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金火鸟 于 2021-1-23 08:19 编辑
《深度痕迹》第三章 不安的等待（续2）
孙志在屋里呆坐了一会，周身的热血好象凉了下来，他意识到他今天是不会得到她的，他心里也明白是真心地喜欢小玉，他想得到她，从感情和肉体上都想得到她，但他没想到这小姑娘会拒绝他，他认为一个在酒店做陪酒小姐的，他又给她买传呼、又帮她办事，竟会拒绝他。这是因为他并不了解小玉，他也不知道做陪酒小姐的女孩并不都是轻浮堕落的人，他用一般的常理，用他的生活经验去对待小玉，他错了。正如官员里不都是光明、清廉正义的好官，也有很多阴险、腐败、卑鄙的坏官一样，这做陪酒和按摩的小姐也并不都是轻浮的，为了生存，在生活中即便她们做着低溅的工作，但她们却有着一样做人的尊严，她们也在追求公平、正义、和谐的感情、真诚的友爱。虽说程玉荣文化程度不高，但她也出生在一个正经的家庭，父亲祖祖辈辈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母亲是生在书香家庭，从小她受到的影响就是老实做人。虽然进城后做了这份工作，但她从骨子里没有学坏，她仍有她自己做人的追求。 孙志从屋里走出来，他看了小玉一眼想说什么，犹豫一下，什么也没说地走了，小玉也想说请他去吃饭，但也没说出来，她怔怔地看着他走了。 孙志走后，小玉呆呆地坐在屋里想刚才的事，她想这下把这个朋友得罪了，他以后还会帮我吗？他给我联系的人我还去找他吗？本来我是很感激他的，想请他吃饭，现在他生气走了，我该怎么办？难道今晚我是应该随他的心愿才对吗？不！这是两件事，我没做错，我是要感谢他，但不能这样感谢。她躺倒在她的地铺上，理不出头绪。她看看表，已经7点多了，算了随他去吧，我还是先去上班吧，还得去挣钱呀，顺便把这事同小红姐说说，让她出出主意。她站起来，稍微化了一下妆，锁上门奔酒店去了。 她在酒店没有找到小红，听姐妹们说好象今晚没看见她。她只好呆呆地坐在屋里等有客招唤。这一晚她还算幸运，尽管喝得晕晕糊糊、还受到了客人的轻薄，但她挣到了100元。虽然遭了罪、受了辱，她觉得为了她母亲和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值得。 第二天早上，她听到小红姐在屋里说话，难道是她的那个人在这住了，她坚起耳朵仔细听着，又感觉像是在打电话，她买电话了？她看了一下表，呀！快8点了。她穿衣服起来，昨晚她决定今天上午去省政府联系一下那个人。 她走出门，正好小红也从屋里出来，一手拿着电话说话，一手拿着一袋垃圾向厨房去扔。 “哎呀，红姐，你买手机了。” 小红用手做了个手势，让她小声点。小玉伸了一下舌头，去洗漱了。 小玉洗漱完，小红走过来对她说：“小玉，咱俩要分开了，我的那个朋友单独给我租了个房，让我过去，这手机也是他给的，我决定跟他过一段，如果行就跟他结婚。这就你自己了，再找个伴吧，我们姐妹一场，保持联系，我把手机号给你，有事或想我给我打电话。” “啥时走呀？” “今天下午就搬。” “这么急呀。” “前两天就想告诉你，一直也没见到你。” 小玉本想把孙志的事说一下，想到小红今天很忙，也就没说。她想，我今天还是送送红姐，明天再去吧。 突然，她的传呼响了，她看了一下，是他小哥打来的“周三，我陪妈去省里复查，你去车站接我们，不用回来了。” “红姐，那我帮你收拾东西吧。” “好，你去吃饭吧，我都买好了早饭，在锅里。” 小玉到厨房吃了饭，就开始帮小红收拾物品，捆绑包裹。 中午的时候，小红的男朋友来了，长得黑黑的、很结实，五十多岁，个子不高。他一说话先笑。小红的东西并不多，就是两只人造革的箱子和一些锅、饭盒、桶等生活用具，他用小轿车也拉了两趟。搬完，他请小玉同他们一起吃饭，小玉不好意思，红姐也拉她去，她只好从命了。 吃饭时，小红的男朋友几次给她夹菜，眼睛还常常打量她看，她很不自在，她感觉红姐直用眼睛瞪他。不知为什么他男朋友的眼神使小玉对这个男的印象不太好。 小红姐搬走了，屋里空落落的，小玉半下午呆呆地坐在地铺上，觉得孤单极了。人是群居动物，而且是这世界目前已知的唯一的高级动物，人类的思想、情感，比其它动物丰富，所以人最需要朋友或是同事在一起交流、工作和生活。由于她出生在农村，她在这个大城市没有朋友，不，有两个她认为是可以说知心话的朋友现在都走了。一个是生气走了，一个是跟男人走了。她现在孤独得不知怎么办？她不知道自己还是否要住在这，这两间房她住不起，房东会不会再租给一个人？要是有人租她就不用搬了，还可能认识新朋友，要是没人租，租期到了，再有两人合租，她就得走。哎，生活就是这样，走一步看一步吧。她又想到妈妈的事再过两天要来复查，想到县计生委的牛主任这些人，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看来孙志给她联系的人还是要赶快接上头，行不行联系上再说。想到这她决定明天一早就去，一上班兴许能堵上，晚了可能见不到，这些干部都是事很多的。今晚不去上班了，天黑后她把小红姐的屋子和厨房都打扫擦拭了一遍，虽然她生在农村，但她是个爱清洁和勤劳的女孩。打扫完她又到附近浴池洗了个澡，洗澡是她到城市打工生活后觉得很爽的事，在村子里住时，一年四季也不能洗澡，只能经常跟妈妈一起互相用盆洗洗檫檫，哪有城市的浴池洗得舒服，就凭这一点她也不愿意在农村呆了。虽说进城两年多她吃了不少苦，但她还是喜欢上了城市生活，她常常没事的时候一个人站在窗户旁看着过往的行人在想，还是城市人生活好，穿得漂亮不说，干净，不像农村灰大、土多，住得也干净，不烧坑、不烧炉子、没灰。吃的也丰富，商品种类比农村多多了。一样的东西城市人能做出很多花样。城市人文化都比农村高，农村的孩子很多上完初中就下地干活了，多数人是上不起了。人家城市人见多识广。她常常想到这怨恨她妈，为什么要从北京那么大那么好的地方到农村来工作，更不明白为什么要嫁给她爸爸这个农民，还生了这么多孩子，一堆累赘，生活得又苦又累。晚上她躺在铺上就是又想这些事。屋子里静的出奇，但她不害怕，她是个勇敢能闯的孩子。但是她觉得孤单，没有一个伴，既不能说说话，更不像在家可以依偎在妈妈怀里。她在孤单和想望的黑夜里进入了梦的世界。她梦到了妈妈来到省城，高兴地告诉她全家都搬到省城了，不种地了，包给别人种了，房子卖了，她的事也彻底解决了，县镇政府给了她一笔钱，加上卖房子钱和地钱，她们也可以在城市安家了。她笑了，她在梦里笑的是那样的香甜，她紧紧地拥抱住妈妈，大喊“妈妈”！她醒了，嘴上还挂着微笑，但她抱住的不是妈妈，是自己的毛衣。可能是这个梦增加了她的信心。她看看窗外，天已亮了，一看手表已是早晨7点多了，她连忙坐起来穿衣服，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梦，要是真这样就好了。我要快点帮妈妈把事解决了。她勿勿的洗漱完，到早市去买了烧饼豆腐脑吃了，把给联系人的信和她妈妈的材料拿上装到提包里，又想了一下就锁好门出发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