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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痕迹》第十五章 上海激情（续1）
小玉可能是因为第一次到上海，又玩了一晚上，心里一直是兴奋状态，所以的确没有困意。她随意地搜索着节目，每个台没看一会就换了。直到在一个香港故事片上定了下来，男主角是周润发，女主角也是香港著名影星，她忘记了叫什么名。模糊记得叫什么莲来的，镜头上周润发和被救美女热吻情景触动了小玉的神经，一个二十五六岁的青春少女正是渴望热恋的年华，渴望爱与被爱，而她一个进城打工的农民工对爱却觉得十分渺茫，追求自己的有，可都是些什么人啊？几乎都是有家的，偶尔有个离婚的，而且都比自己大不少，年龄相仿或合适的她又直接接触不上，城里的青年谁找一个农民工？打工男青年她感觉优秀的又太少了，好的无缘相识，大众的自己又喜欢不起来，她在没事时也曾想过个人的问题，不论从文化上、经济上、相貌上和性格上她本身就不想找一个和她一样的农民工。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从父母一生的遭遇上早已暗下决心，这辈子决不再当农民。特别是到城里打工的八九年里她更加体会到农民工是三等公民，被剥削、被伤害、被侮辱、被欺负的都是象自己一样的农民工。但她也不怪别人，谁让你没文化、没技术、没本事、没有这些基本条件你就挣不到大钱、做不了大事，她知道要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很难很难，农村青年要想根本地改变自己的命运，唯一的出路就是上大学，但这条路对她来说已经迟了，既没有文化基础，报考年龄也偏大了，还有一条出路就是做生意，看得准、搞得好，就有成功的可能，这世间不论什么年头，一个人有了钱就能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做生意要有本钱，也有要机遇，还要灵活的头脑，她自知这三点都不占，只是头脑虽不灵活但也不笨，她目前只能靠打工积累点本钱，瞅准机会自己做点生意，她很满意自己目前的工作和生活环境，所以，她对贺冬生、宋光心存感激，是他们让她初步改变了自己的生存环境，而且让她增长了不少工作和创业的经验，她要抓住这段机遇来磨炼自己。个人的事她不敢奢望了，到目前为止除了贺冬生外她还没有真正地喜欢过一个男人，对宋光也有点感觉，可也不能与贺冬生比，不论是容貌、学识、气质、还是为人处事、性格习性、社会经验和地位，除了个头外宋光都比贺冬生差了一大截。别说是贺冬生，就是宋光她能遇上这样的小伙或单身汉她也满足，只可惜她喜欢的人都出生的太早，说她与他们无缘，今生又偏偏遇上，说有缘却又不能为自己所有，害得她很苦恼。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她希望能跟他们多待一会就知足，特别是贺冬生，是她心中完美的人，所以当看到她心中最初的偶象周润发，就更勾起了她的心事。谁不想得到自己心中至爱的人？哪怕是一年、一个月、一个星期、一天、一刻也是一生中的一段幸福。她隐约记得一首歌词说“不追求什么地老天荒，只希望曾经拥有”。可是她不敢有拥护的奢望。天天见面你却只能见不能摸、不能抱、更不能吻，而今就是一墙之隔，你甚至可以听到他的鼾声，想像到淋浴时的情景，看见他穿着睡衣同你说话，可是你却犹如远隔十万八千里，这也就叫无缘同屋不相见吧。她真正佩服贺冬生是一个好男人、一个意志坚强的人，明明他是喜欢她的，而且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很多男人，甚至是非常老实的男人也容易出轨，但他却在拼命的克制自己，想到这些她又从佩服他转向了有点恨他，恨他不怜惜她的身体，不理解她的真情，更不知道安慰她孤独寂寞的心。唉！我是个苦命的人，可能今生今世没人疼没人爱了。她在衰怨中渐渐地睡着了，电视中周润发和女主角相拥着走向了远方，她忘记关电视了。 其实套房里间的人也没睡着，贺冬生同样在受着精神的煎熬，他最怕的就是同小玉单独在一间房子里，因为他知道自己不是神仙、也不是虔诚的佛教徒，他是个心身健全的男人，哪个男人不喜欢美女靓妹，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更何况他处在一个妻子已过更年期而且性格和生活上又不是很和谐的状况，心理和生理上都时常渴望得到爱。他早已暗暗地在心里问过自己，他已经非常喜欢小玉了，从何时开始他也说不清，但对天发誓，决不是一开始就如此，可能就在这两年的频繁接触中，她真的给他带来了很多快乐，扶慰了他因工作和人世间的纷争、还有家庭等诸多烦恼而造成的寂寞压抑的心，他本是一个热情向上的人，但这些年来，特别是50岁以后，他除了喜欢看书外，很多的时候不愿意热闹，愿一个人静静地看书、研究自己喜欢的事情，特别不喜欢官场上的应酬。有时好朋友聚会多了都觉得是浪费时间。为此他也自我解嘲的说“自古英雄多寂寞嘛”。他也喜欢这种寂寞。可是他却感觉到自己非常愿意同小玉单独在一起，因为同她在一起自己就觉得快乐、不寂寞了，同她下棋、玩牌、说话都让他感到自己又回到了年轻时代，就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心是年轻的、精力是旺盛的，而且同她一起玩，比起他进行其它文体运动更让他轻松，简直是工作学习后最好的休息。但是他又最怕同她单独在一起，这是很矛盾的。他知道他喜欢她了，他怕自己把握不住自己，因为自己毕竟同她年令差距太大，他负不起这份责任，他有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的痛苦记忆，他不敢伤害任何人，他深知世间最难的还是感情债，不论是从道德上、政治上、还是经济上他都负不起这个责任。如果他是个私营企业家或是个体户、如果他是电影名星或体育名星，那怕他是名国营企业家或许他会越雷池一步，因为他可以不考虑政治前途和影响。但最主要的还不是这些，而正是年轻时被情感伤过，他最怕的就是陷入感情的旋涡中，弄不好伤人伤己、难以治愈，谁说人没有良心？只是未到发现时，没有良心的人一定已变异，不是真正的人了。人是不能去伤害别人的，特别是不能伤害别人的感情，人无意中伤害了别人的身体可能会得到凉解，被伤害的身体也可能很快愈合，而人无意中伤害了别人的感情，就并非容易抹去痛苦，伤痕很可能留一辈子，而且不容易得到理解或凉解，既便得到了凉解，无意伤害别人的人也会痛苦相随，除非他没有良心。现在贺冬生感到自己又经历了恋爱，前面他有诗为证。他体会到人的一生可能真的会经历不止一次的恋爱，它的发生真是象谜一样，它们的感受也绝不一样。面对这真实的兴奋、矛盾、痛苦、折磨和愉悦，他时常感到无奈和无措，所以，他常在心里对自己解嘲地说“自古英雄常寂寞”，他只能一遍遍地对自己说，理智、理智、还是理智，拥有一份精神恋爱吧，50年生涯过去了，至今情为何物仍说不清，物质不灭是永恒、精神有否永恒？没有肉体结果的爱情或许就是永恒。慢慢地他又咏出一首诗。
永恒 不必问， 这爱是对还是错。 不必说， 这爱是甜蜜的馍还是苦涩的果。 不必想， 这爱是从哪里开始又会在哪里失落。 不必听， 这爱别人怎样看待世俗怎样评说。 不必看， 这爱是永恒还是一闪而过。 只应相信， 这爱是缘份的聚合。 只应记得， 我们彼此真爱过。 只应相信， 爱是永恒的述说。
2003年夏上海全国药展会开幕前的午夜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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