。快到中午时,房东老太太敲开小成的房门,说:
“哟,你一个人在家呢,外面有个人想见你,在台阶上坐半天了,不敢敲门……”   
这人是谁呢?小成心里划魂,忙说:“请他进来吧。”
那人还是没有进屋,小成又说了一遍,那人才很拘谨地进了屋,是个蓄着满头长发的小伙子,细长身材,瘦瘦的脸。
小伙子操着令人难懂,说不清是哪里的口音的话,听了半天,小成才明白,他叫丁敏安,家住阿城,是两年前从朝鲜回来的归侨,酷爱漫画。几年前他就从报刊电视里知道小成的事迹,佩服得五体投地,听说小成到了哈市,特意前来拜访,但又怕小成清高自傲不肯见他,以前他曾慕名求见过一些名人大家,吃过闭门羹。
“你看我是那种人吗?”小成笑了。
“不像……不是……”小丁也笑了,刚进门时的拘谨一扫而光。
房东见小成与客人谈的很投机,告辞走了。没了外人,小丁不再拘束,盘起一条腿,坐到小成身边,倆人像老朋友似的唠起家常。看到小成家中一贫如洗的样子、小成僵直的身躯和扭曲变形的双腿,小丁眼圈红了。
“困难是暂时的,等伤好我能创作了,我们的生活会逐渐好起来。”为了改变一下屋里的气氛,小成转移话题,“你到我这来一定有啥事吧?”
小丁不好意思地说,阿城还有许多像他这样喜欢画漫画的青年,他想把大家组织起来,成立一个漫画会,以便大家相互学习交流,共同提高,但不知如何着手,特来请教。
小成听罢,把自己在密山成立“螳螂”漫画组的经过,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遍,并给他出主意:先动员大家创作出一批高质量的作品,然后在阿城举办一次漫画展,届时请省漫画会的领导前去参观指导,等大家的热情劲头鼓动起来之后,宣布成立阿城漫画会,选举漫画会的领导……。两人谈了两个多小时,小丁才恋恋不舍地离去。想不到时隔一周,这位小伙子又敲开小成的家门。
“高老师,回去以后我照着你说的做了,现在征集了70多幅画,想求您给看看,提提意见。”小丁说罢,从画夹里拿出厚厚一摞漫画,一股脑堆放在小成身边。
一见到漫画,小成忘了腿上的伤痛,他吃力地抬起手臂。把画稿一幅幅举到眼前,认真地看着,思索着,寻找作品中的缺点和不足。
“高老师,您看这些画举办一次画展行吗?”小丁问。
“作品的质量高低悬殊很大,”小成把所有画稿看了一遍,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看法。“有些作品构思和绘画技巧都很不错,有些构思或表现方法存在问题。既然是参展作品嘛,质量应该更高一些,画幅的大小要统一。还有,最好涂上颜色……”
“高老师,那就请您费心给修改一下吧。”小丁提出请求。
“我?……不行。”小成想到自己腿伤未好,体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么大的工作量实在难以承受。可是,看到小丁那一脸祈求、期待的样子,话一出口却变成:
“那……我就试试。”
小丁喜出望外地走了。
“你呀,脑袋一热什么都答应。你的腿那样,连身都不能翻,你画得了吗?到时候人家来取画,看你怎么交差!”事后,刘琼把小成好一顿数落。
“这会儿数落我有啥用。”小成苦笑一下,“我这毛病,这辈子怕是改不了了。你把我的毛笔颜料都找出来,对了,抽空你上街买点宣纸回来,要熟宣……”
“买多少?”
“先买10张吧。另外再买两盒国画颜料。”
“我的天,那得多少钱呀!”
“甭管那么多了,人家求咱们一回,就是头拱地,咱也得帮他这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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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3 15:58 | 显示全部楼层
04 阿城漫展
小成不停地忙碌起来。他仰面躺在炕上,忍者腿上的伤痛,手托画板,一幅又一幅地修改画稿,然后逐一放大、着色。胳膊累得抬不起来,他就吃两片止疼药……
盛夏,小屋里又闷又热。汗水不停地在小成额头脸上流淌,刘琼在一旁不停地为小成打着扇子。小成身上起满痱子,身体也瘦了一圈儿……
半月后,小丁来取画,看到厚厚的一大摞画稿全都被小成逐一修改,放大,着色,有的还配上了风趣的小诗,又惊又喜,拉着小成的手,激动地说;   
“高老师,太谢谢您啦!”
“哎哟,慢点。”小成连忙抽回肿胀的胳膊。“你来的正好,帮我转动一下身子,头冲着炉灶太热。”
双腿又是一阵钻心彻骨的疼痛,小丁扯着褥子,小心翼翼将小成连同身下的褥子转了180度。刘琼撸起小成裤腿一看,只见双腿关节处又肿胀起来。
“怎么不上医院啊。”小丁关切地问。
“去过两次了,一直在吃药。”小成拿起一根木棍,把撸起的裤腿捅了下去
“这些天忙着画画,翻身少,循环不好。现在画完了,养几天,吃点药就行了。
小丁瞅了瞅憔悴不堪的小成,满脸愁容刘琼,又瞅瞅镶嵌在墙壁上的没有门的厨柜——里面除了几块发糕,一袋精盐,几个饭碗之外什么都没有。接着,他又掀开炉灶上的锅盖,只见半锅清汤里飘着几片青菜叶。
“你们生活太苦了”小丁的眼里滚出泪花。
“我想等腿上的伤好了,求当地办事处给我爱人找个临时工干干,我再画点漫画,以后生活会好起来的。”
“高老师,明天我还来,带两个朋友,送你上医院。”
“别,不用……还是让我……”小成的话还没说完,风风火火的小丁,已经出了小屋。
第二天上午,小丁果然带来俩人,他们用担架把小成抬到骨伤科医院。弥漫着来苏尔药水气味的门诊室里,小丁看到小成那因患严重风湿病而僵直的细如麻杆、骨折后又因未及时治疗而扭曲变形、红肿的双腿,不禁眼睛红了,两只大手在上面抹了又抹。
“住院治疗,办手续吧。”一位年近半百的医生,查看了小成腿上的伤情,又看了看X光片,说出他的处置意见。
“我的腿已经彻底残废,再怎么治也站不起来,还是开点药回家慢慢养吧。” 躺在担架上的小成说。他知道,家里仅有的一点钱,必须得支撑到九月底,密山才能把下半年的生活费、护理费邮来,否则,家里就揭不开锅了。而且,这几千元住院押金对他来说,简直是天文数字。即便朋友们给垫上,以后自己也还不起。
在小成的坚持下,医生开些药,大家又把他抬回家中。
小丁是个干事业的人,没有工作,在家里开了小个食杂店。经常到市里的批发市场进货,顺便来看看小成,有时还要买上几瓶啤酒和一些下酒的鱼片、花生米、咸鸭蛋和小成海侃神聊。小丁有个毛病,酒喝得越多话也就越多。他告诉小成,阿城的漫画展办的非常成功,开幕式那天,省漫画会的领导和阿城文化界的名流都参加了,阿城漫画会也成立了,大家选他当了会长。下一步他打算个人出资办个《乌鸦报》,每月一期,为阿城的漫画作者们提供一个发表作品的园地,便于大家互相交流。他的想法得到省漫画会领导的支持,他希望小成今后能多多予以帮助。小成愉快地答应了,不仅寄去画稿,还为小报写了发刊词。
小丁不愧是干事业的人,用自己开食杂店辛辛苦苦赚来的钱,一直坚持出了几十期,每期印一二百份,免费送给阿城和国内的漫友,时间长达2年有余,直到上面有了指示,禁止民间各种刊物发行,《乌鸦报》才寿终正寝。
一天中午,小丁神情沮丧地来了,进门就说:“我是来找饭吃的。”
小成知道他的习惯,无酒不吃饭,特意叫刘琼到外面给他买来一包花生米、两瓶啤酒、两个咸鸭蛋,煮了一碗挂面。小丁边吃边喝,他告诉小成,他昨天就来了,专程到市里来参加漫画会举办的,黑龙江省第五届漫画展开幕式,省内各地知名漫画家、精英、才俊济济一堂,开幕式结束,大家包了一家饭店集体会餐,几个人一桌,连吃带喝,好不热闹。小丁和几个新人被安排在一张桌上。小丁想借此机会结识一些漫坛名流,便端着酒杯上前逐一敬酒,不料没人理睬,他觉得很没面子,独自喝起闷酒,一杯接着一杯……渐渐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他醒来,发现已经是次日晌午,自己独自躺在饭店后面石阶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自己随身携带的东西不翼而飞。于是,他就径直来到这里。小成说可能是宴会结束,大家以为你过一会就能醒酒,把你扶到那的。人家都各自有事情要做,谁能在那陪你一天一夜呀!
“昨天太丢人了……”小丁叹了口气。
小成半安慰半打趣地说:“等以后你也成为名人就好了。那时就轮到你可以摆摆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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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3 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05 房东变卦
一天傍晚,刘琼把熬好的菜粥盛到碗里,招呼小成准备吃饭,突然响起咚咚的敲门声。她忙把碗里的粥,倒回锅里,盖上锅盖,自从来到这里居住,她就养成这个习惯,每逢听见敲门声,就把吃的食物掩藏起来,怕家里吃的不好被人笑话。
“是大婶呀,您里边坐。”刘琼在腰间的围裙上擦了擦手,打开房门。“这两月的电费我都准备好了,正想抽空给您送过去呢。一共走了48个电字。”
“不忙,不忙,我不是为电费来的。”房东老太太扭动一身肥肉,吃力地进小屋,一屁股坐在墙根摆放的轮椅上,左右看看说,“炕挪到里边来啦,好,这样好,屋里宽敞。”
“大婶,您喝水吧。”刘琼倒了一杯热茶,送到房东手里。
“喝点。今天肉吃多了,老是渴。”房东接过杯子,喝了几口,放在一边,说:“小刘,那什么,我跟你俩商量个事。”
“啥事,您说吧。”刘琼说。
“唉,怎么说呢,我家的房子原来就打算翻修,这两天一下雨就漏得稀里哗啦,呼呼往下掉土。看样子不抓紧翻修非趴架不可。”
“那您就修呗,有啥活让小刘过去帮您,别客气。”小成插了一句。
“哎哟,我的傻孩子耶,修房子这钱打哪来呀!”房东用手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做出一脸愁苦的样子。“今天来个买房子的,看中了你们住着的这个屋,说急等着用,我说你再等等,容我和人家商量商量……”
刘琼一听急了:“大婶,当初咱们不是说好的吗,房子我们先房租着,等把密山的房子卖了,回头就买这个。当初您要是不答应,我们也不能着急把火、千里迢迢的搬过来呀,现在……”
“哎呀我说小刘哇,话可不能这么说,”房东扭动了一下肥硕的身子,“我又不是诸葛亮能掐算,谁知道今年雨水来的这么早这么勤,我那房子的上盖这么快就坏的不行了,这要是趴了架,还不要了我和你大叔的老命……”
“大婶,我们……我们眼下拿不出这么多钱……”俗话说‘一分钱憋到英雄汉’。何况这是6500块钱啊!小成头上冒出汗珠。
“那讲不了,我只好外卖。你们另租房子吧。”房东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叨咕,“这房多好啊,水泥包墙,有水有电,地势这么高,下大雨水也进不了屋,离市场又这么近……”
“好吧,大婶您给我一周时间张罗钱,到时候钱够了就买您的房子,张罗不到钱我们搬家。”刘琼说。
“中。我就喜欢办事爽快,嘿嘿。”房东满开颜眼笑地走了。
“刚才你答应的有点冒失。”小成轻声埋怨刘琼。“这是啥人你看不出来呀,她是看咱们太穷,怕以后交不起房租,想把咱们撵走。”
“当初我太轻信她了。”由于气愤,刘琼的脸有些泛红。“当初讲好的,等咱密山的房子卖了再给钱,谁知她说话不算话……明天我回趟家求求人,看能不能先把钱给咱们垫上。”
第二天一早,刘琼在小成身边放了点水和干粮就匆匆走了,直到晚上掌灯才回来。
“怎么样,借到了吗?”小成焦急地问。
“还差两千。”刘琼说。
“今天报社来了一笔稿费五十;另外,密山有个画画的朋友,欠我一百五,我写封信,叫他给我寄来。”小成说。“我再给徐嫂写封信,让她帮我把密山的房子和家具卖了。”
“就怕钱一时半会儿到不了,明天我再找找同学。”
刘琼一连跑了三天,6500元钱总算凑齐。小成长出了口气,心里的石头总算落地。
听说小成把房钱凑齐了,房东老太太的倭瓜脸现出笑容,两只三角眼眯成一条缝,乐呵呵地说:“我这就去找人,今晚上咱们就写房契。”
吃过晚饭,刘琼带着钱来到房东家里,房东请来的写房契的人和左邻右舍已经等候在那里。
工夫不大,刘琼拿着写好的房契和房照回来,小成接过看看,写的很清楚,大意是崔宽(原房主的名字)将其自建的一间房屋卖给小成,以及房屋的位置面积、价格6500元现金已经笔下一次交清,有左邻右舍做中间人,并且全都签名按了指印。小成又接过另一张纸仔细看看,那里是什么《房照》呀,是当地办事处发的《居民翻盖棚厦审批登记表》,而且上面赫然印着一行红字:“国家需用此地,无条件拆除。”
“这不是《房照》。”小成说,“找他去,把《房照》换回来。”
“大婶说啦,拿着它到房管所就可以换《房照》,当时她没空就搁下了。
两天后,刘琼去房管所办理房照,一问才知道,城镇居民私建房屋,面积不足15平米的,不能办理《房照》,这是国家硬性规定。花6500元的高价,却买了一个国家征用时,必须无条件拆除的棚厦,小成和刘琼这才发现上了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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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小成子 发表于 2023-9-3 15:5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小成子 于 2023-11-17 16:28 编辑

二、【 陪同北京知青网姜成武一行看望知青保尔高继成】
李再林
今天是哈尔滨知青联谊会最忙的日子。刚刚在哈尔滨火车站接到杭州知青歌舞团曹伯平一行参加哈尔滨之夏音乐会的战友,把他们送到上游街的酒店,我又接到一个新的任务,和美丽与茶茶陪同北京来的北京知青网的董事长一行前去看望居住在顾乡的知青保尔——高继成。茶茶开车,在龙门大厦接到姜成武一行7人,加上两台出租,一起奔向高继成一家居住的小屋。
提起高继成,他的不凡事迹在哈北网尽人皆知,不少的知青战友都到过他家慰问学习。他的自传体小说《苦成子》在哈北网连载,震撼感动了多少人啊。我是他的忠诚粉丝,我们在网上成为交流思想与感情的朋友,可我今天才第一次去他家。这真得感谢北京的客人,使我有了这样一次宝贵的机会。

     我无法控制我的感情,当我握住横躺在小床上的高继成双手说出我是谁的时候,他的惊喜与激动,让我顿时热泪盈眶。面对着一个躺着的兄弟,一个用了一生的苦斗证明自己永不沉沦的生命,任何语言都是苍白的,除了由衷地钦佩与感动,只有那随时要滴落的泪水了。
今天的主角还是北京的客人,第一次认识姜成武其人,知道他是知青名人,一个肯于奉献与务实的人。他在2008年就关注高继成的问题,并为之做了鼓呼之事。他的办公室主任李丽华介绍说,他把大部分收入都拿出帮助困难的知青,到了几乎令人不解的地步。如果真的如此,实当引为骄傲与朋友。
在北京朋友围着高继成唠嗑的时候,我有机会接触他的妻子和孩子。这是那个躺着的“巨人”的又一杰作与骄傲。如果没有义无反顾用健康的身体照顾英雄的妻子,没有懂事活泼品学兼优的13岁的女儿,他是无法坚持到今天的。就是在6月初,妻子不慎摔伤,行动不便,在二十多天里,一家人天天顿顿吃女儿买回来的包子。终于可以做饭了,妻子让丈夫吃多了点,竟然引起他的胃肠感冒,连拉带吐。坚强的“小成子”无法去医院,竟然用“辟谷”的方式,一连6天没有吃饭,居然好了。这种奇迹般的事情只能发生在高继成这样的人身上。他才是真正的保尔,真正的知青英雄。
不得不说的是,本来响晴的天,我们到高继成的家时突然大雨飞临。我们本想尽快离开,不要让高继成与家里感到太累,可雨就是不住,热心善良的妻子和女儿,给大家切西瓜,递香蕉,大家感叹,这是上天也要多留我们多嘮一会啊。
感谢美丽与茶茶,又照了许多像。回来时,我故意拿了一把伞,为我再去那个小屋打下伏笔。今天我想给孩子钱,母亲和女儿坚决不收,无奈。但我的心,却是那么明亮,那样温暖。
正是:
岂止吃惊泪满眸,
坚贞苦斗震杰豪。
知青保尔堪珍重,
永不沉沦万古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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