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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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启平（原黑龙江香兰农场上海知青）那次的赶海，应该是下乡之前的事儿。 1969年7月，我奉父母之命去浙江嵊泗一个多星期。去前，母亲告诉我：“上山下乡风声吃紧，你姐姐已经去吉林插队落户。我与你父亲商量，老家宁波 ‘卡’ 的紧进不去，就去亲戚叶叔叔浙江嵊泗那里，如能打出‘ 三级证明 ’，你就不用去又穷又远的农村了。”那时，我小小年纪懂个啥，一切听父母按排就是了。叔叔的渔船，这几天正停在十六铺码头。母亲准备些衣食物，千叮万嘱，我跟船去了嵊泗。叔叔的家离海边不远，住半山腰。家有三子，有参军的还有县城工作的。一个女儿叫巧云，比我小二岁，她称呼我为：阿姐。我称其母亲为婶婶。一个多星期相处：放松，亲切，快乐，似亲人。婶婶叫巧云妹妹带着我“游山玩水” ，我也干了些新鲜事儿。我跟着巧云与渔姑们在海边养海带，去供销社分鱼卖鱼；与婶婶腌制咸黄鱼咸带鱼；蒸熟梭子蟹膏做成饼切成丝，以备下面条用；也与巧儿去自留地里割韭菜等。但，“赶海”一事，至今在脑海一幕幕展现，难以忘怀！这天的一早，渔民们在议论：“今么夜里，有大风大雨，明早天晴了，赶海就能拾到好货识了（好货）。”他们操着一口浓重的宁波口音。这晚，大雨哗哗，海风呼呼，涛声阵阵，“哐当”一声响，大风把哪家屋顶棚掀起又被狠狠地甩在沙滩上。我睡在二楼，撩开窗帘一角：大雨迷迷蒙蒙一片，远处根本看不见大海了。
晚上，我做了一场白纸梦，醒来什么都记不得了。第二天，天刚放亮，巧云笑着对我说：“阿姐，快吃好早饭，咱们赶海去。”推开窗，略带咸味的新鲜空气迎面扑来。我一边用皮筋扎着马尾辫，一边眺望远方：迷蒙蒙的山脉绿野生辉，风儿撩拨，随风摇曳。湛蓝的海水一波又一波相互追遂，碰瓷的彩圈儿，飞扬，集聚，散开，钻入海中。海鸥在蔚蓝天空中鸣啭歌唱……哇，真是好景啊！我一转身，换上圆领白短衣，下摆缩进深咖啡西装短裤里，快乐地“蹬，蹬蹬”下楼了。巧云见我笑了笑，拿了双塑料凉鞋叫我换上。我们用完早餐，巧云让我斜背小竹箩，她自已背了大竹箩，找了根1米多长的带勾小铁棒和一根竹条，几根小绳子，一把尖尖的小型老虎钳，我们出发了。一夜扫荡，海边有残枝败叶，还有不少垅起的不规则沙土包。我们快速走着，海边已有人了。再往前走，海边没什么人，这时巧云说：“ 阿姐，我们就从这儿下吧。”到海边，首先要从岸边下呀，崖50米左右，往下一看：浪花拍打礁石，水花四溅。我害怕了，巧云知道我心思，告诉我别怕，教我如何下崖的办法。巧云在前，我跟着她的后面。昨日的雨，礁石滑溜溜，我不敢站着下，而是半蹲着身子慢慢地下，还时不时摆动双臂起到平衡作用，尽管这样，还是坐地滑倒好多次呢！快到下面时，就听到  “噼噼啪啪” 的响声，巧云循声跑去，我紧跟着。只见礁石凹处，一条一尺多长的鱼还在水中挣扎，这家伙我认识：鲨鱼，会咬人。只见，巧云像老渔民一样，紧掐沙鱼的中间，左手掀盖，右手随手把不断摇尾的沙鱼扔进背后箩框里。“ 这条沙鱼怎么会在这儿？”我不解问。“ 昨晚风雨大，潮汛猛，风雨一停潮水迅速退下，来不及逃的海货就被困在这里了。”巧云解释道。赶海，赶海，此名是这么得来的。我边走边想着。“阿姐，有只大青蟹。”巧云惊喜道。 “在哪里呀？”在不远的一块礁石下，我也瞧见了青蟹两个大夹子。巧云拿出了铁棒和竹条，告诉我：“阿姐侬先用竹条逗青蟹，让它一对大夹子咬住竹条。”这根竹条有三根筷子粗，但比铁棒长。我趴下身，竹条一触到靑蟹，一双大夹就死死咬住竹条，我真担心会被它咬断。

宁波这个城市看来挺大，我们大兴安岭也有不少宁波知青。

宜里农场董建国 发表于 2023-10-10 14:21
宁波这个城市看来挺大，我们大兴安岭也有不少宁波知青。

谢谢建国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