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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书香气华 于 2014-1-9 16:10 编辑
7月20日夜半,家中电话铃急促地响起。电话那头,我的亲属一腔泪泣:“快来医院,我的媳妇云被车撞了,快不行了。。。。”
我放下电话,打车赶到哈医大一院急诊室。看到走廊地上一大堆带血的衣裳,我的心在震颤,昨天还见了面,今天人可能就没了,人的生命也太脆弱了?
走廊里医护人员来来回回地小跑着,手术室门前站满了人,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着。亲属掩面低泣,他的女儿禁不住嚎啕大哭。肇事方一家人,愁容满面地堆在一起,忍耐着愤怒者的指责和叫骂。
时间分分秒秒,过得格外漫长,大家看着手表,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术室,只有一个念头:丈夫需要你,女儿需要你,云一定要活下来。
四个小时,度时如年。云终于从手术室里被推了出来。医生长抒一口气,开颅手术获得了成功,取出了撞碎的头骨,清除了於血,保住了生命。但脑部神经受损,后果难以预料。
听当事人说,那天晚上,阴雨绵绵,在中央商城小月亮仓买店工作的云,下班独自走回家。在道外一条背街上,被私家车撞倒后,人事不醒。肇事者主动报警,并把她送进了医院。根据云钱包里的一个名字,通过派出所终于找到了家属。
几天之后,我看见平时爱说爱笑的云,躺在床上成了植物人。睁着眼睛,对身边的事物,没有任何反应。插着尿管,上着呼吸机,垫着尿布。打针、换药、喝水、吸痰、喂营养液、翻身、按摩。。。。。家属每天固定两人,外雇一名护工,三人每天忙得筋疲力尽,效果还是不佳。肇事方交了当天的急救费后,就撤退了。每天要筹集成捆的钱往医院里交,现场者的体会是:在这里钱和废纸一样不值钱。全家人一筹莫展,心急如焚。多少次听见亲属捶胸顿足地说:“这辈子没做什么亏心事,怎么这种事让我们摊上了?”
一个月以后,云转到省康复中心治疗。每天进高压氧仓,按摩、针灸。。。。。十几天后,人终于苏醒。但面目没有表情,依然不能咀嚼,不能说话。平时会过日子的云,拿着百元大票见谁给谁。
对于已经面对现实的家属来说,这微弱的变化,欣喜若狂。中秋节,亲属们带着啤酒来医院庆祝一番。大家等待着奇迹发生,盼望着法院给一个公正的赔偿。因法院还没有最后的裁判,几十万的医疗费用还要自行筹集。
借着探访机会,我到云邻近的几个病房走一走。看见轮椅上坐着的,病床上躺着的,全部都是脑伤的植物人患者。最大的70岁,最小的只有21岁,最少的在这里住了一年,有家属陪伴。最多的住了十年,连家属都没有足够陪伴的耐心,雇护工陪护。这些患者,都是各种原因的脑外伤,大多数是车祸。他们面无表情,任人摆布,戴着围嘴,挂着尿瓶,家属们以泪洗面,望着桌子上患者曾经的照片,一遍遍地呼唤着亲人的名字,多么希望他们回到从前,哪怕是只有一天。但医生说:“这么多年了,不会有太大的转机。”叹息,无奈,懊悔,沮丧交织在一起,连我这旁观者也跟着伤感,压抑得透不过气来,心气低到了极点。
走出医院,我的心情难平,实实在在的例子教训了我:遵守交通规则从细节做起,从我做起,从现在做起。过去,我有急事时,不管不顾地穿行在车流之中,不走斑马线,不看红绿灯,总是自以为是。
血淋淋的例了告诉我一个最简单的道理:平平安安就是幸福,团团圆圆就是欢乐。遵守交通规则,人人有责。不是小事,不可小觑。
我扬扬洒洒说了这么多,希望知青战友从中启迪,悟出道理。
(郝志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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