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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痕迹》第十二章 暗恋恩人（续2）
“哎呀，太精彩了，我都听得入神了，正好，我借这个机会向你提个问题，我自己是老没想明白，你说这人一天忙忙碌碌的，好象就是为了忙活这点吃喝，人活着到底为了啥？” “你这个问题好，我也曾经思考过多少次，你小小年纪就常想这个问题说明你有了人生经历和体会，思想开始深刻了。其实我的认识也是在不断加深的，最近我在研究书画时看到清代吴历的一幅《槐荣堂图》这幅画是画的吴历朋友家院子里的一颗槐树百年枯荣和朋友一家的兴衰历史。看后又有了新的感悟。人活着是一个生命的自然过程，人其实就是自然界的一个物理之体，是物理之常，自然之理的事，本应是无目的。但由于人是思维极为发达的高等生命，于是生命的思维系统就思考人生的意义，由于人世的纷繁复杂，人与人的差异产生了不公平，人际关系产生了不公正，自然界的天灾、地祸、还有人的病伤死亡带来苦难和苦恼，因而人们就开始追求生命生存环境和条件的优化，从而产生了一些人追求一种理想和信仰，并为此理想生活而奋斗，而另一些人又为另一种生活理想目标而奋斗，但不论有多少种理想与信仰，都是为了人活得更好、更愉快、更和谐、更幸福。所以应该说人活着是为了活得好，活的快快乐乐，这是最简单的说法了。再说的高级点就是人活着就是为了生命能更好的生存，并使生命的每个个体都感到它生存意义，感到幸福和快乐。世俗是有烦忧的，正是因为人有了追求的目标和信仰、有了欲望而达不到时人就产生了痛苦与悲伤，生命的过程会经历自然、人文环境的各种恶劣条件的制约，当人们战胜恶劣条件时获得的是喜悦与欢乐，当人们被恶劣环境阻碍和制约时得到的就是痛苦与忧愁。也因此有的人想不开而出家、自杀，以此逃避现实，想解脱悲伤和痛苦。其实人生命的过程就是悲欢的过程，成败的过程，像那棵树一样也有荣枯的过程。这也是人思维的体验和身体的感觉，人是高级生命，生命是自然的过程。活着就是如此，一切都是自然。” 小玉听完贺冬生这番话，想了一会说：“你说了这么一大堆，意思就是说人活着就是为了活得更好，活的让每个人都感觉自己活的有意思、有意义，是吗？” “嗯，你归纳总结的是精华、简单深刻。” “贺叔叔，你真有学问，看来读书多了就是好，把别人心里想但又说不出来的说出来了，今后你多给我找点书看，小说、人物传记、探讨人生哲理的、做人处事的这些内容都行，我语文学得好，爱看书。” “行，你愿意看，我一定给你找。” 这天晚上他们聊了很多，从人生的意义到为人处事，从家庭生活，到爱恨情仇，直到贺冬生感到有些累了，说该回去了。小玉说：“你累了我给您按按摩吧，你试试我的手把行不行。”小玉还没等贺冬生同意就到贺冬生的身后给他按起了肩头，贺冬生也只好笑笑由她按起来。虽然他以前按摩过，但他却感到小玉的手法特别的好，可能是自己这些天太劳累的缘故，可是越按越觉得小玉的手法精道，手既柔软又有力、穴位找得准，用力不轻不重，不一会他就觉得脖胫和两肩轻松多了，他连声夸赞说“好！好！真是太好了”。小玉干脆又把他拽到床上让他脱鞋躺下，头朝床尾，小玉坐在椅子上给他按摩头部，他觉得舒服极了，不一会竟然打起了轻轻的鼾声。小玉看着他甜睡的面庞，不知怎的心里油然生出一股喜欢，多好的一个男人啊，她心里想。她轻轻地俯下脸在贺冬生的额头亲了一下，没想到却把贺冬生弄醒了。 “呀！我怎么睡着了。”但他却没发现小玉亲他，也没发现小玉脸已通红，贺冬生要起来，小玉忙对他说：“转过去，头朝里我给你按足底”。 贺冬生可能是真累了，他很听话的转过去把两只脚伸给小玉，小玉把袜子给脱下，又到厨房弄了半盆热水沾湿了毛巾把他的两只脚擦了一下，然后将一只脚用热毛巾包起来，给他按另一只脚。只按了两分钟，贺冬生就又打起了轻轻的鼾声。小玉按完一只脚用热毛巾把它包好，又按另一只，一直按到完贺冬生也没醒，而且越睡越深沉。她看看表已经半夜了，想叫醒他又不忍心把他弄醒，就找了一条毛巾被给他盖了盖。自己到厨房去洗漱完，也在床边和衣躺下，侧过头看着贺冬生香甜的睡着。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个房间睡觉，她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她知道他是她的长辈，他们的关系就如父女一样，贺冬生对她真比亲生父亲还慈祥，对她疼爱有加，但她又觉得有时他又像个大哥哥一样对她关心爱护，她说不清她是喜欢他还是依恋他，她心里感觉她是爱恋他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爱恋她说不清，她回想起自打认识他以来他对她的种种帮助，心里生出无限的感激，自己能遇上这么好的一个男人，真是她的福气。她又生出真情的爱恋，她多么希望这个男人就是她一生要守候的男人，却又觉得这个希望是那样的遥远。她知道他是有家的人，这是不可能的事，他要是年龄与她差不多有多好呀，那她一定会主动地向他示爱，向他坦言相告她爱他。就是年龄大也没关系，只要他没结婚她就能向他表白。小姐妹都能找年龄大的做“老铁”，我选一个年龄大的人但却是真心爱的人做老公为什么不行？她就这么胡思乱想地睡着了。贺冬生一觉醒来天已亮了，他一看表已是早6点了，呀！坏了，我怎么在这睡了一宿？他转头看见小玉和衣睡得非常香，他回忆昨晚的情景心想自己真是太不该，虽说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一个孩子，但他没跟家打个招呼是不对的，他也是第一次同一个小姑娘单独地同睡在一个屋里，要是让家里人或同事知道，就会生出误会。而且他也是除了以前在单位值宿没在家住，还没有夜不归宿的情况。在工作单位因公应酬的事不少，半夜回家也是常事，但不论多晚他都回去，陪客人住在宾馆的事他记得可能就一次，以前写材料住宾馆是有的，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而且事先他都打招呼，但有一点他是放心的，那就是他爱人绝不会说什么，爱人对他也是放心的，而且还曾对她讲，如果陪客人实在太晚了就住在外边吧，省的半夜回来搞得全家人都休息不好。为此贺冬生也笑着问他爱人，难道就不怕他睡到别的女人那去？他爱人说怕也没有用，谁能24小时看着你，一个人看是看不住的，看住人看不住心。贺冬生知道自己这回错了，错就错在事先没招呼，这就是不正常的地方，虽然没有任何做错的事，但这是容易让人误会的。他轻轻坐起来，穿好袜子，穿好鞋。他决定不叫醒小玉，悄悄地走，让她好好睡。他踮着脚走到门口，轻轻地打开门锁出门又轻轻地把门锁好。他没有回家，而是向江畔公园走去，本来平时他是经常到江畔去晨练的，到了江畔他在一片林子做了一套气功操，打了一套陈式太极拳。他在江畔是有一些晨练伙伴的，但今天他没去找他们，自己练完后就到江畔餐饮早市吃了一碗豆腐脑和一个发面烧饼，这是他最爱吃的小吃。祖辈遗传的，他爸爸就爱吃，据他爸爸讲爷爷爱吃。然后他就坐车到单位上班了。他是今天来的最早的一位，连收发室的值班人员都问他是不是有急事要办。他在办公室先给家挂了个电话，说昨天陪客人做了个足底按摩一下睡过去了，太晚了就没回家怕弄醒家人睡不好觉，他爱人到是没说什么，只是埋怨他没告诉一声让人惦记，还说做了一锅饭都剩了。贺冬生只好道歉说下次改正。贺冬生放下电话，仰坐在办公皮椅上想着昨晚的事情。他想到小玉给他按摩的情景，想到他们一起玩跳棋、扑克的情景，想到他们一起吃饭的情景，她真是一个好姑娘，他觉得跟她在一起很轻松很愉快。唤起了他的童心，而且完全没有在单位人与人相处像隔着一层不透明的膜似的感觉，更不像在社会上交往的人际关系，没有设防、猜忌、不信任和虚乎。有的只是友情、融洽、和谐与快乐，他们不是亲人胜似亲人，但在家里贺冬生同儿子并没多少话，只是问问学习、工作的情况，问多了儿子烦、也不说。儿子有自己的青年朋友、同学的圈子，已不像小的时候整天跟着爸爸妈妈转，自上高中以后就不愿跟父母一起去玩，而是愿意跟年龄相仿的同伴去玩。所以贺冬生觉得跟小玉在一起玩跳棋和扑克真是一种乐趣、一种休息，就像在家一样。在同小玉近两年多的接触交往中他开始是同情和可怜她，现在他又多了一份情感就是很喜欢这个小姑娘，她活泼、可爱还漂亮，爱学习、爱思考、能吃苦、能忍耐、勤俭顾家、孝敬老人，对家庭、老人都有一种责任感，可惜是文化水平低点，否则就是一个完美的女孩。在她身上既有火辣热烈刚直的一面，又有温柔贤淑含蓄的一面。他相信通过学识修养的提高将来一定是个完美的女人。贺冬生一生中认识的女人不少但真正深入了解的只有现在的爱人和初恋的情人芦樯楠。对他的爱人因为共同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有了深入的体验，对芦樯楠只在一起工作、学习了二三年并没有一起生活过，虽然她在他心中是完美的，但他知道没在一起生活过是不会有完整的体验的，只有在一起朝夕相处才能在细微之处体验的更完整。他从没对她们两人进行过比较。他知道她们都是好人，是善良的人，只是脾气、秉性不同。她们都有刚直的一面，但芦樯楠有温柔体贴的一面，而他爱人却缺少了这点，也可能是天天在一起过没感觉了？不，他对女人的温柔是有感觉的，他总是感觉他爱人对他爱的不热烈，从认识到现在二十多年了他没有深爱的深刻的体会。也可能她就是这种性情，不善于这方面的表达，他下不了断言。但他也曾为此种情况生过他爱人的气，常常觉得有些不如意，他认为不是她粗心，而是她不关爱体贴他。他不敢断言她不爱他，但至少没感觉到像芦樯楠那样爱过他。这也正是他感情生活缺憾的地方。但毕竟生活了二十多年，他们都能彼此理解和宽容了，而且融洽地一起生活，他们有了深厚的亲情。他们各自有各自的爱好和兴趣，互不干扰、互相理解和支持。当然也有相同的爱好，那就是都喜欢户外活动，锻炼身体、散步打拳。他们也有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夫妻生活方面一个强烈些、一个体弱些，特别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体弱的女人50岁不到就闭经了，总之他们为此也经常弄得半红脸，影响了感情，贺冬生听说中国象他这样的已婚家庭占了一半左右。所以，他只有安然听命了，毕竟他们年轻时不是这样，虽然不是十分理想，可总是有过好的时光。他们仍安然平和地生活着。贺冬生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想到了这些事，难道是眼前的小玉让他联想了他的婚姻爱情生活？难道是小玉让他感觉了被疼爱体贴的温柔？他仔细地思索着原因，他觉得答案应该是肯定的。是小玉给他织衣服买裤子让他有了被关爱的感觉，是小玉同他一起玩让他又有了男女亲密接触愉悦的感觉，是小玉在吃饭时给他夹菜让他又有了被体贴的滋味，是小玉给他擦脚按摩让他又有了温柔的女人就在身边的体验。是小玉让他释放了工作的劳累，松驰了神经。得到了已经少有的女人关爱，他觉得自己的体验有点异常，既是一个正常男人的体验、又有点不合常理。难道是小玉又燃起了他已经渐渐熄灭的男女性爱？他有点担心，还有点兴奋，他想到自己可别做出什么超常的事情。他仔细地回忆和小玉单独在一起的时光，这姑娘似乎对自己也特别喜欢，好象话语中几次流露过，但人家姑娘还是很含蓄的，这一切让贺冬生有点迷惘了。人世间最难让人把握的就是感情这个东西，在他眼里她还是个孩子，比自己的儿子只大几岁，他们是不会发生爱情的，但互相在心底里却都存在着一种莫明的喜欢，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情感。但它确实是一种奇妙欢乐的体验，他觉得她是他人生中的一种财富。于是他拿出自己的读书笔记本开始写心中感悟，他写了一首自由诗： 自从我认识你
自从我认识了你， 不认识了我自己。 你温柔地微笑， 抚摸了我的心。
虽然已不年轻， 童心却又唤起。 如生活刚开始， 生命才坠地。
自从我认识了你， 不认识了我自己。 你开朗地笑声， 震憾了我的心。
虽然相识晚， 却似早相知。 心心相印着， 生命才富裕。
自从我认识了你， 不认识了我自己。 你含蓄深邃的眼， 温暖了我的心。
虽然不朝夕见， 却似总相伴。 从此我看世界， 光芒万丈起。
自从我认识了你， 不认识了我自己。 浑身有力气， 万事都如意。
自从我认识了你， 不认识了我自己。 忘了我自己， 心里却忘不了你。
写于2001年11月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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