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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久的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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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知青 发表于 2012-12-3 20:4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雪城知青 于 2012-12-3 20:57 编辑

                                      弥久的书香
                                                                                                     — 雪城知青
    在我抄写的格言中记忆最深的是:“读书越多,见识越广。书如流水,四海可通。人若无书,同鸟无翼,有书为伴,永不悉戚。”最欣赏的一句话就是:“才如湖海文史壮,腹有诗书气自华”。当时最想从事的职业就是:图书管理员。
    光阴荏苒,如似水流年,回忆童年、少年、青年所走过的人生之路,都离不开读书给我带来的启迪和快乐。闲暇之余,梳理一下思绪,很多有关书的陈年轶事都浮现在脑海当中,萦绕弥香。
                     痴迷“小人书”
    1964年,刚上小学一年级之后,看小人书几乎成了孩子们的挚爱。60年代中期,我作为一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孩子,家中老少三辈,生活拮据。平日里父母是精打细算,仅有的工资收入,只能维持一家人的生活,那里还有闲钱购买课外书或小人书。父母都是50年代从农村来到城市,可以不夸张的说,家里一本课外书、小人书都没有。第一次是在邻居张元斌家中看到小人书,因为他是家中的独生子,父亲是工厂的八级电工,生活条件非常好,令我们小伙伴非常羡慕。
    但是,要说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在我的小学同学家,那是我童年时期见到的小人书最多的一次。记得那是一天放学以后,我们几个同学到家住九单元的“专家大院”(苏联专家或厂级干部居住专区)班长朱卫民家中写作业,写完之后,朱卫民为了让我们放松一下,就在她家的一个大立柜下面拉开底层的大抽屉,哇!我们都惊呆了,只见抽屉里是满满的一下子小人书,足有百十本。我们都一拥而上,纷纷找出自己喜欢的小人书看了起来。当时我是最喜欢看武打的,对三国演义、水浒传等古装小人书更是达到痴迷的地步。
    从那以后,我是谁家有小人书就上谁家蹭书看,无论是邻居还是同学。另外,当时的居民委为了鼓励读书活动,还建立了读书活动站,时常拿出来各类书籍给大家看,其中也包括小人书。
    1965年,小学二年级以后,我家从407楼搬到了地处住宅中心区的08楼,毗邻07楼的西北角一层就是新疆街唯一的新华书店。离书店近了,看书的机会自然也就多了,我和伙伴们经常是放了学,就喜欢往书店里钻,在玻璃柜台里寻找各自喜欢的小人书。
    书店当时的经理姓梁,带个金丝眼镜,一天老是绷着个脸,没有笑模样,像谁欠他二百吊似的,就因为他不待见我们,也没少被我们设谋“算计”。而售货员姓胡,年纪约20多岁,我们都叫他胡叔,中等个头,长方脸,眼睛不大,总是笑眯眯的,虽长着一脸的落腮胡子,但对人还是满温和的。那时的书架都放在柜台里面,不像现在都是敞开式的,所以想看小人书,必须是胡叔给你拿才行。刚开始时,因没钱买书,为了过书瘾,我经常是翻了这本再看那本,就是没钱买。久而久之,一看到我进书店,胡叔就有些不耐烦了。
    看着喜欢的书又看不到,我就只好花钱去买了,可是钱从哪来啊!那时候因家中条件有限,孩子又多,父母几乎不给零花钱,只是偶尔爷爷能给我几次买冰棍的钱(3分钱),我就积攒起来留着买书,从不舍得花钱买零嘴吃。好不容易攒了两角钱,我就去书店买了一本小人书《人民公敌蒋介石》,这本小人书比一般的大一圈,封面上画的就是一个头上缠着绷带的蒋光头。有了自己的小人书,为了炫耀还借给一些玩伴们看,结果最终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小人书被别人给觅下了。
    1966年,“文革”开始以后,小人书被批为“封、资、修”的东西,凡是家有藏书或小人书的都免不了被抄家。有一天,在俱乐部门前得广场,一大堆被收缴各类书籍、小人书、被当成“四旧”被红卫兵们付之一炬,看了让人心痛不已。
    1970年我上初中以后,被封杀了好几年的小人书又重新出版,书店里又开始逐渐增加了再版的小人书。刚开始,再版小人书质量比较粗糙,感觉还是没有脱离文革宣传画的模式,内容也基本是以“革命英雄主义,高、大、全”为主,如《小英雄雨来》《鸡毛信》《刘胡兰》到后来的电影剧照版的《地道战》《南征北战》等,而涉及古典小说的小人书非常鲜见。即便如此,还是没能打消我对小人书的痴爱,我开始凑钱购买再版的小人书了。
    为了解决购书的资金问题,仅仅靠家人给的冰棍钱显然是远远不够的。苦思冥想之后,我就想起在独身宿舍捡香烟盒时经常看到门口有很多丢弃的废牙膏皮,这东西可以拿到废品站去卖, 说干就干,从那时起,我就开始厚着脸皮到独身宿舍楼去捡牙膏皮。
    当时,新风厂(原东轻厂)作为万人大厂,住独身的青年职工特别多,独身宿舍从01到07一共七栋楼,而我家就住在附近的08楼,所以我每天早上或晚上都到各楼转一圈,一圈下来收获还是蛮多的,少时能捡到五六个牙膏皮,最多时能捡到十几个,(当时牙膏皮分两种,铅制牙膏皮3分钱一个,铝制的1分钱一个)那时的小人书基本是1角钱左右一本,每集中卖一次就可以买上几本。就这样,我把每次卖牙膏皮的钱都买了小人书,随着再版小人书的陆续上架,我也就几乎一本不落的购买。日积月累,看到买的小人书越来越多,我就用捡来的木制包装箱改成了一个小书箱,刷上油漆,还按了一把锁。从那以后,我也就第一次有了属于自己的小书箱,一种成就感在心中油然而生。
    平时,只要闲暇下来,我就爱不释手的翻看随时更新的小人书,几个弟弟、一些要好的伙伴、同学也时常来欣赏、翻阅。为了防止丢失,我还在伙伴那借来数字滚号器,在每个小人书的封面、封底上打上序号,以防万一。有了上次丢书的教训,我一般轻易是不外借的。
    积沙成塔,集腋成裘。由于我的喜爱和执着,到了1974年我下乡之前,我的小人书已积累到近300多本。想到下乡以后就是成年人了,就把所有的小人书都不情愿的留给几个弟弟。虽然我走时千叮咛万嘱咐,要弟弟们好好保管,不要外借,但事与愿违,最终,等我79年返城时,所有的小人书仅剩下了残缺不全的几十本,直到我儿子在孩提时把剩下的小人书都损失殆尽。
                         钟情小说
    除了痴迷小人书之外,那就是看小说了,小学三—四年级开始,我就开始慢慢的接触童话故事直至喜欢上了看小说,那时家里没有小说,又没钱买怎么办那?唯一的办法就是蹭书、借书看。
    途径有几个,首选是我们08楼对面的糕点厂院的老盛家,盛三、盛四那是我最要好的发小,要说起他们家那可有说不完的故事。老盛家,原籍是山东掖县人,俗话说的好:黄县的嘴,掖县的腿,当年为了全家糊口,老爷子闯关东来到了东北的哈尔滨。盛老爷子是糕点厂的面点师、技术大拿,而老太太是在冰棍厂靠卖冰棍,就是这样两位老人则维持着一大家子的生存。
     这是我接触到人口最多的一个大家族,盛老爷子前后共结过两次婚,七男三女,总共是十个孩子,听起来令人惊讶,这么多孩子,吃、喝、拉、撒,怎么养的那!
    盛家后房的老大是个男孩,大约是1946年生人,是二十五中老高三的学生。穷人家的孩子立事早,寒窗苦读,学习也很好,本应该是个上大学的苗子,就因为家里穷,交不起学费,才没有考大学。但是,因为他在学校就喜欢看书,“文革”期间,又是学校学生会的头,所以家里藏书很多。大姐是文革前毕业生,看书也是她的嗜好。再后来就是盛三了,他受哥姐的影响,也非常喜欢看小说,当年我所看的《宝葫芦的秘密》《水浒传》《西游记》《三国演义》《三侠五义》《五义奇侠传》《隋唐演义》《聊斋志异》《红岩》《红旗谱》《红旗飘飘》基本都是通过他才看到的。
    看书的过程也时有趣事发生。记忆深刻的是在看《三侠五义》时,盛三借给我的是一本几乎翻烂的竖版泛黄的老旧书,整个书是从中间分成上下两截,由于老书的年头太久,书都变的有些发粘、发脆,看书时得格外小心翻页,要是不从头翻的话,根本就对不上茬。那一次盛三也是和别的书友交换过来的,所以他要求我必须三天看完,然后还给人家。三天要看完一本长篇小说,那不是开玩笑吗!
     俗话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为了抢进度,我是白天看,晚上也得看,可那时我家老少三代七口人都住在一个仅有18平米的单间中,也不能点灯熬油的看书啊。情急之中,我就想起了伙伴们尝试过的土办法。于是,我买了节1号电池,找了一截铜线,一头拴上一个2.5瓦的小灯泡,把铜线的两头分别放在电池的正负极上,就做成了一个小台灯。(那时家里穷,手电筒都没有)于是我就在晚上在被窝里偷偷看书。因为我是住在母子床(就是下大上小的二人铁床)的二层铺上,家人也没太注意,就这样我是一目十行、废寝忘食、有选择的看,三天就还真的交了差。而书中那些侠客们武艺高强、行侠仗义的形象,以及起伏跌宕、催人入胜的故事情节,至今还记忆犹新。这样看书的方式后来经常发生,结果把我原来双眼1.5的视力看成了0.6—0.7左右,母亲也气得不让我看课外书了。
     看过武侠小说不过瘾,我还在盛家看了《青年近卫军》《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烈火金刚》《三言两拍》《雁飞塞北》《暴风骤雨》《楚汉相争》等。有一次,在盛家偶然看到张恨水的中篇言情小说《啼笑因缘》,我随便翻了翻就被书中的主人公樊家树、沈凤喜、关秀姑等人物的经历所吸引,于是我就在他家看了起来。当时他大姐也正在看这本书,看到我痴迷的样子,还拍拍我的头说:这么小的年纪就看这样的书啊!(当时定格为黄色小说),我笑了笑,还是继续看。转眼到了晚上,我也没看完,而人家恰好吃晚饭,看到我没走,盛大娘就招呼我一起吃饭,当时我也不好意思,但看到他家贴的焦黄的玉米面大饼子和红红的高粱米面粥,虚假的推托之后,坐那就吃了起来。从那以后,我就成了盛家的常客,不但蹭书看,还蹭饭吃,真是一举两得。同时,我的识字能力也大大增强,不论是繁体还是简体,竖版还是横板书,我基本上都能看懂,一本翻烂的《新华字典》也成了我离不开的重要工具书。
    这第二个看书的地。就是我们楼下的老姜家,老爷子是工厂的基层干部,年轻时上过“国高”,也是个肚子里墨水比较多的人,有时聊起天来,天文地理都略知一二,特别是对历史方面很有研究,我们觉得这老爷子老有学问了,都佩服的五体投地。
    姜家共有仨姑娘俩小子,姜二、姜三都是男孩,比我大了两三岁,要说起智商来,那是超出常人的。姜二是个爱好广泛,琴棋书画、雕刻、泥塑、收藏、集邮、无所不好的人。那时,我们都没有这方面的战略眼光,只是傻傻的像个跟屁虫似地帮他收集邮票、烟标、糖纸、还有藏书。姜二不但心灵手巧,还继承了父亲的技能,能做一手好木匠活。应该说,他在我的人生道路上起到了一个启蒙的作用,我的很多爱好都与他有着一定的联系,读书、书法、绘画、包括干木匠活。
    但是,我至今还有一件不能释怀的事情,那就是我老叔当兵复员后,曾给我带回文革前出版的两本书,《侯宝林.郭启儒相声集》《李润杰快板书选》,也就是因为这两本书,使我特别喜欢曲艺。当姜二看到后就把书借了去,结果他就一直没还,过一段时间他说书丢了,时间一久我也就淡忘了。可过了一年以后,我在他家的书架上又看到这两本书,考虑我们关系一直不错,也就不好意思再往回要了。
    在姜家我又接触的世界名著较多,如《牛虻》《安娜.卡列尼娜》《铁流》《基督山伯爵》《巴黎圣母院》《简爱》《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悲惨世界》《红与黑》。国内的有《东周列国志》《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镜花缘》《三家巷》《家.春.秋》《雷雨》《封神演义》等,极大地开拓了我的视野。
    1969年,我们五年级的学生同六年级一起跨入了初中,从哪以后,我又结识了几个十分要好的同学,苏晓利、宋云东、高丛俊都是那时来往密切的同学,追其原因就是都有一个共同爱好,看书。这段期间主要是补上了四大名著的《红楼梦》,还对科幻系列小说产生了兴趣,如《海底两万里》《神秘岛》《机器岛》《格兰特船长和他的女儿》,就为此我还买了一套《格兰特船长和他的女儿》,至今还保留在我的书架内。初中至高中阶段,我又阅读了,冯德英的系列小说:“三花”还有《儒林外史》《破晓记》《儿女英雄传》《新儿女英雄传》《吕梁英雄传》《青春之歌》《山乡巨变》《金光大道》等,其中的章回小说我还特别青睐。
    临毕业的前几年,母亲调到区废品站工作,我时常去给母亲送饭或干活。偶然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就是废品仓库里堆满了很多收来的旧书,这一发现让我高兴万分。于是,我就偷偷的跟母亲说:“妈妈,我能不能进去找几本我喜欢的的书籍,”谁知道母亲听后便一口回绝,母亲说:“傻孩子,那是单位花钱收来的书,不是你想拿就可以拿的”。
    看到我扫兴的样子,已了解嗜书如命的我,母亲还是心里软了下来,她说:“明天上班,我可以和单位说一下,你可以去挑,但要按废品价买。”听到母亲的话,别提我有多高兴了。第二天我就去了废品站,母亲在和领导打过招呼之后,打开了库房大门,我便急匆匆的一头钻到了库房内,开始挑起书来。
    旧书库足有50—60平米大小,到处散发着一股刺鼻发霉的味道,而旧书堆的像小山一样,我的心里说不出的兴奋,这么一大堆,肯定有自己喜欢的书。因为库房里灰尘特别大,我母亲特意给我找个口罩,可出来时两个鼻孔还是黑黑的。就这样,我整整在库房里从底到上翻了一上午,结果是事与愿违,一本像样的小说都没找到,里面多是一些科技书、中小学课本、学习资料、各类杂志等。我仅仅找到一本著名女作家冰心的《散文集》和几本美术方面的杂志。对此,我还是不死心,就不信,这么多的书就没有我喜欢的。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在希望就要破灭的情况下,却意外的翻出了几摞用账绳穿在一起的杂志来,我一看,顿时喜出望外。
    原来这是两摞著名文学专刊《收获》和《人民文学》,主编就是中外驰名的巴金、张天翼等,里面刊载的都是中国文学领域内出类拔萃的长、中、短篇小说及各类文学作品。而另一摞则是部队的文艺专刊《解放军文艺》,每摞都有十几本之多。拎着这几摞“战利品”,我带着喜悦的心情来到了大秤前,称了一下,大约十来斤吧!那时旧书本也就1角多钱一斤,拢共也没花上几块钱,我却如获至宝、乐颠颠的捧回了家,这些杂志也陪伴我度过了难忘的中学时光。
    看到我在废品站里淘来的收获,姜二和他的美术老师李成栋也萌发了兴趣,他们通过我几次到废品库里“淘宝”,也找了一些文学和有关美术方面刊物,堪称是即经济又实惠。
                        书架的变迁
    对于喜欢看书人来说,书架可以说是个必备的家俱,可因家庭条件所限,这个愿望的实现却历尽了漫长的艰辛过程。
    六十年代末,我就期望能有个小书架,放上几本自己喜欢的书,来满足自己的小小虚荣心。上中学时,我到同学王志斌家去玩。偶然看到他大哥用胶合板做的多层小书架,我就格外喜欢。回到家,我就自己动手,照着他家小书架画出个简单样子,找来了几块五层胶合板,自己钉了一个30×20厘米的小书架放在了桌子上,为了好看,我还刷上白油漆。
    书架是做好了,可无书可放啊!我就翻箱倒柜在家里翻出了几本“文革”期间,父亲在单位发的几本政治书,其中有《中国近代史》《燕妮 卡尔.马克思》《雷锋日记》再加上《侯宝林.郭启儒相声集》、《李润杰快板书选》、《语文基础知识》、一套《格兰特船长和他的女儿》,在凑上几本小学课本,这么一倒腾,小书架还真就撑满了。就这样一个十分简陋的小书架,曾一直伴随我度过了中学时代,直到下乡。
    1979年知青大批返城之后,我被分到东风厂工作,随着收入的不断增加、岗位的需要和对知识的渴求,我从八三年开始购置一些喜欢的书籍。考虑儿子非常喜欢画画,我就省吃俭用经常给孩子买一些有关美术和历史方面的书籍,如《怎样画水墨画》《怎样画花鸟》连环画版的《中国通史》等。
    1984年,我当团委书记时因工作业绩,工厂奖励发了一套实用工具书,其中有《辞海》《中国历代名人辞典》《社会科学词典》《现代汉语词典》《中国近代史辞典》,我更是喜欢的爱不释手。就连单位的同事们也知道我喜欢藏书,工作调动时都赠给我图书,如精装的《唐诗鉴赏词典》、《语文知识词典》 。记得1994年我的前任党委书记退休时,就把他珍藏多年的简装版《三国演义》《西游记》《水浒传》题字赠与我。
    1988年,我为了更换结婚时做的捷克式家俱,就购置了半米红松木料,雇南方小木匠打了一套4米长的组合家俱。其中,我在组合柜中就专门设计了双开门的三层书柜,这样我的散装书籍又得到了暂时的安置。
    九十年代初,哈尔滨市在红太阳展览馆举办了第一届“天鹅书市”,并打折销售,听到这个利好的消息,我和单位的领导和同事就相邀一起到书市购书。那一天,当我们乘车来到展馆,只见一楼大厅,人流如潮,前来购书的人是络绎不绝。参差不齐的柜台上摆满了书籍,门类众多,应有竟有,让人目不暇接。可以说这是我有生以来看到最多的图书,而且价格都打到3—7折,遇此良机,怎能错过。就这样,我们五六个人在展馆转了一圈又一圈,足足留连了一上午,个个都是满载而归,这也是我有史以来购书最多的一次,足足有十几本,消费了近百元。以后的几届书市我都逢会必去,一来二去,藏书就又多了起来。
    多年养成的逛书店的习惯一直没有改,只要是上街,就要到书店去看一看。看到有好书手就痒痒。旧书摊也是我经常光顾的地方,那里物美价廉,有时可以用比市场少几倍的钱,买到很好的书。如有些炙手可热的作品,像陈忠实的《白鹿原》,贾平凹的《废都》《王朔作品集》等,但有时也会买到一些盗版书,反而会弄巧成拙。
    偶然一个星期天,我在哈飞文化宫广场看到有一书摊,正在叫卖一些简装的工具书,其中有《声律启蒙》《宋词三百首》,两本书恰好补充了我在诗词书籍方面的缺口,我看看价格才几块钱,明知道是盗版书,但图便宜就买了几本,回来后也浏览了几次,由于那时对诗词还不太熟悉,所以也没看出什么问题,还暗自窃喜,花小钱也可以买到适用的书。
    有一次,工厂举办诗歌朗诵会,我就帮着参演人员选择了岳飞的著名诗词《满江红》,结果在探讨词句上就发生歧义。我在《宋词三百首》上看到的是下阕“臣子撼”,而别人却说是“臣子恨”,争执了半天,互不相让。我就较真的回去把盗版书拿来证明,结果把我弄的挺尴尬,好在只是切磋阶段,要是登台演出就现眼了!
    通过这次教训,我又到书店买了一套正版的《宋词三百首》《千家诗》等,回来后,我对照盗版书一查,结果出错的地方还真不少,这盗版书还真是坑人不浅呀。   
    2000年到北京参加工会干部培训,恰好遇到书店打折卖成套、精装的《世界文学名著书库》和《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书库》书籍,两套约500多元,说实话,一下子拿出这么多钱买书,还真是舍不得。可是看着难得的机会就在眼前,出于对中国古典文学的特别喜欢,只好咬咬牙花260元买了一套《中国古典文学名著书库》,此书一共26本,一下子就占去了书架的三分之一的空间,再加上日积月累,不知不觉当中,我的书架又“饱和”了。
    2005年,我又搬迁到新的住宅楼,因为要家中需要再做一个双人床,我就借机又订做了一个3开、4层的单体上下组合书架,这一下,把数百本藏书都放了进去还绰绰有余。
    从84年到现在近三十年的工作当中,我的绝大多数时间基本都是从事政工工作,处于政治和宣传工作需要,应该说整天就是和书在打交道,加之我又爱好广泛,哲学、文史、小说、诗歌、散文、文艺、体育、书法、绘画、写作、旅游等等,各类书籍也是种类杂陈,包括电子书库。所以,时间一久,抽屉里、桌子上、床头柜上又堆满一些书,没办法,我只好挑出没有有保留价值的卖掉了。为了便于收藏,我还专门动手篆刻了藏书图章并做好藏书登记。
    俗话说:贪心不足蛇吞象。看到书架在一直不断的变化,我又奢望能否有个书房的想法。记得九十年代初期,我曾到东风厂号称“一支笔”的李厂长家中做客,其家中藏书多的让我惊讶,30多米的房间里,转圈都是书架,虽然书架样式很简陋,却给人一种浓烈的书香味道。
     我曾不止一次的梦想着能拥有自己的书房,我遐想月光临窗、秉烛读书的那种寂静和慰藉,向往在宽大的写字台,摆上文房四宝,挥毫而就、水墨丹青的那种闲逸感觉,更羡慕“一窗佳景王维画,四壁青山杜甫诗”和书架林立的典雅意境。可遗憾的是,最后一次搬家,终究是因住房条件有限,我只能在客厅里悬挂着刘禹锡的《陋室铭》,点缀一下书香的气氛,书房的愿望则成为南柯一梦,可想而不可及了。
    志学之年,我就敬仰曾激励几代有志青年的小说《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作者,前苏联伟大的作家奥斯特洛夫斯基的一段名言:“人的一生应当怎样度过?当我们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羞愧……”这段精彩的至理名言,我一直铭记在心上,作为在人生的道路上鼓励我成长,激励我前进的强大动力和作用铭。
    从1974年下乡,踏上人生的轨道开始,无论置身于任何环境当中,是读书给了我智慧的启迪,使我通过实践而理解人生的酸甜苦辣;是读书使我在顺境和逆境当中如何把握自己,去争做一名对社会、对工作、对朋友、对家庭有用的人。近四十年的历程,我有顺境当中的喜悦和快乐,也经历了逆境中的苦闷与寂寞,是读书使我能更好的面对有益、多彩的人生。
    回首往事,读书与实践使我在工作上、学习上有所斩获,虽说没有达到心中远大的志向和理想,但作为一个平凡人来讲,从起步的农工、瓦工、钳工,到涉及企业当中的党、政、工、团、纪各个岗位,我都是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兢兢业业的走过来,可以不夸张的说,我没有愧对人生,愧对社会,愧对家庭。
通过读书,使我在工作之外,业余时间喜欢写一些散文、诗歌、曲艺、知青回忆录和游记等文章,其中发表在黑龙江省政协文史资料《知识青年在黑龙江》、哈尔滨市《生活报》、省电台《开心擂台》、市电台《黑土地》、《知青诗抄三百首》《东轻报》等作品百余篇。
    处于少年时对美术的爱好,多年来一直临帖师古,笔耕不辍,坚持练习书法。1992年加入了哈尔滨市硬笔书法协会,在参加全国各地、哈市和企业内举办的硬笔、软笔书法展活动中,也获得了诸多奖项。
    抚今追昔,本人虽没有什么大的造就,但却在浩瀚的书海当中愉悦了身体,放松了心情,陶冶了情操,也拓展了个人的工作和生活空间。
    如今,随着社会高科技的发展和电脑的普及,读纸质图书的人已是越来越少,就连写字的人也是逐渐减少。人们都通过先进的电脑、手机去读书、去阅览,“头悬梁,锥刺骨”的时代已经成为历史。但愿中国作家莫言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同时,再一次激发起国人奋发读书的热潮。
    古人云:“少而好学,如日出之阳;壮而好学,如日出之光;老而好学,如炳烛之明。”让我们铭记先人古训,让弥久的书香永远萦绕在人们的脑海当中,散发着迷人的芬芳。
                                         2012_11_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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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华 发表于 2012-12-4 23:42 | 显示全部楼层
语言生动,笔触流畅,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就是这份勤奋读书,才使你洋洋洒洒万字,描绘出对书的追求 ,对知识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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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 发表于 2012-12-6 16:50 | 显示全部楼层
有相同爱读课外书的爱好,理解喜欢读书人的心情。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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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雪城知青 发表于 2012-12-6 21:13 | 显示全部楼层
陆华 发表于 2012-12-4 23:42
语言生动,笔触流畅,所谓:“书山有路勤为径。”就是这份勤奋读书,才使你洋洋洒洒万字,描绘出对书的追求 ...

         谢谢陆版主!不过夸奖之词有些言过其实,和您相比还差的很远,在写作方面您是老师,以后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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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雪城知青 发表于 2012-12-6 21:17 | 显示全部楼层
叶子 发表于 2012-12-6 16:50
有相同爱读课外书的爱好,理解喜欢读书人的心情。赞一个!

谢谢叶子雅赏。您是老师,相同经历一定会更为精彩。顺祝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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