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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场的故事(十六)石伟平的那些事儿
说起了杭铁中初二的石伟平,他个子不高每天都像个孩了一样无忧无虑地开心着,总见他笑吟吟的模样,他在四连里头赶个破牛车拉些个杂物的。
香兰镇的医院,大多数知青没去看过病吧?我是连朝南朝北都弄不灵清的。而石伟平却有两次送香兰镇医院的经历:这头一次,是在一个雷电交加大雨如注的晚上,他睡眠之中有个蟑螂就爬进了他的耳朵里去做窝了,可能这个小东西在电闪雷鸣的作用下,心里就不踏实了,就寻找起了后路来了,这家伙不太大在耳道里头还没有个横冲直撞呢!石已疼得哇哇大叫了,他们一个寝室里也就是四个人,杭九中初二的姚立群和沈吉平即“西葫芦”都是大车队的车老板,俩赶紧地穿上个雨衣套来个四匹马的大马车,上海六九届的徐烨即“马帮”携着个石伟平的手,披上个塑料布儿,一起送往场部的医院里,值班的这个“污花”(发霉长的毛)郎中,穿着件皱巴巴的白大褂子,一边扣着个纽扣瞌充懵恫地说:“啊!咋回事?从没见过这事儿!这个耳朵洞贼啦小的怎么弄弄?治不了!这叫个啥毛病哩?”
他们就只好冒着个闪电大雨的先往香兰,再往佳木斯大医院里头送。到了香兰后火车还没有到个站点,见有个小医院就进去试试运气看,打更的叫来了个五十来岁穿着个黑白混淆的白大褂儿,他又是个针刺又是个灌水的,要把个蟑螂往死里头逼,它就越发地往纵深发展撞击着这个耳膜,这个声音就比门外头打的响雷还要厉害个百倍以上了,这还不把个石伟平吓个半死?好像要往脑稀里头钻进去了,他还不像个杀猪似地嚎叫着。这个香兰的初级医院,也就像我们个初中生的水平,最终还是个治不了,没法治。还弄得像个刚开张的屠宰场似的,不过这个医毛病的钱么还是要照收的。姚立群他们商量了一下,只好让沈吉平赶个空车回了三分场,这车明早还要去拉货的。这里由姚立群和马帮陪伴石伟平到佳木斯去看这个毛病,他们蜷缩在香兰火车站小候车室里蛮冷的,等上个后半夜的火车。
这已经闹腾到第二天了,上佳木斯市医学院附属的医院里挂上个号子,一瞅是九十几号了!耐心地等着总算是轮到他们看病了,这个四十多岁有点儿像个俄罗斯面容的女大夫,还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呢?见个石揿着个耳朵痛得个龇牙裂嘴的模样,见这个浙江知青长得个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这个漂亮的女医师就有了个恻隐之心了,就去请来了系里的主任。从教研室里来了个满头银发的老大夫,身着个雪白毕挺的大褂儿,他让护士到食堂里取点儿麻油来,这咋地还要伴上个凉菜啦?还是要给这个闹腾得累了的虫儿吃上个午饭了吗?众人正在惊异?他接过麻油瓶儿,就扳平了石伟平的脑袋,拿个眉毛镊子往瓶里浸了浸,往他耳朵里头滴了两滴香油,不一会儿这个要命的蟑螂它才退缩着爬了出来,石伟平他们这一瞅挺小的一个蟑螂,它这个动静咋就这么大哩?再往后,石伟平就等着刮个狂风下个大雨的特殊天气里,等这个小虫儿啥的钻进个耳朵里去,他早早儿就备了瓶小磨香麻油的,这样也好降低和摊平些上次看病的成本也是好的。
常言道: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这第二次,是他夜里盲肠炎发作了,哎哟!这双脚把炕都快蹬塌了,这小脸儿煞白煞白的他还坚持着,不想麻烦别人。姚立群和马帮他们去享受个探亲假了,这宿舍里头就剩下了俩,沈吉平瞅见他虚汗涔涔的样子,赶忙套来个马车把他送总场医院,想通知个其他人都不赶趟了。这深更半夜里马蹄儿像一阵暴风骤雨往十八里之外的场部奔去,到了个场部医院里检查后,这是急性的立马就要开刀!突然地医院里头就墨墨黑了,这不又停上电了!医生说这个黑灯瞎火没法子做手术!这沈吉平带着个哭腔都要给跪下了,大夫说自个儿担不起这个重大的责任。沈再哀求,还是个不中!
还好有沈的这部专用马车在伺候着,再经过二十八里沙石路的奔波,石伟平在马车上揿牢个腹部疼得是个滚来翻去的,这不!又熟门熟路地送进了香兰镇的这家小医院里。还算好的这里的电灯还亮堂着,但那时这个没电是常态化的,手术做到一半时又停了电,这里还在等着个好运气来上个电,那里就有人取来了几个煤油灯。这石伟平还开着膛插满个管子呢!只好点上个五盏冒着浓浓黑烟的油灯,继续着做这个手术!经过这番折腾这个麻药劲儿也过去了,石就痛得个“哼哼”着,两手紧抓个铁床的栏杆儿不放。医生还忙着在他肚子里捣鼓着,等到个缝合上了伤口,医生说妥了妥了时,瞅过来见过去双方都不认识了?石两只手立马就瘫了下来,只见哪床的铁杆子也给他给拉弯了,他浑身如浸在个水里刚捞起来一个模样。他的鼻孔里像两个墨黑的烟囱,挺白的一个帅小伙弄得像个狰狞的厉鬼模样了,如果他这时候出了院,镇上的孩子们见了肯定是吓傻了。沈吉平赶紧地端了盆冷水给他擦洗,整了小半天总算让石伟平有个人样儿了。
伟平后来因胃出血搞了个“病退”,他这个胃病同他的这个名字有没有关系的?你们去读一读就晓得了!他因这个名字取得好,就蛮早回杭州老家了,害得大多数知青都在怨恨自个的父母,没有给自己取上个"肺病"啊!"肝炎"之类的好名字。
石伟平他脑子蛮灵光的,回杭第二天就到"街道"里去帮忙,专门帮这个待业青年的“分配工作”,忙乎了大半年混熟了街道干部们,他自个就分在杭州大学里了。他先从“杭大”食堂里的后勤洗菜洗碗干起,参加了工作有了两张钞票他是蛮会用的,人也大方人缘也不错,上头就叫他近水楼台在杭大里读了几年的大专夜校。他在此期间抽空先入了个团,在团里当上了小干部,再积极着上进着就坐正了团的总支书记,后来就在杭州大学里当上了基建处的副处长了。他还兼了杭大的团委副书记,组织搞什么杭州市"青朕"的青年演员会演,就认识了许多的美眉,就先得个月讨了个漂亮的老婆,是杭州城里转碟出了名,到外国得了法国“总统奖”的那个女演员,俩倒是个郎才女貌蛮般配的。浙江省人民政府还奖给他老婆西湖区曙光路一个三居室哩!这个曙光路背靠绿树成荫的保叔山,傍着个西子湖的一片绿草如茵,这里都是些省市里高官的住宅区噢!他老婆后来还当了杭州杂技团的副团长,他们生了个漂亮的闺女,他这就叫做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吧!
当然么这个福里难免还伏着个祸? 这不,老婆到阿根廷演出后不知啥原因就没回过国。杭州市当局还动员石让她回来,可给个市政协的委员干干,还就是个不中。都喜欢和这个世界接上轨了,你说有啥法子好想哩?
石伟平现在还有个漂亮的女儿陪在他的身旁,这也算是个安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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