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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痕迹》第十四章 惆怅与希望（续1）
她有三天没去宋光家了，没事就看看宋光给她拿来的几本书。累了看一会电视，一天快中午的时候她接到宋光电话说让她过去吃鱼，他做了糖醋鱼。她说不想去了有点懒，宋光说，小年青的总是待着家里坐着不行，出来走走，吃完鱼再走回去还能消化消化食。反正咱们都是一个人吃饭没意思，两个人吃饭香，还能说说话，快来吧，别啰嗦了。他不容小玉再说话就挂了电话。小玉只好锁好门去了。到了宋光家进门一看宋光正坐在餐桌旁等她呢，桌上摆着四个菜一个汤，一条二斤多的糖醋鲤鱼躺在一只鱼型盘子中让人一看就垂涎欲滴，口水满嘴，还有鱼香肉丝、鲜蘑里脊、西芹腰果和口蘑冬瓜汤，真是色香味俱佳。“哎呀，你这是饭店买的还是自己做的？”小玉惊讶地说。 “看你大惊小怪的，饭店买的还不如请你去饭店，自己做的才让你到家来嘛。” “今天是什么日子呀，做这么多的好吃的？” “就因为你几天不来了，才做好吃的让你来嘛。” “宋大哥你是说我不来是因为你没好吃的呀，把我说成是馋猫了。” “不是吗？你就是个小馋猫嘛，我是大馋鼠，谁不馋呀，快别贫了，快坐下吃吧。其实我一个人整天也很没意思，一个人做饭吃也没意思，两个人就不一样了，做完看见有人吃、有人夸你做的好，就有一种满足感、有成就感，怎么样？我的手艺如何？” “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能耐。这男的干什么都比女的强呀！以前跟你是吃馆子，今后我看你就把家当馆子给我做吧，既然你愿做，一个人吃还没意思，那我就天天到你这吃，这多好哇！不花钱天天下馆子。”说完咯咯地笑起来。 宋光又拿出一瓶杏花村酒说是从家带来的，给小玉也倒了一点，他不让她多喝，但少喝一点对身体有好处。他给自己倒了一满杯足有三两半，他说“无酒不成席呀，这么好的菜要喝点”，接着又打开了台式音响放起音乐，曲子是萨克斯组曲，甜美悠扬，给人一种静谧和谐的感觉。小玉还是头一次听萨克斯曲子，觉得很动人，一下子感觉心情轻松了许多。 “好听吧，这才是神仙过得日子，听听歌曲、喝点美酒，还有美女共进午餐，人生快乐不过如此，来小喝一口。” 菜好、酒好、气氛好，小玉吃得香极了，鱼做的可比她妈妈做的好吃，西芹腰果和鱼香肉丝的味道跟饭店做的不相上下，她可是有一段时间没吃这么好的菜了，又喝了点酒，加上天气热，鼻尖上、额头上又沁出了小汗珠。宋光还是好酒量一杯白酒很快就光了，他也不劝小玉同他一起喝，自己喝的津津有味。喝干杯中酒他又倒了半杯，两次加一块应有半斤了，小玉想到。她问宋光：“你在家也和你媳妇喝酒吗？” “嗯，她也能喝半斤，她也爱吃我做的菜，我这长年在外，一回去就让我做，说馋我做的菜了。” “你长年在外她对你放心吗？” “不放心也没办法，我干这个挣得多，也经常审问我。”话还没说完他的手机响了，宋光拿起电话一看冲她笑笑摆了一下手，意思不让小玉说话，又说到“讲曹操曹操就来电话了。”小玉笑了，知道是他家里打来的。 “喂，媳妇想我了还是有了啊？我正吃饭呢，嗯，喝不多就半斤，还得一个多月能回去一次，没事我挂了。” “你媳妇挺漂亮吧？” “没你漂亮，也不丑，就是有点胖和我这个个头有点般配。”宋光的话把小玉逗笑了。说话间小玉的电话也响了，她一看是贺冬生的电话，也里一下兴奋了，她感觉脸一下红了，只是因为喝了酒宋光没觉察到。她站起来到阳台上去接电话，贺冬生告诉她他上海的一个兵团战友约他去上海参加今年的全国药品展销会，顺便和战友聚会，这个战友在上海搞医疗器械和药品发了财，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富翁了，这些年经常来第二故乡做生意，每次都是贺冬生和哈尔滨战友接待他们，这回贺冬生正好有一个会议在上海开顺道去看看，他想到小玉正在搞销药的业务，想带她去学习一下，开开眼界，说不定能找到更好的商机。小玉一听高兴的跳起来说：“我当然愿意去了，只是吃住要多少钱啊？” 贺冬生告诉她费用不用担心，吃住上海战友全包了，交通费他给她出。小玉说太好了。贺冬生说他晚上到她这来再详细告诉她。 “谁呀，这么高兴，好象是个男的声音，要到哪去啊？”宋光有些醋意的问。 “你都听到了，耳朵怪灵的，是我贺叔叔，他要到上海开会顺便朋友邀他参加全国药品展销会，想让我去见识一下，了解一下药品市场的全国形势。费用还不用我出，他的上海战友全包了。对了，你们厂应该也会去吧，你能去吗？” “全国药品展销会一年一次，去年是在云南昆明开的，我去了，今年厂里不能让我去了，去也可以，但对我来讲已了解会议的情况了，我又不能把药销到外省，我的市场就在松江，这边的人和市场都熟悉了，没有必要再去。你去行，见见世面增加业务知识嘛 ，你这个贺叔叔是干什么的？怎么没听你说过。”小玉就把她和贺冬生认识的过程和她家的事情简单地向宋光讲了一下。宋光羡慕地看着她说“你挺有福气呀，总能遇到贵人帮忙，不过也是，谁遇到你这么好的姑娘不愿出力呢！” “啊？原来宋大哥帮我是看的长相吗？” 宋光被小玉说笑了，忙说，“这可不是，主要是看你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在浴池做按摩有些可惜，又看到你对家里的一片孝心，觉得你这个人好，愿意帮你。但你仔细想一下，如果你长得不吸引人怎么会引起别人对你的注意，正因为你是一个孝心、善良、勤劳的孩子，长得又漂亮才引起了别人的同情和爱怜，人家就愿意帮助你，所以呀，说别人是看你长得好而愿意帮你也是有这方面的因素的。” “你说的也对也不全对，我在酒店和浴池工作时愿意帮我的是有这方面的因素，可是贺叔叔并不是这样，我们不是在酒店和浴池认识的，而是完全由朋友介绍认识的，他是看了我的上访信才决定帮我的，他看了我妈的上访信很气愤，觉得这件事应该给予解决。他可是我认识的朋友中最好最好的人。” “你说的我相信，他肯定是个好人，我知道你是不会和你讨厌的人来往的，但是我就不相信，难道他就没有喜你的因素，我就承认这一点，都是人吗，只不过他没有对你说罢了，我也是今天才对你说。喜欢一个人是正常的事，喜欢一个人也不一定就是非得和这个人在一起或怎么样，但喜欢 一个人的确就愿意为这个人做些事，这是人的一种本能或是人性的弱点，这点我也说不清，这是我的感觉，我说的这些全是内心真实的想法，没有一点虚假。”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原故“酒后吐真言嘛”，小玉还是第一次听宋光说这么多话，他平时并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他给小玉的印象一直是憨厚、实在、沉稳和很有心计的一个人。不过她还是觉得他的话也是有道理，难道贺冬生不喜欢我吗？不！是喜欢的。所以她已经感到贺冬生是在用理智处理她们的感情，而不是用感情去处理他们的关系，所以她是无法反驳宋光说的观点，宋光的感觉是对的。因此她听完宋光的话后半晌才说了一句话“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你说的也有道理，这感情方面的事我说不明白，挺复杂的，我们还是喝酒吧。但不管怎么说，我在省城打工能遇上你和贺叔叔还有我红姐、计生委的杨主任，还有孙大哥等这些好人真是我的福气，没有你们的帮助，我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样，对我家的事还有很多人是无私的帮忙，像左区长、周县长这些人，我是永远感激这些好人的，也永远不会忘记你们这些人的。” 这天晚上小玉和宋光一直喝到了快到半夜12点，他们都喝了不少酒，后来又是天南海北、鸡毛蒜皮地说了些什么，他们也都记不住了。小玉回去的时候已经有点醉意，宋光见她这般模样，执意要送她回家。小玉也没拒绝。走到街上午夜的清风十分清爽，他们都感到清醒了许多，但酒精也不断地在小玉腹中翻滚，搅得她十分难受，也可能是酒精的作用，小玉突然觉得心里很难过，想到她离家到省城打工这几年的遭遇和上访的日子，虽然在这些好人的帮助下得到了解决，但她却时常感到自己有时很孤独，她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能象宋光今晚这样让她在黑夜行走时搀扶着她，在寒冷的天里温暖着她，在她孤单时陪伴着她，而这样的人就在身边却不能天天，不，是经常的得到，她一阵心酸，眼泪流了下来。她一直支撑着到了家才憋不住吐了。宋光走后她又哭了一会，她体验了孤独时思念的苦。孤身在外打工闯荡的人更加珍爱友情的可贵，他们多么需要朋友、多么思念亲人、多么渴望爱情。这个晚上小玉对这些的理解与体验真是太深刻了。但是她却犯了一个错误，她把贺冬生晚上要到她这来谈去上海的事给忘了，她没有按时回来，等到第二天她醒来时太阳早就一竿子高了。她懒懒地躺在被窝里觉得浑身软软的、很舒服，她就想这么躺着，也不看表，她不想知道几点了，知道几点也不起。她想着昨晚同宋光喝酒的情景，音乐真好听，她和宋光都说了些什么来的，对了说到贺冬生喜欢她才帮她，这不对，贺冬生是看到自己家的事情被一些村官、乡官漠视不管同情她妈的事才帮她的，她听了宋光这话心里是反感的，但宋光也是她的恩人，她不能对他急，却也不能让宋光说贺冬生，贺冬生在她心中是至高无上的，谁说他不好她都不愿听。她想起昨天她反驳宋光的话一定也让宋光不愿意听，她昨天心里更清楚了，宋光是喜欢她的，她也不应该伤宋光的心，不知他心里生气没有？真是的，为什么要在宋光面前提贺冬生呢？突然，她猛地想起是贺冬生昨天给她去电话，还说晚上到她这来详细说去参加上海药展会的事呢？坏了，我昨晚半夜才回来，他一定是来这找我了，见我没在为什么连电话也不打，我怎么给忘的这么死？她后悔自己昨晚喝得太多了。她起身找到衣服摸出手机翻查了一下才知道贺冬生在晚上6点多给他来过一个电话，可她为什么没听着呢？是音乐声大了？是该死的酒喝多了！咳，这酒多了真耽误事，不知昨晚他在这等了多长时间。他是知道我和宋光在吃饭，我告诉他了，要是他等了几个小时不见我回来会生气吧？要是我肯定会生气，而且会一遍遍地给他打电话，他为什么不接着打电话催我呢？我也不能总是听不到吧！他一定是生气了，等人没回来，打电话又不接就走了，要不生气今早一定会打电话的。我快给他打电话检讨吧，想到这她立即给贺冬生拨了电话，电话是打到他办公室的却没人接。她又给他打手机，手机接通了只听那边声音很小地说“我在开会，中午到你那去”就挂线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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