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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度痕迹》第十二章 暗恋恩人（续1）
贺冬生是在一个下午的3点多钟打电话给小玉说他一会过来看她。他是4点多钟来的，说是参加一个农业技术展览会，结束的早就赶来了。他进门刚坐下，小玉就拿着新织的毛衣让他试穿，他穿上稍显长了点，小玉说再给他改改、缩一下。贺冬生给她带来了两本书，一本是《会计学基础》一本是《营销学概论》，他说非常高兴小玉要学习业务知识，告诉她要慢慢看，一定要理解，不懂的地方记下来，然后他给她解答。小玉还问他有没有小说借两本，破案的，爱情的她都喜欢看。贺冬生说：“你还是一心学习业务吧，哪有时间看小说。” “学习时间长了累，看一会小说放松一下，求求你借我一本也行。” “我还真没有小说，都是过去的，等我回家翻翻吧。” “贺叔，你要是没什么大事，咱俩下几盘跳棋吧，晚上我给你做饭，在我这吃饭，我一个人每天挺没意思的，求你陪陪我行吗？” “好，今天没什么事，我也想放松一下，就跟你玩一会，但不许玩赖。” “我可不玩赖，保证不悔棋，你也不能。” 小玉的跳棋水平还真有提高，第一盘竟然赢了，贺冬生说是自己轻敌疏忽了，可是第二局他又输了一个子，贺冬生不服气还要玩一个三盘两胜，这一回合又是小玉以2比1取胜了。贺冬生摸摸脑袋说：“行啊，进步真快，要刮目相看了，跟谁练的？” “这一段不送药的时候，只要红姐在家我俩就玩跳棋和扑克，这棋是越下越有经验了，找出了几种搭桥前进的方法。” “咱俩再玩几把扑克，这回玩憋7的。”贺冬生像个小孩一样来了玩性。 “好哇。这我也会，我在酒店和浴池时没活时跟别人常玩，你可是遇到我的强项了。” 还真让小玉说准了，第一把小玉就赢了不少分，她说赢这多要有点说法，谁输了弹谁的脑瓜门。贺冬生说行，但这把不算，牌没洗好，好牌都在小玉那，他都是大数牌，还没有7，当然输了。贺冬生将扑克连洗了三四遍，又重新玩另一把。果然这把贺冬生赢了，憋住了小玉三张牌，一张K、一张A、一张J，共25分。小玉只好把脑袋伸过来让贺冬生弹，贺冬生没有使劲弹，只是轻轻地弹了她的脑门25下。小玉当然不服输。第三把她赢了贺冬生10分，贺冬生也伸过头让她弹，她也是轻轻地弹了9下，最后一下却是使劲地弹了一个。然后哈哈地大笑起来。贺冬生也笑了，他一边洗牌一边说：“好你个小坏蛋，下手真狠呀，下回我赢了决轻饶你。” 第四把真是贺冬生赢了，可是轮到贺冬生要弹她时，她却一边笑一边跑开了。贺冬生也笑了说：“玩赖了吧，好我不弹了，你欠我10个脑嘣，罚你给我做好吃的，做饭吧，大叔我饿了。” “好，我先把米下锅，你帮我看着，我出去买点熟食，我这还有茄子、土豆、青椒，我给你做四个菜。” “不用了，两个菜就够咱俩吃的，晚上吃多了不消化。” 小玉去买东西的时候，贺冬生一边看着电饭煲一边把茄子、青椒洗干净了，又将土豆皮打好。小玉买了红肠、干肠、小肚和猪舌等熟食弄了一个拼盘，还买了两瓶啤酒、一个凉拌菜和油炸花生米。贺冬生见状说：“我给你做个地三鲜，我在家炒菜都说香，一会尝尝我的手艺。” 贺冬生做的菜果然是色、香、味俱佳。受到了小玉的连声称赞，说是跟饭店做的一样。还说看不出贺冬生还有这么好的手艺。问他是不是在家老是做饭。贺冬生却说：“我实际在家不太做饭，只是小时候、父母都上班，从小跟着奶奶学家务活，从小学一年一直到下乡到生产建设兵团我跟着奶奶做了十年饭，所以家常便饭很拿手。奶奶的饭做的好可能是受爷爷的影响，我从小就没见过爷爷，奶奶说爷爷是中西餐都会做的厨师，手非常巧，做哈都像样，木匠活也特别好。可惜死得早，是让日本飞机吓死的，他有心脏病。” 小玉和贺冬生一边喝酒一边聊家常。 “贺叔，你真是个难得的好男人，谁嫁给你谁幸福，工作好、人又好，我要是能找到你这样的老公那就美死我了，可是我自己知道半斤八两，我这辈子是不会遇到这样的美事了。”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小玉说出了心里话。她又接着问了起来：“贺叔，婶婶一定是非常漂亮、非常贤惠吧，也是个干部吗？你的家庭一定很幸福，对了，我到现在还不知道您叫什么名字呢。” “我的全名叫贺冬生，是冬天出生的。”贺冬生又笑着解释说：“你还小，其实每个家庭都有不如意的地方，常言道‘一家一本难念的经’，生活中不都是快乐，也有一些苦恼。就拿我来说，家庭在别人眼里是美满的，我的爱人也是干部，她在区政府工作，人是个好人，长得也漂亮。但我们也有不和谐的地方，首先是性格，我比较开朗，说话有时直来直去，性格也倔犟，但这个性格正所谓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就是成功也因为它，失败也由它来。特别是在社会上，工作上因为这个性格交了不少朋友，也得罪了不少人，但是得罪了领导就吃了很多亏，因为这性格我爱人没少劝我，但这性格是说改就改吗？江山易改，本性难易啊！在家里也是这样，她性格内向，不像我这么好说，但倔犟我俩却一样，所以一遇到事谁也不让谁，我这人吵完架一会就过去了，可她能一个星期不跟我说话。年轻时为这些事还动过一次手，后来年龄大了，都知道了夫妻间更多的是要宽容、互相谅解、互相理解最重要，夫妻之间是分不出个谁对谁错的‘青官难断家务事’嘛，另外，我这人心细，什么事都想的周到，干活也是干净利索，比如做饭，我做完饭锅台边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可她做完饭，弄的锅台和地下都是菜叶、瓜皮，我形容说要一个排的人来伺候她打扫。这都不是重要的，关键是她心粗，不知关心别人，像我的衣服掉个扣、刮个洞、开个线什么的都要我自己缝、自己钉，所以我就觉得她不知疼人，就埋怨她，她不接受说我不告诉她，我说你要是关心我还用告诉吗？就这样也是经常吵架，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我现在认命了，这就是缘这就是命，你说互相不爱吧，在大千世界茫茫人海中偏偏我俩结婚了，还过了这么多年，有了孩子，说爱吧，还有一些互相不满意、不如意的心里，这就是真实的生活。两个人在一起生活久了就是缺少爱情也有亲情。要说我们的认识那还真是有的缘，有三个不同单位、不同年龄的人，在不同的时间，而且都间隔了很长时间，介绍给我的竟然都是她一个人，所以我觉得可能是缘，结果一看，还是中学同校的，于是就这么成了。还有更有意思的，不告诉你了有点迷信。” “告诉我吧，别留一点让我猜。”小玉说。 “不说了，以后再告诉你吧。再说工作。在很多人眼里，都以为我是一帆风顺的，很得意的，其实我有很多的内心的痛苦别人是不知道的，很多时候是不快乐的，可能你听了也不会理解。” 小玉点点头说“是呀，你快讲讲。” “应该说，在我同龄的下乡青年中做到副厅级干部也算是可以了，工资、住房、医疗待遇等等比起现在还是工人阶级的下乡战友来说要好多了。但是，我也有一些不快乐的事，也有不快乐的时候。这么多年我越来越体会到一个人的快乐不快乐、幸福不幸福并不是由钱财多少、地位高底、或是家有娇妻、事业成功这些因素决定，工作快四十年了，活了五十多岁，我看见了很多的有钱有地位的人不快乐，很多人是反因钱多而带来了苦恼甚至杀身之祸，有一个电视教育片有一句非常经典的解说词说:‘人不能把金钱带到天堂,金钱却能把人带到地狱’。像有钱的老人被几个不孝的子女争家产闹得整日不得安宁，最后抑郁死去，百万千万富翁生怕遭绑架，整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还有的因为有钱，整日吃喝嫖赌、最后弄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有的从富翁成为一文没有的流浪汉。还有那些地位高的也都处在风口浪尖上。特别是一些贪官，就是因为金钱下了地狱。还有的大干部往往因为政见不同，对事情的认识和处理的意见不同而遇到了无数的烦恼，甚至遭到了对立面的打击和迫害，含冤而死，这方面的例子太多了，你小不知道文化大革命的事，很多人是在哪个动荡的年代含恨九泉的。不但咱们国家有、外国也有。再拿现实中的我来讲，现在工作单位到处是‘一把手’现象，就是凡事要由正职拍板定局，很多时候你这个副手就是干活、执行，工作有了成绩，还都说是一把手领导的好，要是遇上个好的正职，还能想到你，要是遇上个霸道的，荣誉他先得，出国他先去，好事都是他的，什么事都是他说了算，你说你这个副职憋气不？窝火不？还有现在机关事业单位甚至工厂、学校，各个行业都存在着忌妒整人的事，在工作中看见别人比自己好了，不是自己想办法去做的更好，而是怨恨人家，造谣中伤人家或是打击迫害人家。你说这样那些干工作的人心情能舒畅吗？生活能快乐吗？还有可恨的呢，有的人为了自己要当官拉帮结派、搞阴谋诡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要不入他的帮，他就拉帮结伙打击你，处处在工作上排挤你、压制你、让你不能顺利地工作，让你生活在压抑之中。还有能干的不如送礼的，有才能的不如有后台的，这些问题都使那些一门心思干工作、不知搞关系、请客送礼的人伤透了心。所以腐败和不正之风使好人、老实人在工作岗位和社会生活中感到没有快乐，一个人要是没有快乐哪有幸福？这就是我所处的地位遇到的不快乐事，这就是你有你的快乐，我有我的不快乐。你的快乐我可能没有，我的苦恼你也遇不上，这是每个人所处环境和地位不同。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完全是快乐的，可能只有极少数的世外高人能做到完全快乐吧，这些高人能自己找快乐，因为他们把世间的事真正想明白了，他们知道只有快乐是人生的最高追求，共产主义难道不是让人类最终过上快乐幸福的生活吗？这些问题思索的越多而又一时想不明白，你就痛苦，长期痛苦你不是得病就是麻木。人们看透了，于其得病不如麻木，麻木了就没有感觉了，也就解脱了，也就稀里糊涂的活着了。所以有人说傻子最快乐，他对人间的一切不平之事、一切罪恶丑行不思索、不愤恨，除了吃喝拉撒睡，他没有欲望、没有追求，所以他每天优哉游哉、快乐的活着。因此，一个人要想快乐的活着，必定要有一个博大的胸怀，要有一种精神境界，当然，这不是很容易做到的，它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为什么有很多人出家了呢？我想可能是在现实生活中，在经历了多少悲欢的日子后，所谓大彻大悟了，他要离开这纷繁喧闹追逐利益和欲望的生活，去过清静无为的日子，他们每天吃、睡、劳动、颂经、念佛就是要清静自己的心灵，他们是在修行。说是将来要去极乐世界。那个世界是要什么有什么，没有痛苦的世界。这是他们唯一追求的，唯一的欲望。但是，看来出家人最终还是在进行一种欲望的追求。我至今还不明白，那些出家人，特别是遭受过巨大挫折和痛苦的人，出家后在寺庙中的每一天都是平静的一点痛苦没有吗？他们的思想停止了吗？我不得而知，但我猜想痛苦肯定是减少了许多，因为他已不去追求现实的欲望和利益。他们追求的是美好的将来，他们修行也是为了将来。所以我说我们这个现实生活中的凡人要想不痛苦或少痛苦就要抱着一个知足的心，常言道‘知足常乐’。可是有人会说人类要是都抱这样的心，人类社会还能进步吗？谁也不追求更好更远的目标，谁也不去创造和发展，这不要坐吃山空了吗？因此，我们还要全面的说，人活着要有理想和追求，要去努力工作，要去奋斗创造，但你必需要抱一种平常的心态，有人说叫‘得之淡然、失之泰然’，我还要加上两句叫挫折和成功都是必然，失和得，悲伤和欢乐都要安然。把一切事情都看成好事，你就没有痛苦了，遭到不幸或遇到挫折，你不把这坏事看死了，你会总结教训，把它当老师，当好事，你就会进步，就会把事情想通，把坏事变好事。好事来了你淡然，别把它看的太重，别高兴过分，乐极生悲。总之在一切事情面前你都坦然，你就会快乐多，痛苦少。这个人生哲理一定要早想明白，不要等到想明白了，看透了，时间不够了。”（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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