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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农场章文

平如海:《三分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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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3 21:36 | 显示全部楼层
园林 发表于 2015-11-23 21:24
我们如今都步入晚年了,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细微的变化。如果有不适,别存侥幸心理,别拖,马上去医院 ...

是的,有问题马上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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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 发表于 2015-11-23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2 08:08
三分场的故事(九)吉平大哥
    在黑龙江香兰农场三分场呆了八年了,八年可不短了,八岁的小孩都会打上个 ...

我也为沈吉平高兴啊!这好人有好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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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4 07:1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农场章文 于 2015-11-24 07:14 编辑
园林 发表于 2015-11-23 21:46
我也为沈吉平高兴啊!这好人有好报。


是的,谢谢园林版主留言。请接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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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4 07:1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分场的故事(十二)老李头
    说起了三分场里的贫下中农老李头,他四十多岁长得个精瘦精瘦的,他是随东北农学院香坊卖验农场一起来到了三分场的,他没念过书结合到了后勤连里当了个连的领导了,就成了李副指导员了,但群众对他印象不咋地!私下里就说他;“扯淡一顶仨,干活是两个不顶个半拉!”
    这说着个话转眼劳动节就快到了,后勤连里也要杀上个猪了,这一个三分场里毛二千多个人要吃上个肉,也是要大动个干戈的,连长就派汪世昌和我去帮上个忙。汪是东北农学院畜牧兽医系的主任、他是个三级教授还是个解剖方面的专家,这病死的猪、牛、羊拉到这个农学院里,只要他一刀下去就知道个死因了,这时间一长了人们就尊称他为“汪一刀”了。他现在是“靠边站”着和我赶上个破牛车,到松花江边拉上些个鹅卵石和沙子来,修上个三分场里的土路,填上个坑坑洼洼的大窟窿,他这也算是个专业的基本对口哩!你们看噢!他还赶着头已不太走得动道的老牛,有时还让这个老牛啃上点儿嫩草,于是这个“畜”和“牧”两个字倒是还齐全的。      
    那天就在个办公室门前的操场边上,这个六、七头猪都绑紧了正嚎叫着,一口大锅搁置在几块大石头上,下头燃烧着几根大的树木,锅里的水沸腾着,腾腾白色的气体往上头升起来了,太阳光也被折射得五彩洒金。大家紧忙乎着:把一个猪抬上个简易的长条橙上,让它左腿向上斜躺着,助手只要把猪爪揿牢弯转了,这个大肥猪就老实了。杀猪师傅往它的喉咙里头插进去把一尺多长明晃晃的刀,瞬间这猪血就如个杭州虎跑泉似的涌了出来了。再从个猪爪处划上一小刀,鼓足个崽帮子使劲儿吹着个气,让猪身像个大皮球了,用根细绳儿系住了。再往猪身上头浇着个滚烫的开水,都浇匀了就开始用个铁片样的刮刀来刮上这个猪毛。大伙儿都忙得个不亦乐乎,这老李头穿着个油腻腻脏兮兮的黑棉袄,双手就伸进个袖子里拱在个胸前,他晃晃悠悠地来"视察"个杀猪现场了,这东瞅西看地一脸的坏笑,突然地他就从袖子里头伸出个右手来指着个汪世昌说;“你不是那个‘汪一刀’吗?你来杀个猪!”要汪教授来做这个屠夫的勾当,这下就把老汪弄得相当的尴尬,他正手足无措时,那个沾着血的杀猪师傅,顺手就把刀塞在了老汪的手里头了,沒有法子汪世昌这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只好哆哆嗦嗦地上前来杀猪。他老了手劲儿不够了,这一刀下去这个猪就沒杀死,猪是没命地嚎叫着。又是一刀下去了,李副指导员就手舞足蹈地尖声叫着数着:“……七刀、八刀、九刀,哎哟我的妈呀!都九刀了还没死!还是个‘汪一刀’呢!”这老李头是兴奋得滿脸都是个通红了。      
    我实在有点儿看不下去了,也不管啥个贫下中农什么鸟指导员的。我在前头已悄悄问过了师傅的这个杀猪技巧了,他说刀尖要稍稍地往左些,也就是往着个猪心房的方向。我从老汪发抖的手中,一把抢过那把亮晶晶的杀猪刀,一刀就直刺个猪的心脏了,可怜的这个猪就此一命呜呼了--其实这个猪血早都流得差不多了,也就该命绝了吧! 老李头也从来不干个正经事儿,还在不停地嬉笑着什么“汪一刀”、“汪二刀”的,把个汪世昌羞得是个无地自容,没有办法还只好应付着李打着个哈哈。
    今年的三分场里都是个风调雨顺的,已到了深秋天了。天高云淡的,大地里的植物逐渐地从深绿色变成了米黄色中,今儿个场里可是个丰收年呦!这也是个老李头家里的丰收季节。他家里养着个三、四十只灰色的鸽子,天才蒙蒙亮鸽子们还蜷缩在一起还未睡醒呢?就被老李头全撵赶着出去了。鸽子们昏头昏脑地在空中打着个转,也摸不着个大的方向,好不容易清醒过来了,就在头鸽的带领下,这一飞就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丰收的大田里。这就像老鼠掉进了个白米屯,它们一下子就吃饱了飞回来想讨上口水喝。这时他老婆早就备好了个石灰水了,鸽子们一喝就翻了个胃,把吃下去的东西全吐了出来。他们家的鸡、鸭、鹅们天不亮就候在个院子那里,老李头也不给它们喂上个食,现在总算是吃上了这个早餐。鸽子们这肚子又空了,都"咕,咕,咕"地叫唤着,它们受不了这个饿又往大田里飞去。鸡鸭鹅们吃了这个带有点儿石灰水的新鲜食物,下起个蛋来还特别地勤快。它们吃完了这个可口的食物,就仰望着天空,盼望着鸽子们早早地归来兮。这老李头家那个时期就搞起了这个立体的养殖业,应该说是脑子蛮灵光的,先走上了那么一大步。
    一年一度的元旦过后,三分场里每年一次的救济就要开始了,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那时候这农工们都工资低孩子又多,大家都想有点儿补助也好,这个打申请报告的那是海了去了。虽然说无非是补助几块钱和几尺布票,当时那可了不得的呢! 这段时间里黑龙江的天是特别地冷,北风"呜、呜"地呼啸着,大地里一片白雪皑皑。这李副指导员就每天披条露出白棉絮的破被子来上班了,脸是肯定不洗了,身上还发着个明显的抖,说是自个的棉衣给儿子穿走了,家里穷没钱做个棉袄;这活儿也不干了就猫在个木工房的火炉旁边。我和陶志超即“灯笼”见了这没个领导样,倒像个叫化子样的人也感到奇了怪了,他为了这几块钱这个面子可丢大了。香坊农场的老人们就说:"这老李头每年这时候都这个样,你们见多了就不怪了!"
这就是老李头也是我们连李副指导员,在我们三分场里的几个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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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4 07:19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农场章文 于 2015-11-24 07:22 编辑

三分场的故事(十三)有一个"神经病"   
就如日升月落的,过这小日子天天要吃饭不是?            
每天到三分场食堂里来吃饭的除了知青,还有个神经不太正常的人,他人还没到,一股臭气先从个卖饭的窗口里传进来了。他这个人一米七八的个头,长着个国字脸从来都不洗的,他是个刑满留场的"二劳改",穿了件油黑铮亮的破棉祆,拿着个从来没洗过的搪瓷碗在卖饭窗口前一放,这一股股的酸臭味儿直接地冲击着你的鼻孔。赶紧地给他打上个饭菜让他快快地走人,你如果喉咙稍微响点儿,从他的眼珠子里会射出道不易察觉的寒光光来。   
这个人到点吃饭时只要上食堂里打就可以了,三分场上头把钱都给付了的。听说他以前是个威风凛凛穿着白制服的解放军海军上尉。反右前期时,让他给我们的党提提意见,他是打心里头一万个的不乐意。最终是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让他给带上个头,他也总算是相当诚心地向党交了交心,后来他就算是被“引蛇出了个洞”了,当上了正式的右派分子了,于是就把他从旅顺口的海军基地里,直接给弄到了我们这个香兰的劳改农场里了。
右派分子同刑事犯们关在了一起,他以前是党的人,这个犯人们还不天天弄点儿生活给你吃吃?他这个脑子一下子别不转来,就犯上了这个疯病,从此后他就没洗过身子没洗过衣服被子。他老婆从大连赶过来看他,蛮白条杆儿蛮好的一个小学教师,本来是要等他回家的。他这么一来!她就一点点希望也不给了,只好带着个儿子嫁了人。这个人在三分场里头活儿么还是干的挺起劲的,如果不会干这脏活累活儿,上头是不会留下他的。他总算是熬到了个刑期满了,也说不清个老家在何处?家里头还有些什么亲人?这天下如此之大他就硬是没有个去处了!只好留在了三分场里做上了这个"二劳改"了,后来为了加强这个对“坏分子”统一的管理,就把他弄到靠近场部的二分场里去了。               
等到个知青们陆续地回了城,邓老他这个“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吹过来后,右派们除了个极少数的也都平反了,他晓得了这个天大的消息后,再从个广播里听了几次,又趁人不注意从报纸上核实了这个喜讯,于是他这个疯病儿立马就好利索了。其实么他根本就没个病!那时想留下这条小命来,实在是没有个法子好想了,他只好装上个疯卖上个傻,来求上个生存了。我想象着他官复原职后,穿上个海军军官装的模样,蛮挺拔的身材威严的脸颊,唉!就是毛伟人的一句话,蛮好的一个人一户人家就这么给白瞎了!
但比起个夹边沟来,这个位于甘肃酒泉戈壁滩里的劳改农场,从一九五七年十月至一九六零年的年底,关押了甘肃省近三千名“右派”分子。天寒地冻间,一场罕见的大饥荒很快将这里变成了人间炼狱。短短的三年间,三千个“右派”在吃尽能吃的和一切不能吃的之后,只剩下了三四百人。   
还听说我们香兰农场场部的养鸡场里,曾经下来个女的大右派丁玲的,在鸡窝里头让她改造过“思想”的,她还在个“延安”时期,丁玲可是个毛伟人身边的红人噢!她也不知咋地,就冒犯了个龙颜了?就被“发配充军”,到了我们这个冰冻三尺的黑龙江汤原县香兰农场这疙瘩了!   
现在看起来,他这个"人民"的海军军官,在香兰农场里是还算是幸运的,总算是留得了个“青山”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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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 发表于 2015-11-24 14:40 | 显示全部楼层
秋兰 发表于 2015-11-23 14:45
辛苦了章文版主!拜读你上传佳作,有我们少年时代的快乐和过着艰难困苦的日子,那时候的我们一心想离开那个 ...

不是黑龙江在那个年代缺吃少穿,在那个年代全国基本上都是那个样。知青就是因为那个年代的大形势大环境,决定了知青的命运。我们从小吃的是什么?看看现在咱们的儿孙辈吃什么?没法比!过去咱们知青大会餐盆光碗净,现在哪顿会餐有吃干净的!这就是国家GDP稳定增长,人民生活水平大幅度提高了。你要吃中国没有的,一个微信,世界各地的都能放到你面前。我们真的赶上了好时代!感谢以习近平为首的党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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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4 16:41 | 显示全部楼层
园林 发表于 2015-11-24 14:40
不是黑龙江在那个年代缺吃少穿,在那个年代全国基本上都是那个样。知青就是因为那个年代的大形势大环境, ...

谢谢园林大姐点评。我们要感恩,珍惜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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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5 05:35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分场的故事(十四)"二劳改"和他们的子弟们     

    三分场里揪出来的“牛鬼蛇神”最多时有毛两百个人,相当于一个加强连。列队训话时“反动学术权威”站在前头,后头依次是“地富反坏右”和刑满后留场的“二劳改”,连这些“坏”人们也要分上个主次和尊贵的?            
    说起了这个"二劳改",就想起个大老张来了,他人高马大的也在三分场食堂里搭个伙的。他每天的活儿就是淘几个毛坑和牲口棚子,把粪便用个专用的牛车拉到菜地里去。以前他在屯里是个赶个马车的车老板,这在个屯子里有点儿属于较高档的营生了,好比是掌握住了个村里的生产资料了,他是蛮蛮吃得开的,往各家运送个柴火或往远处走走送个货送种子啥的,说不上能吃个香喝个辣的,但那连年都是个饥荒的年头里,他啥啥的整点儿总能吃饱了不饿。
    这大老张就喜欢这个“三点儿”,他平时见到个酒这个双眼儿都“绿滴滴”了,就如个狼见了肉,他邻村里有个小酒友的,也称不上个酒肉朋友的?为啥哩?你看噢!那时这不管啥个肉都是个稀罕的物件,肉是不太能吃得上的,所以也就只能是称得上个喝个小酒的朋友吧!那个酒糊涂时不时地邀上他,弄上点儿炒黄豆或咸菜疙瘩也会喝点儿土烧酒的,整到个半夜三更还不肯歇哩!东北大老爷们平时在家里使横惯了,打骂个老婆这手脚也没个轻重的。这天这酒瞌充还没清醒哩,上工时就没有干好个农田里的活儿,吃了点儿队长的小批评,他在队领导的面前不敢吱上个声,就在肚里窝满了这个废气。收工回家时就越想越是个气,就踹开了自个家的破门,见这个败家的娘们饭菜还没端上个炕桌,他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还没说上个话,上前就一脚往腰上踹倒了这个才三十来岁的老娘们,不料这晦气的婆娘后脑勺正好砸在了个灶台角上,眼瞅着手往前一拐拐地想抓住个啥?这个脚一伸伸地蹬踏着个地,抽着抽着也就一会儿功夫就不会动弹了。
    到了这个时候这酒迷糊也有慌的时候了,就颠颠地来找上个大老张了,还设法寻人搞了点水汆的猪下水,俩就着青酱又整上了白干。这有了点肉菜就如过年一个模样了,还不往死里头整?总算是喝完了这个酒,今朝这个迷糊是明显地留了点儿量的,还隆重地给大老张跪下了,就要求大老张一定要帮上个忙的!张虽然拍着个胸脯却嘟囔着说不清个话,这个酒迷糊就是不肯站立起来。趁着这个酒劲儿还在身上使着个劲儿呢!大老张就答应了,他把卷在炕席里头的尸体蛮顺手地右手一挟,往自个的屁股边一搁,走上了踉跄跄的几十步踣给弄上了马车,盖上些个柴禾杂物,走得远些就在个荒坡地里给埋了。      
    这死了的老娘们,她娘家人还是有个来往的,这逢年过节的就要走个"戚"啥的,这日子一长还不露出个馅了?那时就城里人还往农村里成批成批地迁移着,更没个屯子里的人进城能打上个工的!这个三十来岁的老娘们,也没个病痛没个卧炕生病的记录,就见不着没个踪影了?这娘家人肯定是缠着个迷迷糊糊的酒鬼和村里的领导们,要个人!村长把任务布置下去了,这屯里的治保主任还不三天两头地上门来瞅?俩个小孩也弄得像个小叫化子似的四处游荡着,这辰光一长,村里只好往乡上头一上报。于是这县里头的公安就开来部“边三轮”了,先把酒迷糊弄进号子里铐子一吃,往黑里头这么一关,等他的这个小酒儿一清醒啥的,还不瞌充全部都醒了!他还是个义气全无了?就把大老张给咬了出来,于是也给弄进了香兰的监狱里。唉,这个要命的义气?还是这个贼浓的酒气?后来这大老张就弄了个人财两空了,他老娘们咋养活仨孩子?还不到邻屯嫁了个光棍来求上个生存?后来他家里的草房久不住人也塌了,这大老张也回不去了,就留在了三分场里。   
三分场的三连有个皮福远的二劳改子弟,同杭州知青吴绍麟和高贤宏要好的,经常要俩去吃点喝点,在阶级斗争的新动向里,皮福源被揪了出来站在个条凳上罚站,揭发的内容么拉拢腐蚀知识青年,要复辟资产主义的阴魂不散,他的父亲民国手里头的抗战师长在香兰服刑,后来留了场皮来投奔了。老父亲死了皮福远想把他父葬到江西老家去,上千里路这个尸体如何弄得回去?于是皮就砍来一大车柴火,在松花江边火化了父亲的遗体,在火烧的最旺时这个尸体的上半身突然地坐了起来,皮还以为父亲复活了?吓出了一身冷汗,这咋整哩!也没个帮手,吴绍麒和高贤宏喝点吃点还行,这种事儿哪里敢到现场里?只在高高的堤岸上看着个火烧全尸!   
最终皮福远烧化了父亲,敲碎了大的脚棒骨和手骨,放在个小钵头中伺机送回老家去,这个事儿倒有点像日本佬的,战死的人烧成了灰带回国去。于是这事儿就都成了个把柄,为了丰富他的材料,腐蚀知青高和吴的事也给加了进去,夏德三查了查俩的档案,吴绍麟的成份高了些,还想单独给吴立个案子。那个时候揪出来的阶级敌人越多,对我们的红色江山的威胁就越少,对三分场革委会夏副主任的成绩就是越大。
    还记得张宝生当管理员时,食堂里有个叫沈铁铮的富阳人也是二劳改子弟,做面食不错的,老子是“一贯道”的坛主判了刑也弄到香兰农场里,小沈在农村里日子难过就投靠了老爸,为了生存谁还考虑这个面子问题?沈脑子蛮灵光的,做馒头施这个老碱不好掌握,他细心推敲最终用秤份量解决了疑难问题,因手艺好就留在了食堂里做麻花和包子,知青回城后他也到了富阳去了。他们的这个聪明基因在的,他儿子在家乡就发了大财的,在股市中驰骋买了四、五百万的排屋及一百多万的“奔驰”。还孝顺老子给他买了新屋住,让他的父母来个安享晚年。
   
三分场里还有不少干着脏、累、差工作的二劳改们,至于他们的子女么那就更多了,这些子弟们在分配工作上受点儿歧视,多干些别人不想做的活儿也是个常态化的,在场里就逐渐形成了一个相当于印度的“贱姓”阶层。其实依我看,不要说二劳改的子女就是个犯人本人么?照现在说起来,这个服刑满了也就成了个公民了?但那个时期还要给你留个"二劳改"及子弟的名份,也好随时随地揪揪你的这根"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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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5 05:38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分场的故事(十五)找对象的那些事情
    冬去又春来,一年复一年。
    我们在黑龙江香兰农场下乡也有好几个年头过去了,知青中有门路的和有本事的都上学、当兵、回城了。女知青中有的跳出了这个“农”门,有的往南方农场和农村嫁个人也走了些。这没路走的知青们就凑乎着想找个对象扎上个“根”,这也是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在三分场里当时有人就统计过,男女知青的比例是到了吓人的十二比一的样子了,女知青的父母们都在设法把女儿弄出三分场去,于是乎这个比例还在扩大中。那时要找个女朋友是真当难噢!想扎上个根也是挺不易的。你看看,一个女的后面有十来个追求者,这好一点的还不止这个数哩!这个竞争的程度听听就有点老吓人了,女知青们当然是高兴煞了,中国妇女在我们这里何止是个“半边天”哩!女的也不管是个长得好看的还是难看的,高个的还是矮小的,苗条的还是粗胖的,都在三分场的土道上昂首阔步地走着,都是个咧嘴傻笑着,估计着她们晚上连做上个梦都得笑醒好几回哩!         
    这女的越是个少,就像紧俏商品一样越是个紧张。我们兄弟们聚上个会时,就越是要说起女人这个话题来,说起了三分场里找对象难的事--就经常能听到个“唉,唉”的叹息声。江城中学的王炳潮,那时刚刚混上了个小排长--这当然大小也算是个干部了,稍微有了些底气的他,就说喜欢上了他们排里的高挑个的上海女知青小陈,还说有好几个上海技校生也在极力地接近着陈,看来这个形势还是蛮蛮紧张的!这沪杭两地虽然挺近,却有些大区别的?当时上海人的穿着要比杭州新潮些,杭州那时结个婚购个物还要跑趟上海的。这个王炳潮平时饭量是极大的,有一次他二两大的馒头一下子就吃了十二个,说还想吃哩!他这个工资就基本上是吃进了肚皮里,他哪来钱买套衣裳穿穿?就觉得自己穿着太寒酸太土了,没啥好衣服穿得出门,怕小陈姑娘不中意!
    于是我们众兄弟就思索起来,想想是事不宜迟,赶紧的集中优势兵力出手来个相助才好。大伙儿就聚在一个破屋里分析来判断去,想想还是就地给他先来个包装--就像现在给未来名星的包装是一样一样地。大伙心里是透亮透亮的,暗下里都思索着,是先来个陈姑娘这个"点"的破袭,或许还能来个“以点带面”的大突破,使众弟兄都能搭上个如意的伴儿呢?这事儿可不能再拖延了,三分场里稍微有点男人气息的,都如一群饿狼虎视眈眈着,看来这个后果是明摆着的,相当地严重。
    王炳潮这小子是三分场蓝球队的中锋,身高一米八二,长得壮实魁梧人高马大的,他就是眼睛小点,门牙稍长点,其它器官都还凑乎,优势有的这个劣势也明显的。我们在他面前看上去都要矮上一个头的,那时年轻人么办事雷厉风行的,我赶紧翻箱找出舍不得穿的,请上海知青带来的--准备自己找对象时穿的派克短大衣,还摘下有个五角星的海富绒棉帽,换下他的那顶花狗皮帽。他这帽子戴在我头上就像个苍蝇套了个豆壳儿,形象确实是差了一大截--活像个屯迷糊似的;李又法脱下了带着体温的浅绿色上海羊毛衫;季荣生从腕上褪下了新的上海牌手表;姚立群取下了羊毛方格围巾,系在了他的长脖子上。嘿!还别说--这人靠衣装马靠鞍,他一下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精神了很多很多--虽然短大衣穿在他身上就像个外套,这帽子戴在他头上小了一些,比新疆小帽只大了一点点。
    这桩好事儿因为群策群立,工作细致扎实自然有了好的开头。小陈姑娘就把这个好事,告诉了也在黑龙江兵团的哥。这上海人本事素质是比较高的,做事么就是个仔细,何况还是个亲妹子要找对象的大事,这可是肥水往外流嗬!于是这亲哥就要来视察这个毛脚妹夫了,搞得炳潮是相当地心慌意乱,显得底气儿有点儿不足的样子,老是个坐也不是站也不稳的模样。幸亏有我们兄弟们在:我和王新龙、高贤宏因在食堂里做,有那么点儿优势,买来了大米、面粉和豆油;王惠民从猪场里拿来了解剖剩下的猪肉;姚立群是坐办公室的有点儿小权,从鸡场买来了鸡蛋;石伟平从老乡家拎来一大篮土豆,又去买来了五包哈尔滨香烟;沈吉平也不知从那里扛来了半麻袋包心菜;袁建华拿来了两瓶北大荒;季荣生买来了水果罐头和色酒;祥法捎来了冻梨,大家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小陈的大哥住了几天满嘴都冒着个油,叼着个高档的香烟,过着个贵宾般的生活,他是感到相当的满意了。
    那年头是个物资极匮乏的时代,有了这些吃喝这种事情就成功了一半多,那时谁不图能嫁个可以吃饱的主?于是这个好事儿就基本上定了下来,等两人开始搂搂抱抱的到了个稳固期了,这炳潮才来还这个衣帽等物件,那就惨了去了:这个海富绒帽子戴在我头上戴不牢了,都可以转上个圈了!这派克大衣都脱线了,一只袖子也快掉了;又法的羊毛衫就更夸张了,都可以包上个棉袄了;荣生手表的金属表带已太松了,手腕已太细戴不牢了经常要掉到地上了。不过兄弟们都说道:“为了朋友的成功,还是值的!”不过最终这个“点”是没有带出一个面来,大伙儿只能是另辟捷径了。王惠民只好设法调到场部去了,不过这结果么依然是个无果!这竞争是无处不在啊!沈吉平就到他弟的莲江口农场去了,总算寻觅着了个当地的姑娘!
    后来建华、立群、新龙和我找对象,兄弟们也是鼎立相助的。还是按照毛伟人的理论,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的方法,不过办法是多样的,有帮着造个舆论的,有提供后勤方便的。随着这个竟争的日趋激烈,这三分场的光棍们都“鸡了”(急了),于是这成功的机会就少了些,失败的次数就多了去了。  
这就是我们的青年时代,想找个对象那是真难呀!但这老天爷还隔三差五有时候就喜欢和我们开上个玩笑!现在这世道可变了--女的好像剩下的比男的多了,不过我们这些人有点像个时代的弃儿--就老是赶不上这个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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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林 发表于 2015-11-25 20:01 | 显示全部楼层
农场章文 发表于 2015-11-24 07:17
三分场的故事(十二)老李头
    说起了三分场里的贫下中农老李头,他四十多岁长得个精瘦精瘦的,他是随东 ...

象老李头这样的人,还当什么干部啊?道德水准也忒低了,还不如一般老百姓的觉悟高。
作者这夹叙夹议的写作手法,还挺有意思!拜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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