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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兰农场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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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11-5 09:3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农场章文 于 2019-11-5 09:39 编辑

01
        香兰农场得名于香兰镇,香兰镇历史悠久,镇内有元代桃温万户府、陶家湾、女真墓等历史遗迹。
        也许就在元代万户府内就大量种植兰花,兰花香气飘逸,故名香兰。
        兰花的花色淡雅,兰花的香气,清而不浊,一盆在室,清香四溢。
       “手培兰蕊两三栽,日暖风和次第开;坐久不知香在室,推窗时有蝶飞来。”
        古人这首诗将兰花的幽香表现得淋漓尽致。
        1969年4月我大概勉强算是初中二年级毕业,实际上文革开始后,就没有念过书。
        同学们都分散到各个工厂劳动,有教学仪器厂,杭州手表厂,电影机械厂等。
        实际上68年底上山下乡的高潮后,学校里隔三差五就派人来动员上山下乡。
        那一阵子,我家门口的环城西路,几乎每隔几天就有敲锣打鼓红旗招展的卡车开过,上面满载着准备去往各地上山下乡的学生。
        车载扩音器连续播放“到农村去,到边疆去,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口号,尖厉的歌声震耳欲聋。
        我家的成份天然不好,我的一个哥哥65年高中毕业。
        因为这个倒霉的出身成份,当时还不让考大学,在城市里根本不可能找工作,最终只能到宁夏插队落户。
        64年,我小学毕业也是因为出身成份,不能上好一点的公立初中。
        最后,上了一个民办的杭州之江工读学校。
        一般冠名“工读”的学校,都是让那些不良少年就读的,因为不到刑事犯罪判刑的年龄,所以强制在工读学校进行教育改造。
        而我们却因为出身的原因,没得选择来读这个学校。


02
        所以,至今我们有些同学几乎羞于提起自己当年所读的学校。
        一旦不得已提起学校的名称,就不得不加上一番冗长的解释,来说明自己并非曾是不良少年。
        当然同学们出身成份不好这是无疑的,我们当年就读的这个学校就是专门为我们这些成份不好的学生成立的。
        而且,学校里的教师也是本人成份不好,不少也是在中华民国的党政军里任过职的。
       最近,我们当年的同学聚会,言谈之间,发现几乎所有同学的父辈都曾在中华民国的党政军里任过职。
        据说一位同学的父亲,还当过陈诚的私人秘书。
        我们兄妹三人,大哥已经去了宁夏。69年春节过后,弟弟也到浙江的农村插队落户。
        此时,我母亲还在自己的学校里接受文革的审查。家里就剩下身体不好的老父亲和我。
        在一片红的政策下,学校和街道不停来人催促。没有别的选择,也只能上山下乡。
        那段时间黑龙江香兰农场正好来招农工。
        考虑到黑龙江的农场虽然路途遥远,条件艰苦,气候苦寒,但好歹算是国营农场职工。
        那么,当一个农场职工,除了自己养活自己,可能还多少能给经济不宽裕的家带来点帮助。
        要知道哥哥和弟弟插队落户是养不活自己的,每年还需要家里补贴。
        作为城市贫民的一户家庭,有两个子女去插队落户已经太多了,三个更是不可想像。
        就这样,我与父亲商量后定下来去香兰农场。报名后我跑到学校同母亲讲了我要去黑龙江了。
        出发的前几天,学校允许母亲回家一趟,就在家中告别,没有去车站送行。


03
        69年4月14日,本校26位同学从位于仙林桥的学校乘坐一辆公交大客车,前往杭州白塔岭火车调车场。
        大约到黑龙江去的杭州知青,包括萧山,富阳一些周边县市的知青,都是从这地方搭乘火车前往。
        现在,这个地方建立了一个知青纪念馆,来纪念那个非常年代的非常事件,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抽空去看看。
        我们乘坐的大客车到达白塔岭时,这里已经一片人山人海。
        那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高音喇叭不停地播放革命歌曲。
        但是,火车上的人与送别的人群却是泪眼相对。
        当火车缓缓起动,汽笛一声长长的鸣亮时,车上车下人们哭成一片。
        我没哭,一滴眼泪也没有。大概是那天我家没人来送或是之前文革多次对家庭冲击造成感情麻木。
         四天五夜后,我们到达香兰火车站。
        杭州的四月天已经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苏堤上桃红柳绿,艳阳高照。
        可香兰镇还是一片冰天雪地,1969年4月17日这天早晨八点左右,本列专车到达香兰火车站,共计959名杭州知青。
        我被分到二分场,当时也叫二大队,分到二分场的杭州知青有142名。        其中男生97名,女生55名。
       从最近的统计表上看,杭州知青当时年纪最大的有一位1944年出生的老高三毕业生。
        最小的是1953年8月出生的新二届69届初中生,这个人就一小毛孩,而且是我家附近的邻居,是还没毕业就主动要求到边疆去的。
        后来,他的母亲曾多次与我妈打招呼,要我在可能的情况下多多关照他。

04
        九百多人下车后,香兰火车站上闹哄哄一片。今日天气晴好,气温在两度左右,仿佛杭城最冷的冬日。
        因为在火车上长久不动,再加天气寒冷,许多人手脚僵硬,下车后几乎都站不住了。
        香兰各分场的红旗飘扬,大喇叭呼叫分到各分场的人员分别集中分场红旗周围。
        车站广场已经停了不少卡车,另外还有不少马车,这是准备装运知青们以及行李到各个分场。
        农场考虑的很周到,因为当时条件有限,所以远的分场用卡车,近一点的就享受马车了。
        我分配到二分场距离场部比较近,大约只有十几里地,所以就只能有马车来接了。
        这可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乘坐马车,还是有些新鲜感。
        当我们把行李装好,马车夫关照我们坐稳。一声“驾,走喽!”紧跟大鞭儿一甩啪啪地响。
        一溜马车颠簸地行走在三江平原的土路上,我坐在马车上随车摇晃,心情忐忑不安,前途未卜一片迷茫。
        到后来我才知道,我乘坐的这辆马车由东北农学院的英语老师孙成春驾驭。当时他如臂使指地驾驭马车,谁能想到这是一位高校的英语老师。
        东北农学院在一年前已经搬迁到香兰农场,应该说这些农学院的老师给我们打了一个不错的基础。
         否则,我们初来乍到人地生疏的日子会更艰辛。
        东北农学院与香兰农场有很深的渊源,当然这些都是以后陆续听农场老职工与东北农学院的老师们讲述的。
        在以后的日子,我与农场老职工及东北农学院一些老师们在共同的生活与工作中结下了深厚的友谊,至今已有五十年了还常有信息往来。
最早香兰农场徽章
05
       据各种资料的回忆,早在上世纪四十年代末,东北人民解放军-东北军区政治部解放二团于1949年3月在汤原县香兰建场。
       几乎是同一时期,汤原县境内先后建立起5个国营农场:
       莲江口农场、香兰农场、梧桐河农场、伏尔基河农场(即新华农场)、鹤立河农场,另外还建有汤原军垦农场。
        当初建立农场时雄心勃勃,大概是要向苏联学习,本意是建立大型化机械农场。
        大概与汤原县内的鹤立河农场差不多,1952年在建团的解放二团撤走后,农场归属黑龙江省公安厅管理。
        也就是说,香兰农场从此时改变为关押、改造罪犯,性质是劳改农场。
        以后的若干年陆续有各种犯人在此关押改造,大约到1966年因为中苏关系紧张。
        因备战要求,在押劳改犯人被全部迁出。1967农场被军管。
        与其他农场不一样的一点就是,到了1968年的中期,东北农学院全体人员搬过来了。
        于是,香兰农场成为全省乃至全国平均学历最高的农场。
        据东北农学院教师说,早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高层就有“农业大学办在城里不是见鬼么?要统统搬到农村去!”这一说法。
       在东北农学院里经常刮风,学院要搬到农村去了。省级领导多次指示:东北农学院要到农村去办学。
        但当时的东北农学院领导认为这是个很明显对办学不利决定。但又不能硬抗,于是也搞过一个下迁选址调查组。
        对海伦县、笔架山农场、勃利种马场等地进行一番调查,也向省里递送了选址调查报告。后来不了了之,农学院迁址事情也就拖下来了。
  到了文化大革命爆发后。
      1968年中期,由造反派成立的学校革命委员会及哈尔滨电机厂派驻学校的工宣队、军宣队按省革委会指示,决定让全校所有人员立即下迁香兰劳改农场。

06
        这么一来,东北农学院全部搬迁到香兰农场。
        香兰农场有七个自然村,就是后来的七个分场,总共约5400公顷可种植土地。
        农学院的农机系到一分场,据说一分场最大有1200公顷。
        基础部到二分场和良种场,牧医系在三分场,农学系到四分场,规划系在五分场;
        六分场成为学院的“五七干校”,容纳了马列教研室、机关干部、各系的政治辅导员、教师等等。
        另外还有木材加工厂,粮油加工厂和砖瓦厂。
        我们杭州知青到达二分场时,农学院的老师们已经将基础打好了。
       我们学校的几个女同学当时分在一间小房子住,一个同学由于旅途劳累,水土不服,发了高烧。
        经医生确诊为肺炎,高烧一直不退。当时有提出退回原籍一说,急得这位同学哭喊说不要回去。
        现在想起来可笑,若退回了杭州又不知是怎么样的人生旅程。
        南北语言不通,杭普笑话在初期真是到现在还是笑料。
       开水房是一个佳木斯青年在管理,我们叫他小于子。我们去打开水,一个同学问了一声水滚没滚?
        他就目瞪口呆,没有理我们。哈哈,他就是没听懂,不明白啦。其实杭州话说水开了,就是说水滚了。试着打开水锅一看,这非常形象生动。
       老兄等弄明白了,说了一句开水怎么能滚呢?你们要问水开了吗?
       生活用水是马车拉一车水送到宿舍门口的一个大缸里。
       有一天这个小于子马车没赶好,在倒车时把缸撞破了,我们一个同学拚命在后面叫缸怕了!缸怕了!
        小于子缓过神来说:缸会怕啥?破了就破了 。还有一次就是我们一起来的年纪最小的这个小毛孩子,因为不愿意起床上班。
        和连长争起来说了一句神扬舞蹈(杭州话,怎么翻译成普通话呢)大约与飞扬跋扈很接近,但通常对小辈人说这话。
        这个连长气了好几天,逢人就问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在骂人?我们怎么说不是骂人他都不信,哈哈哈哈!
        可惜听说这个小于子现在佳木斯,中风了,恢复中,但是语言有困难,不然的话一定和他通个电话聊聊天。

文中部份史料从网上获取。(香兰农场杭州知青 余晓梅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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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11-5 10:31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农场章文 于 2019-11-5 10:35 编辑

01

        香兰农场二分场是个以农业为主的农场,主产水稻和小麦还有些黄豆。         机械化程度不高,当然播种前的拖拉机犁地播种之类还是有的。但后期的收割等全部依靠人力,这是相当辛苦。

        我从1969年到香兰农场二分场,1979年离开香兰农场,总共小十年。从某种角度来看,我还是幸运的。

        主要是下田干最辛苦的农活时间少,大约一年时间。

        1970年5月就到在二分场的新成立的化工厂实验室工作,直到离开香兰。

        到化工厂工作应该是好事,除了空气差一点外。在化工厂期间有过数次学习培训的机会,到一些专业机构做实验等等。感觉等同上了一个中专,眼界开阔不少。

        再说了与那么多农学院高级知识份子一起工作,多多少少学了一点文化,也沾染了一些书香气。

        我们刚到农场的那一阵子,本场农学院的相当多老师还在遭受文革所造的罪孽。

        那些老师在地里干完活中间休息的时候,在造反派的监督之下,拿起纸糊的高帽子自己戴上,然后一边敲起铜锣,一边喊着开批斗会啰。

        就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这些老师还是很乐观,相信一切都会过去,阳光终将出现。

        其中就有一位赵老师,在工间休息的时候如果不开会,就会一个人坐得远远的,拿出一本书来看。

        我好奇地走过去看了一下,是一本厚厚的英语书,我说看这书干啥?

        “不看我们就又会落后二十年”可敬!这位老师后来就给我们上化学课,指导我们做小试实验。

        我曾问一位老师,你贵姓,老师笑嘻嘻地说,我姓臭,就叫我臭老师吧,臭老九嘛。





02

       当时二分场的农学院老师全是属于学校基础部,也就是教数理化的 。         据老师们回忆,早在69年就酝酿办一个化工厂,当然是化学老师最起劲。

        有化工厂对化学老师来说就是学有所用,能生产农化产品对香兰农场是一件好事。

        如果搞的好,对香兰农场,对整个北大荒农垦区,乃至全国农业都是好事。

        对自己来说,能学有所用,业务精进也是大好事。

       当化工厂办起来后,我们称杨同舟老师掌柜的,这个外号也不知是谁起的?他是办化工厂酝酿者和功臣之一。

        当时他还在六队,在和二队几位化学老师多次闲聊时。

        慢慢就有了想法,如果就像现在这么干农活,几年下来咱们的专业不就耽误了吗?

        大家看看,能不能干用上咱们专业的活儿?

        王树雨老师也属化学教研室的,是二队革委会委员,二队农学院人中官最大的。

        王树雨老师欣然同意,说那就办化工厂为农业服务。王树雨老师一锤定音,大家鼎力支持,商定如果一成立化工厂,就把杨老师调到二队。

        杨同舟老师的回忆说,我当时在六队干校,冬季在烟筒山伐木。

       张莹(杨老师夫人)70年1月由省医院调农大,家住场部,我安排完家,又上山了。

        等到伐木回来,学校有让我到中学的打算,我没理会,回六队等二队的消息。

        5月末,二队化工厂开办了,是王树雨策划,让石老木匠当厂长。

       工人阶级领导嘛,实际干是欧阳政,李振声,李柏几个化学老师带两名工人和几名知青。

       没几天我就调到二队一起干,确定土法上马弄除草剂。





03

       开始,化工厂也就是一个小型化学试验室的规模。人员大概有五六人。        从农学院带到香兰农场的一些设备中找了一些烧杯,试管,量杯等。

       从绰号“老工人”的自述中可见当时化工厂初建时艰苦环境。

       “70年初夏我调到二队实验室跟王玉文一起做920实验,同时就参加了农药厂的筹备。

        厂房是原来二队的马号,房子简陋、四处漏风,只有一间小木屋当作化验室。

         我跟着欧阳政、李柏教授一起,把农学院搬来的大箱子一只只的掀开。

        小心翼翼地把玻璃烧杯等化学工具拿出来,东西太多了我没注意弄坏了二根玻璃管。

       欧阳老师笑着说,不要着急慢慢来。但是他们都很能吃苦,再重再脏的活都是亲自动手干。

       没过几天唐继法、余晓梅、许明华等都来了,欧阳老师把我介绍给大家,从此就叫我老工人了。

       我们大家一起学习、一起工作,在简陋的厂房里大家动手自己烧砖炉。        苯酚放在砖炉上面加热,然后拿到化验室做实验。

       有一次加热温度太高了,整个屋子都是白漫漫一片雪花,非常吓人。

       阿唐不怕危险,冲到砖炉前把火扒掉,这股味道呛得我们喘不过气来,眼睛只淌眼泪。”

        这群人应该可以称为化工厂的筹备小组,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多少次的失败。

        终于拿出了化工厂的第一个产品,从样品,到小批量生产,中试,到规模化生产。





04

        其实化工厂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产品除草剂。

       除草剂的化学基本原料就是苯酚和氯气,开始老师指导我们将苯酚通氯,在实验室做二氯酚,这个化学反应奇慢无比。

        我和另一个职工,轮流守候了三天三夜才完成。

       后来在老师指导下又使用了紫外线催化,加了催化剂后整个化学反应完成时间一下子缩短到三个小时。

        我们不禁抱怨说,早这么干不是要省好多时间吗?就是在工作我才对化学产生了兴趣。

        建厂初期,我们就是两件事。

      一是搭建一个简陋的生产厂房,那就是土法上马,抺泥墙。

      二是无论如何也要有一个站的住脚的产品。

      不久,在各位老师及大家的不懈努力之后,除草剂试验产品的品质趋于稳定,小批检验合格率很高。

       在小面积的玉米地里试验除草,也是效果明显。

       好消息频频传来,半年左右,我们开始小批量开始生产。

       批量购买了一公斤装的农药瓶,20瓶装一箱。

       这时的化工厂就是个农药生产的小作坊,每天可以生产几箱,就是一百公斤左右的24-D丁酯。

       小化工厂生产的除草剂价廉物美声名远播,产品除了供应本农场各分场外,附近农场和公社都有人来要求购买,比如莲江口农场等等。

        那时候也没取个响亮的名字,哪怕叫个“兰香”牌灭草灵也好。

        此时,化工小作坊大概已经有了一点利润。就这样,依靠一只精制除草剂,化工厂初步站住了脚。这十几个人,应该能勉强能糊口。



05

       不得不佩服农学院原副院长张纪光先生是独具慧眼的,在香兰农场时他就看出,农业化工厂大有可为,应该大力扶持。

        在农场时,他手中无有权力,但还是在各方面尽可能大力支持。

        到了1972年落实政策后张纪光调到省农场管理局当局长,他力排众议很快给化工厂拨款投30万元。

        那时的30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啊!一下子化工厂就正规建设并纳入国家计划了。

        后来,73年时,东北农学院搬往阿城,化工厂何去何从?

       也是张纪光先生力主保留化工厂在香兰农场,厂校分家,由农场直接管辖,也是东北农学院留给香兰农场的一块财富。

        当化工厂得到了这30万元,立即准备大干快上。

        抛弃原先在二大队马棚的粗陋作坊,在总场场部划了一块地,开始建造规模年产百吨以上除草剂的流水线。

        开始设计厂房,由一位来自天津的建筑工程师主设计。

        购买了大型化学反应釜,各种泵和管道。为了准备大量生产,还开始进人员进行培训。

        以前的化工小作坊无声无臭,此时,化工厂摇身一变在香兰农场一下子变香饽饽了。

        化工厂规模投产后,产品销往全省各地,大受欢迎。工厂人员大大增加,高峰时有一百五十多人。

       因为纳入国家计划了,所以对口管理的黑龙江佳木斯省化工局也会时不时来检查一下。

        但从全国化工的角度来看,当然是个不起眼的小工厂。所以,采购化工原材料会遇到困难。这一类的小厂,原料并不在供应的计划内。



06

        但香兰农场也有自己的资源优势,在那个年代,什么资源都馈乏。

        但是自己生产的东西总是不会太缺,香兰生产优质东北大米,豆油。

        化工厂的采购员手握这两样东西,还愁买不到化工原料吗?大概无论什么东西,都可以用东北大米和豆油去交换。

        君不闻“换大米喽,正宗东北大米喔。”的吆喝声响彻祖国大地大江南北。

       总体来讲,我在香兰农场时吃的主食就是本农场生产的大米。

       当然,也吃过所谓二米饭,就是大米和玉米渣子一起煮,那是比较少的。          每年秋收后新下来的米煮出来的饭,大家都会相互转告:今天不用买菜了!

        有时候食堂的同事会通知说明天吃二米饭,那么就有的人会去把明天的饭买好,哈哈!

        香兰米饭的质量好过杭州,那年月杭州的大米多半是早稻,也就是所谓籼米。

        籼米吃口感觉肯定不如粳米,而东北大米又是粳米中最好的。在香兰生活不习惯主要是漫长的寒冷冬季,以及冬季蔬菜少。

        那年头,只要不是从大城市出来的人,成为一个国营香兰农场的人,还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是与农场紧临的朝鲜族自治区的小姑娘们,都喜欢找个农场的职工做朋友哟。

      据说,那时候朝鲜族自治区的一个工是三元九毛九,他们同我说国家规定最高四元钱,条件也是不差的。

      北方人会更适应这里的生活,有不少人还真是想方设法调到香兰农场。

       73年后,东北农学院搬走,化工厂就归属香兰农场管理。

       我一直在这里工作到79年知青大返城。在香兰十余年的生活工作,我与许多人结下了浓厚的友情,眼下还常有信息往来。

        前些年还故地重游,看望老友,感慨颇深。

        俄国诗人普希金说:“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过去,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回忆。”

       至今每年入冬前,我都会通过香兰的老友购买香兰产的大米,除了自己吃,还推荐给亲戚朋友。这就是年轻时的味道。(香兰农场杭州知青 余晓梅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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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 发表于 2019-11-5 11:57 | 显示全部楼层
老知青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第二故乡,分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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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11-5 12:18 | 显示全部楼层
园林 发表于 2019-11-5 11:57
老知青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第二故乡,分享了。

谢谢园林姐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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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里农场董建国 发表于 2019-11-5 19:55 | 显示全部楼层
写了好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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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雁 发表于 2019-11-5 21:31 | 显示全部楼层
旧事不忘,欣赏精彩,谢谢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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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11-6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是一个杭州知青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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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9-11-6 07:56 | 显示全部楼层
大雁 发表于 2019-11-5 21:31
旧事不忘,欣赏精彩,谢谢分享。

谢谢大雁的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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