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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痕迹》第十七章 细心谋划
靳文革开始谋划起来，谋划着如何能与芦樯楠自然地接触而且能够顺理成章的愉快地发展下去，他谋划如何能够有效地控制住芦樯楠，尽管他不管会计工作，但他还是想出了两个办法。他先是给各生产队打电话说公社要检查一下培养知青干部的工作，顺便了解知青的工作、生活情况和各方面的表现。这样他就很自然的能够到芦樯楠所在的河口村了解情况，也能接触到芦樯楠了。那次到河口村检查工作，靳文革听了书记刘顺来的汇报后对他的工作不太满意，他认为队里的知青表现很好，而有些工作还走在了全镇的前例，如队里为知青办的食堂很好、特别是又办起了小卖店，不但为知青解决了生活中的困难，而且也为队里全体社员带来了生活上的便利，而这些情况刘顺来并没有及时向上汇报，这里的知青表现也很好，都比较安心，特别是知青干部芦樯楠工作很出色，工作上有点子，可是队里对她的作用发挥的还很不够，比如她文化程度高，还可以任文书嘛！一些写写算算、人事、宣传等工作完全可以胜任的。他指示刘顺来今后要多关心知青的工作，大胆培养知青干部，特别是要及时报导知青方面扎根农村大有作为的典型事例。那次检查他不但听汇报，还走访了知青宿舍、食堂、召开了知青座谈会，听取了知青对工作生活等方面的意见和要求，队里的知青没有提什么意见，他们也知道有些事情提了也不见得能解决，象提高工分的事，农民都这样，能给知青单独提高吗？知青们只是表示了对镇革委关怀他们的感谢，希望镇领导多到知青点走走，以便能够及时地解决一些可以解决的问题，靳文革听了当然很是高兴，他是非常愿意经常到知青年点来看看的，特别是河口村，至于其它知青点可以派别人去，那次检查完临走时他对刘顺来指示了一件工作，他认为河口村知青工作很好，要他们今后到镇办事时也顺便到人事组和知青办去汇报一下培养知青方面的工作。这其实是他谋划接触芦樯楠的另一个主意。因为队里的这方面工作经常是文书去代劳的。队长书记如果不是上边检查，他们的心思都放在生产队社员的生产、生活上了，哪有更多的心思去为几个、十几个知青去下大功夫呢？那次临走时靳文革还单独找芦樯楠谈了一次话，他肯定了芦樯楠的表现，希望她能在这里有更大的作为，还暗示她将来可抽调她到镇革委工作。芦樯楠很谦虚说她没有什么突出的工作，都是应该做的，不知怎么回事，她还是感觉靳文革同她谈话的神态让她十分不舒服，这是她第二次直面与他谈话，两次的感觉都使她感到他对她的关心有点过分的热情，而且他给她的印象是一个心计很深的人，让人看不透。 靳文革的确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他回到镇上后把这次检查情况写了一份简报，并且十分客观地反映了镇里培养知青干部的情况和河口村知青干部的表现及知青们扎根农村的表现。他的简报在全县知青工作平平的情况下很快得到了县领导的重视，不但转发了他的简报，而且还加了评语，对兰花公社的知青工作给予了充分的肯定和表扬。更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为此很快升了官，他被任命为镇革委会副主任，分管人事和知青办工作。他为自己的谋划取得如此意外收获得意了好一阵子，他踌躇满志，他相信自己的聪明才智一定取得成功，现在他事业有成了，他还需要一位漂亮的老婆，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最好还能生两个儿子，一个儿子、一个姑娘也可以，他在心里经常谋划着。 就在靳文革加紧谋划他的美事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另一个人也在谋划着，而这一切芦樯楠也没有觉察到。生产队老书记兼队长刘顺成是一个从农民干起来的村干部，是典型的文化低的村干部，能干、农活样样拿得起放得下，会算帐、对农业生产的和农家经营精明会算，为人憨厚实在，也狭隘自私、眼光短浅，对自家的利益看得很重。自打靳文革检查知青工作并婉转地批评了他的工作后，他生了几天气，后来他又悟出了相反的道理，靳文革虽然批评了他没及时汇报知青的工作情况，但等于肯定了他们村的知青工作成绩，他不是要做好知青的培养工作吗？这也合我的心意。其实他也是很满意芦樯楠的工作的，她不但帮他把队里的会计工作做的井井有条、还经常帮他在生产经营上出主意，而且还能帮他做知青工作，他感到队里的工作离不开她。 其实他心里早就谋算着自己的小九九。既然公社要培养芦樯楠，就说明要让她扎根农村做干部，做了干部就要留在河口村，再好点到公社当干部、更高点做县里的干部，这当然好，我也光荣，是我培养的。他还有一个心眼就是为他的儿子，刘顺成这辈子最挂念的事就是他的儿子，因为他婚后连生了三个女儿，直到38岁才生了个独子，而如今他已65岁了，儿子却一直没说上媳妇，成了他的一块心病，他的儿子继承了他的健壮、憨实、能干、却没有继承他的精明，所以他想让儿子接他的班想法一直不敢去实施，而他的儿子勤劳能干却不愿当干部，这又是他的一块心病。尽管年龄大了，他还不想把位子让给别人，交给别人他不放心，交给儿子别说村民不称心，自己也不放心，眼看自己体力、精力一年不如一年了，队里的大权还没选好接班人，他十分着急。自打芦樯楠来了后，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有文化、能写会算、有脑筋、有主意、人品还好、人缘也好、模样长象更好，要是选她做儿媳真是再好不过了，儿子虽然不善于当干部，但勤劳能干、人品也好，他们俩要是成家，可以取长补短，儿媳妇将来接自己的班，大权还在自己家，儿子也不会受气受苦，他们的日子也一定会过得最好。他把小算盘同老伴讲了，老伴也乐的合不拢嘴，唯一使他发愁的是儿子干活行，找对象可不行，他憨厚语迟，不善表达，所以好些姑娘说他象只会干活的牛，连叫也不会，为此好的姑娘看不上他，不好看的姑娘，他也看不上人家。这芦会计能看上儿子吗？老两口为这事经常茶饭不香。 为此，他想只有自己处处善待芦会计，取得姑娘对他本人和家人的好感才能再做姑娘的工作。由于他只顾打自家的小算盘竞全然没有想到靳文革的用意，当然一个农民出身的生产队长是不易猜到一个出身干部家庭又有高中文化的青年干部的心思的，更何况老队长的对手是一个野心勃勃、心计很多的人。刘顺成不管别人怎样看他，他努力地实践着自己的谋划。他有得天独厚的条件，每天除了睡觉休息可以说他随时都有条件和机会接触芦樯楠，一个书记、一个会计，谁也不会去注意他们。而靳文革相比之下却距河口村好几里地，真有点鞭长莫及之感。刘顺成为了让儿子能多接触芦樯楠，有几天晚饭前特意安排芦会计到他家商量事情，故意留她在家里吃饭，而且当着家人的面夸芦樯楠在队里帮了他大忙，留到他家里吃饭是应该的，而且一定要做好的吃，还说青年们从城市到这农村来，生活比在家里差多了，集体食堂油水不足，很少见到鸡鸭鱼肉。来他家一定要让芦会计改善改善，犒劳犒劳。于是老伴又是杀鸡、又是炒蛋、还给她包酸菜饺子。芦樯楠不好意思拒绝老书记的盛情，何况他是一村之长，将来自己前程还需要他美言和帮助，更不能不给面子，伤了人家。刘顺成的老伴和儿子也忙里忙外，芦樯楠要伸手帮忙，刘顺成说“你忙了一天了，又是队干部到我家，让他们忙吧，你是客人。”芦樯楠的待遇受到了知青们的羡慕，每次她从老书记家吃饭回来，同伴们都笑着说：“给大家捎点解解馋哪！”搞得芦樯楠也很不好意思，怕大家说她脱离集体，只顾自己。为此她也借此理由推辞了老书记的多次盛情。 眼看儿子不能与芦会计接触了，他又想出另一个办法，就是经常叫老伴做点好吃的让儿子送到芦樯楠的宿舍或食堂，为了不让大家说更多的闲话，每次都是多做点，为此知青们都跟着沾了些油水，大家既感激芦樯楠又感谢老书记。虽然芦樯楠和知青们经常改善了伙食，然而刘顺成的儿子的事却没有进展，原因明显的在刘顺成儿子身上，他不善说话，每次送吃的就是笑着说一句话：“嘿嘿，我爸妈让给你送来的。”说完转身就走了。不但芦樯楠不会想到老书记还有的用意，就是大家也没有感到什么不正常。为此，老书记一家在知青心目中树起了关心知青生活、帮助知青成长的感人形象。芦樯楠把刘顺成的事迹向镇革委会人事组和知青办写了报导。靳文革看后及时发了简报，兰花镇的知青工作又一次得到了县革委的表扬，这次河口村的老书记刘顺成的名字也在知青和社员中传开了。刘顺成没想到自己的小算盘竟然拨动了知青工作的大算盘，虽然自己着实受到了上级的表扬，增加了名望和威信，受到了人们的尊敬，可是儿子的婚事和自己的接班人却没有着落。（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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