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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张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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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27 | 显示全部楼层
东北老乡把黑熊叫作黑瞎子,因为牠眼睫毛长。顺风时睫毛遮挡着眼睛,很难睁开,人们轻易就能跑掉。可人要是顶风跑,风会把后面黑熊的长睫毛吹开,牠会睁大眼睛,很快就把前面的猎物追上了。
后来我团的1个上海知青遇到了这种情况,被舔掉了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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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28 | 显示全部楼层
                         13.苦难  calamity
                               烟
老温一家人,夫妻是贵州老乡。温荣信从朝鲜战场来到北大荒,在连队做场院保管员。他一幅军人的气质,整天穿着复员时带来的黄色棉军装,。走路快,说话嗓门儿高。但对知青很热情,常有知青到他家听他讲在朝鲜打仗的故事。他工作起来态度十分认真,平时就做预备收粮交粮的工作。冬天的积雪在开春都要清理,从春到秋总是没闲空,如春天就开始做颗粒肥,缝补麻袋。预备麦种。
场院有几个大粮囤是重中之重,这里存放着各样的粮食、种子。老温料理的场院干干净净、井井有条。有时人们干完活,木锹、耙子,大扫帚没有收拾入库,老温总是全部收拾起来,并在场院巡视完,才能安心回家。
一到粮食入场院,他就以场院为家,忙里忙外总有干不完的活。在场院到处都有他的声音,指挥到场院卸粮的车量和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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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小赖为他生下俩儿一女,大儿七岁了要上学,老师说:明年再上吧。二儿子五岁,长的虎头虎脑,小女儿才十个月。老温家收拾的很利索,房前盖有苞米楼,屋后是一大块菜园地,地中间还种有几棵沙果树,树苗在阳光下成长,一家人的日子过得其乐融融。
平时夫妻二人都出去上班,三个孩子就在家中“看家”。秋天场院晒粮很忙、很累,家里外面的活都多,再加上还有个吃奶的孩子,大人忙有时也心烦,一天回到家看到俩个男孩子把窗户上的玻璃打碎了,老温就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过后就把窗户用砖和泥堵上了。平时上班就把他们锁在家里玩,小赖有喂奶孩子,每次上班2个多小时就回来一趟,家中也没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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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30 | 显示全部楼层
1969年深秋的一天,当小赖下午2点半回来打开自家房门时,一幕景象把她吓晕了;满屋子的浓烟,大儿子倒在门口,二儿子跪在窗台边。。小赖马上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拼命往外拉孩子,并大喊着火了。隔壁的王吉文家有人,连里的卫生员也在他家,消息马上传遍全连。
知青和老职工将三个孩子进行紧急抢救,并给团卫生院打电话请求援助,卫生员小范嘴对嘴地给孩子做人工呼吸。天渐渐暗下来,团卫生院的大夫到了。三个可怜的小生命还是抢救无效而停止了呼吸。
后来查找原因,才发现火炕稍出现了裂缝,炕稍的被子烧焦成一片,3个孩子是被满屋的浓烟熏死的。知青在现场救助中间所显露出的无畏精神一直感动着我,这么多年让我久久不能忘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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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32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莅 于 2013-4-13 05:32 编辑

                        雷击 thunderclap
1972年的仲夏,连里边雷雨较多。晚间从屋子里往外面看,云雨中的闪电似若道道银光,瞬间划破夜空,伴随着轰响的雷鸣。几个女知青一天扛着锄头收工回来,正赶上下雨,她们想跑到路边的树下躲避一下,却被雷电击中,刘秀萍当时当时就昏过去了。
没过几天,女一舍的知青早晨起来到外面打水,又遇上了雷击,当时就有人被打倒在地上。那一刻的雷声不断轰鸣,让人感到恐惧,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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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3 05:34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张莅 于 2013-4-13 05:34 编辑

蓦地一声炸雷响过,女舍的窗户差一点儿被震开,雷电引发的一个硕大的火球顺着窗缝窜到屋里,立刻就把正在地中间洗头的北京知青刘惠敏击倒了。宿舍的人急忙过去,只见那团火球已经把小孩的头发烧焦,不省人事了。
马丽威立刻拿出头巾来,先把脑袋给她包扎上。连里派车顶雨把她送到西岗,后来也没完全好。         
那天雷击伤人的同时,小学校的教室被劈开一条很宽的裂缝,房山也被打掉一大角。辛亏当时小学校内没有学生和老师,否则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连领导到学校来检查,校舍成了危房,农工班抢修了好几天,孩子们才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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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5 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连队老职工的经历,我根据他们的口述,整理如下:

                2.垦荒人 cultivator
覃皆群是广西玉林县人,年青时参军入伍,随部队进入六万大山剿匪。在追捕国民党空投撒传单的特务中,老覃立过三等功一次、二等功一次。后来部队调他到武汉公安干校学习,被授以少尉军衔。
1958年初,军校解散,老覃随十万官兵转业,于当年3月份来到北大荒,参加修云山水库的劳动。他的新婚妻子周华容於同年的六月份从广西老家行程万里也来到云山工地。他们是新婚夫妻,那年周华容17岁。住的是马架子,里面非常简陋,什么家具都没有,两家住一个“屋”,地面铺上树枝干草就是床了。
周华容有时想梳妆打扮一下,也只能照照那面心爱的小镜子。外面的荒草地上野蛇到处都是。 她当时感到最困难的是没有大米,周华容是吃家乡的稻米长大的,从未吃过,也咽不下去馒头。工地上白面大馒头算是上等伙食,可她吃到嘴里就像粘到喉咙上,怎么也咽不下去,急得干淌眼泪。
她怕别人说娇气,又饿得慌,就只好和别人换高梁米吃。她们也和男同志一样抬筐,打夯,参加“刘胡兰”突击队。工地上,红旗招展,人声沸腾;工地四周,兽迹遍地,满目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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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5 09:17 | 显示全部楼层
1958年11月,云山水库修完后,我们去西岗场部休整。59年过春节时,老覃、郭元欣都在警卫排,回不了家。周华容和李雪兰等家属得不到亲人的关照,非常想念南方的老家。场部分过年的米、面、肉,她们的男人不在跟前,什么都分不到,显得有些凄凉。
可从过年的气氛来讲,老家和塞北截然不同:机关单位、家家户户都在包饺子,贴对子,扭大秧歌。好多人家请我们去过年,周华容坐在火炕上,看着那一盘盘端上来的热气腾腾的饺子,心田里也融进了一股暖流。北大荒的衣、食、住、风俗言语和南国水乡反差太大,为了生存,她们得尽力适应。
肥厚的棉衣、裤穿上了;长毛的狗皮帽子戴上了;棉胶鞋里絮靰鞡草,越穿越暖脚。吃馒头、苞米面不那末堵嗓子眼了;慢慢的,周华容也炼出了一口桂系口音的北方话。仲秋时节,大雁南飞,她却觉得不知家乡在何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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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5 09:19 | 显示全部楼层
1960年春,老覃来到2队的前身畜牧排,当时只有十几户人家。他家住的是拉合辨土房,比云山工地上的马架子好了许多。冬天取暖,柴禾、煤都没有,家里只能烧捡来的树疙瘩。吃的主要还是粗粮,口粮是自己解决。
春耕时,人和牛在前面拉犁,家属在后面扶犁仗;夏锄秋收、排水积肥全是人工。王直敏队长带领职工家属,苦干加实干。他经常光着脚跑地号,全连人没有不佩服他的。一天下来虽然很累,我们还得自家小开荒种口粮地。那时也不上肥,好年景时庄家长得很旺。周华容又养鸡鸭,又操持家务,一家人的饭餐,倒是由老覃全包下来,成了锅台转了。
到年底时,排里给各家分一些麦粒,家属们还得自己想办法去借小石磨,在油灯下一圈圈的用手转动磨盘,磨出来的白面得留给孩子们,大人只能吃麦麸子。一次过年前,周华容好不容易磨出七、八斤白面来,装在面口袋里,没多久却被不知那个坏蛋给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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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张莅 发表于 2013-4-15 09:22 | 显示全部楼层
自然灾害那几年,大人、孩子都吃不饱,家家到地里割回来青玉米桔,放到锅里加上火碱用水煮,等煮烂了再加些菜叶子,些许麸子面,一家大小也能吃出香味来。深冬季节,青桔杆觅不到,就只能到冰雪覆盖的菜地中去捡萝卜缨子,双手满是冻疮。
为了给国家上缴粮食,排里搞突击,家属照样参加。我们天不亮就得出工。离开家门前周华容用老覃的绑腿把两个孩子拴在摇篮上,等收工回来只见到大小两个全泡在屎尿堆中了。玉泉两岁时生病,队里看不了,周华容揹着他一路步行十几里去凉水泉,她本身就瘦小,体重不足百斤,到了地方自己也汗流浃背,累得昏过去了。
有一次两个孩子同时得病,需要输血,只有周华容的血型相符,抽得她几乎晕倒了。孩子们长大后,有时不听话,不知大人为他们付出的辛苦。周华容打不动他们,急了,就上去用嘴咬,老母猪咬猪羔,孩子们被咬得乐起来,她也眼中噙着泪水,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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