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火鸟 于 2021-3-16 17:48 编辑
《深度痕迹》第十七章 细心谋划（续2）
芦樯楠虽然曾就他对自己的态度有一丝丝的感觉，但还是被他的一番话而震惊了，特别是他对她大胆表达爱意的话让她感到震颤和不知所措，她被完全弄呆了，如果是他的真情那也是令人感动的。但她对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她一点也不了解他，对他的人品、性格都不了解，甚至对他的印象还有点让人琢磨不透的感觉，总体上是不太好的感觉。她无法接受他，更何况她在与贺冬生的恋情结束后，她还没有从挫折中振作起来，她暂时不想与任何人谈恋爱，她认识到感情是要经过时间和事情去考验的，她不想与一个没有感觉的人交朋友，何况她不想在兰花镇扎根，另外，谁又能保证这个靳主任的话可信，既便他现在说的是真情，谁又能保证他将来不会变，真的要是接受了他现在的情，到时他真的会放自己走吗？就是让我走了而他又能走得了吗？他是公社领导，上级会让他走吗？芦樯楠脑中出现了很多疑问。所以她觉得不能被他的这番话打动，她应坚定自己的信念，暂不与任何人谈恋爱，她现在要做的只有两件事，那就是争取上学或回到母亲的身边。她刚要直言拒绝他的要求，却又感到他是领导，又不知是怎样的性格，会不会恼怒，所以还是不能直言刺激和伤害他，如果伤害了他会不会遭到报复，给自己的事造成阻碍，芦樯楠经过了五年的兵团生活和近一年的插队生活磨练，已经凡事想得更成熟了，她在沉默了半晌才对靳文革平静地说： “靳文任，您对我的厚爱和帮助让我非常感动，也非常感谢您这么看重我，我会记住您的这份真情，只是请您能理解我谅解我的现状很不好，我的家庭和个人情况您已经知道了大概，我现在真的一点也不想考虑个人问题，特别是在经历了一次情感挫折后，我一段时间内是不想再陷入感情的漩涡中，我只想好好工作，多学习知识，只想能陪伴我年迈病重的母亲，伺候她老人家后半生，以尽对我那饱经沧桑老母的孝心。如果您真的能帮助我，就让我实现自己的这两个愿望，我会永远记住你这个好领导、好大哥，如果做不到我也不会怨您，毕竟您有这颗心，先让我们做个好朋友吧，您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芦樯楠的这番话说的很真诚，而且听起来让靳文革感觉并没有完全拒绝他的意思，只是她现在暂时不想谈个人问题，他是受了挫折一时还没从痛苦中走出来，她现在一心是想上学或返城，也说明如果我帮她，她可能就会接受我的感情，先做朋友是想考验我对她的感情，那我就有机会，我要从长远谋划。他这么想了以后就满面笑容地对芦樯楠说：“好，我很理解你，就让我们做个好朋友，我一定做你的好大哥，我会尽最大可能帮助你，让你在兰花镇和河口村生活的好，我也会为你创造和寻找机会，让你实现自己的愿望。其实这也是我的愿望。”他最后这句话是他的真是思想，他是希望和芦樯楠一起奔向更好的前程，他不知道芦樯楠听懂他的意思没有。 后来，靳文革果然一直关心帮助芦樯楠的工作和生活，而且每次来河口村看她还给她带些镇上商店买来的食品、饼干、罐头、红糖什么的，而这些东西芦樯楠却都拿给了知青点食堂用了，而且还向大家说是公社领导关心知青生活。所以靳文革的这些表现还没让知青们感到什么异样。 但是老书记刘顺成却有点不对心思，他到底是过了花甲之年，见多识广，他已经看出了靳文任的心思，对这个要坏他儿子美事的人他有些恨，但又不好发作，只好暗暗地注意靳文革的行动，而且每次靳文革来他都主动汇报芦樯楠的表现，同领导研究发展她入党的事，他不希望靳文革单独同芦樯楠在一起待过多的时间，他要参与他们之间的活动，因为他是队里的领导，他参加是对的。靳文革也同意发展芦樯楠的入党，只是她本人一直没有向组织汇报思想，自打在兵团她提出申请后，转插到河口村就没再重新提出过。为这靳文革和刘顺成都提过几次。可是芦樯楠觉得自己要离开这里，不想扎根，已经没有资格提申请。后来他俩都说她到河口后和在兵团的表现都很好，已基本符合条件，靳文革还特别强调组织推荐一个知青去上大学，政治表现是很重要的条件，而政治表现中是不是觉员又是一个很重要的条件。芦樯楠也觉得他说的这点是对的，就重新写了入党申请，并如实地向组织汇报了自己到河口以后的思想，说明自己距党员的标准还有差距，靳文革和刘顺成都很高兴，靳文革指示队里要尽快地组织讨论，尽快地发展。生产队党支部很快就讨论了芦樯楠的入党申请，认为她是个好青年，能够对组织坦露真实思想是对党的忠诚，至于想上学的思想也不算什么错误，知识青年嘛，谁不想上大学，上大学也能为国家多做贡献嘛！何况去不去是组织根据需要而定，也不取决于她本人。由于芦樯楠在生产队里平时为大家热情的办事和服务，所以很受社员和知青的喜爱，她人缘很好，大家对发展她入党一点异议也没有，所以她很快地被吸收为党员，当时党章取消了预备期。她在支部大会决议后不到半个月就被公社党委批准为正式党员，这当然是靳文革做了工作。 一切都发生在1974年，这年8月中旬全国一些高校到宾城县来招收工农兵大学生，还真有北京大学的两个名额，据讲靳文革真的专门到县里去做工作，可县里只分给兰花镇一个名额，另一个给了别的公社，而且靳文革的上学梦也落空了，县里不同意他去上学，说组织上刚提拔他，现在工作正需要他，他磨了半天也无济于事，最后他竟找县委书记说他与芦樯楠的关系，希望组织能成全他，县领导到是同情他这个大龄青年，但又对他说，这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至于他和芦樯楠的关系组织上也没有考察过，如果他们的情况真的公开了，将来再考虑，明年还有机会嘛！组织上还希望芦樯楠能成为札根农村的典型。至于他们怎么去处理这件事由他们自己作主吧。这下真是把靳文革难住了，自己上不了学，让芦樯楠去自己又不放心，怕芦樯楠走后就不会理他了，她原来的对象不就是上学后变心的吗？更何况他和芦樯楠并没有确定恋爱关系，就是确定了也不敢保证不变，怎么办？把这个名额给别人，劝芦樯楠和他明年一起走？可谁又能保证明年还有机会，再说芦樯楠明年会答应公开他们的关系吗？思前想后他还是没把握，一连几天他拿不出好主意，眼看招生工作一天天的快结束了，最后他横下一条心，决定与芦樯楠摊牌，最后谈一次话，他已经有了一个新的主意，就看她是否同意了。 这次他没有去河口村，而是打电话找芦樯楠到镇革委来谈件事，，本来他是连村党支部都不想告诉的，没想到打电话大队部没人接，就只好派镇通信员到河口去通知芦樯楠，通讯员不认识芦樯楠，就找老书记刘顺成转告芦樯楠到镇革委靳文任办公室去一趟有要紧事情，刘顺成送走了通信员有点纳闷，公社有什么事情应该先同他书记说呀？怎么让芦樯楠直接去找靳主任，是什么事情还要背着我呢？难道要把她调走，要提拔到公社去工作？他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情况公社不用先告诉他，难道上级要使用一个人还用同他商量不成？不过上级如果要调动她也应该事先和他通通气，这是没拿他这个村书记当回事,更可见靳主任同他的关系很一般，别看他每次来都同他笑呵呵，很是客气，或许根本就没瞧得起他。他又想起了上次受他批评的事情，也是为了芦樯楠的事，他心里一直不服气，认为这点小事根本不用那样批评他，哼！不就是仗着他老爹的根子爬上去的吗！要没有这层关系他也就早顶他了，说心里话他对靳文革印象不好，别看他文化不高，看人却很准，他对靳文革的印象是滑而不实，投机取巧，溜顺拍马，见风使舵，欺上瞒下，不是个憨厚实在人，依仗自己有点文化和他老子的关系当了个芝麻官，先前没当公社革委会副主任还好点，对人还装出些谦虚，自打当了这个副主任就神气起来，你在公社神气也就算了，我眼不见心不烦。可自从芦樯楠的事上了县里的简报后他就更神气了，好象一切功劳都是他的，要不是我刘顺成在队里做的好你能找到这样的典型吗？知青的培养工作和具体的关心照顾哪一样不是我老刘头一点点做的，你就写了一个屁简报就成了你的功劳，你算什么，我入党时你还穿开档裤呢。 刘顺成越想越生气，实际上让他生气的还另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总觉得靳文革对芦樯楠的培养有点不太正常，他对她为什么这样热情帮助，以前他为什么很少到队里来，可自打芦樯楠来后，他不是隔三差五的打电话询问情况就是经常到队里来检查工作，还专问她的情况多，先前他还以为芦樯楠是哪个北京大人物的后代或亲戚，靳文革为了溜须而培养她，可自打她入党填表时他才知道她家并不是什么大官，也就是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而且父亲还是右派，母亲虽说是大学的干部也被打倒了，她的父母现在叫臭老九，家里祖上出身也不好，那他为什么要培养她？如果不是有更高的上级有指示，那一定是靳文革这小子有个人的目的。姜还是老的辣，盐还是老人吃的多，他琢磨几天后断定，这小子一定是看上芦樯楠了，从开始人家姑娘到这来就打上了人家的主意，现在是一步步地按照他的计划走，他早晚会把她弄到他身边去，先发展入党，再调公社。这样一来我刘顺成的工作不是白做了吗？自己的儿子事咋办？想到这他又怪儿子没出息，每天离小芦这么近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但他认为自己的儿比那个副主任人品好多了，是老实厚道人，但这老实人也吃亏啊！他有点着急，又一时没有好办法，怎么说这小子现在是公社的头头，是他的上级，他不能不让芦樯楠去，你又没证据说人家去不是为了工作，可他是恨他背着自己找芦樯楠去镇上，恨他要抢走自己培养选中的未来儿媳。灵机一动他有了一个主意，他在派人通知芦樯楠去靳文任办公室有事后，决定自己也偷偷立即也赶到镇上去，想办法了解靳文革找她的目的，他要看看靳文革到底搞什么鬼名堂。 芦樯楠赶到公社时已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靳文革没有去吃饭一直在办公室等她，他不知道芦樯楠为什么一上午还没到，更没有想到是刘顺成拖延了她来的时间，为这事他又找了通讯员问了情况，当得知通讯员没有见到她本人而是通知了刘顺成后，他火了，狠狠地批评了通讯员工作不负责，如果刘顺成工作忙忘了可怎么办？难道你就不能请队里的人领着找找她，当面通知她多有把握，派你去为什么？不就是为了直接通知本人有把握吗？他心里更生气的是不想告诉刘顺成可还是告诉了他，他到不是怕他，而是不想让他过早的知道，还没有实现的事过早的让人知道往往会出差错，这是他的经验。当他看见芦樯楠走进办公室时脸上才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来这么晚呀，我等了一上午。” 芦樯楠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说：“我接到通知就来了，什么事这么急呀？”。 “是好事，要不能这么急嘛！好事是不能耽搁的，是谁通知你的，刘书记吗？” “不是，是民兵连长，我没见到老书记，好象他不在队里，听说出去办事了。” “啊！这事我本不打算让他知道，我是让通讯员通知你的，可是通讯员还是让他转告你，好在他不知道什么事，再说这事要先征求你的意见，我不想让其他人先知道。” “到底什么事啊？这么神密？” 靳文革伸出右手示意让她坐下，然后慢慢地说“自打上次我们谈心以后，不知你是怎么看我的，但我是一直把你当做我最知心的朋友，你是知道我的心情的，虽然上次你没有明确表态，可你答应我们先做朋友对吧？是朋友我就要履行我的诺言，现在好机会来了，县里给了我们北京大学哲学系的一个名额，我已确定让你去了，不论从文化基础，还是现实表现，政治条件你都够，另外你年纪也比其它知青大些，家里情况也需要照顾，本来县里有两个名额，我是要争取两个都要的，我们一起走，可是县里没同意，我也说了我们的关系，可领导没表态，只是说我们俩谁去上学让我定，名额就一个，我考虑了半天还是决定让你先去，如果我先走了你以后能不能走没把握，你先走，我还可以创造机会，明年还有机会，现在关键是看你能不能确定我们的恋爱关系，如果能，我明年就条件更具备了，我就能够上学去同你在一起。”（待续）
| 
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