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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痕迹》第十三章 大爱至上（续3）
奇怪的是贺冬生为什么没有听出芦樯楠的声音，凭他的聪明和他对她曾经深厚的感情他是应该能听出她的声音的，最起码应感到有点熟悉，这里边可能有几个原因。一个是这三十多年来芦樯楠经历了太多的艰辛农村生活的磨难，加上又生了四个孩子，这女人生了孩子后就会失掉一些元气，何况她四次生产，且遭受了两次大出血和三次大手术。这元气是大伤了的，声音有些变是可能的，另一方面当芦樯楠听说贺主任正是她初恋的情人贺冬生时，情绪有些激动、悲喜交加，强行压抑将要失声痛哭的情绪，声音就变调了，所以从声音上贺冬生是完全没有感觉出来。另外，在贺冬生的思想中芦樯楠是不会留在农村这么长时间的，她就是上不了学，也会随着知青大返城的潮流病退回京或通过其它渠道离开了东北了，更不会想到她会留在松江而且嫁给一个农民还生了四个孩子，这就是先入为主的主观意识使他根本没有向这方面猜想。他根本想不到世上会有如此的巧事。小玉发现她妈春节这些天总像有心思似的，常常一个人坐在那想事，挺怪的。她对她妈说家里的事情都解决了，你还想那么多干啥，怎么老像不高兴似的。芦叶芳苦笑着说：“妈老了，总是想这三十多年的事情，现在虽然都解决了，妈又要想将来的事情，你还小，当然不会像妈这样婆婆妈妈的想那么多。”是呀，小玉还是一个涉事未深的青年，她怎么会知道母亲内心深处复杂的情感生活，又怎么会理解母亲在为她和几个哥哥的将来操心和苦恼。虽然她有了一些进城打工的艰辛体会，但她还没有对今后的日子想那么多，年轻人总是乐观向上的成份多。她的一点经历仅是悲欢人生的小小浪花。 七天的春节长假一晃就过去了，小玉又回到了省城开始了卖药的生活，临回来时她妈妈把家里大鹅下的20个大鹅蛋加了点盐煮熟了让她带给贺冬生，还有两塑料袋妈妈和她包的酸菜馅冻饺子。芦叶芳告诉小玉说是她的一点心意，让他尝尝。正月初九小玉给贺冬生打电话说她妈送给他一点小礼物，让他下班后来取。贺冬生说他转送给小玉了，小玉说他要是不要就是看不起她妈，白费了她妈的一片心意。贺冬生只好答应了。晚5点半钟贺冬生又准时到了，当小玉把20个大鹅蛋摆在他面前时他惊讶的说：“哎，这么大的鹅蛋呀，我还真是好久好久没吃鹅蛋了，你妈都给我了，你家还有吗？” “我家有大鹅，还会再下蛋的，我妈说我们没有什么好东西送给你，好在这鹅蛋是自己家鹅产的，城里人平时吃鸡蛋、鸭蛋多，吃鹅蛋少，所以才决定拿给你。酸菜馅饺子是我们娘俩的手艺，一会你就尝尝，今晚我就请你吃这个饺子，我带回了很多。” “好哇，但是吃饺子快，先不急，我们先玩几盘棋吧，我这次可要赢你几盘。”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贺冬生竟然迷恋上同小玉下跳棋，他感觉同她下跳棋是一种很好的休息，而且愉悦身心还锻炼脑子，所以每当他和她单独在一起时他总是要和她玩跳棋或扑克。 “先别吹，咱们谁厉害，走着看。” 还真让贺冬生说着了，贺冬生真的连赢了小玉两盘，小玉当然不服输，前几次玩她总是赢他的。没想到第三局还是输给了贺冬生，小玉还是不服，非要再玩三盘，还说“不赢他今晚不吃饭”。贺冬生只好再同她玩，第四盘小玉执红棋先走但也没占上风，开始着急了，她趁贺冬生得意时没注意，把一颗应连跳三步的棋子连跳了五步，直接走进了对方的营地，双方形势立刻发生了变化，贺冬生觉得不对问她怎么走的，让她重走一遍，她说“反正记不住了，谁让你不看的。”贺冬生也不干非让她重走，两人面红耳赤争得互不相让。小玉没办法只好拿棋重走，但她鬼精灵，她将棋子没放到原来的地方，而是换到了附近的一个地方，从这个地方走五步却是正好对的，贺冬生被她弄的也糊涂了，竟记不住这颗棋子原先的地方，只好认了，结果这盘棋小玉以两步之先赢了。贺冬生说小玉玩赖。小玉哈哈笑，一副得意开心的样子，还说“玩赖你也没抓住呀，所以没证据就不能说人家玩赖。”贺冬生说“哎呀，什么时候学得会狡猾了，没理也绞辩三分。”小玉说“这不是狡辩，是得理不让人，这不是你对我的评价吗？所以这都是跟你学的，我是玩赖，你是玩赖的老师。”说完还冲贺冬生做了个鬼脸，却一点不笑，装起了严肃。贺冬生被她的表情惹笑了，看到小玉充满青春活力的倩影和活泼可爱的性格，贺冬生更加喜欢她了，他觉得自己也变年轻了，他又来了情绪，还要跟小玉玩一会扑克。小玉说吃完饭再玩吧，他还说不吃饭，玩会比吃饭好，一天光吃饭，精神不好也没用，人活着就是精神愉快最重要，人只要觉得活得快乐，一顿两顿不吃饭没事。要是活得憋憋屈屈天天吃饭也不香。吃多了还起反作用。小玉笑着说他说的是歪理。说他是有饭吃才这么说，吃不饱的人才不这样说呢！贺冬生一脸认真地说：“你还年轻，没有生活体会，等你再大一大就能体会到了。” 他俩还玩“憋7”的，这种玩法还真不是贺冬生的强项，而且每次玩都是小玉赢，这次小玉又提出一个条件，谁被憋多少分，就算多少钱，然后输家就要拿出输的分数钱请客。贺冬生说可以，但是不能玩赖，因为前几次玩，小玉发牌时都偷偷地看留出一张牌是什么，贺冬生这次又揭出小玉的短。小玉歪着脸说：“看看牌也没啥，我也换不了，牌都发到你我的手里了，无法改变局面了。”贺冬生说“你看完牌心里有数了，就知道怎么留牌了，我没看当然就吃亏了。”小玉只好嘿嘿地笑着说“哎，你也算过帐来了。” “我是老输输出经验了，你才是玩懶的老师呢。”贺冬生说。 小玉看着贺冬生认真的样子笑嘻嘻地说“你玩起来跟小孩似的，一点也不像大人。”看到贺冬生同她玩得开心，她是非常高兴的，她喜欢这个大男人，愿意跟他在一起多玩一会，多呆一会。所以她总是想出花样的玩。贺冬生三把牌就输了76分，小玉说先记帐，今晚吃饺子不用他请客，等哪天没好吃的了再让他请，还说换玩“拖拉机”，“憋7”的他不是对手。玩拖拉机她又出了新的花招，谁要输了就要亲对方脑门一下，贺冬生笑着说“哪有输了还要亲人的，净出馊主意。”小玉也笑着说“老是赢家得便宜不行，没意思，玩就得有刺激，改革嘛，就是要让过去过的不好的人过上好日子，这才公平，好事不能总是赢家的，竞争也不能让失败者没有饭吃嘛！所以让输家亲脑门合理。” “哎呀！还别说你说的还有点哲理，有点水平，可惜啊！你要是上了大学，当上干部，也能干出一番成就的。”贺冬生说。 “就这么定了，在单位你是领导，在这就是我说了算。对了，问你个问题，你在家是不是也要听你媳妇的？” “你说对了，但是我在单位也说了不算，单位是正职说了算，副职是没什么权的。” 玩拖拉机的牌运可是贺冬生的好，第一把牌小玉是一对A一张K，贺冬生却是三张红桃，虽然不是带人的，但按牌规，三张一色的叫色子或顺子是大于对子的，尽管小玉抓得是最大的对子。无奈贺冬生只得让小玉亲了一下脑门，让一个年青姑娘亲脑门他是头一次，他感到了她的呼吸，他心里觉得很爽快，也很好玩。第二把牌小玉抓的三张牌是7、8、9这是一套“拖拉机”，她暗自高兴，她心里是希望贺冬生输的，她希望让贺冬生亲吻自己，要不怎么会定这个输家亲人的规矩呢，人小鬼大，她有自己的目的。她心里是真心地喜欢这个比他大二十多岁的大男人的，更何况她视他为救命恩人，是他的帮助才使她妈的事得以解决，她妈妈的事解决了她家才能从此走上好运，这是她多年的体会得出来的思想。因为她看到她家因她妈的事一直是在苦恼中生活，是贺冬生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改变了她家的命运。她觉得她的家和她的生活从此会走上好运，走出困境。所以她喜欢他、感激他，甚至在心底中爱上他。但因为年龄的差距她又始终不能表达，她唯一的愿望是希望多跟他在一起，因为跟他在一起她感到快乐，而且有一种幸福的感觉，他不但能解决她工作的问题，帮她出主意，而且在思想上让她长见识，变得心胸开阔，更加有自信，对未来有了美好的想往。而且在生活上他让自己过得开心愉快。有这么一个好男人在身边，哪个女人能舍得离开他呢？哪个女人不愿意跟一个有知识有能力还和蔼可亲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这个男人又是英俊潇洒的使姑娘见到就心跳的成熟男人。但是世间的事就是常不遂人愿。小玉越是想的事却越跟她拧着来。更何况这玩牌是一种赌的游戏，常言道是堵三分邪。小玉抓了一套“拖拉机”感觉是必赢了。可没想到贺冬生这一把也抓了一套“拖拉机”，竟然是10、J、Q，正好比小玉的牌大一级。他俩用其它扑克牌互相跟了几把，谁也不服输，还是贺冬生说：“那我看你牌吧，如果一样大算我输，让你小孩吃㞎㞎蛋。”小玉还不服气的说：“本来就是牌一样大谁先看牌一样大的输。”她到这时仍然认为自己能赢。可是等到贺冬生把牌亮出来她傻了眼。她摇着身子，哭叽叽地说“哎呀，怎么这么倒霉呀，你怎么也抓了一套拖拉机，你太有福了。”贺冬生也高兴地像小孩一样，拍着双手笑着说“哈哈就大你一级，太好了，太巧了。来吧，你还得劳动劳动，动动你的小马嘴，在我的头上弄个马嘴印。”说完大笑起来。原来小玉是属马的，所以贺冬生老是拿马同她开玩笑。小玉听贺冬生这样说也笑着说：“好啊！你赢了还埋汰人，等我赢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小玉不服输又是开始了第三把，可是这一把小玉抓的牌不好，根本不敢同贺冬生比，所以她放弃了。但她又不服气，就抢过贺冬生扔下的牌看，这一看又是把她气得够戗，原来贺冬生的牌竟然比她的牌还差，早知这样她就跟他一把，她后悔自己胆小。贺冬生也嘲笑她说：“胆小不得将军坐，谁让你见小牌就扔，你可以唬唬我嘛，你没听人家说玩“拖拉机”不能太实在，要打心理战、要有猛、唬、诈的作风，猛就敢跟、敢蒙、用气势把对方吓跑，你跟的气势猛，如果对方底气不足，牌不太好就会放弃。唬就是明明是小牌却装出好牌的样子，把对方糊弄了，以为你比他的牌好，加之本来他的牌又不是有绝对的把握，结果被你唬了。诈嘛也基本是跟这两种情况差不多，其实就是以假当真、以小装大、以次充好，军事上也叫兵不厌诈嘛。” “怪不得你总赢，原来你对这种玩法这么熟呀，而且能摸准我的心思，我玩这东西太实在了。”小玉说。 “但猛、唬、诈也不能老用，老在一起玩的人，互相摸透了对方的性格和出牌的习惯就容易看准对方的心理，所以只有牌好时才有底气，不怕对方的猛、唬、诈。有时你来了好牌，但对方不跟，你也赢不着。只有双方势均匀力敌时才容易互不相让，一决雌雄。” “哎呀，你还真有一套理论呢，像军事打仗似的，不跟你玩了，还是改革，我们也是每人抓三张牌，直接比大小，就是凭手气，凭命运，我不信你总能赢。” “好吧，但是就玩三把，看来今天你要不赢还不让我吃饭了呢。” “对，我不赢一把不吃饭。”小玉开始不讲理了。贺冬生笑着说“让你小孩吃㞎㞎蛋。” 事情也真巧，第一把贺冬生就抓了一个大拖拉AKQ，他笑着说“你又是输定了”。小玉也笑着说“我不信，这把我要是赢了，算赢五把你干不干？”贺冬生满怀信心地说“好，亮牌吧。”可是等小玉把牌亮开后，贺冬生也傻眼了，原来小玉的牌是三张一样的都是7。这叫“豹子”，出现的概率比拖拉机还要小。贺冬生服气的说：“我真是轻敌了，根本没想到你能抓到“豹子”，看来天下没有不可能的事，为人处事始终要保持谦虚谨慎才是，更不能被胜利冲昏头脑，我认输。” “要不说愿跟你玩呢，总是能学到知识，学到做人做事的道理，所以你要多跟我说话，要让我多学知识、懂道理，让我成熟起来。现在你得亲亲我这张马脸了吧！”（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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